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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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你心中最初的天上月,人中凤吗?为了这样一个我,抛下国家和你的父母,值得吗?”
楚衍看向她,眼神温和,“值不值得,我自己清楚就好了。我从十九岁那年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了你。整整十一年,我对你的感情从未改变过,经年如是。以前你是少卿的女朋友,我看着你们欢,看着你们喜,看着你们痛,我远远的看着,也只能远远的看着,不能靠近,不能将目光投射在你身上太久,不能对你心生痴念,不能正大光明的陪在你身边。后来我们结婚了,七年婚姻,聚少离多。我和你最初三年漠然相处,但那时候我心里却是欢喜的,因为你就在我身边,同处总统府,你跟我并肩治理S国,我管内政,你管军事,有人说你和我是天作之合,是天生的政坛夫妻……那时候我就在想,你只能是我的,你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呢?后来,你失踪一年,一年后乔梁告诉我,你回来过,国民有难,你悄无声息的帮助过我,以己之力,虽然绵薄,但被我记在了心里。得知你在非洲,我前去找你。第一次去非洲见你的时候,你不知道,我在学校外面徘徊了很久,整整两个多小时,情到深处才怯步,可我还是进去了,你不会知道那一刻,我有多紧张。素素,这辈子我把我的紧张和害怕都留给你,但我觉得很值。一个人,一辈子,能够有几次执着和情有独钟呢?后来我频繁前去找你,你对我态度一点点好转起来,你开始对我笑,开始跟我谈工作……非洲记忆太美好,以至于每一幕都被我刻在了脑海里。再后来,苦尽甘来,你和我终于走到一起。奈何世事无常,纷乱芜杂,是非之间,难辨真伪。噩耗传来,你我分离又是两年。连城再见,废了手,毁了容的你,在我心中一如当年,你是我的素素,一直都是,无人能及。我爱你,或身体,或灵魂。你手废了,我的右手就是你的。一日三餐,我喂你;洗澡穿衣,我伺候你;我知道你心痛了,说出来,别自己痛,我陪你一起痛。你善良的时候,我喜欢你;你满心仇恨的时候,我也喜欢你;只因你是我妻子,把你逼到地狱的,不是别人,是我……”
楚衍子夜般的眸子布满了深痛和前所未有的温柔。
那样的深痛和温柔,迫使白素狼狈的避开他的双眸,离开车身,低声呢喃道:“不是你,那个人不是你……”
“对,不是我,父债子偿,所以你恨我,我能理解。”楚衍苦笑道:“楚家是S国政权集中地,我从小就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右翼人人想让我死,左翼又在我身上投诸了无限希望和期待,我顶着死亡和压力,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就像昨天我们去布达拉宫,想要登顶,那台阶该有多高啊!可我觉得很欢喜,因为陪我登高的人有你,但那时候,我身边没人,只有我一人,没有人可以依靠,因为山顶太狭窄,只能一人独存。所以我要习惯一个人,习惯就好了,但我后来遇到了你,我体验到了两个人在一起的好,我发现我的心,原来也可以暖起来,一暖十一年。”
“楚衍……”白素身体无力,缓缓蹲在地上,痛苦的咬牙说道:“别说了。”
他真恶劣,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楚衍看着前方的山路,眸光幽深:“昨天我们一起转经轮的时候,我在想,我和你定是经过六道轮回,无数次擦肩而过,所以才会转来今生相识一场,这才转来今生幸福一回。”
白素蹲在地上,早已泪流满面。楚衍,楚衍……她为什么要认识他,他为什么要来招惹她?
楚衍在车里坐了一会儿,然后开门,下车,在白素面前站定,蹲下身体,将她拥在怀里,温和的声音缓缓流泻而出:“素素,你说的对,我和你之间隔着太多太多东西,但我和你需要另寻出路。忘了之前所有的一切,哪怕只是暂时的,让爱来次大逃亡,只有我和你,可好?”
这一刻,她的心是欢喜的
白素问自己,在发生那样的过往之后,她真的能短暂忘记,放下俗世纷扰和仇恨吗?
没有人愿意生活在仇恨里,没有人希望心灵被关在地狱里暗无天日。
所以,她逃了,选择跟楚衍一起逃亡。
那一刻,她告诉自己,只要忘了楚家,忘了楚修文,忘了唐天瑜,忘了楚文绪,忘了白荷,忘了父仇……牵着她手走路的男人,依然是她最初深爱的男人,经年如是,从未改变过。
自欺欺人又如何,一醉沉沦又如何?也许在他和她的心里,都对未来充满了茫然和恐惧。如果有一天她找到了曲良武,找到了十一,指认幕后凶手就是楚修文,她如果杀了他,楚衍和她将会真的走到山水尽头。
她明白他的无可奈何,他也明白她的逼不得已,说起来,他和她抛开身份,其实都是被尘世捉弄的可怜人。
有人说,可怜人该相互依偎走下去。身心冰冷没关系,但越冷越要在一起。
隔天早晨离开西藏拉萨,就像来时那般毫无征兆,走了也该悄无声息,唯有一条精美大围巾,证明她和楚衍曾经来过这里轰。
那是昨天下午,两人一起逛八廓街的时候,买来的纪念品。
下午出了太阳,风和日丽,天空依然蓝的刺眼。
八廓街摆满了地摊,处处可见藏饰品,藏刀,还有一些西藏特产。
白素挑选东西,楚衍付钱。
古厝听说他们要走,赶来跟他们告别,在八廓街跟他们汇合,看到楚衍手中拿着好几件藏饰品,脸当时就黑了下来,比手画脚的问他们是从哪买来的?
经询问,白素才知道,这些藏饰品都是假的,没一件是真的,这个事实,让白素觉得很泄气。
反倒是楚衍,在一旁宽慰她:“你觉得是真的,那它就是真的。重要的是购物心情,与真假其实没多大关系。”
白素心蓦然沉了沉,想到她和楚衍的自欺欺人,有关于过往,他们绝口不提,但不提,总归还是存在的。
楚衍似是察觉到了她情绪有些低落,并没多说什么。
街上人声鼎沸,因为人多,空气变得格外稀薄,白素又产生了高原反应,觉得有些心慌。
楚衍把东西交给古厝,扶白素坐在一旁的土夯上,起身看了看:“我去附近买瓶水。”
楚衍买水时间并不长,惦记白素,很快就拿着三瓶水出现在了转角处。
拥挤街头,楚衍在人群中穿梭,远远朝她走来,她的心在那一刻温暖成灾。
“还是很难受吗?”楚衍在她面前蹲下,查看她的脸色。
她摇摇头,注意到他除了买水之外,还提了一个素净的纸袋。
“这是什么?”她好奇的问他。
“呃……”尔雅的男人神色开始有些不自然。
白素越发好奇,俯身扒开袋子,将东西从里面拿出来。
那是一条很漂亮的大围巾,可以围在脖子里,也可以披在肩上抵御寒气。
白素看着楚衍,一双眸子亮丽如星辰,嘴角缓缓浮起一丝笑意。
“送给我的?”她问。
他清了清嗓子,才说:“买水的时候,对面有一家围巾店,觉得这条围巾很适合你。”
白素嘴角笑容加深,翻看了一下围巾,嘟囔了一句:“会不会又买了假货?”明明喜欢的很,却说了一句大煞风景的话。
“帕西米那围巾,不会有假。”楚衍忍不住笑了笑,这一笑,宛如山涧清泉,说不出来的悦耳动听。
古厝这时候也凑了过来,好奇的看了看,笑着说了一句藏语,见楚衍和白素好奇的看着他,这才意识到两人听不懂,想了想竖起了大拇指,笑容憨厚……
楚衍伸手刮了刮白素的鼻子,微微正色道:“看到了吧?这次是真的。”
可这条围巾,楚衍还是买贵了,当古厝得知楚衍和店主成交的价钱是多少时,气的当场直跺脚。
两人这时候才知道,成交价足足高出了原价好几倍。
楚衍见白素含笑看着他,有些尴尬的为自己开脱:“难得你喜欢。”
是啊!她喜欢,这才是最重要的。就像他之前对她说的,重要的是心情,和真假,和金钱高低没什么关系。
黄昏时,楚衍把之前租用的越野车退了。到了晚上,古厝母亲也来了,楚衍白素宴请古厝母子,正宗的西藏传统餐食,老实说楚衍和白素都吃不惯,但气氛很好,晚餐吃的很愉快。
晚餐后,古厝母子和楚衍白素依依不舍告别,希望他们以后再来西藏的话,别忘了来苯日神山做客。
那天,白素看着古厝的背影,开玩笑道:“其实古厝长得很好看,浓眉大眼,虽然脸很黑,但害羞的时候,脸红红的……”白素不说话了,因为楚衍目光定定的看着她,隐隐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么温柔,但眼神却冷飕飕的。
“忽然觉得冷,进去吧!”白素清了清嗓子,转身逃难。
那天,楚衍平静无波的跟着她走进房间。
进了房间,恶魔爪子这才开始肆无忌惮的露了出来。
关门的瞬间,拉扯间,她便贴在了他的身上,将她逼到墙角处,下一秒就有热吻如影随从,覆盖而上,唇舌痴缠,灼热的气息烫的白素脸颊发红……
果真是煞风景,在西藏楚衍吻吻白素,就会让她有缺氧的现象,每每为了她的身体,适可而止,如今更是,缺氧之下,白素脸色发白,推开楚衍急急的喘息着。
而楚衍呢?哪还顾得上其他,连忙找了氧气袋,白素吸了一会儿,脸色这才缓过来。
缓过劲的白素,看着焦急望着她的楚衍,两人在静静对视几秒之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最后楚衍站起身,转身放氧气袋的时候,摇头叹道:“中看不中吃。”
“你说什么?”白素站在他身后,单手搂着他的脖子,长长的发从肩头流泻而下,歪头看他。
“中看不中吃?”她学着他的口气,隐含威胁。
“看看也挺好的。”楚衍放下氧气袋,转过身,将她圈在怀里,眉眼间笑意点点。
“真心话?”楚衍点头,忍着笑:“就像莲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多好。”
白素听出来了,此人变着法的嘲笑她,心肠不是一般的坏。
所以当夜,楚衍半夜醒来,发现自己被白素玉腿缠着腰畔时,全身一僵,忍了一会儿,原本想着忍忍也就天亮了,但脖颈间有呼吸如丝如缕……
“素素……”他一连唤了好几遍,终于唤醒了睡意朦胧的她。
“怎么了?”她表情无辜。
“躺好。”他微微皱眉,她……可是故意的?
她的确是故意的,因为她翻身躺好的时候,背对着他,嘴角流露一丝浅淡的笑意。
她不是只可远观吗?看来不尽然啊!
经白素这么一折腾,楚衍失眠了后半夜,第二天一大早就拉着白素离开了酒店,乘坐出租车,目的地直指拉萨贡嘎机场。
早晨的风有些凉,但白素的手却是热的,因为楚衍一直握着她的手,传递给她缺失已久的温暖。
两年后的今天,异国出租车里,她不再是一个人,在这样一个早晨,身边有他,这让她觉得很安定。
看着沿途风景,耳边传来楚衍清冽的话语声。
楚衍说:“08年,拉萨这里发生了***乱,毫无征兆;你看,天有不测风雨,人有旦夕祸福,没有人知道后一秒会发生什么,所以在前一秒还有阳光的时候,不妨暂时放下一切,好好享受久违温暖。”
楚衍说:“那天我去苯日神山找你,司机跟我闲谈的时候,他告诉我,在西藏这个地方,海拔4000米的高地,竟然还有很多植物在快乐的生长着。它们在那么危险严峻的气候下,都没有放弃对生活的热忱,植物如此,更何况是我们呢?”
楚衍说:“我们去布达拉宫,我问自己宗教是什么?我们去尼姑庵喝茶,我看到那个年纪轻轻就出家的尼姑,我问自己信仰是什么?你在楚家受伤,负伤离开的时候,我问自己政治又是什么?有些东西是说不出来的,只可意会,但我对你的情感,却能用语言和行动表达出来。”
最后楚衍说:“素素,此时此刻,我是你的,你是我的,惟愿足矣。”
白素将头靠在楚衍肩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楚衍,这一刻,我的心是欢喜的。
谢谢你曾经爱过我【6000】
航班:CA627。
航程:拉萨——加德满都。
机型:A319。
起飞时间:拉萨时间10:50分
抵达时间:加德满都时间10:15分檫。
总时长:4小时40分。
按照计划,抵达加德满都后,楚衍和白素将会转机飞往旧金山。
三万英尺高空,飞机平稳飞行,白素看着窗外漂浮的“深海棉絮”,心思暮霭酸。
“累的话,可以靠在我肩上休息一会儿。”耳边响起一道清雅的男子低沉声。
“我不困。”察觉手被人握住,然后修长手指滑入,跟她五指相扣,指腹温柔的抚摸着她的手指指节。
嘴角扬起笑意,白素转眸望向舷窗外,云朵织就天毯,松软,膨胀,行走在上面兴许会有失重感,那是一片她未知,也从未涉足的领域,但此刻她的心很平静。
身旁男子呼吸沉稳,她甚至能够迎着他的呼吸节奏,逐渐将一片凌乱心绪归于安宁。
忽然想起登机前,两人在机场的对话。
“那么多国家,为什么独独选择了旧金山?”她问。
他沉默片刻,“我在那里生活过。”
她忽然想起,他确实在旧金山生活过,时间不长,应该是唐天瑜父亲死后,他们一起去了旧金山。
听说,唐天瑜的父亲出生地就是在旧金山,死后自是希望落叶归根。
那个他们,指的自然是楚衍和唐天瑜。
那些她不曾参与的过往,那些他不曾参与的过往,一如他和唐天瑜,一如她和慕少卿,有时候能沉默,还是沉默比较好。
而沉默,身边这个男人深谙其道。
她想起那些漆黑深夜里,无人海边,他独自开着车,孤身走在沙滩上。
有时候抽根烟,有时候站在那里望着大海长时间沉默。
那时候,他在想什么?想那些难以解决的政事纷扰,还是在压力和责任下像一头困兽般,无力自寻出路。
那时候,她坐在车里又在想什么呢?她在想,这个站在权利最顶峰的男人,原来竟是这么寂寞。
独爱十一年。
他的话历历在耳,竟……这么久吗?
“在想什么?”他侧头靠在了她的肩上,说话间,咬了咬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