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舞 作者:恍然若梦-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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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拿车,去医院。”
云之舞 情深缘浅 第七十四章
浑浑噩噩,人如在水中飘浮,着不了地,也抓不住任何东西。心里空落落的,一个高高的人影在自己的前方,很熟悉的感觉。意文想张口唤他,唤不出来,嗓子仿似被什么东西缠住,发不出一丝声音。想伸手去抓住他,偏偏身子如灌了铅般沉重,怎样都抬不起手来。
绝望地看着那个身影越离越远,她止不住痛哭。
李天培守着意文,医生说只是一般的发热,退了热便好。意文的手机响过两回,最后一次,响得很固执,一直不间断。看了看时间,已是晚上八点,那边是要担心了。天培接了电话,打电话的人似乎对他接电话并不意外,只微微顿了一下,便问道:“意文呢?”
“意文病了,在医院。”天培对他也有不满,意文怎么会那样孤单地坐在公园里?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哪家?”声音里带了急切,天培冷笑,现在才担心,晚了点吧。刚说出医院的名字,那边已挂断了电话。
拧了把冰毛巾,将意文额上已暖了的毛巾换下来。
意文睡着的表情也很悲哀,眉头紧蹙着,眼角还有泪水。轻轻用指尖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很快的,又涌现了出来,一滴一滴,一串串,意文在梦中啜泣。
“意文,醒来。”再不忍心看她悲伤的脸,天培轻轻唤她。
淳厚的男声,是谁在唤她?意文吃力地想,温暖的手,抚在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道。
“阿南哥!”她猛地睁开眼,眼前仍然是黑暗一片,抚摸在脸上的手,停滞了一下,收了回去。
“不要。”她急急地唤,急切地伸手:“阿南哥。”她支起身子,徒劳地想抓住那双手。
一声叹息,天培按住意文摸索的手,“别动,在输液呢。”
意文不管不顾地反手死死握住他的手,“阿南哥,不要离开我。你答应过我的。”她仰着头,求乞着,指节因为用力,都发了白,神情里满是悲哀的卑微。
心,郁闷得要炸开来,那个人做了什么?竟让意文如此心痛?意文脸上泛着异样的潮红,抓住天培的手烫得惊人。“阿南哥,我会乖乖的,不要离开我。”意文如梦呓般说着糊话。
止不住心酸,伸手抱住她滚烫的身子,天培哽咽着:“不离开,你放心,我不会走。”
意文依偎在他怀里,泛起无力的带着满意的笑,“我知道你不会走的,你说过,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做我的眼,做我的腿。。。。。。。”
“我会在你身边,做你的眼,做你的腿。”天培重复着她的话,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心里暗暗补上一句,“而且,我再不会让你伤心流泪。”
逸南默默放下推门的手,病房里,相拥相泣的两个人,插不进外人的身影。意文虽然在哭泣,脸上却挂着满足的笑意。
是不是,到了该放手的时候?原本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终归不是自己的,任何事都强求不来。婚姻讲的更是缘分。意文与自己,从来有缘无分。
来得急,在问讯处问到意文的病室便直接去了病房,现在看来,自己暂时是不用进去了。到急诊护士室看了病历,只是一般的风寒感冒。天凉了,应该让她出门时多穿点。
点了支烟,坐在医院外面的椅子上,夜深了,真的是有点凉意,原来,香港的深秋,也会有寒意啊。在巴黎呆久了,巴黎的冬天美丽寒冷的,记忆里的香港,便一直是暖意浓浓。
意文渐渐安静下来,又陷入了沉睡。
天培摸摸她的额头,药水起了作用。已经不那么烫了。看看输液瓶,药水已输得差不多了,按铃叫护士,这才惊觉时间已很晚了。两瓶水都挂完了,意文的先生还没有到。那个电话,应该是二小时前打来的吧。
心里怒火翻腾着,这样不负责任,难怪意文会如此伤心。他是没能赶到,还是根本没有来?
意文睡得香甜。天培不忍心叫醒她。想了想,拿出意文的手机,翻开来电显示,南,应该就是意文口里的阿南哥了。
轻轻带上门,拨通电话,电话只响了一声,便接通了:“意文?”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有点惊讶,还带着暗哑。
“你在哪里?”天培冷冷地问。
那声音顿了顿,然后道:“我在你身后。”
天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寂静深夜里分外清晰。回转身,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天培冷着脸,正要开口指责。却在看清了来人的脸后,怔住了。
云之舞 情深缘浅 第七十五章
天培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寂静深夜里分外清晰。回转身,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天培冷着脸,正要开口指责。却在看清了来人的脸后,怔住了。
高大挺拔,一身裁减相当合身的深色西服。面部的线条很硬朗,深邃幽黑的眸子,让他的脸冷竣中多了份儒雅。这是个能让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人。哪怕只有一面之缘。
“是你?”天培讶然中带着震惊。
“意文呢?”逸南无意与他多说什么,只淡淡地问。
“刚挂完水,睡着了。”天培回答。
逸南走进病房,意文睡得香甜,伸手试了试意文的额头,是温暖的。烧退了,脸色也不是很差。
“现在才来关心,是不是晚了点?”天培忍不住道。
逸南抬起眼,扫了天培一眼,眼中是隐然的威严,天培不禁一怔,逸南退后一步,走到门口,淡淡道:“我们谈谈。”
随着逸南走出病房,天培的心里颇有点揣揣不安,意文告诉他,她嫁的人是贞婶的儿子。可眼前这个人,举手投足间的气度,决不是他想象中的管家的儿子那样简单。说实话,天培一上来就被眼前人的气势摄住,那种雍容与自信,决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逸南停住脚步道,“就在这里吧,如果意文醒了,唤人时,也听得到。”
“可以。”天培点头。
逸南审视着李天培,一身运动服,青春俊郎,上次见到的颓废已消退了。果然解结还须系结人。他的心结,是意文解开的吧。
“意文目前的情况,你都清楚么?”逸南问。
天培点头:“清楚。”猛然想到逸南可能意指的是意文的婚姻情况,赶紧道:“您可能有点误会。我和意文,并不是您想象的那样。”
“我没有想象过什么。在我,只要考虑意文的想法就可以了。”逸南的眼光滑向意文的病房,慢慢道:“只要是她想要的,我都会给。”眼底里,掠过的是痛楚,展现的,却是坚定。
天培一怔,逸南是什么意思?他愣愣地道:“对不起,我不太明白。”
逸南收回目光,看了看天培:“天培画坊是你与莫千言合伙开办,他控股。营业状况不是很稳定,所以年收入也不太稳定。你们俩至今合租了一套两室半的房子,没有供房。因此,你没有不动产。你以前酷爱新型机车,那个爱好很费钱,现在,改掉了。”说到这里,逸南的眼眯了眯,看向天培的目光有点冷厉,用那样的惨痛,改掉了他的这个爱好,是不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你调查我?!”天培有点愤怒,这愤怒不仅是因为自己的隐私被侵犯,还在于说话人语气里明显的轻淡。
逸南静静看着他,目光柔和:“对不起,我无意伤害您的自尊。”
天培平静下来,“说吧,你想怎么样?那天到我画坊来买画,也是存心的吧?”
逸南不置可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道:“有些事,我还没有决定,我只想问你一句。”他的目光对上天培的眼,目光清明镇定,“你还爱着意文么?”
天培猛地一怔,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逸南的表情看来没有恶意,就算是有恶意又怎么样,他也不怕,扬起头:“从来没有变过。”
逸南的瞳孔紧缩了一下,“爱?意文出事后,你在哪里?”
一语戳到天培的痛处,天培一下子颓然:“是的,我没能一直陪在她身边。可是,不是我不愿意,是庄先生,他恨我,他不允许我见意文。”他痛苦地低下头:“我根本不敢去找意文,怕庄先生生气。”他抬起头,眼中已有泪光:“我天天等在意园门外,只盼能见到意文一面,可是,庄家所有的人都恨我,他们都认为我是凶手。我根本找不到她。我想等过一段时间,庄先生气消点了,再来找意文,谁知道后来出了那么多的事。我再找到意园时,意园已改名换了主人。我一直在找她,不信,你查一查报纸,我登了多少寻人启事,我乞求意文,只要她肯原谅我,一辈子做牛做马,我都会对她好!”
天培一口气说完,这都是憋在他心里许久的话,一直想告诉意文,但意文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去说。没想到,他居然是对着意文的丈夫,说出了这番心里话。
逸南的手,慢慢握紧了拳。嘴角浅浅浮出个嘲讽的笑意,天培居然对着他说这样的话。当他是什么?如果意文,意文没有给过他承诺,他如何会敢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心,被什么重重压上般沉重。一语不发,他转身便走。天培一怔,跟在他身后,逸南推门进病房前,淡淡说了句:“天冷了,意文身体不好,我不希望再在医院里接到她。”
天培一时语塞,这个人,听话音居然在责怪他?刚要开口争辩,逸南下一句话已飘入耳里,惊得他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作者有话说:我在旅游,赶时间写出来的东西,颇为粗糙。如果时间不允许,我可能会停更一天或两天,我希望能给大家精致的故事。今天这章我很不满意,先就这样吧,如果我想到更合适的,我会改掉这一章。亲亲大家。
云之舞 情深缘浅 第七十六章
“好好待她罢。”逸南说得云淡风清,听在李天培耳里却如炸雷,心跳一下子加速,脑波却迟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逸南的意思,他是要说,自己可以与意文在一起?!
一阵狂喜,天培突然蹙起眉,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意文的丈夫?他没有自我介绍,自己也想当然地认为打电话来找意文的应该是意文的先生,如果真的是意文的先生,怎么可能用这样的语气和态度与自己说话?
想到意文孤单地坐在公园里,满脸的落寞与哀伤,意文过得不幸福,这是他唯一看到并且感觉到的。为了什么?
推开病房的门,天培看到逸南正小心地抱起熟睡的意文,意文身上已裹着逸南的上衣。逸南专注地看着意文,天培震动了,那眼里,满是温柔的怜惜。天培困惑了,不明白,真的是不明白。
逸南弯腰抱起意文,意文嘤咛了一声,下意识地往他身上靠紧,伸臂搂住他的脖子,头在他胸前蹭了蹭,闭着眼很轻很轻地咕噜了一声:“阿南哥。”嘴角微微上翘,泛起个甜甜的笑容。
逸南刹那间有点恍惚,再看意文时,意文已沉沉睡去。眉稍眼角,还是带着淡淡的愁绪。勾起唇角,他自嘲地笑笑,疯了,居然会有这样的幻觉。
意文是被咖啡的香味熏醒的,好饿!她习惯性地伸手按铃招唤玛亚,熟悉的铃声响起。意文却蹙起了眉。不对啊,记得自己是出门了,去维多利亚花园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是说,只是做了个梦?吃完早餐,自己是睡了个回笼觉的。
“太太,您醒了?”玛亚叽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给您拿衣服。”
意文梳洗着,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停下梳子,她问:“玛亚,我今天出过门么?”
玛亚吃了一惊,“太太,你说什么呢?当然没有啊,先生昨晚很晚才接你回来的。太太,您怎么了?”玛亚伸手摸摸意文的额头:“不烫啊,还是您昨天发热烧坏了脑子?”
“你才烧坏了脑子,怎么说话呢?”淑贞的声音响起。玛亚立时噤了声。
意文脑中飞快地回忆着,昨天,最后的记忆是,天培!自己在维多利亚花园遇到了天培。后来不记得了。阿南哥接自己?很晚?
“妈,我昨天怎么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意文声音有点发抖。
淑贞道:“你出去玩,一直没回来,也没个电话,很晚了,阿南不放心,打了个电话给你。”淑贞的声音顿了顿,然后道:“阿南去医院接你回来的。”
“谁送我去的医院?”意文心里知道答案,却偏偏还有点侥幸,千万千万不要是天培。
淑贞声音有点涩然:“李天培。”
意文脑里轰了一声,身子晃了晃,天培,真的是他?看到她与天培在一起,阿南哥会怎么想?
“妈,现在几点?”她急急地问。
“八点不到。”淑贞回答。
意文边往外走,边道:“阿南哥在餐厅吧?还没到上班时间呢。”
“意文,阿南回巴黎了。”淑贞道。
呯地一声,意文直接撞在门上,淑贞急奔过去:“你这孩子,怎么了?天天走熟了的,有没有撞伤?让我看看。”
“没事。”意文捂住鼻子,声音有点哽,淑贞上下检查了一番,没什么大碍,松了口气:“小心点,吓死我了。”
意文根本没听到淑贞在说什么,早就掏出手机,拨号,再拨,手抖得厉害,再拨,终于绝望地抽泣起来:“妈,阿南哥为什么会关机?”
“这时候应该在飞机上啊。”淑贞一句话,让意文松了口气。“对啊,我糊涂了。”又问:“妈,阿南哥不是说过等夏小姐身体好了,才走的吗?怎么突然走了?他是不是生我气了?”
淑贞一怔,意文满脸的不安。叹口气,“说是巴黎有事。夏小姐也一起走了。”
“哦。”意文舒了口气,按着胸口,想想又不放心:“妈,阿南哥有没有与你说什么?”
“他从小就是个没嘴的葫芦。”淑贞摇头:“向来是什么都放心上不说的。”看了看意文,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会与李天培在一起?你们一直有来往么?”
“没有。”意文立即摇头:“妈,您不要误会,我昨天根本不是去找天培的。只是巧合。真的。”
意文急得脸都涨红了,淑贞唉了一声:“算了,先出来吃早餐吧。”
“妈,您不信我?”意文委屈极了。
“我信你。”淑贞道,犹豫了一下,说:“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