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总统夫人-第8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自己的爱人,是自己的朋友,是自己的父母,是自己的血亲子女。”
众人站在一旁纷纷聆听着。
苏安接着说道:“我在医生行业里工作多年,我们每天迎接小生命的到来,拯救生命,同时也在送走那些脆弱的生命。我每天的工作场合是手术室,在那里总有数不清的手术在等着我,我看到的是鲜血,是痛苦,是病毒,是恐惧,是绝望,是人类濒临崩溃时最混乱的情绪。我曾经为一个得了白血病的少女主刀,她还很年轻,只有十五岁,她上手术台之前很害怕,她觉得她会死在手术台上,我跟她一遍遍的保证,我试图让她相信我。我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她也终于答应我不再害怕,可手术前,她却不见了,我们找遍了整个医院,最后在一张病床下找到了她。她蜷缩在那里,浑身发抖,她很害怕。她最怕见到的那个人却是我,她害怕我把她救活之后,她的父母要继续支付昂贵的治疗费用,可同时她又害怕我救不活她,那还不如就那么悲惨的活着。我只好请心理医生钻进病床底下跟她交流,她的父母也趴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劝她活下去,于是她崩溃了,她哭泣着叫我的名字,紧紧的攥着我的手,对我说:‘苏教授,在这世上为什么有人无病呻吟的时候喜欢寻死自杀,为什么我这么拼命想活下去,可老天爷偏偏要这么残忍的对待我?’,她对我说她想活下去。”
众人忽然明白了苏安的意思,她是想让这个可怜的女人拥有活下去的勇气。
果然,女人僵硬呆滞的面庞上出现了松动:“她最后活下去了吗?”
“死了。”话语冰冷,却透出疼痛。
众人一惊,女人的脸瞬间又白了。
苏安置若罔闻,继续说道:“手术前,她说她想跟父母去一次游乐园,她说:‘苏教授,知道吗?因为家里穷,我活了十五岁,还没去游乐园玩过呢!’她穿着最漂亮的花裙子,可是因为化疗的缘故,头发都掉光了,我就把我的帽子给她戴上,她看着镜子,笑中带泪对我说:‘苏教授,真好看!’。”
“后来呢?”女人眼泪瞬间又流了出来。
“她去了游乐园,她玩的很开心,她父母说那是她这一辈子最开心的时刻。她觉得口渴,父母给她买饮料的时候,有孩子见她坐在轮椅上,戴着帽子,很淘气,就把她帽子给摘了……”苏安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于是她极力想要隐藏的秘密就那么暴露在众人面前,大人还可以藏住自己的眼神和话语,但是孩子却不懂得言语和眼神的可怕。他们对她指指点点,说她是没有头发的怪物,说她是丑八怪。她哭了,哭的很伤心,她说她不是,她不是怪物,可回应她的只有嘲讽和奚落,眼神无情一刀刀的割着她的心脏。她说她想回家看看。父母把她带回了家,她看着一贫如洗的家,看着憔悴的父母,她暖暖的笑:‘忽然很想吃爸妈做的素面,怎么办?’,谁都没想到,她会趁着父母做面的时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跳楼自杀了……”
众人悉数流出眼泪来,只见苏安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其实那时候院方已经给她免了医疗费,其实她还能继续好好的活下去,但是她没能过的了自己那一关。有时候我们作为医生,却救不了自己的病人,自己的亲人,那种无力感,真的让人感到很绝望。医生的心情跟病人,跟家属的心情都一样,病人死了,痛心的不单单只有家属,还有曾经试图挽救他生命的医生。相信我,我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就像是离开水的鱼,只能躺在那里等死,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
女人哽咽痛哭起来,肩膀耸动,情绪激动。
苏安搂住女人的肩膀,让她靠在她的肩上,话语飘渺:“哭吧!把你的委屈和不甘都哭出来,我不劝你,也不会安慰死者的灵魂。医生不能抱着家属一起痛苦,不能颓废堕落,因为这个患者离世了,还会有下一个患者等着他们去救。前一刻他们还在伤感一条生命的逝去,下一刻却在手术台上拿着手术刀做着高风险手术。每个人都有逃避痛苦的方式,每个人都懂得怎么样去好好的保护自己,否则病人会崩溃,家属会崩溃,见惯死亡的医生更会陷入无尽的崩溃中。”
苏安目光移到孩子身上,眼睛刺痛,然后她说道:“所以,还请你能够坚强起来,给亡灵一个适当的空间,让他可以完成灵魂的跨越,别被俗世哭声牵绊。”
出事场地一片沉寂,众人都频频拭泪,就连赶过来的医生和护士一边救人的同时,一边眼眶微红。
有媒体记者一直架着摄像机,镜头后的双眼早就花了,可还依然拍摄着。
在这样一个时刻,没有人关注八卦讯息,没有人挖掘木尘和苏安之间的关系,只因为这是一场有关于人性之间的感人谈话。
他们的总统夫人身上沾满了血液,但是她。。。。。。很美!
他的记忆力很惊人!
元清看到新闻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多看了两眼,新闻主角是总统夫人没错。残颚疈午
正在游览网页,秘书办公室里有熟悉的声音响起:“在看什么?”
“立交桥一个多小时前发生连环追尾事故,三十多辆车追尾,其中有我们的总统夫人。”元清目光盯着电脑屏幕,凝声叙述道。
“我请求你不要开玩笑,好不好?”徐药儿激动地说道:“我姥姥死于高血压,我妈妈死于高血压,如果有遗传的话,我很有可能也有高血压,所以我拜托你别吓我好吗?”
元清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姥姥中年的时候不是死于突发心脏病吗?宀”
徐药儿面上挂不住,咬牙切齿道:“谢谢你的提醒。”
“你过来看一看,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元清说。
徐药儿终于开始皱了皱眉,走过去,然后脸色变了,过了良久,声音如常:“所幸,夫人没事。”顿了顿,她盯着屏幕对元清说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要不要跟阁下说一声?枪”
“会晤刚刚结束,S国总统延缓出国,正在和总统阁下进行私人会谈,这时候我不方便进去。”
“已经谈多久了?”
“大概两个小时了。”
徐药儿没吭声,私人会面谈话两小时,究竟在谈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她问:“阁下明天有什么行程安排?”
元清好奇的看着她:“问这个干什么?”
“这两天有点不舒服,如果阁下要外访的话,我可能需要提前准备。”
“不舒服?”
“一定要问的那么清楚吗?女孩家的生理期,阁下如果外出,我一定要跟着,关键是我怕吃不消。”
元清微愣,先是点点头,然后力持镇定:“……阁下明天不外出,一整天都会留在总统府,有将近两个会议要召开。”
徐药儿不悦了:“你看都不看一下,糊弄我的吧?”
元清似乎被徐药儿打败了,叹道:“我的工作是什么,如果连阁下的行程安排都记不住,干脆死去。”
“我不信,你让我看看。”徐药儿说着就要抢电脑鼠标。
元清任由她去抢,然后静静的看着她:“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是电脑黑客,有一种人是情报专员吗?”
“所以呢?”什么意思,总统府里面的人没事都要那么高的智商干什么,说个话都拐弯抹角的。
“所以,你觉得我会把阁下的行程安排记录在电脑里吗?纵使我有时候记录的有,那也是假的,目的就是为了混淆‘有心人士’的思维和判断能力。”
“这么说来,阁下每天的行事安排都被你锁进了保险柜里?”徐药儿将发丝捋到耳后,开玩笑道:“行啊!元清,阁下当初选你当秘书长还真是没选错。”
元清笑,并没说话。
徐药儿因为和元清在一起时间很久,再加上常常拌嘴,嗅出了元清笑容似乎有些太过讥嘲了。
“笑什么?”徐药儿心里一凛:“难道,阁下的行事安排表没有在保险柜里?”如果没有在保险箱里,那会在哪里呢?
元清哼道:“既然是重要的东西,你觉得我会把它放在保险柜里面吗?”
“……什么意思?”徐药儿眉皱了起来。
元清忽然问她:“药儿,你觉得人的大脑可以存储多少东西?”
徐药儿完全是受惊过度,她和元清在一起共事三年多,竟然从来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你的意思是,凡是你经历过的事情,你都记得吗?”
元清含笑点头:“无论多久以前发生过的事情,我都记得。不单单是阁下的行事安排,还有那天世界上都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对了……我甚至能够记得那天的天气怎么样。”
“你太不正常了。”徐药儿吓傻了。
“所以,神经科专家曾经研究过我,说我是迄今为止全世界第二个不用记忆技巧,就能拥有完美记忆的人。”
“第一个人是谁?”她是不是太孤陋寡闻了?
“是个中年妇女,名字保密,代号‘AJ’。”
“难以置信。”徐药儿的心开始往下沉。
元清无奈的说道:“是啊!第一次发现我有这种超强记忆力的时候,连我都吓了一跳,对我来说记性太好,并非是一件好事。”
徐药儿咽了咽口水,斟酌道:“元清,你可能大脑构架哪里出现了问题,需要改天我给你开颅检查一遍吗?”
“需要开颅吗?”恶毒的女人!
“阁下一时半刻也出不来,我们聊聊。”总统的一日安排表都在元清的脑子里,她不得不临时想办法了。
“哦?聊什么?”元清靠着椅背,静静的看着她。
“2月11日那天是什么天气,阁下都在做什么?”先说个日期近的,一步一步来。
元清平静的说道:“我可以选择不回答。”
“那你就是没有把我当朋友。”徐药儿有些不高兴了。
“那天是星期二,天气晴转多云,街面很空荡,我国著名的财经分析专家,前任国家数据分析员突然去世。阁下早上听闻噩耗,八点左右给他的家庭划了一笔数目非常可观的抚养费。十点左右阁下现身吊祭。十点半和家属浅谈。十一点回总统府办公。十一点五十分用餐。下午一点左右海伦夫人来找阁下,海伦夫人请阁下出手帮一帮苏氏集团。快两点的时候,海伦夫人离开,阁下没有再见客,一直到了五点钟,阁下才打内线唤我进去,他让我联系各大银行行长,说是晚上要一起吃顿饭。八点钟结束饭局,阁下回总统府继续办公,然后当夜留宿总统府。”
徐药儿的心情瞬间很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哼道:“阁下一日安排我早就已经忘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那,至少2月11日是星期二,那天的天气你可以在电脑上查到。”
徐药儿连忙上网查了查,再次皱眉看着元清:“真是星期二,天气晴转多云。”徐药儿告诉自己,也许只是侥幸,她有必要继续试探一下元清。
她把日期往前面提了提:“前年9月8日。”
元清仅仅是想了想,就开口说道:“那天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国防部长黄家展先是找到我,说是有急事要见总统阁下,我从他的语气和眼神里察觉到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不敢耽误。黄家展见到阁下后,请求阁下会见特种兵小组成员“飞鹰”高层军官。飞鹰不同于我国的‘飙风’,飙风是阁下的亲信特种部队,一个个都是作战高手,而飞鹰那时候刚刚成立不久,还不曾作战过。那是他们第一次出任务,都很紧张。阁下不见,黄家展不敢多说什么,离开十分钟后,又折返了回来,再次恳求阁下能够见见他们,哪怕见一个人也好,那是一次重大的恐怖袭击,每个人都有可能会尸骨无存。那是K国的蛀虫,一个庞大的恐怖组织,不断惹出事端试图破坏K国安宁团结,甚至出书大肆污蔑阁下和K国内阁制度。阁下凌晨的时候下了必杀令。那天阁下一夜未眠,一直坐在书房里,他想了想,然后起身去见飞鹰成员。阁下出现在基地的时候,飞鹰成员都在欢迎他。阁下看了他们一眼,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他们希望阁下不要赶尽杀绝,只击毙组织头领就好了。都是一群年轻人,不希望手里沾满了鲜血。阁下目光很平静,他说:‘你们去战场上走一走,如果到时候还是不想击杀那些人,我不勉强你们,但我会出动飙风,而飞鹰只会成为过去式。’飞鹰成员还是去了,阁下看着作战专机,对我说:‘政治可怕,战场更可怕。都是一群年轻人,今夜过后,他们会成熟起来,直到有一天出任务的时候,再也不会感到迟疑,不会惧怕鲜血……元清,我们都需要成长。’阁下说这话的时候就已经预感到了有人会牺牲,那天凌晨果然有一位中将为了救护一个初出茅庐的特种兵成员,子弹穿透防弹背心,当即死亡。一个生命就那么没了,那个特种兵哭着喊着要抢救中将,但是很可惜没过两分钟也死了。战友牺牲的悲痛足以撼动每一个飞鹰成员,他们不要命的冲进恐怖组织内部,火药味,枪声,鲜血,都阻止不了他们的脚步。凌晨四点钟左右,总统办公室的电话响了,阁下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从飞鹰出任务离开,阁下一直坐在那里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接了电话,然后几秒钟后放下,对阁下说:‘阁下,飞鹰凯旋而归,六死二伤,其中有一名中将在作战的时候牺牲。阁下没有说话,过了好半天,才低低的嗯了一声,然后说:‘打电话叫内阁成员过来,你跟我一起迎接他们回家。’”
徐药儿想起来了,那天确实各大媒体都在报道恐怖组织一夜被击毁的消息,甚至媒体都在直播,谴责声讨恐怖组织蛊惑人心,实乃狼子野心。
但她知道,却不知道还有这层内幕。现如今飞鹰作战骁勇,战功累累,谁能想到他们当初的迟疑……
沉默了一会儿,她说:“元清,如果赏脸的话,晚上要不要喝一杯?”
木尘惹萧何,你不要命了吗?
萧何跟楚衍从会客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中午十二点了。残颚疈午
从元清口中得知车祸新闻,一贯冷峻的神色出现了裂缝,不过好在元清紧跟着说苏安没有受伤,这才放心。
萧何单手扯了扯领带,一边给苏安打电话,一边走进办公室,元清会意的打开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