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影落寞-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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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我没有离开的话……”
“如果你没有离开，说不定你也会死。”影子看着紫神的眼睛，微笑着说，“至少现在我还有你在照顾我。”
“影子！”紫神的心紧紧揪在一起，说不清是心疼还是愤怒，或是自责？也许都不是，只是一种深深的无力：他倾尽全力要阻止灾难发生，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做到！
“嗯，别那么大声，我头晕。”影子微微皱了眉头，“我好像流了很多血？”
紫神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点点头，说：“子弹擦伤了你的一个大动脉，不过幸好抢救及时。”
“这样啊，”影子虚弱地笑道，“在没有输血的情况下能活过来也是个奇迹呢。”她血管里流的是萘落牙王族的血液，所以不会有谁的血液是可以输给她的，伤到大动脉而又能活下来，也许真的是天意。
“影子，”紫神心疼地说，“秦笑涯……”
影子听到这个名字，显得有些烦躁，闷闷地说：“我的事不用他操心。”
紫神无奈，伸手抚在影子的额头。她已经昏迷了三天，不知道自己曾经发高烧到生命垂危，也不知道秦笑涯几乎是胁迫着他们国家高级军区最好的医生来为她治疗，当然也不会看到笑涯坐在她床边脸色苍白默默注视着她的样子。那碗银耳粥就是秦笑涯亲手煮的，因为听说她很可能会醒过来，所以决定等在门外，先听听她的反应。
可是，影子说出的话实在太伤人。
笑涯靠在她门外的墙上，咬着嘴唇，半晌才挤出一抹苦笑，转身离开。
“哥，当心烟祈。”影子慢慢坐起来，淡定地说，装作没有看到紫神眼底的那抹苦涩，“我觉得龙的刺客很可能是她放进来的。”
“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你静养就好。”紫神把手里的碗递给影子，起身嘱咐了护理几句，转身从影子的房间出去。
两周的时间似乎过得飞快，十一月份来临了，穆藏庄园的庭院里秋天的气息已经非常浓，满院的落叶成了小浪新的玩具，影子有时会坐在后院的石阶上看着眼前不知忧愁的生命跳着扑向那些被风吹起来的树叶，微微浅笑。
在这两周里，紫神把黑葡萄的大部分东西搬回了黯园总部，他的部下也都没有留在穆藏庄园，除了伊琳。她在那天的护卫战中被敌人打伤左腕，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而不得不截肢，所以已经不再适合黯园的工作了。紫神虽然明处是把伊琳从身边解雇，但其实他立刻安排伊琳留在穆藏庄园，照顾和保护影子。另一方面，烟祈却在那刺杀事件之后失踪了，紫神决定回到总部，一是为了平息之前的确存在并且很严重的黯园内乱，而是想要在重新控制黯园之后对龙的组织进行系统的调查——这也正是黑葡萄本应做的工作。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轨，谁都可以有一个新的位置，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或者是暂时的新生活。
影子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好像她的造血系统异常活跃，很快她就脱离了贫血和暂时性低血压的症状，开始在整个穆藏庄园里面活动。
“所以，你真的从天鹰坛那种地方活着出来了吗？哇！”做护理的女孩小薇和影子同岁，听影子讲起自己的探险，显得很崇拜。她刚到这里的时候还有些拘谨，也因为紫神的关系对影子很恭敬，但后来发现自己照顾的这个女孩其实很好相处，也没有大小姐的架子，于是两个人在三天时间里就坐在一起很开心地聊天了。
影子耸耸肩，说：“是啊，不然你看到的是鬼魂吗？”说出这句话之后，影子有一瞬间的失神，记忆的深处似乎有一段与这类似的片段。
“诶，你的（炫）经（书）历（网）还真是奇特，不像我，只能按着家长规定的路走。”小薇皱着鼻子说，“其实我小时候很想当钢琴家。”
“啊，我记得好像有间房子里有架钢琴。”影子说。
小薇笑出来，摇摇头说：“算啦，都已经过了爱做梦的年纪了，而且我小时候哪里有钱学钢琴啊，根本就不会弹。”
“我可以教你呀。”影子微笑着说。
“你会吗？”小薇惊讶道，“你会弹钢琴？”
影子点点头，说：“不过学的时间不长，马马虎虎能弹些曲子，做你的启蒙老师还是没问题的。”
小薇睁大了眼睛，崇拜地叫着：“天啊，你居然什么都会做，我还以为你不会弹琴或者画画呢，没想到你画画那么好，居然也会弹钢琴。”她平静了一下语气，说，“听你讲的事情，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很野的女孩。”
很野？影子扬起眉毛，这样的形容她是第一次听到，不过并不讨厌。
“不过，唉，就算你能教我，我也没时间学了。”小薇忽然显得很沮丧，“我今天就要走了。”
“今天就走？”影子诧异道，“为什么？”
小薇无奈地笑笑说：“因为你已经痊愈了呀，我向神汇报之后，他说我今天就可以走了，他给我一天的时间收拾东西和跟你道别。”
影子垂眼咬着嘴唇，眉头微微皱起来：她今天就要走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
“诶，别难过啊，我们可以保持联系！”小薇拍拍影子的肩膀，说，“我就在神那边的医院工作，你要是说想让我来陪你，神会同意的吧？”
“当然会。”影子又展开笑容，说：“我要回屋去准备一件……礼物，送给你的。”
小薇有些惊讶：“啊，不用了。”但是，影子已经转身跑回楼里去了。小薇轻轻笑了一声，觉得影小姐是个好有亲和力的人，而且看上去总是很开心，一点也不像那个神，让人觉得害怕。
影子再一次来找小薇的时候，她已经打好了一半行李。“啊，影小姐，有什么礼物要给我啊？”她笑眯眯地问。
“是一个秘密。”影子说，“我要和你分享一个秘密，你跟我来。”她揽过小薇的胳膊，把她带到后院。
后院有一个骑士雕塑，小薇不明白影子为什么要带她到这儿来，但是她知道，影子一定会给她一个惊喜，一个她都想不到的东西。影子用一条头巾把小薇的眼睛蒙住，小薇咯咯笑着说：“真是够神秘的。”心里却开始猜测，也许是她在以前的探险里找到的宝物？藏在雕塑里面的？小薇只能通过声音判断影子在做什么，心里的猜测也渐渐有了外形——不会是一个密室吧？她发现了一个秘密花园，要和她分享吗？
“来。”影子带着她慢慢向前走，然后下了几级台阶，她听到有门被关上的声音。然后影子摘掉了她眼睛上的头巾。
这里的确是一个密室，但并不是花园，而是阴森森黑洞洞的地方，她什么都看不见。“呃，影小姐，这里好可怕啊。”
没有人回答。
“影小姐？”小薇忽然有些发冷，这里的气氛让她毛骨悚然，“影小姐不要吓我啊，影小姐？”然后，她感觉到什么东西击在自己的后颈上，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影子打开手电，看着地上和自己朝夕相处了两个星期的女孩，轻叹一口气：“对不起，但我……”
……但我只能这样做。
Chapter XXII … 3
紫神回到总部之后，每天都会受到小薇和伊琳的报告，影子的迅速好转让他很放心，但是与此同时，小薇反馈的影子的情绪状况却让他觉得有点不祥。即使影子决意忘记过去，开始新的生活，也没有理由变得善于交谈以及如此愿意与外人亲近。她从小就有些冷漠，虽然和熟人会打打闹闹，但从来不和下人们这么亲近，可以说因为生长在穆藏家族的关系，在她心里还是有一些高贵感。
不过，既然他现在搬回了总部，穆藏庄园的事情他不能够明显地放在心上。他在黯园过了一段如履薄冰的日子，现在情况变好了一些，但仍然不能大意。黯园的搜索很快发现了陈兴国被刺杀于欧洲北部的一个海边，但大部分人并不确信这是紫神所说的神秘军所为，他们认为高科技武器是只有魔鹰军工拿得出手的东西。紫神经过不懈努力，最终化解了黯园和魔鹰的紧张关系，但是他们之间的盟约也随之失效。
“总之，谢谢你做的一切。”笑涯在谈话结束时说，显得很疲惫。
紫神也站起来，看着笑涯的眼睛，淡淡地说：“这个年纪就要挑大梁，辛苦你了。”
笑涯不置可否，扬起嘴角说：“神也要注意些，对敌人说这样的话如果被听见就不好了。”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紫神笑了笑，深深呼出一口气。他们刻意避开谈论影子，但彼此都知道对方担心着同一个人，也知道在日后他们免不了要私下里合作去调查龙到底藏在什么地方。但这仅限于他们两人之间而已，与他们身后的庞大组织全无关系。他坐回位子里，继续开始整理前段时间从国家外交部弄到的一份关于帝国的资料。
电话响了，紫神放下手里的工作，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不知道什么人会在这时候打电话来。
“神，影小姐离家了！”伊琳听到电话被接起来，急急忙忙地说。
紫神愣了一下，问：“影子离家了？离家出走了？”
“是，我们一天没有见到小姐，本以为她在庄园的什么地方单独待着，但是晚饭的时候她也没有出现，所以……”
“你们在庄园里找了吗？”紫神打断伊琳的话。
伊琳听上去有些泄气，说：“是，我们找了，找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闵薇被困在里面。”
“小薇被困在地下室？”紫神意识到事情也许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对，我们找到闵薇的时候她很害怕，告诉我们是小姐带她到地下室然后击晕了她。”伊琳保持着冷静，清楚地说，“我们查了闵薇的房间，发现她的东西都没有被拿走，但是包不见了。大门的警卫记得有一个护理在下午的时候离开了庄园，但因为他们经常看到这个护理，所以并没有刻意检查她的证件。”
紫神的眼神沉下去，这也是他的疏忽，因为他知道影子不会再继续寻找龙或者萘落牙，就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有跑出穆藏庄园的想法。他早该在影子对小薇表现出不正常的好感的时候就注意到的——影子知道小薇总有一天会离开庄园，而这个孩子又很单纯，很容易被影子利用。
“我知道了，你现在派人去周围找找，她没有带交通工具出门，所以应该暂时走不远。”紫神命令，然后按掉电话，拨了另一个号码。
“神？你怎么打我的手机啊？”笑涯接到电话很是惊讶，没想到紫神会在这时候做出这样危险的举动，“如果被……”
“影子离家出走了。”紫神单刀直入。
笑涯那边没了声音，似乎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我不能说太多话，听着，如果你能想到有什么她可能会去的地方，那就去找找。”紫神说得很快，他要抢在这通电话被发现之前说完，“找到之后直接送她回家，会有人通知我。”
“交给我吧。”笑涯简短地回答。两人就这样结束了一个本应该内容复杂的对话。
笑涯放下电话，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现在的凌河市应该是深夜吧，影子出走不知道已经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他曾经决定不再进入影子的生活，但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拼命向影子身边推。
“笑海，我改变主意了。”笑涯推开笑海的房门，把一张光盘放在他的桌子上，说，“卫星导弹碎片的收集研究计划你来做。”
笑海从屏幕上抬起眼睛，疑惑地看着笑涯：“可你说我最好还是做和医学相关的事情。”
“所以说我改变主意了。”笑涯耸耸肩，“太枯燥的事情对我没有吸引力，我想也许应该去哪里玩一圈儿换个心情再回来工作。”
“哥。”笑海皱起眉头，“虽然老爸现在好转了，你也不能这么推卸责任，怎么好像你比我还小似的。”
笑涯轻叹了一口气，说：“可你才是老爸指定的继承人啊，况且我已经把黯园的事情解决了，最近不会有什么大事，基本就是技术部那边的课题需要你看看。而且秦夫人的大儿子很快就要从海军回来，那时候你也会多一个帮手……”
“哥，你要离开很久吗？”笑海认真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笑涯苦笑着说了实话，“也许很快，也许需要几个月。”
笑海看着笑涯的表情，领悟到了什么：“是影子又出事了？”
笑涯默认。
“你不是说再也不管她了吗？”笑海抱怨道，“现在又是因为那个影子把工作都丢给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说着看到笑涯的眼神，笑海张了张嘴，没有接着抱怨下去。“那就快去找她吧，我给老爸保密。”
“嘿，谢啦。”笑涯锤在笑海的肩膀上，说，“回头给你介绍个好女孩。”说完就钻出了房门。
笑海见笑涯出去，哀号一声，烦乱地重新坐回到电脑后面：“真是的，怎么这么多事要做啊！”
笑涯站在门外，刚才还保持的一脸笑容瞬间垮了下来。他不想让笑海更担心，也不愿意再使用魔鹰的力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从笑天去世的时候他就下决心，要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护佑影子继续走下去。但是当他听说影子生命垂危的时候还是强行带走了一名军医，可是影子一直在躲着他，扬言再也不用他管，现在居然离家出走！是为了一个人清净一段时间，还是为了彻底和他还有紫神，甚至这个世界一刀两断呢？
他不敢往最坏的方面去想，眼下他只能自己努力去找她。
“离家出走，她很大胆啊。”龙又坐在黑暗里，扬着嘴角说，“还剩最后一块拼图，然后她就可以找到答案了，真是个聪明的丫头。”他冷哼了一声，看向旁边，补充道，“比某些自认为机灵的女人要有趣得多。”
烟祈被两个人制住，坐在房间角落的椅子里，恨恨地盯着龙的脸：“你是个疯子。”她恶狠狠地诅咒。
“那么谢谢。”龙丝毫没有被激怒，仍旧笑着说，“虽然你一直不肯加入我们，不肯帮我们，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一直没有告诉穆藏紫神我住在哪里，虽然你早就知道。”
烟祈自嘲地冷笑一声，喃喃道：“我真是着魔了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