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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月上桃花乱-第30部分

小说: 月上桃花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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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苍郁冰凉的身体,久久地跪着。直到战事结束,直到漓止身亡,直到众人散去。
阿娘在我身后一直哭,我却不能再去安慰她。作为女儿,我真是不孝。
“夫人,您当心身子。”魔焰跪在我面前,哽咽着。
“嘘,”我看着苍郁安详的面容,“苍郁他睡着了,你们莫要吵醒他。”
“阿暖呐——”月纯缓缓在我身侧蹲下,“苍郁已经走了,你不要这样。”
“嘘,你别打扰他。”
我抱紧了他,在他身边躺下。
倘若,这便是天荒地老,那就带我一同离去,也好过我生不如死
百年后。
丹穴山,凤鸣泽。
“阿娘,念郁回来了。”青衣小童步履蹒跚地走到一个白衣女子跟前,那女子眉眼如画,端的是摄人心魄。
女子回过神来,抱起面团儿一样的小人儿,柔声问:“念郁,今日三舅舅都教了你些什么?”
“三舅舅只顾着同那个狐狸谈情说爱了,哪顾得上念郁。”他瘪了瘪嘴,一脸不满。
女子点点他的鼻尖,“你看你都这样大了,可三舅舅还未娶亲,就原谅他罢。”
但愿三哥的姻缘能续得上。
月尘浅浅笑着,原本明媚的眸中笼着散不去的阴霾。
“阿娘,那个怪叔叔又在洞口立着了。”念郁从月尘身上滑下来,指着洞口。
月尘无所谓地笑笑,道:“他是在等人,你莫管了。”
面团儿趴在月尘的膝上,眨巴着大眼睛,问:“那个叔叔好漂亮的,念郁可以跟他做朋友么?”
月尘捏捏他的脸笑说:“你啊,转告漂亮叔叔,就说他等的人已不在世上,叫他不要浪费光阴了。”
念郁又瘪了嘴,眼中包了窝泪,“他好可怜。”
月尘推了推他,“快去罢。”
我回到凤鸣泽百余年,云羲在洞口守了百余年。
苍郁的死,不过是两个女人与漓止的交易。
嫣然她,实在了解苍郁。她笃定,苍郁定会在云羲危难之时,出手相救。
而云羲,他明明可以多开,却偏等着苍郁去救。
他们,害死了我的夫君。
苍郁离去三年后,我生下念郁。
念郁的眸子同苍郁一样是暗红色,面容也像极了他。
看着念郁,我忽然就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天地苍茫,这世间没了苍郁,我再无力去爱谁。
我与他,终是相遇得太迟





    正文 云羲番外(一)
    下载网 更新时间:2010…10…13 14:03:00 本章字数:4523


云羲九万年前在天家降生,出生之时天际彩霞缱绻,百凤齐鸣,一时竟令三界帝君动容。
九万年后的今日,恰逢云羲生辰,天帝在瑶碧阁设宴,宴请众仙。待到开宴之时,众仙皆落座,唯天孙云羲迟迟未到。
碧霄宫。
“天孙大人,时辰到了,请您更衣。”羽姬捧了衣裳立在云羲面前,面上兀自漾起一片绯红。
云羲接过华服,望了她一眼,淡然道:“你出去吧。”
羽姬怔了一瞬,随即躬身退出殿外。云羲看着羽姬寂寥的背影,低头轻叹。羽姬乃是西海之女,跟在他身边已有两万余年。天帝曾有意将她封为他宫中侧妃,云羲却始终不允,于是此事便不了了之。
云羲将衣裳随手搁在床榻上,着着一身宽大的白袍,捏诀隐了身形从后殿出了碧霄宫。
“你别跑,别跑呀,花栗鼠。”一串细碎的脚步声伴着女子清脆的声音自远处而来。
云羲驻足望去,却见是一只花栗鼠精现了原形在细茸茸的草地上仓皇逃命,后面跟着一位手持白绫的姑娘。
那姑娘从云羲身边经过时,忽然顿住脚步,右手轻抖白绫,口中念诀,云羲霎时便被白绫捆了个结实。
“你是哪里来的毛贼,为何在此处鬼鬼祟祟?”姑娘对着面前的一团虚无厉喝道。
云羲心中暗自好笑,随即现出身形来,玩味地看向面前肤若凝脂,唇红齿白的小丫头。
“我在问你话呐,回答!”姑娘气哼哼地戳了云羲一指头。
“你叫什么名字?”云羲唇边勾起浅笑,俯下身问她道。
“本姑娘的芳名怎能随意告知你这个小贼?”
“我名唤云羲,不叫小贼。”他谈吐间云淡风轻,漆黑的眸子却宛若夜幕中耀眼的星辰般叫人不可逼视。
“云、羲,真好听,”姑娘眯起眼睛一笑,“你家阿爹当真是比我那笨阿爹强上许多呢。”
“月尘!”一声厉喝劈空而来,吓得姑娘一个激灵。
云羲浅笑着,手指轻弹,白绫倏地回到月尘手中。月尘愣愣地看着手中白绫,待到反应过来再要去寻云羲时,他却早已不知去向。
云羲负手立在碧霄宫屋顶的琉璃瓦上,看着方才那位月尘姑娘被她口中的三哥连拉带拽地拖去瑶碧阁方向,薄唇轻轻一抿道:“但愿天帝尚未开宴。”
清风划过,那抹浮云般的月白身影,自碧霄宫的至高处径自掠向瑶碧阁。
云羲到了瑶碧阁时,却未瞧见月尘。他耐着性子在瑶碧阁等,可直到宴罢,也未能等着那丫头,反而是等来了一纸婚书。
天帝讲,这婚约是天家与凤族帝君早在十万年前便结下的,现下差不多是到了时候,也就借着云羲的生辰向诸仙宣布。
月岐帝君膝下长女瑟妃便是云羲将要娶过门的娇妻,云羲望向瑟妃,觉得颇是面善,颔首一笑,算是初次见过。
然,天家与凤族似乎都不急于这门婚事,大婚之事一拖再拖,便就这样拖了五万余年。
五万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其间发生不少故事,先是西海叛乱,羽姬离开天家。后是云羲率八万天兵平乱,一举尽灭叛军,在天界名声大噪。
再来是月岐帝君家中幺女月尘飞升上仙,那年飞升之时,月尘上仙不知怎的就被天雷劈到凤凰头,于是无端端地少了些记忆。可月尘上仙却一拍大腿道,不打紧,阿爹阿娘还记得,阿哥阿姐也记得,魅箴那厮更是没忘,算是没啥损失。
话说月尘上仙飞升后,便巴巴地云游去了。她如此一走,可苦了天孙云羲,云羲几乎翻遍了整个天界,愣是没寻着当初碧霄殿外的俏丫头。直到许多年后,云羲才恍然忆起,那姑娘名唤月尘。
遂,在一个花开花落的时节,云羲到了丹穴山。
云羲一人在丹穴山走着,看漫山遍野的白玉兰,唇角始终挂着淡笑。他几乎可以想象到,那个如玉兰般纯粹的女子,是怎样一株株亲手栽下这千余棵玉兰的。
此一遭至丹穴山,云羲虽未遇见月尘,但却不期然碰到了苦恼着的腾蛇。
腾蛇一人喝着闷酒,瞧见云羲后,大手一挥道:“兄弟,来,陪我喝两杯。”
云羲好脾气地在腾蛇身边坐下,执起酒壶,听着腾蛇讲了一个冗长的故事。
腾蛇与瑟妃青梅竹马,自幼便耍在一处。许多年过去,腾蛇对瑟妃渐萌爱意,可正待与她表明之时,却得知瑟妃早已被许配天孙云羲。
腾蛇心中憋着一股怨一股恨,但又不能将天孙胖揍一顿,是以终日饮酒,期冀将痛失爱人之苦和着烈酒一同咽下肚去。
云羲听罢,语重心长地拍拍腾蛇的肩道:“兄台大可不必将天孙放在眼中,他这五万余年都未曾向瑟妃姑娘履行婚约,可见他也无心于此。兄台若是真对瑟妃姑娘有意,不如便对她实话说了,若是瑟妃姑娘对兄台同样有心,那你二人便是成就了好事又如何?”
“兄兄弟,你怎的如此笃定那天孙无意于瑟妃?”
云羲侧头正色望着腾蛇道:“不瞒兄台说,我曾在碧霄宫外当值,听闻天孙早已心有所属,是以才会将婚期一拖再拖。”
“混蛋!”腾蛇一把摔了手中的酒壶,噌地从地上站起,“我这就去找瑟妃,不能叫她落到那般不在意她的男人手中。”言罢,腾蛇身子一歪,险些倒地。
“兄台当心。”云羲扶住腾蛇,心中却念着抱歉。他虽是出于私心,但终归也是想帮上腾蛇一帮。若是瑟妃与腾蛇真是心意相通,那自己又何苦去做一支大锤,打散这桩姻缘。
云羲回到碧霄宫,候了些日子,便得到瑟妃撕毁婚约,与腾蛇私奔的消息。
遂,月岐帝君震怒,誓将腾蛇抓回抽筋拨皮。云羲前去凤鸣泽拜会月岐帝君,他坐于上座悠然道:“既然瑟妃已离去,我也不便再勉强。若是帝君不介意,可否将月尘上仙许配与我,如此也算是未违背天家与凤族之婚约,两家尚可保全颜面,”云羲执着茶杯顿了一顿,笑若清风,“不知帝君意下如何?”
“父债子偿,这姊债,由妹偿,也无不可。”言罢,月岐帝君苦笑,他家那顽劣的月尘,不知如何才能同意这般荒谬的说法。
于是,凤族与天家的婚约便延续到了月尘上仙头上。
百多年间,云羲常常散步散到丹穴山。时间久了,他也学得些侍弄花草之道,是以便将满山玉兰养的珠圆玉润。
月尘百年后回到丹穴山,得知婚约之事,几乎要冲上碧霄宫将云羲揪出来决斗。
月尘生闷气,一人窝在丹穴山,整日折磨玉兰小仙,叫她将玉兰染成蓝色。
云羲得了空,便腾了片云到丹穴山。
他立在盛放的白玉兰间,玄色的袍角随风扬起,负手问月尘:“姑娘,你为何偏喜如此笨拙的玉兰?”
月尘抬眸望他,愣了一瞬,似乎惊讶于他翩若惊鸿的面容。
“只因这玉兰不是娇贵的花儿,正合了本上仙的意而已。”她笑颜如花,涵养极是好。
“还认得我么?”云羲沉若夜空的眸中尽是温柔,上前一步,他俯身问月尘道。
她亦笑:“我应该认得你吗?”
“过去的不记得便罢了,日后不许再忘记,”云羲抬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我是云羲。”
(咳咳,某逍来说两句,前面是第三人称,因为考虑到叙事需要,后面转成第一人称,大家表拍我~~~~)
月尘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女人,她惹是生非的能力可说是登峰造极。是以我不得不一边处理公务,一边处理她的大小祸端。
魅箴曾经对我说:“云羲,你在我心中的形象端的是伟岸。你居然把凤族的麻烦疙瘩捧回了家,日后天家可是要鸡犬不宁了。”
我对此只能一笑了之,既然我要她,就必须接受她的一切,她的好,她的坏,在我这里,都是我疼她的理由。
过去月尘是个爱哭的女人,于是我在她身上下咒,她若是哭,一滴泪便是一道伤,道道应在我身上。月尘不悦地埋怨我,我只是轻笑着将她拥进怀里,没有告诉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不喜欢她的泪水中苦涩的味道。
我与月尘间一度存在着巨大的障碍,羽姬。我无法对月尘解释我同羽姬的关系,因为羽姬确实是我在平定西海后,亲自带回碧霄宫的。那时我瞧她一人孤苦伶仃独居西海,心中多有不忍,却殊不知我的一时仁慈,造就了之后一系列的悲剧。
我不知在我离开碧霄宫的几个时辰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当我再见到月尘时,她面上却笼着一片苍凉,眸中是深沉的痛,她不再看我一眼,只是毫无感情地对我说:“你走吧。”
碧霄宫里,我质问了羽姬。她哭着求我收了她,求我原谅她。羽姬诉说着她几万年来点点滴滴的思念,我却无言以对,只能将她赶出碧霄宫,下令她永世不得出西海半步。
羽姬造了假象,让月尘以为我与羽姬在碧霄宫做了苟且之事,且她衣衫不整地立在月尘面前,叫月尘替我收了她这个侧妃。
而在此时,我亦得到妖界动乱的消息,战事迫在眉睫,我不得不管。我率兵出战,只期望月尘能懂我,却没料在我凯旋归来时,月尘竟已要嫁为他人妇。
魔尊苍郁历来性情冷漠,他缘何会娶月尘,我不甚了解,只是月尘此番赌气,赌得真真是大了些。
我本欲往魔界将月尘带回天界,可没想月尘竟将昊天塔自魔界盗出,并不慎解开其封印,以致上古魔神弥尔离开昊天塔,祸乱三界。
遂魅箴终于同我坦白了事实,原来一切不过是他与月尘的赌约罢了。
我将月尘关在碧霄宫,责令侍卫看着她,不准她踏出碧霄宫。尽管我极力维护,月尘却仍是被天帝绑了去,要以十万天雷将她劈死。
我对天帝说:“您若放过月尘,我便将弥尔重新封印,您若坚持天罚,那十万天雷便由我来承受。”
天帝深叹,对我道:“八十道天雷,是月尘罪有应得,封印弥尔,亦是刻不容缓。”
得了天帝许诺,我匆匆赶去刑台,替月尘接了八十道天雷。月尘看着我,眼里满是泪水,却硬扛着不敢哭出来。她问我疼不疼,对我说她从未想过嫁与别人。
我拥着她,对她说:“我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女人。”
我对月尘下咒,让她沉沉睡去,将她交给魅箴代为照顾。
在夷山之巅寻着弥尔时,我毫不意外地见到了苍郁。他一如多年前那般妖魅得不似男子,却有着傲视众生的气魄。
我与苍郁联手,加之天兵魔将助阵,竟在十几日内奈何弥尔不得。
第二十日时,月尘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找到夷山,我无奈,只得将她以凤渊绫绑在通天石柱上。
我与苍郁心中皆知封印弥尔须得以元神相祭,但我却希望灰飞烟灭的那个是我。
我曾对魅箴说:“月尘犯了错,是该打该罚。但怎样打怎样罚,都由我来决定,别人不得越俎代庖。同样,她的过错,也由我来承担,别人不可代而为之。”
我右手扣起印伽,遥遥望了眼月尘,随即向弥尔撞去,在元神崩散的刹那,我似乎瞧见了月尘滚落的泪水。
月尘,对不起,答应为你做的冬花夏雪,今次怕是要食言了。我心中那个关于你我的初遇,不能亲口说给你听,好遗憾
——————————————————————————
嗯,云羲的第一个番外,不知道符不符合亲对云羲的猜想呢?呵呵。每个人都有优缺点,云羲当然不是完美的男人,嘿嘿嘿~~~
正所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不晓得有没有亲开始喜欢云羲丫,哈哈。
下面推荐一首歌,我觉得用在云羲这里蛮好,是董贞的《君生我未生》,下面把歌词贴上,吼吼吼。

何时能再见
纯白如羽的华裳
还有那素净如莲的脸
风沙漫夜幕
月光沁石墓
叹朝朝暮暮
长生惹谁慕
愿在君身旁
挥剑带落红棘花
把酒对天唱
飞舞纵黄沙
长河落日艳
映逝去荒颜
大漠升孤烟
魂随风湮灭
我只能奢望
陪君看血色残阳
只能够幻想
白衣袂飞扬
长河落日艳
映逝去荒颜
大漠升孤烟
魂随风湮灭

君给的希望
如萨朗鹰般翱翔
难追难到达
在梦中徜徉





    正文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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