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红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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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彻底乐翻了,很爽快地应了下来。
这四下一片阒然。
长孙旃暗吸了口气——这女侍中,可是二品的啊。
国主今天是太高兴了么?让徐红枝当女侍中?
各位皆喝了闷酒吞下了顾虑。
西平冷笑道:“皇兄这也太离谱了,哪里由得一个刚入宫的小女子当女侍中?若是为人处事不周,冲撞了人如何是好?”
“犯错——罚便是了。”拓跋焘饮了一口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又看向殿下的徐红枝,“红枝,你可要好好做事。”
聪明伶俐的徐红枝当然知道此时应该做什么,立刻点了点头:“当然当然。”(你不会谢恩咩?T…T)
四下再次纷纷喝酒以示无语。
这一场囧筵,就这样几家欢喜几家愁地囧结束了。
………………………………………………………………………………昙花一现的无耻分割线………………………………………………………………………………
北伐大捷,加之年关将近,这宫里一片喜气。
红枝姑娘每天能见上拓跋焘一面就不错了,这宫里乱七八糟的事——还真多啊。(小宇宙都要掀桌了啊有木有有木有)
但是红枝姑娘兢兢业业,乃新时代劳动楷模,可谓呕心沥血……总算只犯了几个小错,被内司大人责罚了几次。
她恨啊,工作不顺,情场也渺茫,还要天天看西平公主调戏真真。
忍无可忍。(小心脏要碎了好吗)
目前支撑徐红枝努力工作下去的动力就是——她一个二品女侍中,拿的俸禄据说比刘义真多。
徐红枝内心的小虚荣充分得到了满足。
而且俸禄就快要发了,发完俸禄回家过年。
回哪个家?——当然是汝阴公的府邸了。
徐红枝内心的小虚荣再次得到了满足。汝阴公啊有没有!
——当然此时徐红枝还不知道长孙道生是个吝啬鬼,没人给她透露过这个消息。
那天徐红枝问起汝阴公是个怎样性格的人物,长孙旃那只死狐狸扇子掩面笑了笑:“我那叔叔,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徐红枝想着,这小老头肯定巨宠自家小孩。
虽然自己和刘义真都是被领养的,但是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啊。
当然,这回家之前还有一件事让徐红枝开心了好久。
因为临走前一天,拓跋焘召她过去,特意奖励了她满满一包胶牙饧(一种饴糖)。
徐红枝捧着那一包胶牙饧乐开了怀,离开南朝便再也未吃过这东西,如今从梦中情人手里接过来,真是甜死人啊。
………………………………………………………………………………喵……看官们从了俺呗(奸笑)…………………………………………………
【一零】一毛不拔,汝阴公
第二天下午,刘义真回官舍收拾了东西,便看到长孙旃带着徐红枝慢悠悠地晃了过来。
“阿谨。”这只死狐狸眯眼笑着喊了一声刘义真。
刘义真似笑非笑地慢慢回了他一声:“阿旃。”
徐红枝正满脸欢笑地吃胶牙饧,听得他俩这么恶心地喊来喊去,想要呕一下,瞬间又觉得怎么能把这胶牙饧吐了呢,于是只好咽了下口水。
这路上积雪已是消融殆尽,搭了长孙旃的顺风车,往长孙道生的府上去。
半途中长孙旃问徐红枝要胶牙饧吃,徐红枝一扭头:“不给!”
长孙旃一挑眉,刚要开口,便听得刘义真道:“劝你千万别打胶牙饧的主意。”
长孙旃哈哈笑了一声,抚下巴道:“你不给我吃,明年的《洛阳早报》我就不送了哟。”
徐红枝内心苦苦挣扎了一下,扯了一小块给他,语气愤恨道:“哼,粘死你,小心牙齿被扯掉下来!”
“红枝,你腮帮子不疼么?”刘义真轻轻捏了她下颌,“这里,嚼得累不累?”
徐红枝倏地挪开刘义真的手,把糖收好,又撇了撇嘴:“哼,要你管。”
正在嚼饴糖的长孙旃蹙了眉:“哎,我说你们南朝的东西怎么这么难吃啊?”
刘义真看他一眼,哼笑一声:“这是过年时给灶王爷吃的,吃了粘牙齿,灶王爷上天就不会乱讲坏话。我让你不要打这东西的主意,自讨苦吃。”
“哎唷,这可是个好东西,我去研究研究把它弄得更粘一点。”长孙旃摸了摸下巴,“专门给红枝吃。”
刘义真暗笑了一声。
用这个法子来灭徐红枝的口吗?
徐红枝眨了下眼睛,瞬间听懂这话里的意思了,挥了拳头就要打,长孙旃一把抓住她的小胳膊,乐呵呵道:“如今我可不怕你了,哈哈。”
徐红枝气馁,这个死狐狸之前还看到自己唯恐避之不及,现在竟然!竟然如此嚣张!
是可忍孰不可忍!(又是——这句咩?)她立刻挥了另一只拳头,然后又被捉住了。
彻底气馁。
因为路况太好,也不过一个多时辰,就到了长孙府。
天色有些微暗,却也算看得清楚。
红枝从马车上跳下来,看了一看上头的牌匾,恩,还可以,不比在建康时住的司空府要差。
这可是第一次登门,第一次所谓回家啊。
红枝兴冲冲地提小包裹去敲大门,一矮个子老头给她开了门,看了一眼徐红枝以及跟在后面的刘义真和长孙旃,垂眼道:“少爷小姐们好。”
长孙旃笑了声:“卫伯,我赶着回家,便不进去了。你知会叔叔一声,我初一再来。”
红枝扭了头过去扮了个鬼脸,然后乖乖对面前这个老头喊了一声:“卫伯好。”
卫伯神色漠然地转过了身。
红枝一吐舌头,切,闷葫芦一只。
嘴里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被刘义真灭了口。
欲哭无泪啊,你们现在一个个……徐红枝内心滴泪,连嘀咕都不行了啊,彻底没有自由了啊!
卫伯带着他俩往正厅走,徐红枝一边走一边看,哎——天都这么黑了,怎么不点灯啊……
于是刘义真的手刚刚松开,徐红枝猛吸一口气,问道:“卫伯,为啥府里不点灯呢?”
卫伯稳稳地停住,慢悠悠转过身来,面无表情道:“小姐,老爷他——清廉俭约。”
红枝看着卫伯这张漠然的老脸,脑子里把“清廉俭约”四个字迅速翻译了一遍。
啊!竟然——是个小气鬼!!!
红枝做了一个自掐脖子的动作,痛苦地将头歪向一边。
刘义真把她小脑瓜扳正了,清咳一声:“红枝,长孙大人清名在外,你没有听过不要大惊小怪。”
什么和什么!徐红枝嘟了嘴平视前方,只见卫伯,又慢悠悠,慢悠悠地转过身去了。
红枝的嘴角抽搐了两下。
要说这义子义女第一次回家,常理上至少也让厨房做顿好吃的。
可长孙道生没有,天王老子来了也只能跟我一起喝稀饭。
徐红枝苦着一张脸看了看坐在桌子尽头的长孙道生,哼唧了一下。
长孙旃那只死狐狸骗人啊,奶奶个熊的竟然说长孙道生“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这个老头分明是个讨厌的小气鬼嘛……呜呜,徐红枝心里默默垂泪。
而且吃饭啊!就点一个烛台啊!都要把粥吃到鼻子里去了好吗?!
看不清啊,红枝心里抽搐得厉害,我有轻微夜盲症啊夜盲症!欺负我……
于是徐红枝华丽丽地端着一碗稀饭,走到了门口,拿筷子压住碗口边缘,小心翼翼地把米汤都倒掉了。
最后又捧着那只剩一点碎米渣渣的碗走回位置,坐下,胡乱往嘴里扒了两口。默不作声地站起来,又道了一声:“长孙爹爹,我吃完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此过程无比利落流畅,可谓一气呵成,毫无赘余。
这次轮到长孙道生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
刘义真慢悠悠地喝了口粥,看着长孙道生一副想要自掐的模样,面无表情地伸筷子夹了一块萝卜干。
“谨儿啊,这真是你妹妹吗?”长孙道生一脸茫然地看着门外,有些接受无能地问道。
刘义真把那一小块萝卜干放进粥里,搁下了筷子,回道:“是。”
长孙道生心中大叹一声:差好多差好多,当时应该果断决断以及武断地拒绝接受收这个义女啊!怎么当时就因为看到她兄长还很靠谱就收了她啊!老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话说刘义真喝完粥,被长孙道生扯着讲了一通乱七八糟的话,便回房了。
东边的空房间,据说是长孙抗生前所居,已是有两年没有人住过了。
这屋里收拾得非常干净,摆设也甚是简单,在这昏昧灯光映照之下,显得有些清冷。
而刘义真看到靠墙的那排书架时却眯了眼,真是熟悉啊。
这样的书架不常见,何况还是一整排。
刘义真执了烛台走进了细看,那边缘雕上去的纹路,和西平公主书屋里的几乎一模一样。
似是想到些什么,刘义真站在原地不着痕迹地笑了笑。
外面不见月光,屋内的小暖炉早就点上了。
刘义真刚熄了灯睡下,却听得门被推开了,一个裹着被子的肥胖人影偷偷摸摸溜进来。
刘义真假寐,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然他立刻被人用棉被扑头盖住了脸。
“红枝,别闹。”刘义真刚要掀开蒙在头上的被子,徐红枝就扑了上来。
“嘿嘿嘿。”徐红枝暗笑两声,呈八爪鱼状趴在某人身上,又翻身滚向床的里侧,迅速钻进被子里。
刘义真见怪不怪,帮她掖好身侧的被子,又侧身向外,留了个背影给徐红枝,淡声道了一句:“睡吧,天亮之前我喊你。”
徐红枝倒也安分,卷了被子侧身朝里睡觉。
大约过了半刻钟,这皮猴子觉得肚子好饿,遂转过身一把抱住刘义真,嘟囔了嘴道:“真真啊,我饿死了。”
刘义真刚刚有些睡意,就被她这么吵没了,回了一句:“等明天早上起来再吃。”
“就不。”徐红枝的小脸凑了上来,“你让我吃一口豆腐我就睡!”
“睡觉!”刘义真果断拒绝。
“哼!”徐红枝坐起来,狠狠握拳道,“你一定是喜欢那个西平了!被人调戏还不够,你还喜欢她!你竟然——你竟然喜欢她!不准!刘义真你只能给我一个人调戏!”
“你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刘义真也坐起来,这下真是睡意全无了。
“哼唧,那我就喊——来人啊,非礼啊,哥哥非礼妹妹啊!”哼,徐红枝瞥了他一眼,“有本事你试试。”
比不要脸比咆哮,刘义真自愧不如……
算了,不要自取其辱了,缴械投降吧真真!你不是第一次举白旗了!
刘义真压了过去,红枝的小嘴巴就这样被封住了。
红枝再次眨了眨眼,咽了下口水,伸手勾住了刘义真的脖子,翻身压了过去。
哼,只能是老子调戏你,你竟然敢调戏老子!果断反调戏!
刘义真拿开她不安分的手:“红枝,不要玩过火,回去睡。”
不知死的小丫头嘟了嘟嘴,道:“哼!你就是喜欢西平!还不承认!”然后扮了个鬼脸,“那什么只见新人笑啊不见旧人哭,不和你玩了。”
说罢就翻身下床,还不忘把自己带来的一床被子扯走。
念及她有些夜盲,刘义真拿火折子点亮烛台,拿了外衣披上,道:“送你回去罢,你看不清夜里的路。”
红枝一扭头,断然拒绝掉:“才不要!”然后裹了被子摔门就走了。
然,屋外寒冷,还有些未干的水迹结成了冰。
徐红枝还没走到自己屋子里,就脚下一滑,狠狠摔了个后仰翻。
有隐约的钝痛从背部传来,红枝哼唧一声,没关系,反正有厚厚的被子裹着。
于是她就这么躺在地上,看着一片漆黑的夜空吸了几口冷气。
红枝姑娘头一次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目前什么境况。
什么都不想的感觉,原来是这样。恩,一定是饿昏了头。于是她像球一样滚起来,坐在地上,然后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站稳站稳,小心翼翼跨出下一步。耶,没滑倒。徐红枝抬头看着夜空在心里小小地欢呼了一下。
明天就是除夕咯,看长孙道生那个小气鬼老头怎么好意思继续喝稀粥啃萝卜干!我要吃肉!吃肉!徐红枝对着天空暗暗咆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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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跟狐狸旃,有肉吃
第二天一早起来,红枝兴冲冲跑去等早饭。
哪料到——除夕的早饭,竟然还是稀饭萝卜干!
卫伯佝偻着矮身板,面目表情道:“老爷早,少爷小姐早。”
欠扁啊欠扁!就连管家都吝啬给个笑容啊,面瘫面瘫!长孙道生这个小气鬼老头是要闹哪样啊!
徐红枝一瘪嘴,暗自抽泣了一下,再次端着碗华丽丽地走到门口……重复了昨天晚上的动作。
依旧丝毫没有一丝赘余,反而更娴熟流畅。
长孙道生的嘴角再次狠狠抽搐了一下,转而又自我安慰道,没事没事,会习惯的,会习惯的。
徐红枝扒拉两口碎米渣,鄙夷地瞥了一眼萝卜干。
哼,祝你营养不良啊死老头!她依旧站起来:“长孙爹爹,我吃饱了。”
然后再次头也不回地走了。
哪料刚踏出门框,卫伯就这样华丽丽地挪到她面前,道:“小姐的棉被上为何都是泥渍?”
“有吗有吗?”徐红枝瞪了他一眼,哼唧,连被子脏了都要接受盘问啊天理何在,以前在司空府的时候,哪里有过这种事啊泪。
卫伯刚要开口,就听得刘义真漫不经心回道:“卫伯,她梦游。”
红枝怨念地瞪回去,掉头就走。
你们这些坏人!
话说红枝姑娘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实在吃不消,再这样下去要赶在真真前面见阎王了,于是偷偷溜了出去。
揣了刚发的俸禄本打算到街上去觅食,结果街上的店面竟然都关了!要不要这样啊!过个年而已好吗?
红枝溜达一圈之后更饿了。
回到府里长孙道生和刘义真正在吃午饭,红枝一看啊,有米饭不错啊,可是——没有肉啊!你家除夕不吃肉吗?!和尚还吃肉呢奶奶个熊的!
红枝扒拉两口米饭,对着面前一盘不知道是白菜还是萝卜的菜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