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之守护-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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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去找海格,去问他——不管用什么手段——吐真剂,或者酒——他害死了我的弟弟,总不能因为一副痛苦的样子就回避责难——
黑暗笼罩了窗外的世界,冰冷从地下渗出来,即使壁炉里跳动的火焰也不能给房间里的人带来温暖。
“哈利,伊万斯先生明确地告诉你,休是你的——弟弟?”邓不利多似乎没有看到哈利的痛苦,依然在追究这个问题。
哈利愣了一会儿,才明白邓不利多问的是什么。
“不。”他小声说,“我看到一副雕塑的照片——妈妈,抱着我和休——他那么小——当然是我的弟弟——难道其实,他是我哥哥?”
“不,事实上,你的猜测很正确。”邓不利多的表情似乎放松了一些,但依然紧盯着哈利的脸,“但是你为什么会现在来问这个问题,哈利?我以为你应该在暑假的时候,或者一开学就来问我。”
“以前,我以为——休被伏地魔杀死了。海格大概是喝酒泄露了秘密之类的,但肯定不是有心的——他那么痛苦——杀害了我父母和休的真正凶手,是伏地魔。”
“然后呢?是什么让你在今天来问这些?”
哈利犹豫了一会儿,开始讲述,他说他是怎么想起要学习守护神咒,告诉了他们他在面对伏地魔的时候听到的声音,以及重新回忆起木牌上的字而猜测到是另有食死徒在伏地魔死后杀了休,莫延阻止他从摄魂怪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然后来找父亲曾经最好的朋友卢平教授。开头很艰难,尤其是讲到他听到的那些父母的声音时,他发现喉咙被堵住了一会儿,低着头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眼里的泪水。但既然他已经开始了,就比较容易坚持讲下去,他能感觉到,全部讲出来会好受一些。
在哈利讲述的过程中,卢平教授抓着他的肩膀,抓得那么紧,都让他觉得疼了。后来他放开手,跌回椅子上坐着,用手捂住脸,看起来那样苍老痛苦。
哈利看着他,觉得有一个人可以理解自己的痛苦并和他有一样的感受,心里好受了些,对卢平教授也产生了几分亲近依赖的感觉。
“虽然现在还不是时候,”邓不利多深吸一口气,声音低哑地说,“但是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些情况了。由我们来告诉你真实情况,总比让你自己任由可怕的想象发展要好的多。”
哈利直勾勾地望着那双蓝色的眼睛,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他的心跳又加速了。
“在你一年级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哈利,你的母亲为了保护你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是的。”哈利知道,母亲的牺牲同时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爱的印记,那份爱的印记如此强大,使得被伏地魔附身的奇洛教授在碰到他的时候痛苦难忍。
“但是我没有告诉你,在那一天,同时牺牲的还有你的父亲和弟弟——休。是的,我故意隐瞒了这一点。”
“可是为什么?他们是我的家人!我之前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个弟弟——”哈利有些喘不过气来,刚刚才平息的怒火又在心里燃烧起来。
“我太关心你了。”邓不利多直截了当地说,“比起让你知道真相,我更在乎你的幸福快乐。我不想让你遭受更多的苦难,不想让你被过去的阴影笼罩,更不想你陷入痛苦和悲伤中。——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将一个人放在手心里,哈利。我只希望你每天都能平安开心。”
“就是这样,哈利。”卢平教授把手从脸上放下,哈利看到他的眼睛有些红。“在我们发现休很可能已经死了以后,就一致认为不应该告诉你这些事情。哈利,你已经经历的太多了休,如果不记得,还是一直不知道的好——至少,也要等到你长大到可以接受这一切的时候。”
哈利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一个漏洞。
“休很可能死了?”哈利觉得浑身冰凉冰凉的,但心却变得火热,“这么说,他还有可能没有死,对吗?这不是完全确定的,对吗?”
他激动地甚至不能在椅子上继续坐着,站起来按住桌子,没有注意到这时候邓不利多教授和卢平教授交换了一个意味复杂的目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发现中,心像是被一根细细的绳子勒得很紧,“他有可能活着,还可能活着,你们并不能完全确定他的死亡!”
“如果他还活着,就会到霍格沃兹!”
哈利好像缺氧一样,呼吸急切而短促,左手紧紧地攥住右手,掌心汗涔涔的。
“也许他是孤儿,也许他被人收养了,不过这没关系,我应该想想谁跟我比较像。二年级——应该是个格兰芬多科林·克里维!他的头发跟我一样乱!或者是麦克·雷尼埃尔,他跟我一样有黑头发!”
“哈利。”邓不利多叹了口气,“休虽然是你的弟弟,但是他并不比你小一岁——你们是双胞胎。”
“双——双胞胎?”哈利说,他的内心像是有口绝望的深井,他的话就是从里面捞出来。“所以这个意思就是——就是——”
就是休确实不在霍格沃兹,因为他知道整个学校没有一个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恐怕的确是这样。”邓不利多说。
卢平张了张嘴,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他本想告诉哈利,莫延很有可能就是休。但是仔细想想,他们的证据其实没有多少说服力。
最重要的是,斯内普沙哑的话忽然在脑海里响起——
如果不是呢?
比起给予希望再亲手毁灭的痛苦,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希望。
哈利闭上眼睛,他觉得自己先前的猜测就像疯狂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草,热乎乎的期待冷却之后,心空得让人受不了。他站起身,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忍受跟任何人待在一起。
“那么,教授——”
“好好睡一觉吧,哈利。”邓不利多教授温和地说。
哈利拉开门走出去。夜晚的凉风吹在他汗湿的身上,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忽然一个念头闪电般地击中了他的脑海。
刚刚,邓不利多一直在回避他真正的问题——究竟是谁,杀死了休?
他正想转身走回去,但却突然又顿住了。
邓不利多并不想告诉他这个——不然,就算他自己的注意力被别的话题吸引开,邓不利多一定还记得卢平教授也在回避——就算他现在去问,恐怕也不会得到真正的答案——如果邓不利多自己不想说,没有人可以逼迫他回答——
哈利眯着眼睛,半晌后收回手,紧了紧长袍,转身往宿舍楼走去。在经过一个拐弯的时候,他透过窗户往外看了看。
夜晚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远处的禁林幽深黑暗,像准备择人而噬的一只巨兽。
禁林边上,一点晕黄的光芒亮着,在缎子一样的黑暗中格外醒目。
为山九仞
'哈利篇续'
“茴香麦片。”哈利低声说。
“回答正确,亲爱的。”胖夫人打开门慈爱地说,哈利从门洞里钻进去。
格兰芬多休息室是一个舒适的圆塔形的房间,里面摆满了柔软的扶手椅子,还有摇摇晃晃的旧桌子。壁炉里的火熊熊燃烧着,几个人围在壁炉前聊天;在房间的另一边,弗雷德和乔治正在聚精会神地拆卸某个东西。哈利看到赫敏、罗恩、西莫、迪安等好几个同学围着脸色苍白的纳威,正在说些什么。
“要我说,这根本就不足为信。”赫敏说话的时候带着令人发疯的一种优越感,“还记得麦格教授的话吗?——特里劳尼教授每年都预言一个学生的死亡,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人死的。”
“可是纳威这一次可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罗恩争辩,“不仅仅是茶叶!”
哈利匆匆跑进自己的宿舍,从箱子里翻出隐形衣塞进书包里,噔噔噔跑下了楼。
“你真的看见了吗?一只黑色的大狗?”帕瓦蒂·佩蒂尔好奇又恐慌地问。
“是的。”纳威抖了一下,“而且两次。”
“两次?”好几个人尖叫起来。
“你们知道,我总是记不住口令,被关在休息室外面。有两次就看到一只很大的黑狗在附近走来走去”
哈利从门洞里钻出去,忽然听到身后一声喊叫:“哈利!”
哈利只好停下来,紧接着赫敏也出来了。
“哈利,你要去哪儿?”赫敏紧张地问他。
“没什么。”哈利故作轻松,“出去转转。”
“可是你脸色很差,应该休息,而不是去做什么违反校规的事。”赫敏严厉地说。
哈利心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不大自然的说:“嘿,我可没有说打算违反校规。”
“如果不是的话——”赫敏从他的书包里拉出一截银白色的流水一样的东西。“你带隐形衣做什么?”
原来哈利塞得太匆忙,有一截漏出来了书包,被赫敏看到了。
他正在心慌,忽然灵光一闪,一个完美的借口蹦出来,“赫敏,我要去看看海格。你知道他今天——”
“是的,没错。”赫敏叹了口气,“鹰头马身有翼兽其实确实太危险了,海格不应该把这种生物带到课堂上来。——不过,去看看他也是应该的,我去叫上罗恩。”
“等等,赫敏。”哈利没有想到赫敏会这么做,飞快地说:“刚刚你们在谈论什么?纳威怎么了?”
“今天下午吃晚餐的时候纳威又在他的杯子里看见了不祥。”赫敏不以为然地说,“他吓坏了。”
“不祥?一只黑狗?”哈利忽然想起自己在离开德思礼家时看见的巨大黑影,那似乎也是一条黑狗
“他还在附近看见过?”
“是的,有两次在晚上的时候。”赫敏不耐烦地说:“哈利,你不会也信这个吧?”
“不,当然不。”哈利赶快说,“但是纳威一定觉得很害怕,对吧?连续两次看见不祥,还看见两次实物,就算本来不相信也会怀疑的——你应该去劝劝他——其他人都相信不祥的征兆,他们跟纳威说的话只会让他更害怕——我去看海格就够了。”
哈利说完后紧张地看着赫敏,害怕她不会同意自己的建议,虽然他觉得这是自己有史以来说过的最有条理最有水平的借口了。
赫敏有些犹豫,显然哈利的话某种程度上已经说服了她,但是——
“小天狼星·布莱克还在逍遥法外。”赫敏皱着眉,“你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
“我可以从场地中间穿过去,”哈利说:“小天狼星·布莱克还没有越过摄魂怪吧,是不是?——而且我带了隐形衣,不会有人看见的。”
经过这一番耽搁,等哈利到海格的门外的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草地还是湿的,在暮色中看上去几乎是黑色的。哈利站在门口,他的鞋子已经被草叶上的水珠打湿了,黑夜中的霍格沃兹看起来十分令人恐惧,因此从小屋的窗户里透出的灯光更显得温暖。
哈利从门上的缝隙向里面看去——这个对海格来说的缝隙其实比他的巴掌还要宽,能把里面看的清清楚楚——海格只穿着衬衣坐在木桌旁边,他的猎狗牙牙伏在旁边,脑袋搁在海格的腿上;桌子上摆着一个和水桶差不多大小的单柄大酒杯,海格看上去已经喝了不少酒,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咕哝着什么,水塔一样的身形在大椅子中摇摇晃晃的,木桌和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今天在海格的课上,一个格兰芬多四年级生无意中说的话惹恼了课上的鹰头马身有翼兽,被抓伤了胳膊。虽然庞弗雷夫人只用了几分钟就把伤口治好了,那名学生也大笑着表示没关系——在他看来这似乎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事实上在晚餐的时候他一直在吹嘘——但看起来海格还是被打击得不轻。
事情比哈利想象的还要顺利。
他敲了敲门,一个粗重的声音吼道:“进来。”
海格只瞥了一眼,见进来的是哈利就又把注意力放回到手中的酒杯上。
“恐怕这是个新记录。”海格又喝了一大口酒,口齿不清地说,“我想他们还没有过干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教师。”
“没关系,海格,这不是你的错。”哈利看到海格杯子中的酒只剩下浅浅的一点儿,环顾了一周,找到了巨型水缸一样的酒桶,他拿了另一只杯子盛满酒,倒进海格的杯子里——这番动作几乎累得他断气儿。
“他们都说我冒进了。”海格凝视着酒液,悲哀地说:“应该过一段时间再让鹰头马身有翼兽上场”
“如果他听你的话尊重鹰头马身有翼兽,就不会被抓伤——我们三年级都没有出事。”哈利气喘吁吁地说,把水桶酒杯放在脚边,看着海格一口气灌下一大半,心里有些愧疚。“别担心,海格,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泪水从从海格乌黑的眼睛褶皱里流出来,他抓住哈利把他拉过去,搂得他几乎骨头都要断了。
“哦,哈利”
哈利头顶很快就变得湿湿的,他发现海格哽咽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哈利哈利”
海格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一向单纯粗犷的钥匙管理员声音里仿佛蕴藏着几百年的痛苦。
突然他放开哈利,举起杯子把剩下的酒都灌进嘴里,摇摇空空的酒杯,晃晃悠悠地走到酒桶边,从里面舀了一大杯酒,干脆就靠着酒桶坐到地上。
哈利揉着自己的肋骨,安静地看着一个劲喝酒的海格,直觉告诉他不要在现在问问题,海格还醉得不够。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什么事都干不好邓不利多这么信任我”海格忽然发出一声很响的哭泣声,然后他又喝了一口,酒从他的下巴上流下来,海格低声咕哝,“我的错”
哈利跪坐在海格身边,按着他的胳膊,“没关系,海格,我们都知道你很认真很努力,不是你的问题。我很喜欢你的课。”
海格忽然瑟缩了一下,然后盯着哈利,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痛苦,但他似乎有些看不清东西。
“不是这个”海格小声说,豆大的眼泪又从他的布满皱纹的眼角流下来。
“那是什么?”
“休”海格用近乎窒息的声音说,如果不是哈利贴的极近,恐怕根本就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休?”哈利感到真相就在自己的面前,触手可及,声音都在颤抖了。
海格凝望着哈利的脸,眼睛中充满了泪水。
“是我——我看着他带走休——我不知道——我没有想到——你们之前那么要好,简直就跟一个人一样”
“他是谁?”哈利几乎想要抓住海格的肩膀大力摇晃,好把答案从他脑子里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