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漫-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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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衣抬头淡淡地回道:“不是。”
柯千百追问,“那莫笑姑娘曾学过沏茶艺术?”
荷衣也平淡道:“不曾。”
柯千百不解,“那你怎么会沏南方的功夫茶?:wàp.①⑹k'X'S.com还沏得这么娴熟?”
荷衣笑道:“是不是没去过杀猪场就不会吃猪肉?”
这话有趣,柯千百笑道:“莫笑姑娘真是风趣。”
阮娇娘在一旁看着他俩一问一答,插不上半句话,只认真的听着。
荷衣沏好茶,分别递上新鲜、清香的西湖龙井给阮娇娘和柯千百,“那你想不想听我跟你讲更有风趣的事?”
柯千百快语道:“什么事更有风趣?”还没有品那香茶,柯千百刚刚在厢房外积的火气就压下来了。这功夫茶,沏的时候和品的时候真是调解人心情的上好办法。
荷衣莞尔道:“关于你的趣事。”
柯千百和阮娇娘都来了兴趣。荷衣能知道什么关于这个挥金如土的富少的什么趣事?他们都疑惑地望向荷衣。
荷衣不慌不忙地问道:“柯富少你是真冲着莫笑的好才来这阮娇楼的?”
阮娇娘不解了,这明摆着柯千百是冲着她来闹事的嘛。只有柯千百自己心里清楚,他似懂非懂的回望荷衣。
荷衣继续,“恐怕莫笑没这么大面子,莫笑的名声估计也不及你柯家少爷来得噪大。柯富少你来了两次阮娇楼,就让这满蜀都城的人都知道你挥金如土的恶习了。你是故意要造谣声势,而非冲着莫笑而来。”
柯千百眼里闪着欣赏,“何以见得?”
荷衣笑道:“柯富少在荷衣之前可曾有逛过青楼?”
柯千百如实答道:“不曾。”
荷衣就知道不曾,她这些都让兰香查得清清楚楚了再下的结论,“那柯公子可知道我年莫笑一晚的要价是多少?”
柯千百答道:“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历年来这青楼里花魁一夜的要价最多也就一两百两银子。”
荷衣笑道:“这不就对了,你故意来的时候搞得声势浩大,生怕满蜀都城都不知道了。然后你出价的时候,我一句话你便砸一百两银子。那天我可是什么节目也没有表演,要是换了别的主早就愤怒了。而你还因为我说一句不会歌舞的话,砸一百两银票给我。有你这样逛青楼的吗?”
柯千百笑道:“那又怎样?”
“怎样?还没有说完,今天你来非要点我陪客一样是要闹事。你明知道自己不可能移平这青楼,却要故意说这话出来。一,你是想吓唬人,二,你是想挑起事端。这来逛青楼的人有你这样的富家少爷,自然也会有乔装的朝中高官。你若是平了他们逍遥的娱乐场地,他们能放过你吗?你做这一连串的事不正是想闹事,想让大家知道你的恶习吗?”
阮娇娇听了荷衣这解释,回想了一下,觉得有理,似乎一下子拨开云雾了。
柯千百则是眼神很深地看着荷衣,“你都知道?”
荷衣说:“我不仅知道这些,还知道你是故意要让某人知道这一切,故意气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人肯定跟你关系匪浅。”
柯千百笑道:“想不到莫笑姑娘是个绝顶聪明之人,这都被你推测出来了。”
荷衣笑道:“听说,柯公子刚从南方回来不久。这生意做到南方去了,可见你是个人才。不知贵府是做什么生意的?”
柯千百果真是个人才。他除了那点风流事以外,是个完美的人,特别是在经商方面,有着商人的天赋。这柯家的生意大都由他来打理。自从他从柯万千手里接了掌管大权,这生意是越做越大,从蜀都城一直做到了南方。
“经营茶叶,种茶,制茶,卖茶。我们柯家世世代代都是茶商,所以积累了很多财富。”柯千百莞尔道。
荷衣来了兴趣,“什么茶都有吗?”
柯千百忙问:“莫笑姑娘知道哪些茶?”
荷衣笑道:“按什么分类?按茶色,还是按茶的制成方法,还是按茶的出产地?”
柯千百听了,以为遇到了高人,竟把茶的分类知道的这么清楚。普通人家只知道什么茶,可不知道茶的分类也要分这么复杂,“按莫笑姑娘知道的说吧。”毕竟荷衣只是一个青楼女子,柯千百也并不以为荷衣就完全知道。
荷衣莞尔道:“这茶嘛,按花色分六种,绿茶,红茶,黑茶,乌龙茶,黄花,白茶;按制成方法也分六种,炒制,全发酵,半发酵,闷黄,凌凋,干制;按出产那可就多了,你现在正喝的西湖龙井,其它我就不多说了。你是懂茶人士,应该大都知道。”荷衣本想说到什么信阳毛尖、恩施玉露茶、黄山毛峰、武夷岩茶,安溪铁观音、冻顶乌龙茶。但是想想,不知道这个古域国有没有这些地名。所以就只说了她们正在品的西湖龙井。
连阮娇娘听了,也大为荷衣的见闻所惊。
柯千百更是像遇到知音,兴奋的说:“莫笑姑娘真是见多识广,不过你说的那种发酵的茶和半发酵的茶,本公子倒是没有见过。你可知怎么得来?”
荷衣这下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她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至于具体怎么制成她也不太清楚,“莫笑也只是听说,并未曾亲自制过。”
柯千百叹道:“那可惜了,要不又可以多一个发财妙计。有空要多请莫笑姑娘到府里讨论关于茶的文化,说不定对本公子扩展生意有很大的帮助。”
荷衣笑道:“你还要请我去府里?你就是一个人来了这阮娇楼我都怕你,还敢去你府里?”
柯千百刚开始本只是对荷衣的美貌所迷,今天见识到她的聪明才智,便更是觉得是个难得的红颜知己。他问道:“怕什么?”
荷衣道:“还说?”
柯千百明白了,他笑意连连,“莫笑姑娘不必再怕,本公子不会再让你难做的。”
“真不会为难我?”荷衣询问。
柯千百承诺道:“不为难。”
这人变得真快。那夜还是个风流的****,今天见识到荷衣的才华后就这么有礼貌。看来古人说的好,以色是他人能有几日好?还是要有点学问才可以让人敬畏,让人尊重。
荷衣应道:“那敢情好,要是阮妈妈肯放我,我便去你府上坐坐,品尝府中的名茶。”
柯千百赶紧道:“那明天可好?”
荷衣正想说好,突然走进个人怒道:“你敢?你给我好好呆在这里,哪里也别想去。”
说这话的人正是君钦涯,他满脸愤怒地瞪着荷衣。同时用一个敌意的眼神瞄了一眼柯千百。
正文 第五十八章 突来的醋意
更新时间:2010…1…11 9:54:21 本章字数:3199
君钦涯那发冷发青的脸足可以将这间屋子冰冻三尺。
荷衣见来者不善,还火气十足,收了跟柯千百调笑的表情,“阮妈妈,你今晚好像没有跟我说要接待这位公子?”荷衣对着阮娇娘故意询问。
阮娇娘站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是来......”这会儿让她说什么好?君钦涯吩咐不让荷衣接客,正好让他碰上荷衣跟柯千百在调笑。她委实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君钦涯大步走过来拧起荷衣,“你要招惹多少男人,你才甘心?”别说柯千百了,就一个于子期就够他难受的。
“你弄疼我了。”荷衣吼道,想甩开君钦涯的手,却被他掐得更紧。
那个煮水的壶里,水还正冒着沸腾的气泡。然而刚刚荷衣沏茶时的优雅气氛却被打破得支离破碎。房间里充满紧张的气氛。柯千百起身一手握住君钦涯的手臂,想要帮荷衣把它扳开。君钦涯顺手一挥,就将柯千百甩到几米远的地方睡个四脚朝天。
阮娇娘心里来了火气,这君钦涯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好歹她是这里的老板,这生意还要照常做下去。君钦涯这不是正在砸她场子吗,“你要找花魁,可不可以大大方方的来,别以这种方式?”
君钦涯头都不扭,怒道:“你闭嘴。”
柯千百从那地上爬起来,摸着自己被摔疼的屁股,“这位公子怎么后来居上,花魁明明是我先包下的。”不会武功的柯千百被君钦涯这么一摔,还摔得不轻。他才刚刚站起来,就有些站不住的扶住桌子,顺溜地坐下。
阮娇娘被君钦涯凶吼后,闭了嘴。她不是怕了,她是累了,不想管了。
荷衣被掐得生疼,“你这样,我只会对你更像个陌生人。残暴的人对我来说顶多当只野兽,没有什么话好说。”
听荷衣这么说,君钦涯放了手。荷衣揉着她发痛的手走到桌前重新坐下,正眼都不瞧君钦涯一下。这样的无视,她觉得心里舒服一些。被折磨是一件痛苦的事。不过君钦涯对她这样粗暴的对待,她视作漠然,一样活得自然。这无疑刺重君钦涯的要害。自从他掌握了自己的命运后,还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荷衣首次让他体会到被忽略,被轻视的感觉,他有些受不了。
荷衣坐下了,手脚轻松后,笑着对柯千百道:“这茶色有些陈了,我换上新的茶叶再沏泡。”
她一边倒茶一边询问,“柯富少有没有摔到哪里,要不要到医管去看看,擦些药酒?”
阮娇娘见这情形,不想再理下去。她调头走出荷衣厢房,懒得理这事。最多今天得罪一个柯千百,那也是君钦涯的事。
柯千百道:“无碍。”
“刚刚我们讲到公子家的茶叶生意,你能让莫笑见识、见识公子的经商头脑吗?”荷衣兴趣地问道。
柯千百笑道:“莫笑姑娘喜欢经商吗?还对这些感兴趣?还是莫笑姑娘你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荷衣莞尔道:“见解倒是没有,只是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要是女人能有自己的事业,也不怕被男人欺负。自己也可以养活自己,不用像我这样屈身在此。自由人的生活多好!”
荷衣只顾和柯千百搭话,那君钦涯就只是一堵墙立在那里,或者在荷衣眼里就是空气。
柯千百不解道:“莫笑姑娘登场当日不是已经被人赎了身,而后又自己回来了吗?这可是闹得满城风雨的事。你既然又回来了,为何又向往自由?”
荷衣笑道:“这自由是别人给的,况且我跟他又:wàp.①⑹k'X'S.com不熟。难保被赎身后的日子就真正自由了。莫笑想要的自由是真正摆脱这青楼的生活。这个,除了自己还有谁是真心帮忙的?红尘女子大都是祸水,谁真正把我们放在眼里?”微笑过后,她补充,“不提也罢,讲讲你的茶叶生意?你是怎么把生意做到南方去的?”
“莫笑姑娘真是有长远之虑,听你这么一说本公子对你越来越有兴趣。至于你想听本公子的经商历史,那可就是长话了,改天找个闲情雅趣的时机再慢慢跟你长谈。”柯千百道。
“那等莫笑获得自由,一定登门拜访。不知道柯府到时欢不欢迎我这个风尘女子?”
君钦涯在柯千百正要继续讲话时,上前打翻了荷衣的茶具。她抬头望见他眼里的怒火足以将人活活烧死。荷衣不小心看到他紧握的拳头缩成一团,像一块铁球一样结实。似乎那块铁球随时会砸向柯千百,一砸下去就能让柯千百成一块肉饼。
荷衣觉得戏也演得差不多了,对柯千百开口道:“今日莫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多陪柯富少了,还望公子见谅。”
柯千百也是识时务的俊杰,知道今天遇到麻烦事了,爽快地道:“那本公子不打扰了,改天再来探望莫笑姑娘。”
其实柯千百不是怕了在场正愤怒的君钦涯。是他今日对荷衣的看法完全改变了,突然觉得荷衣是个可得的人才。又近乎是从荷衣身上找到一种感觉,让他成服的感觉。所以他不打算要强求她。
这一刻,屋里只剩下荷衣和君钦涯两人。荷衣将烧得正沸腾的壶提下来,放在地上,以免水烧干后烧了桌椅。君钦涯看着荷衣一举一动,眼里的怒火仍旧不灭。
品饮了香茗,当然要收杯,洁具,复归。荷衣将刚刚喝过的杯重新置入沸腾的水中烫置,洁具后将杯倒放在那一套檀香木茶具上。
“没有让你接客,你倒喜欢主动勾引男人,引狼入室?”君钦涯压着怒气,开口道。
荷衣望着他,挑衅,“引狼入室?谁?你吗?我可没有引你来,是你自愿来的。”
“少跟我装蒜,你引那柯千百来做什么?”君欠涯逼问。说这话时快步走过去将荷衣拉到怀里,紧紧的盯着。
“做什么?还能做什么?要不是你,我们就做正事了。你说这青楼里,一男一女在一起会做什么?”荷衣大担地迎视君钦涯凶狠的眼神。
君钦涯拿她没办法,她硬要这么说,他只能心痛。
“对了,早上你送的东西莫笑很喜欢。只是,你昨晚才来了,今天还想在这里过夜吗?怕是你再像早上那样送金送银的,早晚把你颢琰王府的钱财都浪费在这青楼。其实睡我一晚不用那么贵的。当然你要是喜欢多给,莫笑求之不得。”
君钦涯怒道:“你能不能不谈买卖?”
荷衣含笑道:“不谈买卖谈什么?”她冥想了一会儿,“哦......你也是个急性子?”说话时,荷衣抬起她的玉指轻触君钦涯那俊俏的脸,“是谈这个吗?”
敢挑衅他,他将愤怒转为热情密密麻麻地吻上荷衣的唇,索性把荷衣抱起来丢在床上。他粗暴的一面又复然了,整个人压住荷衣让她喘气不过。他不顾荷衣的感受,像对待阮小鱼那样粗鲁地撕烂了荷衣的衣服,急着要发泄。
这样的被**,荷衣心升的痛远远及过冥界的那一场片刀山火海。一行清泪顺着她脸腮无声地滑落,太多、太多的泪,太多太、多的委屈,像山洪汹涌而来。
君钦涯吻到了荷衣的泪水,停止了动作。
荷衣咬着牙,“禽兽。”
她骂他禽兽,他没有愤怒,而是看着她的泪水心疼。他就静静地看着她,不再粗鲁**。她没有声音地哭泣,泪水湿了她整个衣襟,模糊了她的双眼。
“对不起!”这一次是他诚心的忏悔。
自责、怜惜、忏悔他都有了,他回想了自己对荷衣一连串的折磨,心升了无限的悔意。内心对自己的谴责刺得他心好痛,好痛!对,他是禽兽,一个除了会折磨人没有半点爱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