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桃花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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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介绍:
是谁说做神仙就逍遥自在?她挨了数道天雷,如今终于被劈成了上仙,却还是得跳下界去受轮回之苦。她说:谈感情?我有啊,掰起指头算,未婚夫,已经四个了————————————————————————本文完结经历了半年时间,谢谢大家支持!
章节内容开始…
正文 楔子
下载网 更新时间:2010…10…13 14:02:53 本章字数:1385
幼时阿娘曾为我卜过一卦,卦象上一片空白。初时我甚为不解,直至我活到十五万岁高龄,方才有所悟。
说来惭愧,在我参透卦象之时,手脚正被自己的凤渊绫缚着,绑在夷山一根通天石柱上。周围飞沙走石,头顶苍穹之上压着厚重的黑云。十万天兵战鼓齐响,隆隆之声震耳欲聋。
“云羲,你放开我。”我目眦欲裂,扯着嗓子狂吼,同时默念法诀,希冀将凤渊绫从身上松开。
“月尘,你莫要胡闹。”云羲沉稳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我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滑落。劲风阵阵,刮得我脸上生疼,再想喊云羲,却是吃了满口黄沙,说不出话来。
彼时,是我亲手将弥尔从昊天塔解印,随即弥尔祸乱三界。云羲、苍郁请命收伏弥尔,皆是为护我不受天帝责罚。然,重新封印弥尔须得一位上仙以元神相祭,否则此封印便不可结成。
“云羲,你放开我,我闯下的祸我自会担着,几时要你去替我去承受。”我拼死挣扎,一双手臂在石柱上生生磨破,热流顺着手臂淌下。
泪眼朦胧中,见得云羲手中赤霄剑光华一阵胜似一阵,竟至雷霆万钧之势。赤霄剑剑光暴起,一道去势强劲的惊雷劈向弥尔,弥尔轻蔑一笑,竟似毫发无伤。
云羲招招紧逼,与弥尔斗得昏天暗地,落在我身侧的凌厉法咒皆被云羲布下的结界挡去。
我扣住手指捏诀,扬起脚边一块锋利的岩石,大力砸向身上缚着的凤渊绫。我实是无奈,原本乃是自己的法器,如今竟被云羲用了缚我,而我则奈何不得。
“两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老子这就结果了你们,以贺我重获自由之喜。”弥尔言罢一阵狂笑,全然不将云羲、苍郁放在眼中。
“现在言胜,还为时尚早。”云羲一掌劈出,旋即身子微微向后一掠,面上浮起沉静的微笑。
“不要!”伴着撕心裂肺的尖叫,我眼睁睁看着云羲欺身扑向弥尔。弥尔面目突地狰狞,怎奈却逃不过云羲拼着灰飞烟灭的元神相祭。
“云羲!”你怎么舍得我一人枯度余生,你要赴死,也该带着我一起!
天雷滚滚,仿佛要在天地间劈出一条缝隙。凄厉的呜咽声从地底腾起,几乎将人心吞噬。凤渊绫自我臂间软软滑落,我霎时心神俱裂,知是云羲元神散了。
远处一道白影自天际坠落,宛若断了线的纸鸢。我趔趄着扑过去,将他接在怀中,身子晃了一晃,两人跌落在地。
看他惨白的脸,触手之处皆是温热粘稠的液体,我的眼泪沿着脸颊颗颗滑落,心间想着你还欠我许多解释,怎能就此撒手而去。
你曾说八万年前便已与我相识,却再无下文;你说阿姐瑟妃悔你婚约与螣蛇私奔是你一手铸成;你从未提及碧霄宫外,我听得你与羽姬云雨之事究竟为何?你我百年纠缠,终得生死相别,叫我如何甘心?
“我的伤不碍事,不许哭了。”云羲平静地笑着,艳丽的血线自他的唇角蜿蜒至脖颈,温热的触感带着极致的残忍,一下下剜着我的心。
我吻去云羲唇畔那正自涌出的咸腥液体,他黑缎似的的长发拂过我的手臂,温柔如溪水般滑过,我望着他,唇上兀自沾着云羲的血。云羲艰难地抬手抚上我的脸颊,手指轻点我颊边沾染的血迹,
我倔强地吸吸鼻子,附在他耳边道:“我警告你,你若是敢死,我便立刻改嫁苍郁,叫你灰飞烟灭也悔恨终生。”
云羲一怔,猛地咳出一大口鲜血,忽而笑着喘息道:“你总也不叫我安心。”
往日里灼人的光彩自云羲的黑眸中抽离,我抱着他,感觉手臂越来越沉,我惊恐地一声声唤着他,他却依旧疲惫地阖上了眸子,再不肯看我一眼。
正文 岁月如梭弹指间
下载网 更新时间:2010…10…13 14:02:53 本章字数:4116
落霞山,极目峰。
深秋,一个干草飞舞的季节。我一人躺在草垛上,望天边浮云朵朵,忆起五百年前那场旷日持久的血战,唇边勾起苦笑。
彼时,我是一只十三万岁的凤凰,整日在丹穴山逍遥自在,不问世事。凡仙界之人,皆尊我一声上仙,我颇为受用。直至十五万岁之时,遇到云羲,这才犯下该遭十万天雷齐劈的大罪。
如今,我却是落霞山上一介小小凡人,略懂些武艺,精通轻功逃命之术。每日吃饱混天黑,数着日子等死。
“上仙,月尘上仙。”逍遥不合时宜地打断我飘远的思绪。
我挑起眸子,看看眼前满头黑灰的小老头问:“何事?”
逍遥别扭地揪着衣角道:“饭糊了。”
我摇头叹息,身子轻飘飘从草垛上落下,敲着逍遥的鼠头说:“花栗鼠,你真是叫本上仙等死也等的不爽快。”言罢,我一拂袖便下了极目峰去。须知本上仙虽是在此山上等死,但终归也不愿是被饿死这么个凄凉的结局。
回想我此番下界历劫,已是遭了两世肝肠寸断的情殇。待到第三世时,鬼君魅箴竟大袖一挥,说:“你此生便去了落霞山等死罢。”
前两世,我身为上仙的十五万年记忆皆无,完完全全是普通凡人。一世沦为娼妓,被负心汉骗身骗心,一世贵为皇后,却被夫君欺侮,自杀在金銮殿上,可谓惨矣!
今世,得了魅箴大赦,方才带着我十五万年的记忆,一人躲在落霞山荒凉渡劫。花栗鼠本是在我丹穴山上扫地护院,谁料某天竟不慎扔了我三哥月纯的一支玉兰,于是三哥一怒之下,将其踢到落霞山,陪我渡劫来了。
“汉苑零星有限,隋堤点缀无穷。三春事业付东风,明月梅花一梦。几处落红庭院,谁家香雪帘栊?江南江北一般同,偏是离人恨重!”吟着首前世听来的词,我心间颇有些感慨,抱臂倚在落霞潭边的大石上,眯了凤目故作忧愁。
正自沉思间,却忽闻远处林中一片嘈杂,我竖起耳朵去听,发现竟是两方人马在林中火并。
唇畔扬起狡黠的笑,我一拂袖从大石上站起,足尖轻点,掠上一旁的树梢,几个起落间,便到了厮杀现场。
我坐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顺手揪下几颗野果,悠哉地观战。
交战双方的实力乍一看去实在悬殊,被…攻的一方大约只有十人左右,而另一方则至少有五十人。
两方且打且说,我细细听来,总算品出个大概。原来人数少的一方,是位天朝皇子,而人数多的一方则是外族部落,至于因何会在此处相遇,恐怕就不是言语间能道明的了。
树下战况激烈,血肉横飞,我看来却无甚感觉。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人世里,被灭口的理由实在不胜枚举,何况生在帝王家,他们在出生的一刻,就已经被赋予了悲剧的命运,无论能否位及巅峰。
我叹息,低眸看着阵中的皇子。他此时手中正持一柄银剑跟对方过招,剑式去繁存简,直拿敌人要害,身上一件玄色战袍无风自动,如玉的面庞染上肃杀之气。
围绕在皇子身边的十名死士个个面目坚毅,虽是身受重伤,但手下招式仍不离快准狠三字诀,一时间令敌人无法突破他们的阵势。
外族部落的五十多个武士,默契地进行持久战,一轮轮攻上去,显然是要耗尽皇族的气力。
在如此的强攻下,皇族渐渐处于下风,皇子身边的死士一个接一个倒下,皇子身上的袍子亦被刀锋划开几道口子。我复又叹了口气,将手上的果核抛下,起身轻踏枝桠,便欲离去。
哪知衣摆甫一摆动,就听见下面一个清朗的声音道:“姑娘,热闹看够了,却不出手相救,怕是要遭天谴的。”
我瘪瘪嘴,看看那位尚在阵中,却还能注意到我的皇子,懒懒道:“姑娘我不会武功,实在对不住。”我没撒谎,我确实武功平平,为了偷懒,我只学精了逃命之用的轻功。
说罢我便提气向前面的枝干掠去,可刚掠出去两丈,却觉脚下一空,差点晃下树去。心中一惊,遭天谴了?
悻悻地回过身,我立在树上,饶是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可手中还是弹出凤渊绫,卷住人群中的皇子,将他带离困境。
树下的蛮族武士发出一声惊呼,但想要追上我已是不可能。我牵着凤渊绫在林中穿梭,看看日头略已偏西。打量着天色,我一抖凤渊绫,将皇子放开,道:“追杀你的人已不能赶上,自己寻了路下山去罢。”
皇子拱手一揖,正色道:“在下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敢问姑娘芳名,他日定当重谢。”
我扬眉看着皇子,忽的想到些趣事,便说:“重谢倒是不必,你倘若有空,就多上山来走动走动,本姑娘一人在山中独居多年,日子实在是无趣。”
“这”皇子面容颇有些尴尬,我侧头一想,自己的话里确实存在歧义,但当下也懒于同皇子解释。我甩手收起凤渊绫,攀上一枝树干,对皇子笑道:“月尘不过同公子开个玩笑罢了,方才所言不必挂心。”
言罢,我便向着极目峰方向快速掠去,皇子在我身后又说了些什么,怎奈我耳力实在不佳,半个字都未听进耳中,实在惭愧。
在林中绕了会儿,天色便整个暗下来。我低头苦笑,须知本上仙不幸今生自小患有夜盲症,在此时的天色里,可说是大半个盲人。无奈之下,我只得停在林中,扯着嗓子大喊“逍遥,逍遥,花栗鼠——”
喊了半晌,却不见山上有半点动静,我哀怨地叹了口气,心中略略不解当时我为何会收了这花栗鼠在丹穴山。
约莫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我实在按捺不住,便想冒险摸黑上山去。谁料此时头顶竟腾过一片五彩霞光,醉人的光辉一时间将我周围照得恍若白昼。
凤鸣声掠过,须臾后,一个男子便凭空出现在我面前。他周身罩着淡淡的光晕,一张如玉琢般的脸美得不似凡人,鹅黄袍子衬托下,浑然天成的优雅气质,直叫人自惭形秽。
我怔了怔,继而唇畔勾起一抹笑意,唤他:“三哥。”
“啧啧,我说阿暖,你怎的变了这副模样?”月纯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墨绿的眸子略略透着玩世不恭。
“你不在丹穴山看家,跑来这里作甚?”我眼前恢复一麻黑,只得眯起眸子仔细瞧着月纯。
月纯瞥了我一眼,不作答复,只轻弹了手指,我手中便多了两颗夜明珠。心头一酸,我暗道还是自家哥哥亲,知我现下身患眼疾,特特送来夜明珠。
“阿娘几日前回凤鸣泽取卦镜,却始终不见你的踪影。玉兰小仙一哆嗦,便将五百年前之事全盘托出。是以我只得逃下界来,保全小命。现下阿爹恐怕已去向天帝兴师问罪,往后之事,你自己拿捏。”
“只为此事?”我扬眉看看月纯,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月纯手指轻扣下颌,眨巴眨巴眼睛道:“阿暖——阿暖,有件事你听了之后不可以生气,不可以冲去冥界掐死魅箴。”他抬手揉揉我的发,清了清嗓子说:“云羲散了的元神,就落在你今世熟识的某男子身上,你取回便可。”
听罢,我只觉浑身兽血沸腾,恨不能将魅箴碎尸万段,丢去喂天狗。但终究我也是活了十五万年的老人,平息下怒火后,我向月纯再次确认:“此话当真?”
“魅箴亲口所言,做不得假。”三哥信誓旦旦,于是,我的一颗心复又腾起杀意。约莫是被我周身狠绝的戾气所震慑,月纯小心翼翼地道了个别后,便招了朵云,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天际。
我满腹怨气地回到极目峰,花栗鼠逍遥正惶恐不安地站在茅屋前徘徊。我颇为无奈地看着逍遥几乎热泪盈眶的鼠眼,拍拍他的肩说:“明日你便回丹穴山去吧。”
逍遥闻言顿时愣住,继而一副欢天喜地的表情凑到我身边道:“上仙您终于要死了,总算不枉小神数年来的努力。”
“我”我一时语塞,转念一想便也懒得与他解释。拢拢袍袖一人回到房中,简单打点些行装,带上封藏多年赤霄剑与凤尾琴,只等天色一亮,就启程下山。
说来着实可笑,我此番肯下界历劫,便全是因着云羲最后一片元神。
四百年前,为了这片元神,我遍寻九州大地,却是毫无线索。不得已之下我去了西海,苦求羽姬借昆仑镜一用,以便寻得其下落。
提及羽姬,便又是一段令人纠结的往事。此女与云羲颇有段渊源,最终却被我棒打鸳鸯,没能成事。而我与云羲五百年前的误会,也皆因此女而起。是以羽姬素手一挥,要我下界去受三世轮回之苦,方愿借出昆仑镜。
须知我月尘上仙乃是一只能屈能伸的凤凰,于是我便爽快答应羽姬要求,封了周身仙力,一个猛子扎进轮回转世中,生生遭了两世摧残。却不料机缘巧合之下,竟能在此世寻得元神,便也就不用再坚守在落霞山等死,此事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第二天,东方刚泛起鱼肚白,我便匆匆离开了落霞山,在林间穿行,思索我一下步的去处,可现下最为艰难之处就在于我对现世全然不知。
如此过了几日,某个正午时分,我正在无名山中的无名溪边饮水,却忽然听见一个孩子惊恐的哭喊声。
我站定看着雪狼道:“放过那孩子,好吗?”
雪狼注视了我一会儿,忽然以狼独有的方式跪下,对我行了一个大礼,这才从容而去。
我无所谓的笑笑,抱起凤尾琴,走向前去查看那已被吓得泣不成声的孩子。
我蹲在孩子面前,尽量温和地问他:“小家伙,你怎么会在这儿?”
孩子抹了把布满泥污的小脸,抽泣着说:“爹爹死了,娘,娘亲也死了。”
“哦,”我点点头,若有所思地道:“原来是个孤儿。”站起身,我看看四周,此处虽不是高山深林,但离着市镇确是有一定距离,平日里猎户都少见,更别说是一个还在掉牙的孩子。
我浅浅地笑着,若是换一种方式理解,就是这孩子不是自己走到这里来的。
看着他脏兮兮的小手和身上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