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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地师-第96部分

小说: 地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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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黎从未教过游方布阵,他也从未亲眼见过高人完完整整的布下风水阵法,因此正在瞪眼看稀奇。唯恐错过每一个微小细节。而千杯道人二话不说持剑上前,俯身给了李东平的尸身一下,剑上阴气散尽,这具尸体连这衣服也迅速的腐化、裂解,最后只剩下一层渣状的粉末。
    千杯道人一挥袖,一道劲风卷起,粉末全部吹到楼下不见,地上只留下一串似蒙着一层颗粒状白霜的钥匙,看样子已经朽化的不能再用了。风门秘法高手毁尸灭迹,都会用这种手段吗?那可真是太方便了!但刘黎与千杯都有一个坏习惯。他们为什么事先不拨身呢?游方反应过来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道长,你此来是为了清理门户,对此地的事又是怎么看的呢?”游方在一旁问道。
    千杯站在楼顶上环顾四周,神情很是怅然道:“仅就风水而言,来的有点迟了,此地戾气化煞局在多处成形,如今有渐渐相连成片之势,若再假以时日煞局全部蔓延相容,那就是转煞大阵,除非散尽人气断了根源,否则扭转不了。”
    游方听着远处的警车与救护车声。再看着夜色下仍然静悄悄的厂房,殊不知在一位真正地师的眼中。这里就似烽烟四起啊,接近失控的边缘。他摇了摇头说道:“转煞大阵毕竟未成,只是各处的戾气化煞局快要失控。渐成星点相连了。以我的功力。很难成功化解,不知道长,,?”
    千杯道长点了点头:“我也看的明白,先破解几处要害节点,然后再逐一化解,勉强还能办到,只是要费些时日……他又一指地上的铁狮子道:“梅老弟这件法器,灵性虽不甚强但却很很精纯特别,你曾在沧州炼境吗?”
    千杯道人:“哦,那你可真不简单啊!这件东西,能否借贫道用一段时间?”
    这只铁狮子在高人手中有镇压地气的作用,正适合用来辅助破解煞局,游方也不小气,当即点头道:“道长尽管拿去用好了,用多久都
    千杯道人:“我破解煞局非一日之功,恐怕还要暗留此地一段时日,梅老弟恐怕不能总留在这里,我怎么还你?”
    游方:“请问道长离开此地之后,下算去哪里?”
    千杯道人坦然答道:“我与寻峦派长老张主有旧,反正离的也不远,此间事毕。我想顺道去广州找张重聊聊
    游方:“那就好办了,道长将铁狮子留在张垒那里,打声招呼,我有空去取便是。”
    千杯道人:“你认识张望?”
    游方笑了笑:“元辰船务公司的董事长,认识他的人很多。”
    千杯道人又将那柄短剑递了过来:“此剑不错。打造之法相当难得小兄弟若感兴趣就拿去吧。”
    游方摇了摇头:“道长留着赏赐传人吧,丢了也怪可惜的。”破此地煞局有道长在,我也就放心了,今夜出门之时正在为此事犯愁呢。但是道长也应该清楚。此局不是天成,而是**所致。就算能尽破煞局;不过是割韭一茬,其根源未断。”
    千杯收起短剑,打开葫芦喝了一口酒,神情肃然道:“世风人欲便是根源,受煞之人若来日得势,未尝不可成化煞之人,莫加人身便是莫加己身;彼此勾牵而制,此为古今世道之演进,炼境若你我,应作如是之观。”
    游方:“杀一个败类容易,可惜
    千杯打断的话的道:“若如此简单。你我此刻不妨提剑去杀个血流成河,然后呢。此大局真的化解了吗?。
    游方恭恭敬敬接着说道:“多谢道长指点炼境中世风人欲之观!但在下修为尚浅。亦非出家修士,心境不能、也不想如此超脱,就眼前所见请教
    千杯微微叹息道:“在我看来,因他人之不幸,空显道义之姿,颇为廉价无趣。更有甚者,兴奋莫名唯恐事态不添。编排嬉乐之资,诚妖邪之属。我只是一捉鬼道人,门中败类便是鬼类,此地煞局亦是鬼类,那就捉鬼吧!”梅老弟,你是人家请来的风水师,能化转多少戾气成形之患,就去做
    游方:“道长乃立足红尘世外高人,在下敬佩。”
    千杯微微苦笑:“又何必夸我呢?能看出来。梅老弟心境与贫道不同,莫自损便是。你虽修为不俗。但毕竟功力尚浅,就不要添乱了,煞局交给贫道来破。此玄你身心已惫,戾煞缠扰形神,而是赶紧回去行功调养吧。”
    他说的不错,游方今夜与李冬平三番激战。体力、精力的消耗极大,而且激斗中受到的戾气与煞气侵袭可比平日与秦渔对练严重多了,表面虽看不出问题,也需要行功调养驱散,否则会留下隐患。
    游方再施一礼告辞而去,千杯道人仍站在楼顶自饮。天空飘起了征细的雨丝。阴寒夜风拂过,似瑟瑟风吹酒醒。
    游方回到房间时,身上衣服已经湿了。他冲了个澡,换了一条衬裤,赤着上身走出卫生间,在套房客厅中端正身姿来回踱了几步,正准备发动小雷音化去缠神戾气,门铃却响了。他的客厅虽然亮着灯,可现在是凌晨四点,什么人会来呢?
    游方已展开神识扫向门外,连见上衣都没披就去开门了。
    这个时候来访本身就是失礼,游方也懒得讲究。
    来者是离都报业集团的女记者尹南芳,大白天看见她,穿着紧身羊绒衫与套裙长袜,很是性感勾人。大半夜再看见她,竟然换了一身很合体的浅白色职业套装,显得很有几分端庄秀丽,但在这个时间地点,分明更有一番引人想入非非的诱惑。
    游方光着膀子,然而神悄就似与衣冠楚楚没什么分别,很有风度的做了个邀请手势:“尹小姐请进!您怎会在这个时间来?很好,我也睡不着,正想找人聊聊
    尹南芳见到游方的“打扮”便是一怔,随即就恢复了自然,瞄了一眼却又故意避开视线道:“我就住在斜对面,注意到梅先生才回来,是不是不方便?”
    游方大大方方走到沙发上姿下:“我没什么不方便,就怕尹小姐觉得不方便。”
    尹南芳一见这个场面,反到不好多说什么,走到另一张沙发上坐下,也很大方的说道:“我最欣赏梅先生这种性格,不愧是海外归来,够爽朗潇洒!,梅先生不仅是个学者,体格居然这么健美,简直像大卫雕塑!穿着衣服真看不出来。”她的语气中带着惊叹。
    游方的语气不知是自嘲还是嘲笑对方:“这就叫潇洒,那裸奔岂不是更豪爽。您是在夸我吗?但有一点道理我深有同感,很多事情,录了外衣才能看清楚!尹小姐这个时候来,难道是想做采访吗?”
    川
九十四章、推波助澜
    只南芳娇滴滴叹气道“也不能算正式采访。只是一个私,其实我也睡不着,想找梅先生这种人聊聊。我和你一样网从现场回来,心里很不好过。”
    现场?这是一个误会,游方也没多解释。见尹南芳这种表情语气,他站起身来披了一件上衣,从小酒柜里拿了一瓶水放在她面前,不动声色的问道:“遇到这种事情,谁的心情都不好,不知道尹小姐想与我聊什么?”
    尹南芳似是自言自语道:“这几天我常常在想,有些人连死都不怕,为什件,,?”
    这句话只说了一半,但游方已经听明白了,指着茶几上的透明矿泉水瓶道:“他们不是你,人们打工只为挣钱而已,日复一日在流水线上重复同一个动作。会感到看不见希望的疲惫,有时候人们只是想解脱,似乎一切都轻松了,而不是发泄。
    对一个正常人来说,这里环境所缺失的因素太多。以前你们这些媒体。总是抱怨传统企业承担的社会职能太多,效率低下浪费资源,应该轻装上阵。很有道理,但未尝不是只为资本发出的声音。像鸿彬工业园这种规模。本身就已经形成一种社会。
    很多人在社会中,也许工作本身得不到精神需求的满足,只是生计,但可以从社会环境的交流中得到其他的弥补与安慰。比如家庭、比如朋友、比如社会活动、比如业余爱好。而这里的环境,不能说完全没有这些因素,但被极大的压缩了。
    追求的只是资本的效率,人性本身已经简化为人力资本,这是近代西方经济学教科书上提出的一个最冷冰冰的概念。现在流行的“人力资源。概念也是一种婉转的修饰。当外界的社会职能失去制衡之后,这里就只会为了追求效率而效率。
    这个问题不是鸿彬工业园所独有,但在这里被集中放大了,蚊子,丁了一个包,也许不在乎,但是这个包有拳头那么大,你不觉得可怕吗?这里发生的意外有些可能不是意外,但是更多意外中。人们所具备的不是你所谓的勇气。更多的只是想放弃。
    这里精神上的冷暴力很明显,管理中的直接暴力也存在。有人可能会奇怪,为什么不选择离开?其实每天离开与进来的卢都不少,选择适应与选择改变的人是绝大多数,但不要小看环境对人的暗示,还有再度面对未知环境那种莫名的恐惧。”
    游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他是真的想找人聊聊,尹南芳既然自己送上门来。那就陪聊吧。尹南芳听得直眨眼。好半天才说道:“梅先生真有见地!”
    游方很惭愧的答道:“也不都是我的见解,以前旁听经济学的时候,有些概念不太理解,曾向一位导师请教。”这倒是实话,上面有些话也不像出自他本人之口,他在北大蹭过经济学。也曾在闲聊时偶尔向吴老请教过。
    吴老是考古学家不是经济学家,但学识渊博,就资本、效率、社会组织形式与环境谈了一些。吴屏东不可能未卜先知了解今天鸿彬工业园的具体情况,游方只是引用了吴老的一些观点,说出了自己的切身感受。
    尹南芳身体凑近了一些,追问道:“我原来认为梅先生的专业只是人居环境学,原来您对经济学也有研究。导师?你在国外哪个大学拿到的学位?”
    游方要了摇头,避而不谈道:“不是经济学,是社会学,很多人不都说过嘛,社会就是一所大学。,我想说的已经说了,不知尹姐深夜来访,有何赐教?”
    尹南芳:“很高兴络了解梅先生的态度,面对大众媒体,你还有什么个人观点?”
    游方看着她:“有些话我早就想说,虽然我不是做媒体的,但也明白一些道理,对于这种不幸的即时报道,应该是有忌讳的。首先就要注意不能过分去渲染,将一种个人无奈的不幸,描写为自己所期待的悲壮事迹,使同样处境的人意识到这种暗示。
    你本人不在那种处境中,又掌握了话语权,就不能表现出兴奋与期待。思考它为什么会发生,怎样才能不发生?但不要议论同样的不幸是否会再发生、何时还会发生?人或多或少都有代入感,看一部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同样环境中的人?至少在事情还没过去的时候,不能营造这种环境的暗示。
    尽量不要直接报道场景细节,回避使用刺激性与暗示性的语言,防止引起效仿。不知尹小姐与同行们,是否注意到这些没有?到目前为止这一系列的意外。如果能够证明什么问题的存在,已经足够证明了,不要在同样的事件上推波助澜。”
    尹南芳眨了眨眼睛,神情仿佛很可怜,叹了一口气道:“梅先生说的很有道理,我也只是一个打工的记者,有些报道自己做不了主。
    但是我有内部消息,从明天开始,对事件的报道就要受限制了,恐怕梅先生担心的情况不会再发生。”
    “哦?”游方怔了怔:“真是这样的话,我倒有个建议,不知尹小姐愿不愿意听?”
    尹南芳很感兴趣点头:“梅先生请说。”才。“我读你们报纸,看亚卜面训登了各机构的心理于预热躲,口种程度的干预不能说没效果,但只是在安抚人们怎样去调整心态。尹小姐这么有同情心的人。你们这么有良知的媒体,其实还可以做一件更有效的事情。”他送出了一堆高帽子。
    尹南芳又凑近了一点:“什么事?”
    她坐在长沙发上,游方坐到了斜侧的单人沙发的扶手上,探过身子一只手扶在尹南芳身后的沙发背上,面带迷人的微笑:“法律援助热线,如果社会机构提供的不够,你们自己也可以提供法律援助啊?很多事情不是没有法律规定,一方面有些员工自己不了解,另一方面,也缺少人帮助他们毒使用。
    举一个例子:别的事情也许有难度,但至少在员工离职这一块,目前这个情况,是应该有外界干预援助的。假如有人想走,可以绕过个人面对企业的不正常刁难,由法律援助机构替他们交涉办理。个人该承担的损失就承担。不该承担的损失可以挽回。这不需要违反任何法律,而且处理同样事件的效率是相当高的,援助成本会越来越低。”
    尹南芳一皱眉:“你的意思,是要我们报社鼓励鸿彬工业园的员工离职?”
    游方直摇头:“你完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就算是现在,每天应聘进厂的工人仍然很多。这只是一种人气的宣泄方式,让每个人都知道,如果想离开,可以通过正常的途径合法的离开,不必自己去面对一个庞然大物。
    腿长在人自己身上,但并不是想走就能走,除了应该承担的经济损失之外,无形中需要面对难看的脸色、手续的刁难、过程的折磨,有形中可能还会面对不合理的内部规定、相关人员的谩骂、甚至直接的人身伤害。面对鸿彬工业园这么大的公司,会产生挫折感与恐惧感。
    假如自己不必面对这一切,感觉又会怎样?我可以肯定,在这里打工挣钱的,绝大部分人不会真的走,但是多了一种相对容易的选择,等于在心里有了一条腿,压力会小很多。这种法律援助干预,比单纯的心理安抚要有效的多!而且不仅针对鸿彬工业园。
    你们报社为什么不做这种尝试呢?现在有很多介绍就业的社会机构,却很少有代办离职的,有纠纷的话,都是个人聘请律师单独办理,很多普通人根本玩不起。你们报社如果这么做了。可以利用目前这个契机赚足眼球。再呼吁政府机构增添具体的社会职能。如果影响很大的话。说不定还会催生出一个新的社会行业,不是很好的事情吗?”
    尹南芳愣了半天才道:“媒体的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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