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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白羊与狮子-第46部分

小说: 白羊与狮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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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了几张纸巾递到她面前:“拿着……”

“?”

“擦擦你的鼻涕,就要流进碗里了。”

钟贞连忙接过来,捂住鼻子,她的脸有点红,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因为子生的那句话。

他看着她,忽然觉得以前来这里吃饭,没有什么比得过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然而这一刻,却有比粥更吸引他的……她。

这顿饭依旧吃得沉闷,他记起她喝醉的那天晚上,跟眼前简直判若两人,不是没想过灌她酒,可是想到她的感冒,又作罢了。

砂锅见底的时候,钟贞面前的纸巾已经堆得很高,她长舒了一口气,说:“啊……鼻子终于通了……”

他微笑,他喜欢这样的她,毫无戒心。

“走吧。”

埋了单,子生推着钟贞走出店门,秋风仍然刮得生猛。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钟贞拉起风衣的领口,缩了缩脖子,忽然一股暖意包围她,她愣了愣,原来是子生从背后抱住她,把她包裹在他宽大的外套里,脸颊贴着她的脸颊,甚至可以感觉到他隐隐的胡渣。

“知道感冒还不多穿一点。”他的口吻平静而自然,尽管,声音有那么一点颤抖。

绿灯亮了,他放开她,只是抓着她的手臂快步向马路对面走去。没走几步,就到了停车的地方,他打开车门让她上去,自己才绕到另一边。车子重又咆哮着上路,他没看她,也没怎么跟她说话,窗外霓虹闪烁,让人有一种错觉,仿佛不知道身在何处。

“就停在这里。”钟贞怯怯地开口。

子生把车停住,转头看着她,月光照在他们脸上,眼前有点模糊。

“谢谢。”她却垂下眼睛,没有看他。

“我说过不喜欢有人跟我说话时看着别的地方。”

她抬起头,眼神倔强,像是在说:我不是怕你!

子生微微一笑,说:“很好。”

然后,他就低下头吻住她,像每一个恋爱中的男人那样,即使她挣扎、即使她威胁说感冒会传染,也仍然不肯停手。

第 42 章

第二天下午,当施子生顺着铺满了红色地砖的楼梯走上球室二楼时,迎面而来的服务生给了他一个错愕的眼神,转身撞在墙角的盆栽上。

“你怎么了……”

阿孔瞪他,包纬皱了皱眉,好像眼前的人不是施子生,而是一个……火星人。

“没什么。”他的声音从一次性口罩后面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可是不止如此,他的眼圈有点黑,像是昨晚忙着做了什么事顾不上睡觉,眼神闪烁,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还有那不自觉地变为曲线的面部肌肉,任何一个看到他的人都会想: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只是……感冒了。”子生轻咳了几声,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叫人给他倒一杯热水,然后沉默地发着呆。

阿孔转头对包纬说:“你揍我一拳。”

“?”

“我想确定我是不是在做梦。”

包纬抬了抬眉毛,平静地说:“我真打了。”

“还是算了……”阿孔推开包纬绕过球桌,走到子生面前,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喂,你别吓我!”

“……”他用一个淡定的眼神回答。

“你……”阿空欲言又止,也许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最近有什么风吹草动吗?”

“没有,但我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什么意思……”包纬忍不住插嘴。

“……意思就是将要有什么发生,”阿孔靠在墙上,从桌上的烟盒里抽了一支烟出来,点燃它,平静地吸了一口,“也许,某些人就此罢手,不过也很有可能变本加厉。”

“……”子生和包纬沉默地思索着他的话,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人往往会对还没有发生的事格外戒备,可是真的发生了,又全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于是下一次,当要发生什么的时候,会更加戒备。”

子生和包纬看了他一眼,仍然沉默。

“不过呢,事情总有它的两面性,”阿孔笑起来的样子毫无攻击力,“往坏的方面想的同时,也可以往好的方面想一想,也许烦恼就少很多,该来的总会来的,就让它去吧。”

“我说,”子生还没来得及开口,包纬已经忍不住了,“你能不能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每次我问一句你要答十句,说的还都是些废话。”

“……同意。”隔着厚厚的一次性口罩,子生用沙哑的声音附和。

“你们……”阿孔皱起眉头,哭丧着脸,“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

说完,他吸了吸鼻子,一脸伤心欲绝。

“滚。”子生和包纬难得一致地瞪起眼睛。

施子生的这场病,拖了一个星期也只好了大半,周末天气晴朗,尽管就要进入十一月,可是空气里还是一股温暖的夏天的味道,阿孔毫不计较子生和包纬的那场奚落,傍晚时分买了一锅粥,约包纬一起去看那个几乎从不生病的病人。

他算准了时间把车停在子生家楼下,包纬跟着也到了,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包装豪华的果篮——之所以称之为“豪华”,是因为果篮的把手上系了一个非常夸张的粉色的蝴蝶结。

“我是叫你来探病,”阿孔锁上车门,无奈地看着那只刺眼的蝴蝶结,“不是叫你来扫墓。”

“扫墓我才懒得买果篮。”包纬给了他一个很酷的回答,然后走进公寓楼下的大门。

“……”

因为想给病人一个惊喜,所以阿孔事先没有打电话给子生,在他的印象里,子生如果不在球室,就一定在家里,他出来前先打了个电话去球室确认,才直奔这里。走进电梯厅,阿孔惊讶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他拍拍包纬,后者显然也注意到了,于是蹙起眉头。

“警官。”阿孔提着保温壶,轻快地走上去,露出温柔的微笑。

钟贞毫不掩饰——也无法掩饰——自己的错愕与惊讶,她僵直地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阿孔心里觉得好笑,猫竟然也怕老鼠?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门向两边退去,钟贞用眼角瞥了瞥那两个人,他们正礼貌地站在她身后,于是只得硬着头皮进去。

她手里提着两袋沉重的食物,此时此刻却浑然不觉,她很想丢下袋子冲出去,但终究没有这么做。阿孔一进来就按下了按钮,等电梯门关上,才转头问她:“到几楼?”

钟贞窘迫地,用带着颤抖的声音说:“……很巧,是、是一样的。”

这一次,她感到那个平时总是一言不发的酒吧老板也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咦,那真是很巧。”阿孔亲切地说。

“……是、是啊。”她想腾出一只手来擦汗,却发现两只手都提着袋子。

“你也住这里?”

“……不是。”

“是去看朋友?”但阿孔像是不肯放过她。

“嗯。”

“什么朋友?”

“……普、普通朋友。”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还笑得出来,可是想必那笑容一定很僵硬。

子生住得不高,电梯没几秒就到了,那如同宣判的“叮”的一声再次响起,两个男人率先走出去,然后默契地用手挡住门,像在迎接她。

钟贞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扯开自己的嘴角,迈出了艰难的步伐,忽然,一扇厚厚的铁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施子生赤脚穿着一条黑色的运动长裤出现在门口。他上身赤&裸,皮肤上冒着汗,手里举着一只哑铃,看到阿孔和包纬,点了点头,说:

“你们怎么来了,带了什么给我?”

“没什么,我去买了你最喜欢的粥,老包又是很俗气的果篮。”

子生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说:“是有点俗气。”

包纬对他们的评论毫不在意,甚至连肩也懒得耸一下。

“进来吧。”子生让开门,让阿孔和包纬进去,又像每一个好客的主人那样一边阻止他们换鞋,一边又从鞋柜里拿出两双男式拖鞋来。

就在钟贞以为子生要关门的时候,他却忽然一脸若无其事对她说:“喂,还不快进来,怎么去这么久,厨房的猪脚汤你先去看一下,我觉得快要差不多了。”

阿孔和包纬同时回过头看着她,两人的眼神并没有惊讶,不过多少有点好奇。钟贞有一种感觉,从在楼下遇到的一霎那,他们就知道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只是没有说破罢了。

“哦、哦……”钟贞垂下头,走过去把两只大袋子放在地上,换了鞋,连忙钻到厨房去了。

猪脚汤的确是快好了,她把火关小,把早就准备好的白菜丢进去,盖上盖子,然后警觉地听着客厅里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他们说话声太小,还是电视机声音太大,她什么也听不到,于是只好一个人发起呆来。

子生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已经穿上一件白色的棉背心,他先走过来吻了她一下,像是给她安慰,然后在冰箱里取了几罐啤酒,才笑着出去。

钟贞一下子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混乱,思绪回到几个月前的某个夜晚,她被派了一个任务,去一间桌球室侦察嫌疑犯的情况,之所以让她去,是因为她在去年的运动会上得了桌球的冠军。

警长给她的任务是尽量高调,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于是她到处找人赌球,直到某天晚上,一个表情冷淡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叫她离开。她原本不想理他,可是另一个人凑上来说他是老板,如果不答应赌球,她就得走。她不着痕迹地看了坐在墙角的警长一眼,他老人家微微点头,示意她玩下去,于是她去了,心想大不了是一场赌局,输的可能性只是一半。

但她没想到,这一次的输,是输了整个人。

午夜梦回的时候,她隐约有一些零碎的记忆,他吻她,她也吻他,她很少喝酒,不知道醉了以后自己竟然变成另外一个人。当他喘息着进入她的身体时,她在一瞬间清醒过来——她的脑袋里像是经历了一次让人昏昏欲睡的倒带,终于在某一刻,卡带了。

她很想尖叫,因为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就在她身体里,那是她的……第一次。

她觉得自己是真的尖叫了,只不过在她声音还没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他堵住了嘴。后来她每每见到施子生的时候,都很难相信他是那个在床上那么疯狂的男人……哦,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会不会更疯狂的那个人,是自己。

也许,她还想过要推开他,想一脚把他踹下床去,甚至想找一把刀把他阉割了——那么她那份随着呻吟声同时漫延开来的羞耻感会减少一点。但她没有那么做,因为她无法思考,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在那一刻不再是自己,她压抑在心底的某些东西随着他的亲吻、他的喘息、他滑过她身体的每一根手指,被释放出来。

她投降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男人投降了。

“喂……”

钟贞听到声音,才转头看向站在厨房门口的施子生,他嘴角抿着微笑,低声说:“在想什么?我叫了你好几声。”

“没、没什么。”她低下头,拿起锅盖,用筷子漫不经心地戳着大白菜。

“拿点冰块出来,好吗?”

她连忙打开冰箱,找到昨天晚上放进去的冰格,拿出来递给他。

“你把它们弄出来,放在碗里,送到客厅来。”

“不要。”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碗,伶俐地把冰块倒在里面,又把碗递给他,却始终不肯迈出厨房一步。

子生接过碗,抬了抬眉头,说:“你不会今晚就打算在这里吃晚饭吧?如果他们不走,你还打算睡在厨房?”

她垂下头,继续戳着大白菜,没有说话,却颇有些默认的意思。

“钟警官……”

这算是……他对她的昵称吗?

他把碗放在桌上,走到她身后,没有抱她,只用下巴抵着她的头,说:“对你来说很困难吗?”

“?”

“承认我们的关系。”

她还是没有说话,身后的男人于是转身走了,忘记取桌上那一碗冰块。

她在厨房呆了几分钟,尽管有点沮丧,但终于还是擦了擦手,端着冰块出去。

这天晚上,施子生免不了要在床上惩罚她,她觉得委屈,因为自己已经妥协了,她端着冰块出去,在一脸冷淡的他身旁陪着笑脸,不就是最大的妥协了吗?{炫·书·网·提·供}他还想怎么样?

“你让我觉得难过。”他看着她的眼睛,毫不掩饰地说。

于是她又心软了,跟坦诚的他比起来,她觉得自己卑鄙,他把自己完全地坦露在她面前,但她却没有。

很多时候,她缺乏他身上那种勇气,所以总觉得自己欠了他什么。

睡到半夜,她的手机响了,是局里来的电话,说有临时任务。于是她摸索着穿上衣服,洗了把脸,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没办法分辨自己究竟在哪里。

施子生的脸在她身后出现,他揉了揉眼睛,说:“要我送你去吗?”

她茫然地摇头。

“那你自己小心。”

一瞬间,她又明白了自己在哪里,于是隔着镜子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这一年的十一月感觉上过得特别漫长,可是又特别……温暖。

每一个休息日的早晨,钟贞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施子生,他是一个睡觉很沉的人,她试着摸他耳朵、抓他头发,但他全然不觉,仍然睡得安稳。

她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是一个特别的人,至少,对她来说很特别的人,每次看着他的眼睛,她都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当然,他也是一样的。

她没有把他们的关系告诉同事,可是她决定如果有人问起,她一定会老实回答;她回家吃饭的时候告诉父母说,已经有个交往的对象;甚至于,她在网络聊天的时候,对最好的朋友承认自己也许爱上了一个人。

可是一切的一切,都还有一种无法确定的因素,那个因素像是集成电路板上一个小小的电感线圈,常常被人忽略,可是一旦出了问题,整个电路板就有瘫痪的危 3ǔωω。cōm险。

可是她又不敢去细想那个因素,她只是模糊地意识到,她想维持现状,跟他一起维持现状。

施子生翻了个身,面对着她,仍然闭着眼睛。

他额前以及头顶的头发比较长,侧面的两边削得很短,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留这么一个发型,时髦吗?还是为了凸显他棱角分明的脸,好让别人怕他?

自从跟她在一起后,他下巴上的胡子就很少剃,最多是修剪一下,有一次她终于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要留胡子,他一边刷牙一边淡定地回答:“因为我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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