爱无归期-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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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途飞行的疲惫并不能消除江冉心中的火焰,在她直冲严氏总裁办公室时,严绪正与曹理安商讨着关于吴洪芝的事。
办公桌上放着今晨日报,严绪与吴洪芝分别以大头照上报,严绪指扣报面,不禁冷笑:“不过一桩豪门夺产案,居然变成了……”
“严太太……”
秘书李琪拦不住江冉,门大开之时,严绪扫了一眼李琪,倒笑了笑说:“你出去。”
李琪只得怏怏出门,心中暗自盘算着严太太的怒气从何而来。事情显而易见,她默默地想着,严先生这回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曹理安见江冉气势汹汹而来,赶紧说:“BOSS,这个,我好像还有几个CASE要盯,那个,我先……先离开了……”
严绪斜斜地瞥了他一眼,曹理安那神色,不看也明白,倒笑了下说:“去吧。”
曹理安赶紧逃也似的走了,走前眼光还落在了那张报纸上,心中默默哀叹——
BOSS啊,你不过是去谈判的,缘何变成了如今这模样啊?!
严绪见江冉神色不大好,以为她长途飞行之故,笑着起身要去抱她,江冉却冷着脸,向后退了几步,明显的拒绝意味。
严绪一愣,不明所以。
“发生什么事了?”
江冉沉着脸,眸光一寸一寸的自他发线到下巴挪动,这张脸,她看过无数次,唯有这一次,她越看越觉得可怕。
拥有这一张俊雅无双脸的主人,有一颗狠毒的心。
“嗯?”
他一步步靠近她,发出疑问。
她却不答他,一步步向后退,退到退无可退的时候,他得意地笑了起脸,眉眼之间尽是促狭之意。
“严太太,这么想我吗?”
此时带着无限情意的话如同毒药一般,饮之即死,却又不愿不饮。
她深深地痛恨这样的自己。
这个男人,害死了她的父亲!
她这样告诉自己,一年前的感觉自心底回溯而来,疼痛,怨恨,无奈……一切的情绪如带着刺的藤蔓,缠紧她,刺疼她!
那张脸慢慢靠近,她来不及思索,伸出手,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过去。
声音响彻整间办公室。
严绪一下子愣住了,顾不上脸上的疼痛,只一瞬不瞬的盯着江冉。江冉也怔怔地也望着他,眼底满是悲凄。
“发、生、什、么、事、了?”他一字一字地说,声音带着沙哑。
江冉一双明澈的眼睛,此时暗淡无光,她用这双黯淡地眼睛,紧紧地盯着他,艰难地开口说:“为什么?”
“什么?”
严绪还是不解。
江冉恼怒地紧皱眉头,手扬起,刚才不过是严绪没有反应过来,这一次,严绪又怎么会让她得逞?
在她的手刚要落下之时,严绪早已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抵在墙壁之上。
“冉冉,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不语,只冷冷地也望着他。
他被她看得心头一片凉意,那眼神里,满是恨意。
“冉冉?”微暖的气息喷在她的颈间,酥的,痒的,却再没有了当初动情的感觉。即使有,她也要强迫自己忘记。
严绪迅速回思了这几日,莫非是……
“冉冉,你听我解释……”
他以为她在意吴洪芝的事情,可是这件事并不像媒体所报道的那样。
江冉哽咽着也望着他,觉得自己分外的可笑,明明想要来听他的解释,可是,解释了又能怎么样,不过是谎言。
他骗了她那么久,她怎么就学不乖呢?
一年前被他骗,一年后还是……
眼底有泪水要涌出来,可她却强忍着。
严绪见她神色不对,慌忙解释:“真的,我和吴洪芝……”
江冉吸着鼻子,直直地也望着他,在他竭力解释地时候,只慢慢道:“我爸爸死的前一天,你是不是,见过他?”
倏然间,严绪愣住了。
“一年前,你是不是让我爸爸签下了转让江氏的合同。”
“冉冉,事情……”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当初的事情。他当初答应过江国柱不将事情告诉第三个人,可现在……
江冉看着一脸为难的严绪,突然笑了起来。
“冉冉!”
严绪叫她的名字,听着他低沉优雅的声音,她却觉得心寒。
她一言不发,狠狠地推开他。他一时未觉,竟被她推了个踉跄,在他好不容易稳住身体的时候,江冉早已经转过身往总裁室外冲。
“冉冉!”他慌忙跟过去。
江冉却先他一步跑进了电梯,她一进电梯,立即按下楼的按键,眼见他就要冲上来之时,电梯门合上了。
一脸慌乱的严绪立在刚刚合闭的电梯门前,手慌忙按着旁边的按钮,而电梯正不断的往下降着,红色的数字不停跳动着,几乎令他心慌。
看着紧张万分的总裁,呆在一旁的秘书李琪这才怯生生地走过去,怯生生地说了句:“BOSS,总裁室里有您专用的电梯。”
此时的严绪,顾不得形象,跺了跺脚,直冲回总裁。
专属电梯很快将他带到底层,他不敢多停一步,直往外冲,却看到江冉上了一辆出租车。他来不及找车,拔腿就跑。
出租车司机看见车后有人跟着,忙问了声:“小姐,后面的人是你朋友?”
江冉往后看了一眼。
向来优雅的严绪,此时,脱掉了外套,满脸汗水,没有半点形象,追着她的这辆出租车,奋力追赶。
她心中阵杂百味,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只好回过头,直视前方,极力压着自己内心的情绪,佯装平静地说:“我,不认识这个人。”
“小姐,到底开往哪里?”司机又问。
江冉这才想起来,自己上了车并没有报目的地。
现在的她并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而后面,跟着一个她最不想见的人。
“绕着这个城市开。”
司机:“……”
“小姐……”
“开!”江冉提了提音量,司机没有办法,谁让顾客是上帝呢,开就开吧。
严绪一直跟着,直到最后没了力气,江冉转过头去看,那个人,瞬间就倒在了她的眼前。
车子渐行渐远,而他们,是否也渐行渐远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亲妈然又来了~
菇凉们,想我了没?
49
49、96、97 。。。
(96)
江冉收到邵致梁简讯的时候,才对司机说去那里。
她到宾馆时,邵致梁等在大门口。
她遥遥的就见他,他倚在门旁,手指间夹着烟,火星跳跃,眉头是皱着的,但瞳仁很亮,身上还残着些年少时的意气。
她下了车,不禁呆了呆,好半会儿才走过去。
这样的邵致梁,很少见,她向来见到的是意气奋发的他,并且很少抽烟。这样颓然,心情烦燥的她,令她觉得难过。
有些感情只有感动,远远不够。
所以,她不要。
她走到门边,有一阵浓浓的烟味,门边有些许烟灰。
他看见了她,灭了烟,将烟头扔进一侧的垃圾桶里,默默地望着她,却不说话。
她和他进去登记,只要了一间房,且是单人间。
登记人员冷冷地瞥了他们俩一眼,江冉面无面起的拿起房卡,并不说话。邵致梁跟在她后面,也不说话。
到了所要的房间,她慢慢地开门,心情却依旧无法平静。
对那个人,她始终无法狠下心来。不管他曾经对她做过什么,她恨这样的自己,却又无能为力。
他跟着她进了房间,她并没有关门,只平静地坐在外间的沙发上。顺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板,打开电视。
偏偏打不开。
她火了,打电话要了服务生上来,劈头就是一通骂。
她整整一年练出来的好脾气顿时都没了,剩下的只有年少时候的坏脾气。服务生大约是见惯了这样的客人,始终是唯唯诺诺的神情。待她骂完,却换了遥控板,电视居然就打开了。
等服务生走后,邵致梁见气氛冷清,不免打趣的说:“你这脾气也太坏了点,这东西坏了又不是他的错。”
江冉瞥了他一眼,不说话。
邵致梁心中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和严绪的事,他丝毫插不上嘴。这件事,源于他一时的情绪,却最终仍害到了她。
现在,他不知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你和他……”邵致梁站在沙发一侧,迟疑片刻后才说。
江冉此时只盯着电视画面,电视台播放着最新的财经新闻,某某商业奇才,借某地空壳公司上市,转眼之间,赚得满盘钵。
“替我准备离婚协议。”
“这一次……”他犹记上一回的尴尬。
江冉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电视台上,此时电台画面一转,转至严氏记者会。
放手江氏,弑父夺产,严氏总裁近日负面新闻累累,严氏股价却不升反跌。金融专家声称,Vincent Yan定有回天之术。
眼前他那宛若芝兰的高挺身形一闪而过,眉宇之间,丝毫没有受挫之气。她看得兴味缺缺,转念一样,这个男人,那有惊慌之时。
于是,又想到了那日。
他千里追赶。
那消息,也不知有没有被媒体拍到,若是曝出来,没准在严二少口中,是逸事一件。
她心头一紧一松,滋味万千。
那个男人,时近时远,迫得她想远远的离开,却又想近近的依赖。
“这一次,不会了。”
邵致梁心头并不窃喜,此时的她,神色淡然,全无情绪。她不爱他,他一早就知道了,偏偏自己还不信邪,偏要去招惹她,如今自食恶果,却又无法生气。
“他如果不愿意签呢?”
“我记得,分居两年就可以正式离婚。”
“是。”邵致梁停了停,坐到一侧的沙发上,“考虑清楚了?”
“嗯。”
她沉默得可怕。
“那件事,问清楚了?”
她发了疯的冲出机场,直奔严氏,他当然清楚她的意思。
她默默地说:“没有。”
“为……”邵致梁想问,却又停住了,摇摇头说,“算了,不问也对。”不问清楚,她心不死。
江冉垂眸,心中思忖良多。
江国柱当年并不喜欢严绪,却约严绪单独见面,而中间的条件是江氏。
江氏是江国柱一手打拼出来的,只有真正做过事业的人才知道,要放弃自己的心血有多难,偏偏江国柱那么大方。
其实,静下心来,江冉就觉得不大对头。
她猛地侧头看了眼邵致梁。
邵致梁脸上神情太过于委顿了,倒实在令她没有别的想法了。只能沉默下去,不再说话。
邵致梁知道她心里有别的想法,却又不能说什么,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
江冉心中烦躁,电视台却一直播放着关于严氏的消息,一时间,金融界俨然是严氏的天下。她不免暗想,若是爸爸还在,江氏还在,严氏可以这样嚣张吗?
此时电视台直播严氏的记者会。
记者会上严绪一再声明,与吴洪芝毫无瓜葛,并且也声明吴氏并没有正式嫁给严至安,所以,她不是严太太,请一众媒体自重。
这一场直播,播了整整两个小时,江冉呆呆的看着。那个男人,举手投足见都是风度。这样的他才是她那么爱的男人。
她有些想笑,却又觉得理由牵强。
等直播完了,她顿时觉得饿得不行。邵致梁大概也饿得不行,就问她:“要不要叫外卖。”
她摇了摇头说:“出去吃吧。”
于是,两个人就坐着邵致梁的车出去了。
(97)
A市的餐厅算是博采众长,各家有各家的特色,起先邵致梁提议去吃私房菜。江冉欣然应允,邵致梁知道她意不在吃,于是转而又说:“吃别的。”
江冉应声说:“随便吧。”
邵致梁心底默默叹气,调转方向,开去了一家重庆火锅店。
夏季初临,A市的天气闷热易常,这时候去吃火锅绝不是上上之选。偏偏邵致梁把车停在火锅店门口,江冉也没有异议,下了车来。
两人点了一份麻辣火锅,又点了一大堆东西,不一会儿东西就上全了,邵致梁还另叫要了两打啤酒。
江冉也不客气,开了啤酒涮着牛肉和邵致梁对饮。
火锅店里,冷气呼呼地吹着。
江冉觉得头疼欲裂,偏又忍着,佯装与邵致梁饮得欢。
邵致梁看着她,明明心里不痛快,偏偏就是要假装,也不点破,陪着她喝酒吃肉,倒像回到了最初认识的时候。
“我还记得,那时候你出去接CASE,多少人不待见江氏,被弄得灰头土脸的时候总来找我吃喝。”
江冉笑笑,大口大口的灌啤酒。
“那会儿只有在大排档上吃,一开始我不还真不能接受,觉得那地方脏得可以,怎么可以吃东西呢?”
邵致梁也笑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你说你一个名律师的儿子,怎么就知道大排档开在哪儿呢?”
那会儿他刚到新加坡,身无分文,起早贪黑地去案子接。案子哪里是说找就能找得到的,找了大半个月,没找到,身上仅有的钱花得差不多了,没钱上大馆子,只能去大排档。
“你说你,那会儿也是江氏的总经理,怎么也自己出去找生意呢?”
江冉醉眼朦胧地看着他,笑了。
“我们两个,还真怪。”
邵致梁也笑笑,看着她一边喊着辣,一边拼命的往嘴巴里塞东西。
他遇见她是,是她最差的时光。可即使那样,他也爱上了她。
有些爱情,不论时间。
他轻轻地叹息着。
她问他:“你叹什么气?”
他扯扯嘴角说:“没什么。”
她忽闪着狡黠的眼睛说:“哪里,你明明有心事。”
他突然沉默了下去,中央空调呼呼作响。这个时节,很少有人来吃火锅,一个大店里,就他们两个,服务生也是不招唤不过来的。
她睁大了眼看着他,他却沉默着。
两个了静了好一会儿后,他才问:“你是不是很恨我。”
她知道他什么意思,撇着嘴说:“恨,当然恨,你一下子就把我的幸福全摧毁了。”
“那我赔你。”
她笑了起来说:“好啊。”
他看了看她,满脸醉意,眼底却透着悲凄。
被同一种感情一伤再伤是如何的痛苦,他很清楚。看着她这样,他更难过了。觉得谁也没有比谁好过些,她害了他,他又害了她。两个人,好像真没有谁欠了谁的。
可他隐隐觉得自己做错了。
不过现在,又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吃完火锅,他送她回宾馆。
扶她上车的时候,他听到她带着醉着指着他说:“你就不怕醉酒驾驶被抓吗?”
他把她安在副车座上,替她系好安全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