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倒数第二夜-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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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家早安,腼腆挥挥手。
公司业务进展顺利。
家庭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千万别发病呀。
临睡前安全检查,听到屋外冷风怪啸而过。躺在床上,脑子里反复是李叔的话“今晚要大幅度降温,明天可能会结冰”。不知道蚌壳那要不要紧,虽然有空调,但是被子似乎薄了点。
辗转不安,卷了一床被子奔出去。少爷你去哪?油门一踩把李婶和她的声音远远抛在身后。
路上冷清清的没有人,路程很顺利。把车停进车库,看到保安部主任和后勤主任迎了上来。这么晚他们在公司干吗?停电了?顶楼的报警灯一直在闪?既然停电了,灯哪来的电可以闪?原来现在启用的是备用电源。
心还没放下来又被吊到了嗓子眼,蚌壳千万别出事呀。问备用电够不够支持我的专属电梯,得到肯定回答后,按了电梯直达楼顶。拧开手电,先发现公寓碎了块玻璃窗,打电话给楼下说明情况,让他们各自去处理事情,不用管我。
刷开电子门锁,不太适应屋内的昏暗,眨了下眼才找到她。蹲在窗口干吗?拉起她避开风口到沙发上做。疼,她哼出声来。手电从头扫到脚,脚受伤了,一块玻璃明晃晃的插在她脚上。
我为什么把她一个人关在顶楼?后悔莫及。抄起她带下楼,先送医院,不是扭不过她,而是怕她流血流死才同意送她去一个叫“霖”的那里。
古怪的地方,古怪的人,这样的男子是专业外科医生?看他利落的钳出玻璃碎片,消毒伤口,幸好不要缝合,几处伤口分别用纱布罩起来,最后给蚌壳打了针破伤风。整个过程一气呵成,除了呱噪点,他不断的嘲笑蚌壳。虽然听着很过瘾,但是我的蚌壳怎么可以随便让别人嘲笑?
蚌壳和他终于想到了我的存在,男人开始罗里啰嗦的自我介绍,抓重点词,只要写恐怖小说,有时制作标本,偶尔客串病理学家。“巅峰成员之一。”蚌壳尴尬介绍。
重新拎起蚌壳回车上,驶回主屋的路上,想明白一件事情,发表观点:“有这样疯癫的同伴,我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巅峰的。”蚌壳终于因为吃惊,裂了条口子。
停好车,天已经微亮了。一个轰轰烈烈的黑夜即将结束,看天边一缕曙光,心暖了。
少奶奶!李婶高八度的尖叫,好像蚌壳的脚上是我家庭暴力的产物。偷偷潜回房间的计划失败,被大家围攻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
“ 早。”蚌壳强装震惊,挥手向大家示好。终于看清她穿的是什么,罩衣下就一件浴衣,春光随着她的动作乍泄。用力拉好她的前襟,把蚌壳扛上楼,目前她还是属于我监管。
我是一个蚂蚱,跳来跳去的蚂蚱。脚伤了,被限制在房间里,而不是限制在床上,为了取用东西,单脚在房间里蹦跳。
“哎呦呦,我说怎么厨房顶有灰下来呢,少奶奶你又在跳了。”李婶闻声推门而入,手里拿着碗猪脚汤。这个汤,那个汤的,就是水喝多了才会蹦跳去厕所嘛,撒娇,贿赂李婶不要和牢头告状,来之不易的自由啊。
公司业务进展顺利。
家庭成员一切安好。
等黛儿从欧洲回来再治病吧。
用冷水擦了把脸,精神吊上来后去上班。文件要赶着看,顶楼公寓要整理修葺。胸前的吊坠滑出衬衫,把玩几下握在手心里。这次重新牵起她的手,再不轻易放开。
知道她在家不会老实养伤,特地关照李婶看好她。一回家李婶就告状说她不听话,像个多动症患儿在房间瞎蹦跳。
昨天几乎没睡,早早洗好澡,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今夜不再孤枕难眠,同床,床是小了,可是暖和多了。
牢头重新掌握了他的看守权,把我拷到他办公室亲自看守。腿不能动可手还有用,牢头怕我没事做无聊,扔给我一摞文件存档到电脑。靓和不登好心来看我,不登说我如果骨折绑了石膏他就可以在上面签名。我也喜欢在别人的石膏腿上签名或画画,今日遇到知音了。
公司业务进展顺利。
家庭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的病等她从欧洲回来再治。
李婶说主屋有太多事情等着她做,她分身乏力无法监管蚌壳,于是只能带着蚌壳上公司。我忙得连轴转,蚌壳却悠闲的翘着脚呆看天花板,气不过,让她在碎纸前粉碎一些废弃的文档。
不登这是第几次溜进来了?还抱怨蚌壳怎么不打个石膏,好让他签名留念。想签名啊?我这就打断了你的狗腿让你签个够,一条腿不多,两条腿正好。
回娘家前,先去霖那里换药,完全可以自己在家换的,牢头竟然那么相信霖那个家伙。
老爸老妈看到我的伤,自然要大惊小怪的咋呼一下。用一言难尽描述我的遭遇。心里还是感激这次脚伤的,似乎让我觉得我和不凡之间的关系有了转机。我走或者我们离婚看似简单利落,但确实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公司业务进展顺利。
家庭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的病拖到她从欧洲回来吧。
先带蚌壳去换药,术业有专攻,她的脚伤还是由别人处理比较好。其实,看到蚌壳在消毒时痛得那龇牙咧嘴的表情,心里有一丝丝报复的快感。
岳父母自然很夸张的扑了上去,但没有责怪我什么。做到沙发上,把蚌壳的伤脚抬高搁在我腿上。蚌壳的眼神在我脸上溜了一圈,咬了咬下唇不发一言。摸了摸她的头,还是那句老话,等你愿意和我谈。人生路还长着,我们有的是时间,不急。
被扔在一楼的起居室,书本,电脑,零食伸手可及。脚边还散落了几只玩具,看到说明适合三岁以下儿童,趁人不备赶紧丢开。
透过半掩的门缝看到杰夫拿着行李牵着黛儿离开。这是闹什么?怎么轮到黛儿离开了?不凡也不拦一下。
他们拿年假去欧洲过圣诞节,不凡送他们到门口后返回来。我从没想过要黛儿离开,拉住不凡的袖子。和黛儿的关系再僵持再恶劣,也没想过要赶黛儿走,她也是家人。
家庭成员一切安好。
杰夫下午带黛儿搭飞机去欧洲享受圣诞假期。
带蚌壳进书房,她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及时照顾。吃的,喝的都放在茶几上,右手边是她的电脑,左手边有几本书籍杂志。看她偷偷的玩了会婴幼儿玩具又放下,她的小幼稚让我又爱又恨,恨她遇到事情就避缩的幼稚行为。
她看得黛儿拿着行李离开,有些不安,拽了我说,她没想过要黛儿离开。是呀,她是宁可自己离开的。我们不把她当外人,她却不把自己当家里人。我也不要你离开,终于对她吐实。
下午,婆婆来敲门和我喝下午茶。对着婆婆有些不好意思,我故作聪明的做法结果很失败。
不走了?婆婆挑眉,这个动作和不凡很像呢。笑,不走了。
也不会离婚?嗯,也不离婚。
那会好好解决问题?是,好好解决问题。
你和不凡都是聪明的孩子。婆婆要到答案,满意之余表扬我一下。明褒暗贬呀,姜还是老的辣。我服了你了,婆婆。
公司业务进展顺利,外籍员工正式放圣诞假。
家庭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和杰夫顺利到达欧洲。
回家把蚌壳抱到楼下吃饭,母亲和蚌壳挤眉弄眼的。蚌壳慢条斯理的吞下嘴里的饭,又喝了口汤,转头看向我发言:“老公,我不离开,也不离婚。”
耶!先声明,这个耶不是我发出来的,虽然我心里想的也是这个字。刚开始懵了一下,被不登几个抢了发言权。
好像我也要表态的样子,咳了声,清嗓子:“本来我就没想要离婚。”
去霖那里换药,才知道只给不凡介绍了霖,没向霖介绍不凡。嘿嘿,指着不凡,告诉霖他是我老公。那个的那个啊,霖很兴奋。第一个那个指“黛儿”,第二个那个指“大哥哥”。黛儿身为家属的家属,还是有利的,至少她的病情巅峰上下都掌握了。就算王教授不接诊,随便点拨一个普通医师医治黛儿都绰绰有余。
公司业务进展顺利。
家庭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在欧洲过圣诞节。
吃了晚饭带蚌亲去换药,被称作那个的那个。什么意思?蚌亲说这是指我是她老公。实话实说,很怀疑巅峰的能力。说话含糊不清,做事疯疯癫癫,巅峰不治黛儿说不定是能力不济。想起以前蚌亲背了破包流浪似的出差,实在不修边幅。巅峰什么地方值得丁少和陈老信任?想一探究竟。
不凡背着我去地下车库,一会儿去樱塔聚餐。被放在引擎盖上坐,,抱着不凡的电脑包,等他开车门。珠先生,一个嗲里嗲气的女生喊。哟,这个女人的胸前也很波涛汹涌呀。眼看狐狸精的手要搭上不凡的胳膊,闪电般的速度踢出一脚。半道被不凡截了下来,怎么?横眉怒瞪,你心疼?
小心你的脚。呃?我出的怎么是伤脚?还好没踢上去,否则要疼死人了。缩回来,赶紧缩回来。
公司业务进展顺利。
家庭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和杰夫在欧洲渡假。
在地下车库遇到李小姐。胖女人是不是比较怕热?每年年末审计都能看到她,天天都穿很少,一副恨不能得敞开所有纽扣的样子。听到她叫我,回头点下头,算是和她打招呼。
蚌亲坐在引擎盖上还不安份,交互踢腿玩,按住她的腿,让她仔细撞到伤处又喊疼。
我说蚌亲刚怎么叫我老公呢,声音甜的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原来她在消灭野花——李小姐。野花没她这朵家花香啦,再说我也不会没眼光的看上一朵霸王花。
这两天想了很多,决定明天掏心挖肺的和不凡谈一下。这些事都是插在我心里的碎玻璃片,每每绞的我心痛。但是我知道,话是一定要说的,端看不凡是抚平我心中的创口还是再插一片碎玻璃了。
打电话给敏,让她照旧给我准备马蹄莲。
公司业务进展顺利。
家庭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在欧洲,打电话过询问她的情况。
明天是冬至,蚌亲让我休假半天陪她去上坟,以前就约好的事情,她没爽约。即使公事再繁重也要挤出这半天,预感蚌壳要裂开了。不怕,不怕,不会让蚌肉被人叼了去。没了蚌壳,还有我的金屋银屋可遮风挡雨。
和李婶要了些吃的和茶水,装在野菜蓝里。上坟前先去拿花,敏看到不凡,不发一言的抱了我一下,这是给我勇气和鼓励。
在不凡的搀扶下,先上香磕头,没想到不凡也跪下来磕了三个头,眼泪霎时就控制不住往下掉。不凡帮我打扫好墓地,描了墓碑,插上鲜花。
地上有些潮湿,忘了带铺巾,不凡大方的脱掉毛呢外套垫在地上。顿了一下,缓慢开口,让爷爷奶奶也做个见证。
以为我的故事会说很长,一炷香不到的功夫就讲完了。盯着看爷爷奶奶的遗照,等着不凡下结论。
“下次不要当蚌壳,你的壳关的太紧太难攻克了。当我的鸵鸟就好,遇到困难,可以把脸埋起来,但是一定要把屁股露在外面好让我打,好让我收拾残局。”不凡的唇抵着我的唇。
公司业务进展顺利。
家庭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在欧洲。
上坟还是穿深色的西装比较好,蚌亲的心情已经很低潮,黑色太暗了,还是藏青色的比较好。在车上等她拿花,看到敏抱了她一下,女人抱女人也很刺目,皱下鼻子。依循记忆开车,不指望蚌亲能给我指路。
这就是她爷爷奶奶的墓地了,跪下认真磕头,我是你们的孙女婿,我叫不凡。
依着蚌亲的规矩,先扫地洒水,再把墓碑上褪色的字迹重新油漆,洗过手插上鲜花。
看着一缕清烟飘香上扬蚌亲开始说故事了。
她的爷爷早亡,岳父母工作忙,蚌亲是奶奶带大的。小时候的晚上蚌亲总是听到奶奶的咳嗽,全家都以为奶奶是肺不好,但吃了很多消炎药都不见好。蚌亲高中时,奶奶突然昏迷就医,王教授接的诊,说是心衰晚期无药可医。奶奶很快过世了,蚌亲不理解奶奶明明是咳嗽,是肺病,怎么王教授就诊断是心病,还是晚期不可救的心病。
于是蚌亲考了医学院,,知道奶奶是肺心病,就是肺不好影响到心脏的疾病。可怜的蚌亲才明白王教授没有误诊,却又听到王教授和另一个患者说肺心病是可以医治的,但是需要承担昂贵的医药费。于是蚌亲一直把奶奶的死全归结于自己当初没钱,王教授要价太高。听到这里,忍不住搂住她。
蚌亲见不得人死,在医学院主修产科,辅修营养学。毕业后,她因心理障碍几次求职被拒,巧合之下加入巅峰。后来的后来,因为黛儿再次遇上王教授。
为了黛儿,蚌亲也找王教授谈过。她说她其实也明白奶奶的死和王教授没有关系,只是心里的疙瘩一直解不开。蚌亲的手指滑过奶奶的照片,声音有些哽咽。
蚌亲始终觉得自己是个害人精,害得奶奶过世,害得黛儿癔症复发,害得我娶了个骗子。她想只要她这个害人精离开,主屋又会恢复兄妹友恭的景象。蚌亲还说如果我们可以重头相遇,她一定先告诉我她是巅峰成员。
说她是蚌壳真是比喻错了,她其实是驮龟,把所有的罪过都驮在身上,然后自己躲在乌龟壳里自艾自怨。
告诉蚌亲让她做我的鸵鸟,以后有事情不想面对就把脸藏起来,看到她露在外面的屁股我就出场帮她收拾烂摊子。蚌亲勉强露出笑容,不太喜欢我的比喻。
拉她看远方的夕阳,虽然西下,却是一片迷醉的红。
回娘家,不凡步步紧随,腻人的讨厌。事情都说开了?母亲问。嗯,都说了,身体感觉疲倦,心里却很轻松。那不凡还是我们的女婿?母亲又问。是啊,一直是,以后也是。不凡替我回答。
阿公阿婆托人带桔子来了,代替你岳父到码头搬桔子去。母亲最后留了这么一手。看不凡的苦脸,笑倒在地上。
公司业务进展顺利。
家庭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在欧洲。
下午带了鸵鸟小卿回娘家,给岳母表态,我永远是岳母的女婿。阿公阿婆托人带了桔子在码头,坐上岳父工程队的卡车去码头当搬运工。谁说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我身体就倍棒。把桔子搬上车,到卓家个亲戚家再搬下车,一路下来,渐渐觉得腰酸背疼。
重新回到岳父家已经是傍晚,看到鸵鸟小卿倚门翘首企盼,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