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诅-彼时霜降-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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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再想下去;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摇摇晃晃的朝窗户边自己常坐的地方走了过去。
月光下,锈迹斑斑的桌子被映刻的分外清晰。一缕缕猩红色的血迹涂满了整个桌面,宛若向她的心里宣战一般,狰狞的吞噬着任何一个纯净的角落。
那上面。写的是字。
被猫舔的有些模糊了,林珞还是毫不费力的认出了那些用血写在她座位上的字,因为,那是她的字体!
“人,总,是,要,死,的。”
五个扭曲的血字就好像巨大蜘蛛织成的网,越变越大,渐渐遮住了她的整个眼睛。
林珞只觉得自己的脑海里一片鲜红,她晕了过去。
正 文 正文 6
“你怎么现在才来!”林珞极度不满的看着眼前的男友朱桐,“我都要疯了,有人想杀我!”
“杀你?”朱桐有些古怪的一笑,林珞读不懂她在笑什么,他一直是这样。
“你看这桌子上的血迹,还有她们她们还有那些猫!那只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白猫。”林珞有些歇斯底里的吼着。
“她们?指谁?”朱桐反问道。林珞沉默着,她不能把怀疑许鸳和苏羽的话说出来,否则就是不打自招。
“好了,没有人想害你,你这两天想的太多了吧。”朱桐象是没事似的伸出大手,轻轻的抚弄着她的头发。
“那这血迹是怎么回事!”林珞气急败坏的摔开了她的手,指着面前的桌子,时间已经接近晚上7点,离她醒来也有快两个小时,桌上的斑驳血迹已经凝固,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发出一种刺鼻的味道。
“大概是某个人的恶作剧吧,如果有人想杀你的话,他完全可以趁你睡着的时候下手。”朱桐的眼睛机器一般的从血字上扫过,喉咙里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来。
林珞一怔,朱桐说的没有错,如果有人想杀她的话,在这个僻静的地下教室里,她早就已经死了。何必如此大费周张的在桌上写什么血字。可是,如果真是恶作剧的话,是谁在她睡觉的时候进来?
她想不通,她也不会知道这几个看起来歪歪扭扭的血字的真正含义,她只好叹了一口气,慢慢的收拾起因为惊慌掉在地上的东西来。
“别担心了,只是个恶作剧而已。我们吃饭去,有点东西垫肚子就好了。”朱桐的声音还是那样冷漠无情,林珞没有感受到一点温暖,不过,她还是接受了去吃饭的这种想法,虽然那几个血字已经大大的破坏了她的食欲。
7点.
S大校门外的小吃摊,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这里依旧热闹非凡。
S大是S市最著名的大学,位于S市中心地带,以文科和某个著名文人而著名。林珞可是费了相当大的力气才考上了这所名牌大学的中文系。
林珞已经记不清她是如何考上这所学校的了。她很早就失去了母亲;几乎可以说是在一个单亲家庭里长大的。父亲待她都很好,一直为了她的学习而成长殚精竭虑。甚至不惜为了自己有个好的学习环境几次迁移居住的地方。于是很早时候开始起,她就打定了主意,只有考上一所重点大学才能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不辜负父亲对自己的期望;因为她知道,他其实并不是自己的亲身父亲。
她曾经很奇怪;为什么每次回忆起十岁前的记忆,她的脑海里都是模糊不清。
大约是偶然的一个机会,她得以参观了本地医院的婴儿出生记录。在已经过去了十多年的记录里,她颇有兴致的想从那山一样的文档里找出自己的名字。1985年5月3日,那是父亲告诉她的生日。
她的努力却以失败而告终了。无论她如何仔细;她都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她知道父亲告诉她的事情不会弄错,所以能得出的结果只会有一个,他并非是她的亲身父亲。
她瞒着父亲去做了血型检查,结果是和父母都不同的O型,父亲和母亲都是A型血,是不可能生出O型的孩子的。这意味着,她是被收养的;这样的话;她没有十岁之前记忆的事情也就可以说的清楚了。
“为什么我没有十岁之前的照片呀。”她曾经试探着问过父亲。
“因为那时候咱家没有照相机,也没有钱给你照相。”
那时候她很害怕面对父亲那尴尬的笑脸,因为她知道父亲其实是在说谎;十岁前的自己,并不属于这个家庭。
这才是家里没有自己十岁时照片的真正原因;她害怕面对父亲对自己说谎的样子。
二十岁那一年的生日,父亲送了她一对粉色的掉坠,她很喜欢,从此以后她默默的下定了决心,父亲是为了让她幸福才对她隐瞒了她的身世。现在的她是幸福的;她也一定要用自己的双手让这个家庭幸福。
即使,那些真相永远淹没在时间的尘埃里也无所谓。
“嗯?怎么不说话了。”身边的朱桐问,眼睛的焦点却一点也不在她的身上,而是停在面前的烤章鱼里。
“还在想下午的事情。”他问,林珞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朱桐笑了笑。夜并不深,也不很黑,那看不清含义的冷笑却更给了她一种冷漠之感。
“还是因为你爱马铮。”朱桐问。
林珞继续沉默。
“你恨许鸳,所以想杀了她罢。”
林珞的身子忽然一抖,一阵凉风吹过,直直的灌进了她的脖子,她打了个冷战。
“杀人的方法有很多,你偏偏选择了最不保险的一种。”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林珞有些生气了,烧烤摊的老板就在旁边,奇怪的望着他们俩。林珞猛的拽起了朱桐的手,往乌衣巷的深处走去。
巷子很小,也很静。
两边都是红砖砌的墙,路边的灯光黯淡的洒在墙上,印出一个个斑驳的影子,始终无法看到一个完整的影象。
风口。
路的两头都是开的,贯通着南北,西边吹来的风就这么肆无忌惮的穿过,即使是炎热的夏季,也会让人莫名的感到一股寒意。
路边的柳树,则象沉寂了许久的舞女,终于登上了舞台,只是轻轻一吹,便疯狂的起舞着。
这是林珞喜欢这条巷子的原因。
她来过这里很多次,安静的,没有人,一块石头落在地上都可以听见,这样她能感到任何一个方向走来的人,孤独着,她害怕这种感觉,却又喜欢这种感觉。
或许也是因为这种感觉,她才会和朱桐在一起。
“已经8点了。”朱桐看看表,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已经想回去了。“
“你怎么知道。“林珞抬起头,看看她的脸,”这个时候寝室里是没有人的。“
“你该回去了,今天和我在一起对你来说就是折磨。“朱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着,似乎完全与自己无关一样。
林珞低下了头,朱桐说的没有错,现在她根本不想和她在一起,本来找他出来只是为了有一个人陪,现在发现其实自己更喜欢一个人,她始终看不透自己。
“你恨许鸳。“朱桐说。
“是的。“
“那你恨马铮么。“
林珞的眉头皱了一下,她没有回答。
“如果你恨他,我也可以替你杀了他。“
林珞的嘴角跳了一下。
“总之他是要死的。“朱桐依旧冷酷的说着,脸上甚至带着笑容。”
“我告诉你我想杀掉许鸳不是为了让你去杀人。”林珞有些歇斯底里的说,朱桐,眼前这个男的,不知为什么,忽然让她觉得有些恐惧起来。
朱桐没有理她,只是自顾自的朝前走着。风越来越大了,耳边几乎可以听见呼呼的声音,穿过无数个转角,如同狼嚎一般。
“今天你太累了,还是回去休息吧。”那只温暖的大手抚上了她的脸庞,她却感觉不到一点安稳的感觉。换作是别的时候,朱桐这对比一般人要大上许多的粗糙的大手总是让她觉得很温暖,可是今天却不,此时此刻;她感到的只有一种拒绝而已。
“我回去了。”她冷冷的抛下了这句话,一头扎进乌衣巷的深处,那里有回寝室要经过的小路。
朱桐站在原地,怔怔的望着她消失在黑暗里的背影,嘴上的冷笑依旧没有消失。
正 文 正文 7
9点.
13幢315的女生寝室里,一个人影也没有,静的叫人害怕。
林珞抖抖嗦嗦的迈出了右脚,她走完了最后一级台阶,不知为什么,她忽然害怕起回到寝室来。
她看了看表,时针有节奏的跳动着,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细小的那一根针很是吃力的拼命的挪动着身体,长一点的那根针看起来却是极度悠闲,静静的停在8个字多的位置,看不出有一点要动一动的痕迹,可是林珞知道,它是要动的。
啪嗒。
那是轴承卡进了相应位置的声音,正好九点。
丁凝和她的男友出去逛了,是不会这么早回来的。徐辰每天总是到十点才下自习,许鸳,即使没有马铮陪着,也不会在十一点出现在寝室吧,她就是那么一个轻浮的女人。
那么,我是第一个回到寝室的了。
她自嘲的笑了笑,如果朱桐能多陪自己一会儿也好,可他似乎也不爱自己,或许,这段关系也已经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各种各样奇怪的画面轮番掠过她的脑海,伸出的手却不自觉的将钥匙插进了紧锁的房门。
啪。
很轻松的一扭,锁开了,她推了推门。薄薄的木门却象是抗拒她的力量的微微摇晃了两下,一点也没有让路的打算。
卡住了么?
脑海里掠过这样一个疑问,她又加了些力,终于,这一回薄薄的门没有扫她的兴,只是轻轻的一个回转,便打开了。
啪。
那是什么倒地的声音,她本能的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过去。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清晰的印着一个凳子倒地的影子,黯淡的灯光夹杂着各种微弱的反射,扭曲出一个狰狞的影子。
什么啊,是谁把凳子堵在门后的。她苦笑了一声。
她望着地板上那扭曲的影子,弯下腰去准备把凳子扶正,然而,另一个念头却象是幽灵般无孔不入的钻入了她的脑海里。
从里边锁住的门,被推倒的凳子原来是用来堵住门的。这么说
寝室里有人。
她的背脊一阵发凉,如果寝室里有人,为什么门锁的这么紧,灯也不开,甚至这样大费周张的搬了椅子堵在门口。
她不敢想下去了,啪的一声,手中握着的椅子扶手落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近乎透明的声响。
她抬起了头。
寂静的可怕的女生寝室里,一声惨叫响彻了整个楼层
“是自杀的么?“
“被害者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吊在了天花板上。房间的门从里边用椅子堵着,从第一目击者的叙述来看,之前没有人进过房间。”
“第一目击者是谁?”
“死者的室友。”
“死者的室友没有进入房间的钥匙吗?”
“有,不过房间的门被死者从里边用椅子堵住了,发现死者的尸体之前应当没有人进入过寝室。”
“也就是说是死者自己锁了门,用椅子堵住了房门后再把用床单把自己给吊死了。”
“可以这么说,具体的情况还要等尸检的报告出来。”
“等报告出来的话,就几乎可以确定是自杀了吧。”
国字脸的刑警队长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向着身边的年轻警员耳语了几句,便独自往房间外边走来。
越城区警察局是晚上9点10分接到报警电话的,那时候他正在和值班的女警悠闲的泡茶。根据死者的室友表示,他们在早上8点左右就全部离开了寝室,就再没有看见过死者许鸳的身影。
发现死者的人是许鸳的室友林珞。9点左右她回到寝室想要开门进去,却奇怪的发现房间的门被堵住了。于是她强行推开了门,发现死者已经吊死在房间的天花板上。
死者的其他室友分别在发现室友半小时之后回到了寝室,她们都表示在早上离开寝室以后并没有回来过。
初步判断,死者是用白色的床单穿过单人床上部的铁环自溢身亡的,当然,这只是初步的结论。具体的情况的得等明早鉴定科的尸检报告。
以上是关于本次案件得基本情况。
年近中年魏警长苦笑了一声,这大概又是一起大学生为情自杀的事件吧,自从他被调到了S大学所在的越城区,这样事情已经经历过不下数起了。不是对人生失望投河自尽就是对爱情绝望跳河自杀,总之,这些大学生没有几个正常的。
又是一个愚蠢的年轻人呢。他望了望眼前的死者一眼。尽管已经死去超过了两个小时,许鸳的皮肤还是很有弹性,挑起的秀眉,微泯的嘴唇,油黑发亮的头发依然绽放着年轻人特有的光泽。
“还是个美女了。”他自言自语的说,朝里边的巡警们挥了挥手,让他们来把尸体抬走。
“对对不起。您是警长吗?”
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颤抖的声调里微微透着一点害怕,他转过了头去,是发现死者的第一目击证人,死者的室友林珞。
“有什么事吗?”他朝着他点了点头。
“许鸳她我是想问她真的死了吗?”
魏警长有些奇怪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女大学生。她的身体僵硬,直直的立在自己的面前,两只手紧紧的握在胸前。她显然是很紧张,嘴唇不住的上下颤抖着。
“死了。“或许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残酷的情景吧。他这么想着,轻轻的伸出手,心疼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虽然可能有点残酷,也请你节哀顺便吧。”
咯。
魏警长的手猛的被震了开去。他的手就要触到林珞头发的时候,她的身体猛的抖了一下。
“对,对不起。“林珞的牙齿紧紧的咬着,拼命的吐出了这几个字,转身走了。
魏警长呆呆的站在了那里,看着那个离去女人的背影,忽然觉得,他曾经在哪里见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