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诅-彼时霜降-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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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至新的云里雾里;绝对的捷径;具有特殊价值的样本;当时的技术条件绝对不可能达到的科学成果;这些是什么他都不明白。他对日军地下室里的巨大人体容器和血迹斑斑的解剖床还记忆犹新;如果他猜的没有错的话;那一定和日军这项神秘的研究有所关联。
魏明伦神秘兮兮的说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却住了口;继续漫悠悠的往山下走去。王至新只好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了上去。他没有说话;他知道魏明伦这是在吸引他的某些注意力;打算说的话他是一定会说出来的;如果这个时候自己沉不住气的话;魏明伦很可能永远把这些话烂在肚子里这样他就永远也别想知道了。
“你很想知道?”一阵沉默后;中年刑警队长终于先开了口。山里的风呼啸着掠过。刮过人脸脆弱的皮肤;一阵生疼的感觉。
王至新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
魏明伦似乎是终于接受了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又继续说了下去。”到底研究的目的是什么;档案馆里保存下来的资料并没有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结果。专家的判断唯一可以认定的是他们在进行一项和遗传学有关的特别研究。而这项研究又是和人体的某些特殊的遗传特征有关的这项特征就隐藏在桃源村隐秘的一千年历史当中。”
“这项特征是什么?”王至新站住了身体;终于问出了他最后的疑惑;他预感到魏明伦即将告诉他的事情将会是一个极具震撼性的事实;他必须立定身体才能充分洞察这份事实本身所具有的力量。
“双生子。”
警官魏明伦面带微笑;细长的嘴巴里轻轻吐出了这三个字。并不响亮的音节在空气中飘舞着;一遍又一遍的在王至新的脑海里回荡。双生子?就是一般意义上所谓的双胞胎。日本军队所谓的特殊研究样本就是指这个。难道桃源村人所具有的遗传特性就是双胞胎?这个特性又同日军在地下研究所里的古怪秘密;同林珞;周围发生的那些奇怪的谋杀案有什么关系?他抬了抬头;魏明伦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满天黄沙布成的幕布里。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升了起来。惨淡无比的阳光将沙尘的帷幕映的苍白。王至新透过这层奇异的帷幕;远远的望着眼前这个模糊而又陌生的村镇;他不知道这里面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正 文 正文 43
要避过如此之多的警察找到久远寺后边这一间深藏的密室;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身手矫健的苏梦然还是做到了。
自从嫁进桃源村起;她就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成打的警察里三层外三层的把林家庞大的祖宅给围了起来。尽管他们告诉她只是为了查案的需要;而不会干预她的生活;她还是极不情愿他们这样做这些一脸憨厚象的山里警察每天不是在这座豪华的宅子周围转悠;就是给她的熏香加工厂带来麻烦。她一点都不喜欢他们。
她知道之所以他们这么做;是为了监视她的生活。现在她已经被软禁起来了。而这一切的幕后主使。都是那个脸上总是挂着一抹坏笑的刑警队长魏明伦。他从年轻的时候就是这副目空一切的样子;才会在这个村子里待不下去的。她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回来这里?
难道自己的计划被他发现了;他也想来分一杯羹?不?她有十成的把握确定他并不知道桃源村林家隐藏的真正秘密。她宁愿相信他只是为了调查在燕江市发生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谋杀案来到这里的。而那些案子并不是她做的。
不管怎么说。现在她是被软禁起来了。每天除了打着打理生意的旗号能在村口的旅馆里吃上一顿午饭以外;她几乎失去了所有自由行动的机会。而她讨厌林家的这座宅子一般情况下她从不对外人透露自己并不住在这里。毕竟她是嫁进林家的媳妇。同时也是这个村子一千年来第一个执政的妇人。
她迷恋这个地位;就如同她迷恋自己的美貌一般。
她走到了红木厨的镜子面前。光洁如新的铜镜又一次映出一个中年妇人充满韵尾的身材和脸。她十分得意的笑了起来。经过了几十年的风霜;自己竟然还是这么的漂亮。这令她不由得想起了那个人的女儿。现在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相比起她的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成熟魅力。那个刚满二十岁的少女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而已。有一句话说的好;没有情人的女人不成为女人。她有情人吗?当然不会;她才多大呢
苏梦然这么想着;刚要转过身;褶皱了的衣袖却毫不留情的暴露了她那干枯发黄的右手。尽管没有人看着;她的脸还是刷的一下红了起来。赶忙把袖子往下一扯。这只残疾的手臂对她来说是一个永远也无法抹去的痛;为了把这个伤口带来的疼痛隐藏的更深;她只有把自己置于更高的顶端才能满足。而现在;她第一次看到了能够如此接近她想要东西的机会。
她充满怨气的转过了身;想要迈步;却一个踉跄没有站稳。原本就矮小的身子不由得啪的一下往边上的一个硬木茶几撞去;本就细长的脚顿时被撞的生疼。
“X的”
她骂骂咧咧的看了那张茶几一眼;一个熟悉的场景顿时浮现在了她的面前。一个女人;一个和她一样年轻的女人;两只手正轻轻的环绕在一个英俊男人的脖子上。她的身子倚在他的怀里;无数的幸福围绕着他。而她;一个用拥有和她一样美貌的女人却只能在这咫尺一米的地方充满怨恨的看着!
她不禁怒火中烧。抬起了双腿;对着茶几就是狠狠的一脚;红木质的茶几厚重沉稳;却并不吃她这一套;只是轻轻的摇晃了两下便又恢复了正常。气急败坏的苏梦只好骂骂咧咧的往门口走去。是的;她讨厌这个家;讨厌这所房子。每一件家具都不是为了自己而存在的;她却非要不自在的住在这里。
她真想放一把火把这里给烧了。
十分钟后;苏梦然躲过了无数个便衣警察的尾追堵截;赶到了这座隐蔽的小屋。这里位于久远寺后边的一个单独的小厅里;两个隔间的中心处用单独的墙壁拦成了一个能够容纳四五个人的小房间;没有墙壁;也没有窗户;空气浑浊而污秽。从这个密室建好的时候她就不喜欢这里。她不明白觉远为什么这么喜欢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和她幽会今天也是如此。
她先到了;觉远却不在;她的心里蓦的腾起了一种害怕的感觉。她并不担心有人会找到这里。虽然久远寺被封锁了起来。可这间屋子并不位于久远寺里面。而是位于久远寺围墙外的一个单独的宅子。觉远的房间里有一条秘密通道可以直通这里。而除了她和久远以外;并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个所在。她不用担心警察会查到这里。
可她还是莫名的担心了起来。为什么会这样。她自己也说不清。房间里空空荡荡。除了一张床铺什么也没有这当然是为了方便她和觉远幽会;可当她已经对这个尖嘴猴腮的和尚失去了兴趣的时候;这里留下的当然不会再是耳秉厮磨的浪漫;而只是一种恶心的回忆了。
她怎么也忘不了白天打开大殿门是;看到阿八那具无头尸体的感觉。
她引以为自豪的阿八竟然就这么死了;还被人耻辱性的割去了头颅。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一点。阿八虽然精神上有些问题;可一直是她在生意上的重要帮手兼姘头;甚至可以说;她很喜欢这个身体强壮的如同蛮牛一般的男人。可他竟然就这么在她的眼前死了。并且已经死了很多天。那些嗡嗡叫着的苍蝇抹去了她最后一点对他的好感。无头的腐烂尸体给她带来的感觉只有恐怖。
现在她只想知道一点;到底是谁杀了他。
那个人的女儿?绝不可能。她还没有那个胆量。况且她也没有杀他的理由。那个忽然闯进来的警察?也不象。他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棋子而已。那么是今天早上那个阴魂不散的警官?更加令人生疑了。他的出现;难道同阿八的死有关么。或者他已经知道了桃源村背后隐藏的秘密?
她把所有可能性的人逐一想了一遍;却又逐一否定了自己的怀疑;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凶手;每一个人却又都不象凶手。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变得这样六神无主起来了。也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这两年来她的奋斗心和精神都已经大不如前了;她一直想找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放心的把桃源村托付给她。
她一度想到了觉远;可是至少现在看来;他是没有这个可能了。自己那个可怜的病鬼丈夫离死期不远。觉远她始终看不透;把这么大一个她一手奋斗下的村子拱手让出?她没有;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心思。
正在她思考着谁更可能是凶手。想找觉远商量的时候;觉远如约来到了密室里。
“是谁杀了他。”浦一露面;觉远的脚跟还没站稳;苏梦然如恶狼一般的扑了上来。
“我怎么会知道。”觉远耸耸肩;做个无奈的手势;慢慢往房间里移动。
苏梦然却瞬间站到了她的面前;一点也没有要让步的意思。”你别瞒着;你做的事情;我全都知道。”
苏梦然的脸色是灰白的;笼罩着一层不易被察觉的阴籁。觉远的看了这个有些气急败坏的女人一眼;嘴角慢慢的浮现出一抹微笑。
“梦梦别急阿八死与活着并不防碍我们的计划成功与否”
“你知道他死了。!”苏梦然显然不吃他这一套。脸色刷的沉了下来;两只水汪的眼睛顿时变得晦暗无比;那是一种不信任的表情。
她当然不相信他。可是现在她不得不相信他;她别无选择。
“或许是他的精神病又犯了。”觉远丝毫没有把她得震怒放在眼里得意思;仍在扯着丝毫无法确认的事情。”你也知道;从十年前开始;他就不是个容易驾驭得角色。哪天他的精神病忽然发作对我们来说甚至是一个威胁。”
“你是说他死了对我们反而有好处。”苏梦然冷笑一声;目不斜视的盯着觉远。”你可别忘了。他可是村子里熏香出口得总负责人。警察要是在他的身上查出了点什么。你我可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我当然不会忘”被苏梦然这么一威胁;觉远却仿佛放下了心似的;微笑的靠了上来;两只手搭上女人的肩膀;”我们的计划是万无一失的。这是你和我的计划;缺了谁都没有关系。只要成功了。桃源村就是我们的了”
“你少来这一套。”
啪的一声;苏梦然拍掉了觉远在她肩上那只不怀好意的手;”就算成功了;村子也是我的。你想要的都会给你;村长的位置你别痴心妄想了。”说罢;苏梦然无比厌恶的看了觉远一眼;那对鼠眼般尖细的眼睛此刻正不停的在自己丰腴的躯体上游移着。她不由得一阵恶心;从前自己怎么会答应做这个人的情人。
觉远却没有回应他;被打掉的手瞬间缩了回来;毫无气力的在身体周围晃荡着;他嘴角边的微笑依旧没有消失;被苏梦然这么一说;眼睛却仿佛更有光芒了;贪婪的打量着眼前这副绝美的躯体。
“你会后悔的;我比你想象的要厉害的多。”他说。
正 文 正文 44
5点钟的时候;警官王至新住进了这个位于村东头的;也是村子里唯一的旅馆里。出乎他意料之外;二层的房间几乎已经住满;负责接待的姑娘阿朱费尽心机;才给他在二楼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类似储藏室的房间。
“因为最近要举行祭祀仪式;房间都早早租出去了。让您住这么糟糕的房间;真是很对不住。”
尽管这个只有一张布满灰尘的床的房间令他感到异常失望。阿朱;这个脸上总是挂着迷人笑容的少女招待害死令他感到相当满意。她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悦耳;充满了春天的挑逗性。自从警官学校毕业以后他就很少见到这么可爱的姑娘了。
“那么;有什么需要的话请通知我。”稍微收拾了一下房间;阿朱很是文雅的鞠了个躬退了出去。木质的拉门哗的拉上。屋子里顿时一片漆黑。王至新还留恋在美丽少女留给他的美好感觉里无法自拔。
他当然不是来这里泡MM的。他来这里的目的除了查案;更重要的是寻找接近他认定的犯罪嫌疑人林珞的机会。
他不知道林珞到底住在这间酒店的哪里。从进来的一刻起他就没有看见有人在这里出入。虽然阿朱告诉他所有的房间都已经租出去了。他又不能明目张胆的问林珞住在哪一个房间。对于一个警察来说;那是极不礼貌的行为。
他的目光只得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来;拉开房间里昏暗的白炽灯;他掏出了怀里藏的从旧日本军研究所里偷出的日记;就着这样昏暗的灯光继续阅读起来。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房子的周围忽然变得一片寂静。
王至新放下手里的破旧日记本;塞进了一个角落里小心的藏了起来。他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位于走廊尽头的房间并没有窗户。他也无从通过外边的日光判断时间的长短。他只好叹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没有带表的习惯实际上是多么的麻烦。
在这样一个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山村里;作为现代通讯工具代表的手机几乎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他伸出了手;猛的拉开了房间的推拉门。连续读了几个小时的日记却没有再发现任何有价值的新线索。他是既累又困。原本就不适应山西饮食的肚子这时候早就是饥肠漉漉了。虽然不知道现在已经几点了;他还是决定下楼找可爱的阿朱要点吃的。但愿他没有睡着罢。
可当他打开门的时候;才发现楼道里早已经是漆黑一片。时间或许早就已经超出了他意料之内的范围。
狭长的楼道里没有灯光。伸手不见五指。王至新把手向墙壁伸去;想去摸索壁灯的开关。摸了许久却没有发现任何可以按下去的东西也许这条走廊本来就是没有开关的。
他不由得有些奇怪。这条足有十多米的走廊;尽头又是一个通往一楼坡度极大的楼梯;怎么可能连一盏灯都没有?或者说。设计这幢楼房的人本来的目的就是要让房间里的人夜晚乖乖的待在房子里不要出来。
他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原来是一个意外;并且是这座旅馆设立起来不知道第几个意外。
他的右手撑着墙壁;眼睛努力着适应着房间里的黑暗;一会儿;他终于能稍微看清楚走廊的轮廓了。于是他勉强站稳了身体;摇摇晃晃的开始向外走去。
脚步声啪啦啪啦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