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的美丽-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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晙辉一脸认真，“难道刚才我像是开玩笑吗？”说着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梓茉讶异了。方晙辉是这样的人吗？原以为他是那种很木讷、感情内敛的人呢？现在看来怎么有点……怎么说呢？……反正不对劲就是了。
又在乱想了，晙辉微笑着望着她滴溜溜乱转的眼珠。
“送你样东西。”见她没有主动回过神来的意向，晙辉开了口，他拿出一个淡蓝色的信封。 梓茉好奇地接过来，打开，看到了那张五块钱。梓茉先是怔怔地看着它，接着把目光投到了晙辉，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这是——”
“物归原主。”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梓茉今天被方晙辉搞得晕头转向。
“一个偶然机缘知道的。”
“为什么？”梓茉指为什么晙辉把钱给她，“你不是很喜欢吗？自己留着吧。”
晙辉的手伸过来，轻轻放到了梓茉手上。
“千万分之一的缘分，是不是应该珍惜呢？梓茉，我喜欢你。”晙辉的话像细雨搬洒落，柔柔地打在梓茉的心上。
可是这雨还是有点突然，梓茉的手触电般缩了回去。她直视着晙辉，“对不起，我不是替代品，不会做别人的第二选择。”
“梓茉，”晙辉望着她的眼睛，那眼神让梓茉不敢直视，她赶紧低下了头。
“梓茉，”晙辉又轻轻地唤了一声，“严然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我痛苦过，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让我记挂在心上的人。我时常会想起你的样子，也很想梓茉现在在做什么，过得好不好。……”
梓茉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感觉压得她透不过气来。晙辉后面的话她都没听进去。
“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梓茉腾地坐起来，拿起包就往外走。
晙辉从后面拉住她的手。“我是认真的。你刚说到‘缘分’，那为什么不试着接受这种缘分呢？”
“我还说我对‘缘分’持怀疑态度。这个，”梓茉拿起那张五块钱，“只是巧合、偶然而已，谁都可以碰上，不能说明任何问题。我，先走了。”
晙辉拉着她的手握得更紧了。“梓茉，不要逃避。试着放开胸怀，想想我的话，好吗？难道，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晙辉的话敲击着梓茉内心最柔弱的地方，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她脑子里只盘旋着一个念头：赶快离开这里。
她用力掰开晙辉的手，跑了出去。她跑的很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晙辉的视线外。晙辉站在那里，足足有五分钟。
梓茉一直跑一直跑，她顾不得气喘，也顾不上擦脸上的汗，一路跑回了学校。跑到学校才想起她下午没课，所以又走了出来。她的心到现在还一直砰砰地跳个不停，不知该往哪里去。对刚才的事，她丝毫没有心理准备，或者说她一直在刻意否认，所以每当要面对时，她就方寸大乱。
“小米吗？你在哪儿？”（铁姐妹们早就和好了。她们的口号向来是“朋友第一，男友最后。”发誓绝不重色轻友。那次事件后三人见过面，彼此心平气和地交流了一下，感情又热络了。）
“梓茉？怎么了？怎么声音有点不对劲？你过来我这里吧，我今天休息。”
……
“你又跑了？”听完梓茉断断续续地诉说，小米睁大了眼睛。
梓茉点点头。
“梓茉，为什么你从不肯认真面对感情呢？每到这时候你总是跑得远远的。这对向你表白的人不公平，对你也不公平啊！你到底在怕什么？”虽然跟梓茉相处了这么久，她还是一直无法揣摩梓茉对待感情的心理。
“我，我也不知道。做朋友不好吗？为什么非要上升到什么程度呢？”
“李梓茉，感情是能控制的吗？”小米有点生她的气，“你这是对别人真心的侮辱！”
“我，”梓茉想要申辩，可是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低头不说话了。
“梓茉，试一次不好吗？不要总是跑掉。人生总要面对感情、爱情、婚姻这些事的。你其他事情都可以做那么好，为什么不试着好好做这些事？”
“这是不一样的。其他事我努力就可以做好，但是感情呢？这是两个人的事，感情稍微不平衡就会出问题，根本不会有圆满的感情。这不是一个人努力就可以做好的。我无法保证自己做好，更不能保证另外一个人做好。”
“梓茉，你想太多了。相爱的人是互相信任的，彼此是愿意为对方无私付出的。只要心中有爱，就能克服一切。”
“这只是自欺欺人的说法，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感情会变质，不会有那么多家庭悲剧。离婚，互相要挟、恐吓，财产争夺，情杀……想想都觉得恐怖。”
“在感情上，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别人呢？你又为什么总是想那些黑暗的东西呢？报道出来的都是特例，不是一般情况。努力一下。方晙辉那人真的挺不错的。”
“我现在脑子里很乱，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梓茉一脸疲惫。
“你先睡会儿。别想这些事了。”
梓茉偷偷喝了两片安眠药，睡了。小米给梓杨发了个信息，告诉他今天梓茉可能回去的晚一点。
“你终于醒了！”梓茉睁开眼睛看到了刘云和小米。
“几点了，现在？”梓茉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
“八点半。你可吓到小米了。”刘云笑。“她看到桌上的药瓶，吓了一跳。还好她稳得住，看了看药的数量，才没打120。”
“这样睡得好嘛。”梓茉轻声答道。
“你倒是睡好了，我呢？”小米双手叉腰，一脸无奈。
“对不起，害你担心了。”梓茉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饿了，有吃的吗？”
“你真是！”小米被打败了。
“赶快起来洗个脸，我们已经给你买了晚饭。”刘云把她从床上拉起来。
……
“梓茉，”刘云开始“轰炸”了，“不要这么孩子气，认真考虑考虑这件事，好吗？其实不管是李承津还是方晙辉，只要他喜欢你，我都支持。我只希望你幸福！不要坚守那道墙了，推翻它，去看看外面。即使失败了又怎么样？至少经历过。这样的人生才完整不是吗？你总是为别人着想。为什么这时候你就不想另外一个人的感受了呢？他得鼓多大勇气才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啊，你这一跑，实在太不负责任了。”
梓茉不说话。她何尝不这样想呢。可是每到这时候她就没辙了，她不知该怎么坦然面对对方，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整个人一下子就失措了。她怕这种慌乱的感觉，所以只有跑了。
“快吃吧。该回家了你。先把手机打开！”梓茉乖乖地听从了她们的安排。六通未接来电，两条短信息，还有两条语音留言。
“梓茉，对不起，吓到你了吧？我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大反应。你现在在哪儿，还好吧？”那声音里填着的，是焦灼与不安。
“梓茉，不要刻意避开我，好吗？如果真得很勉强，我，可以远远地看着你。”
方晙辉的语气中满是担心与伤感。听着晙辉的话，梓茉又有点慌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听了他的话，她很感动。明明受伤的是他，他不但不怨恨梓茉，反而担心着她。可是她该怎么面对这份感情呢？
“梓茉，”刘云站在梓茉身后，拍拍她的肩，示意她放松，“回个电话，至少回个信息，让他不要担心。”
梓茉点点头；给晙辉回了条信息：“我很好，不用担心。”梓茉还未放下手机，晙辉就打电话过来了。梓茉看看手机，看看小米她们。小米做了个接电话的手势，拉起刘云去另外一个房间了。
梓茉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梓茉吗？”晙辉的声音有些焦急。
“嗯。”梓茉的心又开始砰砰跳个不停了。
“你还好吧？吃过晚饭了吗？”
“刚吃过。”既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干脆就乖乖地回答他的问题得了。
“我，”晙辉迟疑了一下，“如果吓到了你，我很抱歉。原以为你会有心理准备的，那封信，你应该收到了吧？”
“是我的问题，应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梓茉轻声说。
“梓茉讨厌我了吧？”晙辉苦笑了一下问。
“我从来没讨厌过你。你不要误会。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解释不了，跟你没关系。”梓茉唯恐晙辉误解。她想为自己的行为减轻些伤害。
晙辉松了一口气，试探着问：“记得那时我说喜欢你的气质、才华。你还说过你很勤劳、很善良……那时是开玩笑，但现在，我真的喜欢上了！梓茉，好好想想我的话好吗？”
梓茉“嗯”一声算作回答。
……
梓茉心里那潭湖水，被打乱了。
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她怎么都睡不着。方晙辉和他的话像电影一样不断闪现在她的脑海中。
他是个很好的人。梓茉想。
好孝顺！也正是因为这个，她才选择了跟他一起撒谎。
很内敛！去他们连队时，梓茉被围住，他则默默地坐在一边。梓茉打球时，是他一次次地给她捡球。
家属会上，他认真地写下了“实现承诺”的话。下雨天，他会接她回家。梓茉逗他，开他的玩笑，他想反驳，但却只会说“你——”。他因为被人误解为坏人而有些郁闷。……
我对他是怎样的感觉呢？梓茉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我不讨厌他，甚至很欣赏他。可我喜欢他吗？想到这里，梓茉的心莫名地加了速，脸也有些微红。
紧接着她又想到了承津。对承津，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感觉呢？梓茉陷入沉思。在我眼里，他就像个任性的孩子。他做的很多事都让自己很感动，但似乎梓茉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她这才想明白自己其实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弟弟来看待的。想到这里，她松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对承津可以有个交代了。每当承津说会慢慢等时，她总感觉有些话说不出来。她有些感动，但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现在似乎明白了。
“下雨了？”梓茉午觉醒来听到窗外点滴的雨声，有些兴奋。
梓茉喜欢雨天，更喜欢下雨的时候撑一把伞在街上散步。
一个人散步，看着那飘落的雨，思维也跟着沉静下来。那静，那平和，是梓茉最喜欢的感觉。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妈，我去超市买点东西。”每次都找同样的借口，不然老妈是不会放她出来的，不过老妈对她的所作所为清楚得很。好在她没因此生过病，所以也没有因此受到管束。
地面上已经积了些水，雨落下来打在水坑里，溅起闪闪的水珠。天气因下雨有些凉。梓茉穿一件白色衬衫，前襟系了个简单的蝴蝶结，下着蓝色七分裤，脚登白色凉鞋。梓茉慢慢地走在大街上，脚不时地踢两下地面的水坑，然后欣喜地看着那飞溅起的水珠。迎面走来的两个人几乎占了这窄窄的人行道，梓茉便走了下来，沿着路边继续体味这美妙的过程。
迎面过来一辆出租车。司机似乎没注意到这雨天，车速极快，所过之处，车轮周围掀起很大的水圈。梓茉赶紧往人行道上走，可是她一时忘记了人行道和车行道的高度差，忘记了抬脚，被路沿这么一绊，身体向人行道倒去，眼看就要倒下去了，后面一个人冲上前扶住了她。她悬起的心这才落了地。
“你没事吧？”一个男中音响起，充满关怀。
“谢谢谢谢！”梓茉边道谢边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伞。
“梓茉？！”听到梓茉的声音，晙辉一阵激动。自从上次事后，晙辉已经几天没看到梓茉了。给她发信息她都很少回，电话也很少接，即使接了也只是说几句最客套的话。
梓茉吃惊地抬起头——扶着她的正是晙辉。看到晙辉的一刹那，她的脸立刻就红了。
“你没事吧？”
梓茉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刚才好险。谢谢你了”说完觉得自己应该再说点什么，于是问，“你呢？怎么会在这附近？还没带伞。”
“爷爷说想吃绿豆饼，我来超市买。出来的匆忙，没带伞，上了车就开始下雨了。你呢？雨天出来做什么？”
“玩儿。”梓茉抿嘴笑答。
“玩儿？”
“我喜欢雨天。所以出来走走。”
“可以陪我一起去超市吗？那里我不是很熟。”晙辉笑笑。梓茉想起了出门前的“借口”，点点头答应了。
超市里人很少。他们推着购物篮来回穿梭。气氛还是有些尴尬。梓茉静静地推着购物车，往里面填着东西。
“垃圾食品还是少吃吧！”晙辉皱皱眉。
“不多不多，而且这个味道很好的！”梓茉边说边继续往购物篮里一袋袋地放，晙辉呢则边笑边把它们一袋袋地放回架子上。
气氛一下子消解了好多。
晙辉放上去，梓茉再拿下来，两人似乎在比谁的动作更快。梓茉比不过，妥协了，只拿了一袋。晙辉得意地推着车往前走。梓茉也买了很多绿豆饼。
结完帐，两人在大厅休息时，梓茉迫不及待地拿出绿豆饼来吃。好在她没被食欲冲昏头脑，礼貌地先递给晙辉一个，而后就不顾他了，自己吃了一个又一个，一脸幸福。
晙辉笑着说：“我还没见过这么不顾淑女形象的吃法呢！”
“淑女？”梓茉差点噎到，赶紧喝了口橙汁压一压，“现代社会还有淑女吗？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呗，自己高兴就好了。再说，女生是不是要保持淑女形象是分情况看对象的。对陌生人或者对喜欢的人，那当然是要注意一点啦。其他时候，大部分人是不会顾及这些的。”
“那我对你而言，是哪类人呢？”晙辉笑笑问。其实他有点怕听到对方的答案，但话已出口，只能等待一个答案了。
梓茉愣了一下，笑笑说：“就是那大部分人中的一类，你自己想属于哪类，跟我说一声，我把你调过去啊！”说完哈哈一笑，接着吃起来。
晙辉笑笑，没接话。
梓茉坚持走路回去，晙辉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