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子难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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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主子请您去的是书房。”
我一听就皱起了眉。三天不见,一见面就唤我去书房这是什么意思?我下意识的开口说:“不去,你叫他来。”
其实话刚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才做少爷几天,就有了这种脾气怎么了得?我慌忙的想叫住总管,可是总管有时候走路真是神速似的。我刚回神要叫他,他都款款的离开院子了。
“算了,走都走了。我不信主子还能对你怎么样。”春桃在一旁安慰我,把刚洗好的桃子放在我手里。“这是刚拿过来的果子,我看了一下成色,可新鲜了。”
我吃不下,拉过春桃坐下,就问她:“我刚才会不会让人感觉很蛮横?”
春桃眨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看我:“你会害怕哦?怕什么?怕你爹来骂你?”
我摇摇头,“我不怕他。”他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不就是把我赶走。我连死都(炫)经(书)历(网)过了,还怕什么。“春桃,我怕在这里养了不好的脾气,以后出去不好过活。”
“你还想离开这里?!”春桃更讶异了,连说话都结结巴巴:“你、你、你疯了吧!这里、呃、这么好你还嫌?”
我才没有嫌。“可是我还没看过外面的世界啊,你不想去到处走走?”我最近策划着要逃的方案,我想了许久,春桃现在就是我唯一的同盟。而且春桃心眼多,若是跟她一块,就算出到外面也绝不会吃亏。我心里一激动抓过春桃的手说:“春桃,我没见过世面……若是你也愿的话……”
话还没说完,一个充满怒气的声音就打断了我。“白儿!”
我扭头一看,可不是他来了嘛。他身后除了左右护卫还有一个我不认得的人。春桃一看情形不对,也连忙把手抽回,端着果盘子退到一边。
“白儿。你就这般淘气。”他快几步就到我跟前,一双怒目像是着火似的瞪着我。我不想惹他更生气,就没说话。
“你且乖点,虽然我宠你,但也不是要事事依你。”他突然放软了态度,“你是怪我这几日不来看你?”
我摇头。“你爱来便来,这是你的地方。”我看向那边站着的陌生男子,觉得他脸上挂着的微笑刺眼极了。“他是谁?”
“他是我给你请来的先生。”他把我带到那男子面前,我且看清了他的相貌。先生一身书生的打扮,长得也算清秀,且不说他是不是真的有学问,只说他这么一站,浑身就散发一种书卷味。一看就是学富五车的高才。但我对那温和的微笑越来越反感。总觉得他的笑就像是面具上的画一样。一成不变,没有诚意。
“华襄,他便是我的二子,萧白。”他没有看见我一脸嫌弃的样子,也幸好他没看见,若是他知道了又要训我。我发觉不单是排斥这个笑容,还排斥学习这件事。他给我找先生想要如何?
“我不要先生。”我扯着他的袖子说。但他不理会我的意见,反倒来劝我:“白儿,多认些字不好吗?我知道需先跟你说一声,但这件事无论你愿与不愿都是要做的。”
我尚未做声时,他又开口道:“白儿,你是萧家的子嗣怎么能不认得字呢。你整日没事的时候姑且就学认些字不好吗?”他柔情的看我,我觉得他绝对是抓住我的软肋了,他明明知道我吃软不吃硬的。
“你嫌我不认得字,丢你脸吗?”现在的我可以毫无顾忌的说话,我巴不得他赶我走呢。要走也绝对要带走春桃,春桃在这也不认得谁,我若被赶了,她铁定也要走的。这么一寻思我就更有了底气。
我本以为他要发怒的,没想到他居然换上一脸悲伤的表情,着实把我吓到。他像往常一样把我搂进怀里,说话的声音中带了些颤:“白儿,爹怎么会嫌你呢……以前都是爹不好。爹只是想让你懂得多一些,活得更好一些罢了,白儿不能理解爹吗?”
我没应他,也不知道怎么应他。他说的话做的事都像是为我好,我倒像是时常让他头疼了。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倒是他最无辜了。更气恼的是,我每次听他说这种话,就忍不住要心软。我也不知是该气谁好。
他见我长久不说话,退一步妥协的问我:“白儿先跟着华先生学一段时间,如果真不愿学了,就不学吧。这样行吗?”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的表情又和平时无异。刚才的失态像是我记错了没发生一般。这也是我最讨厌的。似乎他在我面前就是在演变脸一样。
当初尚没发现他有这样许多的问题。现在处久了,就觉得他一身都是毛病。虽然他现在不再用戏谑的性子对我,但是成日也把我当猴耍似的。既然你要我学认字,我就暂且顺你的意学学吧。说不准以后还真能派上用场。
我歪头对他说:“既是对我好,我学便是了。”
他这才满意的放开我,然后认真的给我介绍那位先生。原来这先生来头还挺大,是什么红枫山庄的三少爷,什么什么图的画者,又写了什么什么诗,与当今天子的太傅还一起研讨过学问。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华先生与他有血缘关系,所以算起来,华先生还是我叔叔。
这一大串的关系差点没把我弄晕,我听了之后只问了他二人一句:“我该叫他先生还是叔叔?”
华先生一楞,就答道:“还是叫叔叔吧。叫先生折杀我也。”
结果那两人又是一阵寒暄,华叔叔跟我定了明日上课的时辰才走了。他叫左护卫去送,自己倒没动。我疑惑的看他,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还有何事?”
“没事就不能在这里吗?”说着,他就揽住我的肩,向屋里走去。“白儿可怪我三日不来这事?”
“刚才就回过你,没有怪你。”我觉得这问题问多了,倒是烦得很。
“你不知,再过两月就是武林大会,我要事先处理了手头的事,到时候才好带你去玩儿。”他边说边笑着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鼻头,我被他弄得痒痒,直想打喷嚏。不过就算这样,我依然没有错过他这句话。
“你可是要带我出门?”我有些欣喜的问他,他点点头。他像是满意极了我的反应,笑得很开心:“你看把你闷得……想去玩的话,你近段可得乖乖听先生的话。不然……”
居然拿这个来威胁我。不过也罢,本来就没想为难华叔叔。我当下就答应了他。他见我又听话又乖,心花怒放似地,吩咐下去说他在我这里用晚饭,还叫厨房加了菜。只可怜春桃顾忌着他,没能和我一同品尝大厨得意的手艺,只把她馋得在一边急跺脚。
我本来肚子就饱了,只能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扒菜。他今天心情好,见了苦瓜也没给我夹,只是嘴上笑话我几句。
我看着他这般,只觉得若是他不亏损我时,还是是很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十七身世这一段请大家PASS掉吧,我自己都不知道为毛要写那么狗血(呃大家就把他当一个游戏BUG来看待吧……
另外最近69和世界杯都好燃啊,诱惑多了,文更少了,对不起,大家。
第十七章
华叔叔是个奇怪的人。我跟着他学字,他却总是意味阑珊的样子。但若是聊起当今什么政事之类他就能条条有道的讲一大串。或者有时候,他也会教我些养生的道理,说是我适合清修。
华叔叔总称我聪颖,说我学字学得快。我到不觉得是这么一回事。我如今都活了十余载了,若是学习能力还如儿童一般,那不是要贻笑大方吗?春桃在我的要求下,也同我一起学字,但她学得比我还快。她说她在家乡学过字,只是和这里的字有些不一样。
春桃有一日送走了华叔叔,回来就掩上门神秘兮兮同我说:“十七,这位华公子可不简单。”
“怎么?你又有高见?”其实跟春桃处久了,不隔多久总要听她胡扯一顿,多数不可信,但可以当做娱乐。
春桃听我调侃她,马上鼓起腮帮就骂:“你以为是为谁?我整日提心吊胆还不是为你!”她骂起人的时候脸蛋泛着一层粉,看起来很可爱。而且她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刚嘟着嘴不到一会儿,自己就顶不住了。她揪住我说:“你先不要顶嘴,听我说。”
我顺着她的意,就没出声,让她随便说个够。春桃得了话头,自然又得意洋洋的说她的大论:“我觉得吧,这华公子来给你当先生准是图点什么。不然你想,他今日怎么又不教字改说世事了呢?我原来就看他不对,他哪是做先生的料?先生就是该手拿戒尺,一脸严肃的主。先不说他有没有做先生的经验,他那样子完全不像是要教你认字的样子啊,有谁学字不从简单易懂的《三字经》《百家姓》学起,而是学什么什么言!”
“春桃,上次你问叔叔这两部书时,他不是说过不曾听闻嘛。”我好笑的看她神神叨叨,便记起两日前课上春桃与叔叔的对问。那日春桃拿起叔叔个送我的《警世谦言》问为何是那这书来学字,应该拿《三字经》或《百家姓》来做教材。当时华叔叔听了,不解的答道从未听闻有这两部书。接着春桃一脸不置信的样子,说了一窜什么朝谁人写过什么书,结果全部被叔叔回答:未听闻。
为此,春桃黯然了许久,当天连晚饭都没吃好。过后我安慰她,她还念念有词:“十七,这里真的是中国吗?为什么春秋战国没有孔子这个人……《论语》怎么办?难道我学了那么多年历史都是假的吗……”我就当她是神游说胡话,最后还是拿下人端来的新鲜水果来逗她,她才恢复了元气。
“你莫要提那日了,我差点伤心死了。人人同我讲现在是宋朝,我哪知道……”春桃本是气呼呼说,后来看我一眼,又停住了。“罢了,不说这许多!”她到豪爽,继续回到正题:“其实我认为你那华叔叔对你不安好心。你知道不?他成日给你讲外面的事,完全是教唆你翘家啊!你可不能受他影响。他完全可能是你哥那边的人,想让你自己走了,你哥就能独大了。”
“你想太多了吧,春桃。”我顿了一下,其实我还是很喜欢华叔叔的讲课的,他能告诉我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而且所讲都比春桃所讲的要实在。假如他不是一直戴着微笑面具的话,我会更喜欢他一些。“春桃,就算是我在,我也不想与大少爷争什么。”
“你真好,整日就我烦忧似地,帮你忙真是白忙!”春桃见我这么说,就泄气了,一瘫坐在圆椅上:“十七,我问你,你还真想走啊?”
我犹豫着该怎么回答,最后还是说道:“若是他赶我……”
“他怎么会赶你。他对你挺好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想走。”春桃现在更没有样子了,直接像身子软了似的把上身趴在桌子上。
“我总觉得这里不适合我。”我闷闷道,转头问春桃:“若是我走了,你可愿意同我一块?”
本来活泼的春桃这时却不说话了,屋里的气氛似乎也变得尴尬起来。我看了春桃一眼,便见她也是一脸举棋不定的神色。
我以为她可以很爽快的回答我,看来一切只是我自相情愿。其实想想也知道,若是以前在山庄,她叫我走我也定不愿的。我想跟她说罢了,就当没听见吧,但是心里总是疙得慌,于是话也只能继续堵着。
所以后来我们都没再说话,各做各的去了。
下午我喂鱼的时候,他来看我。他说最近就能把事忙完,在武林大会之前,还能带我去其它地方走走。我心里仍为春桃的事烦,有些闷闷不乐,不似前边一提到出门就高兴,于是就让他看了端倪。
“白儿,谁又惹你不高兴?华襄今天还跟我说你心情挺好。”他坐在一边看我撒鱼饵,对池子里饿得乱窜的鱼居然没有感觉。我没搭理他,还是继续看我活蹦乱跳的鱼。
“你与春桃吵架了?”伴着低沉的笑声,他的话把我惊到。你怎么知道?我扭头看他刚想问,却看见他那讨厌透了的了然的笑。于是我又扭回我的头,决定不自己跳进他的套,爱讲不讲。
“白儿,”他见这招没效,果然放弃了兜圈子,走过来就抱我问道:“平日春桃都在一旁看你的傻样子发笑,今天她怎么不在了?”
“谁知道,估计跑哪玩去了吧。”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和春桃闹别扭的事,虽说让他知道了也没什么,但他若知道我想走,定又要生气的,我还是少给自己受累的好。
“我知道你同春桃处得好,但是春桃毕竟是个下人,相处需懂得分寸。”他的语气似在哄我。我心里自然不屑,但是表面上还是点头应了。
我知道我越发的会应付他们了。同他们讲话,只要面上一直应着就好,实际就算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他们也不会真的生气。况且我素来未曾做过什么事是他们也不能容忍的。若是一般讨好了他,他就很少作弄你。若是有时不合他的意,他不悦的时候面上也不会表现出来,常是假意留下用饭又偷偷叫厨子准备许多食不下咽的东西给你吃。他的手段也还有很多,只是我不喜欢记人的坏,事过了就差不多忘掉了,只有那苦瓜让我久久不能释怀。
“看你苦恼的,要爹帮你出主意吗?”他的语调轻佻至极,我没想就回他一句:“不要,春桃说你是骗女人的高手,我没有想骗谁。”
这话说出来,我看着他的脸由常色愈转阴郁,心知刚才又惹恼了他,忙撒下手里最后剩下的鱼饵,生硬的转开话题:“你今日也留下来陪我用饭吗?”
“嗯?白儿想吃什么?爹叫厨子弄。”他见我主动留他用饭,心情总算没有继续糟糕下去。这也是我前几日才发现的,只要是我表现有想同他一起用饭或外出的意思,他的心情就大好。
和他两人闲聊到了晚饭时候。春桃除了在上菜摆盘子的时候出现过一会,其余时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心里依然难受得紧,吃了饭就亲自送他出了院门。
看他连背影也消失在那边的拐角后,我靠在院拱门上叹一口气。现在一个人了才发觉心里又慌又疼。这种时候孤立无援的感觉真痛苦得让人发疯。
我以为我对这些事都淡漠了,实际上我却还没有这样的功力。在这陌生的环境里我除了春桃就没有再能相信的人,我的哥哥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