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棵小草我压力很大-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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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汇东原先觉得自己非常义气非常伟大非常以德服人,现在知道小白因为援救自己而失去工作的事情,于心不安。他丢给小白两百块钱零用,急火火地赶回公司工作,小白本想去盏食天索要工资,但忽然想起与努努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权衡之下决定先去找努努。他的手机已经在那场大雨中英勇牺牲,无法发挥通讯作用,他跑去报亭打公用电话,又发现努努仍然出于关机状态,无奈之下,只得亲自去努努学校。
努努是一个乖孩子,住在学校公寓楼里,而且没有划分男女区域,更没有围墙,小白长驱直入地跑进校园,在她的楼下蹲点守候。这个大学因盛产美女而名扬天下,小白徘徊了一会儿,发现名不虚传,夏天刚露头,女孩们已经迫不及待地穿起短裙和长筒袜,走路时刻意翘着臀部,看得小白心猿意马。他盯着一个女孩看了两秒,立即被发觉,对方毫不留情地瞪了他一眼,小白非常尴尬,闪到路边掐树叶玩,心里委屈地想,这些女孩穿这么性感跑出来,不就是为了让人看嘛,难道非要帅到某个指数才有VIP资格来欣赏?
他正担心自己一个老爷们儿站在女生寝室楼下显得目标太明显,一个男生凑了过来,和他并排杵着,手里还捏着一支玫瑰花,翘首以待着,小白这才松了一口气,终于来了一只更出头的鸟。当初他上学的时候非常低调,整天窝在寝室里当宅男,坐月子似的,从来没有浪漫过,看着身边的这位仁兄,他心生艳羡,真想时光倒流,再回到大学时代轰轰烈烈一把。他扭头看那位仁兄时对方刚好也扭头看他,两人尴尬地一笑,又继续杵着,几分钟之后仁兄过来搭话,问道,你也等人?
小白点头承认,反问道,你是在等女朋友吧?
仁兄嘿嘿地一笑,脸上浮现骄傲的神色,说,暂时还不是,不过很快就是了。
小白被他的自信折服,衷心地祝愿有情人终成眷属。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半个小时不知不觉地流走了,努努的身影终于出现,她一手捏着调羹,一手抓着饭盒,嘴里不知道唱着什么经,敲敲打打地走了过来。小白刚要上前给她一个惊喜,不料那位仁兄抢先一步,BIU地一声蹿到她面前,将努努吓了一跳,更将小白吓了一跳。
Surprise!仁兄将那支玫瑰献上,一脸期待的样子。
努努原本唱得眉飞色舞,被吓得魂飞魄散,心里憋着怒火,却又不好意思在学长面前发作,只得没精打采地接过玫瑰。仁兄觉得她这个表情更为可爱,怜爱地问道,努努,怎么了,不开心啊?
没什么,学长,你挺忙的吧?
仁兄第一次受到努努的关心,倍感欣慰,认为这是感情经过洗礼后的一次萌芽,大声地说,我不忙!
可是,学长,我忙。努努说完,绕了过去,继续敲她的饭盒唱她的小鸭子白又白。不料她刚走几步迎面又撞见荣小白,这次她愣了好一会儿,而后闭着眼睛尖叫起来,那声音高亢入云,震人肺腑,引得方圆二十米的人都向这里观望。荣小白原本积攒了满腹的怒气,在这一极具穿透力的尖叫中烟消云散,茫然不知所措。
你这几天死哪里去了!
我生病去了……
你生病怎么电话也打不通?
电话坏了……
努努仍想纠缠几个回合,却见荣小白的目光正落在她手里的玫瑰上,这才感觉自己大事不妙。她撇了撇嘴,后退几步,返身跑到仁兄面前,将花还给他,仁兄没有搞清状况,木然地站着,不肯接,努努又回头望着小白,满脸都是委屈。小白意识到这是自己翻身做主人的机会,扭头望着旁边,无视她的求助。努努只得将花塞在仁兄手中,红着脸说,学长,这个我不要了,您拿回去吧,好几块钱呢。
仁兄没有想到自己送出一个surprise,自己也收获一个surprise,尴尬地接回玫瑰,耷拉着脑袋往回走。荣小白更为郁闷,他一个堂堂社会青年,莫名其妙地遭遇一场琼瑶剧里才出现的场景。只怨他已经滚出大学校园,不能与她长相厮守,以至于有人趁虚作祟,他都浑然不觉。作为一个资深的萝莉控,他感觉压力很大。
小白原本准备看望她之后去盏食天索要薪水,但努努缠着要跟着过去,小白不确定结果是赢是输,赶紧改口说暂时不去,先陪她玩半天。他们在学校餐厅吃饭,而后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聊天,鸟语花香,绿荫环抱,身后还有一只汉白玉雕像,造型近似胳膊没有残疾的维纳斯女神。小白觉得自己很长时间没有接受艺术的熏陶,于是一边给努努剥柚子,一边偷偷瞅着雕像。努努原本认真的吃柚子,发现情况不对,顺着小白的视线望过去,不由怒上眉梢,抱怨道,你干嘛呀,一块石头有什么好看的?
性感嘛。
努努更加来气,站起身拦在他面前,说,你看我,看我,我是活的,难道我还没有这块破石头性感么?她今天穿着紧身小衬衫,瘦瘦的牛仔裤,还有红色的小凉拖,生气时叉腰挺胸的模样确实很性感,将小白的心挠得痒痒的。小白与她恋爱两年多,只是拥抱或亲吻,偶尔他贼心伙同贼胆作案,偷袭她的某些部位,也总是落得一个遭受捏掐打扯的下场,实在是苦不堪言。此时他的欲望又一次被点燃,壮着胆子说,努努,今晚我们出去住吧。
他赶紧闭上双眼,咬紧牙关,准备接受血腥的洗礼,然而周围一片安静,几秒之后他听见努努轻轻地说,好啊。
那一刻,他只感觉耳边轰鸣,眼前一片光亮,天旋地转,仿佛摔进一张巨大的瀑布中。一个饿得半死不活的苦工只是想凑在厨房窗口闻点香味,不料主人家敲锣打鼓地跑了出来,将大鱼大肉全部摆在他面前,他又是喜又是慌,差点背过气去。
荣小白尽量保持镇定,不希望自己表现得像一头发春期的禽兽,他带着努努坐上一辆不知道开去哪里的公交车,跑得远远的,直到确定附近不会出现努努的校友才下车。这是一个陌生的区域,小白物色到一家宾馆,进去探了路,确定安全后交钱拿钥匙。努努从来没有住过三星级以下的宾馆,有些胆怯,说等天黑了她才敢进去。
小白觉得谨慎一点也挺好,于是和努努一起出去逛街,努努买了一件睡裙,小白则去买了一大堆零食饮料还有一盒传说中的避孕套。夜幕降临,小白原先的欲望已经在闲逛中慢慢淡去,不急不躁地陪努努吃街头烧烤,而后看了一场电影,直到十点才往宾馆走。临到宾馆门口时努努忽然站住,问道,会不会有警察抓我们?
小白摇头,说,警察不管这事。
努努这才放心,躲在小白身后走了进去,路过前台时努努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手心冰凉,直到进入房间,两人才松了一口气。小白望着因紧张而微微喘息的努努,那股欲望瞬间涌了上来,一把将她抱住,凑在她耳边说,今晚你是我的了。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番,小白抱着她向床边走去,一下子将努努压在身下,他呼吸急促,口干舌燥,手忙脚乱地解开努努的衬衫纽扣,露出小巧挺拔的胸部。他看得血脉喷张,俯身去吻,却被努努一把挡住,他喘息着问道,怎么了?
黯淡灯光下,努努盯着小白的双眼,目光游离并忧伤,丝毫没有亢奋之情,这使得小白瞬间感觉自己像一头禽兽,赶紧从她身上翻下来。努努玩弄着小白的喉结,说,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忽然答应你呢?
小白认为没有必要觉得奇怪,男欢女爱本来就是正常规律,只不过她这个养在花盆里的小萝莉不懂而已,但他不敢明说,只得敷衍地问道,为什么呢?
努努咬了咬嘴唇,迟疑了好一会儿,说,我爸爸说这个形势下我应该镀金增值,准备把我送出国读书,我答应了。
小白原本以为她要提及与会不会对她负责有关的话题,却没有想到是这个,始料不及。他看着努努认真的神情,确定她不是开玩笑,心里的绝望才一下子涌了出来。出国读书这种事情离他的生活太遥远,与坐宇宙飞船去月球具有差不多的概念,他一时无法接受自己即将和后羿一起怨恨地遥望嫦娥姐姐的凄惨现实。他原本熊熊燃烧的欲望像一块坠入冰水中的赤红烙铁,嗤地一声,迅速黯淡冷却,沉寂了下来。他低声问道,你要去哪里?
瑞士。
他又是一阵微微惊悚,这个国名比美英日法罕见得多,比登月更远,与登火星有得一拼。他心里更为悲伤,感觉努努真的要穿宇航服坐火箭飞走了。他躺了下来,颓然地望着天花板,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努努噘着小嘴,坐了起来,想将小衬衫的纽扣整理好,回头看见小白迷茫的表情,于心不忍,又眨巴着眼睛趴到他身上,用发梢挠他的痒痒。她有些得意地问道,你是不是不舍得努努走呀?
小白没有心情接受她的挑逗,反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半年吧。
要去多久?
说不准,两三年或者更久。
小白欲哭无泪,努努与他同处一城尚且有人觊觎,如果出去放养两三年,见的世面大了,见的人多了,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他又不愿意流露出那种小男人的懦弱,于是淡笑一声,说,也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该走的还是要走。
你舍得?
我舍不得的话你就留下么?
努努哑口无言,用手指卷着头发,委屈地咬着嘴唇。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努努爬起来跪直身体,褪去小衬衫,一脸虔诚地说,今晚努努都是你的,如果以后不能再一起,你千万不要骂努努,努努也希望能和你永远在一起,但是……
她不知道后面该说什么,于是什么也不说,准备脱去吊带衫,小白却起身阻止,搂住她的小腰,说,不用这样。他将脸靠在努努的胸口,听着她的心跳声,忽然轻轻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应该就此满足了?
他感觉努努呼吸有些紊乱,抬头却见她眼眶噙着泪花,他这才慌乱起来,伸手挠她的腰,努努扑哧一声又笑了起来,两人在床上拥抱着玩闹起来。努努握住小白右手的时候忽然触摸到一个软软的东西,掰开他的手,发现是一个小小的软胶皮圈,她夺到手中细细把玩,好奇地问道,这个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跟气球似的?
荣小白不知道怎么回答,有些尴尬,抬头却见努努正好奇地将它凑在嘴边,试图当气球吹。他一把将避孕套夺了起来,说,这不是气球,是避孕套!
努努刚才只是一时没有反应得过来才做出那么白痴的举动,如今经过小白的提醒,恍然大悟。她愣愣地坐了一会儿,又尖叫一声,赤着脚跑进洗手间漱口。荣小白郁闷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缅怀那位被后人称为傻逼的柳下惠先生。
正文 (四十一)传说中的一夜情
更新时间:2009…8…18 16:42:40 本章字数:3481
徐泽霖从北北那边得知荣小白的信息,一方面他倍感欣慰,那个从未谋面的情敌实力悬殊,不足以构成太大的威胁;另一方面他又觉得纳闷,戴佳这样的精致的女子怎么会对那种窝囊废恋恋不舍,真是太让人费解了。不过这也正是她让徐泽霖为之锲而不舍的原因,如果她和其他女孩一样顺从他,巴结他,恭维他,他反而不会那么沉迷。他托着下巴遐想着,忍不住痴笑起来。
北北嘲笑道,霖子,我发现你真是一个贱人。
他陪着笑,不予反驳,反而附和道,为人不贱枉少年嘛。然而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一个所谓的懵懂少年,他能分得清什么是爱情,什么是逢场作戏,就像他知道什么是快乐,什么是快活一样。
那天从洗浴中心出来后,他仍然热情高涨,无奈身边坐着的是那位猥琐的业务员,他第一次觉得欲望是如此龌龊。今晚他独自开车到酒吧闲逛,午夜时分与一个陌生女子步行去对面的宾馆开房,对方丝毫不透露姓甚名谁以及家住何地,只是说硕士学历,高级白领,热情狂野,技术高超。徐泽霖也不追问,只是表示不信,她憋着一股劲,使出全身解数,让他一会儿上天堂,一会儿下地狱,一会儿中间飘。徐泽霖感觉自己像是在被**,但念她是高级知识分子,一直强忍着,任由摆布,不料她兴致高涨之时在徐泽霖胸口狠狠挠了一把,他只觉一阵火辣辣地疼痛,不禁骂了一句,骚货!
白领女原本跨坐在他身上神魂颠倒,听到脏话之后一下子停住,两人愣愣地对视,徐泽霖这才意识到刚才的口无遮拦,非常尴尬。不料两秒之后,白领女说,对,我就是骚货,你骂我吧!然后继续忘情地上下颠动,更加投入。徐泽霖有些郁闷,用手臂挡住脸,随她怎么折腾。
正事忙完之后他们洗过澡躺在床上,白领女小鸟依人地靠在徐泽霖胸口,徐泽霖却非常不情愿,恨不得立即穿好衣服离开,但读书人之间的事情不能做得太绝,他决定暂忍一夜。白领女却表现得相当具有优越感,言辞之间稍稍不敬,他心生反感,不客气地问道,那些坐台的女大学生也是很有文化的,和你们白领族有什么区别?
白领女愣了一会儿,迟疑地说,她们是出来卖的,只要是男人,只要肯出钱,她们就肯卖,我们可不一样,我们是放纵自己,享受青春,one-night-stand,你懂么?
徐泽霖暗暗发笑,妓女的身体尚且能够卖钱,这些小白领的身体都是免费提供的,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得瑟的。然而他是一只吃腥的猫,如果偷吃别人的鱼之后又抱怨鱼太腥,于情于理都不合适,于是闭上眼睛睡觉。他玩过很多次一夜情,但这一次是最无聊的,他甚至心生悔恨。他的欲望像一只满是脓水的瘤苞,这次一夜情如同一根针刺破表皮,脓水流尽,留下一摊丑陋的死皮。他在昏昏沉沉的梦境中感觉空虚,发自灵魂深处的空虚,不只是因为感情的孤独寂寞。他听见不易捕捉的水滴声,而这轻微的声响使他的梦境更为空旷,有人在这片无边的黑暗中幽幽地问,你是不是一无所有?
他当然否认,于是他拼命摇头。
你拥有什么?
这次他无言以对,他支配的财富都属于父母,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