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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乱世小民-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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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有良心的热血青年,谁能忍心眼看祖国大好山河一块块的变sè,谁能眼看敌人汉jiān横行在我们祖宗世世代代居住的土地上而不痛心。虽然他们并不十分清楚中、rì两国的实力差距,虽然他们的有些想法还稍显幼稚,但他们确确实实是凭着一腔爱国的热血,尽力的发出心中的呐喊。
孟有田觉得自己既不幸也很有幸,不幸的是马上就要亲历中国最悲惨的时候,有幸的是能和千千万万的爱国者一起投身或见证这即将到来的伟大的卫国战争中,为国家尽一分自己的心力。
有理想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特别是那种崇高的理想,而可以为自己的理想努力奋斗则更是快乐的,他的眼前便是这样一群热血青年。这与后世大家都在为升官、发财而奋斗,简直没有可比xìng。连他,也颇有些自惭形秽。
“下面,请十里村的孟有田献上一个节目,以尽地主之谊。”李佩玲突然走到场地zhōngyāng,大声说道:“来,大家鼓掌欢迎。”
同学们听到这话,都是一愣,掌声也是稀稀拉拉。孟有田又摇头又摆手,赖在那里死活不出来。
秦怜芳坏呀,眨着猫眼想了想,和几个女生耳语了几句,嘻笑着上前,把紫鹃给围拢起来,半架半拉地向场地中间找。
“不管是谁,反正你们是一伙的。”秦怜芳笑着大声说道:“孟有田不来,咱们就让紫鹃来表演。”
“我不行,我不会,我啥也不会。”紫鹃急得都快哭了,只好向孟有田求助,“有田哥,你,你——”
哪有这样的,强盗啊!孟有田又不能冲上前去拳脚相加,人家都是女生,打哪儿也不合适呀!
“好,好,我来,我来。”孟有田叹了口气,为了紫鹃,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嘿,可是挺会怜香惜玉的。”秦怜芳坏坏地笑着,“好了,同学们,咱们放手吧,别把紫鹃妹妹给弄哭了。”
差一点就哭了,紫鹃的眼中都能看见一丝晶亮。孟有田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挠着头走到了场地中间。得到李佩玲指示的王维光,笑着跑过来,把手里的胡琴塞给了孟有田,又放上一个板凳。
还带伴奏的?孟有田有些为难,肚子里的歌不少,能用胡琴拉出来却不多,再说,哥呀妹呀的,谈情说爱的也不合景,他皱起了眉头。
“嘿嘿,乡巴佬,丢丑去吧!”韩南静在人群里幸灾乐祸。
嗯,想到一首,那就剽窃吧,反正这是穿越者干熟了的,无耻就无耻了,能把俺咋的?孟有田想明白了,坐在板凳上,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态,调了调音儿,拉了起来。
悠扬悦耳的前奏过后,学生们已经安静下来,琴音一变,气势起来了,伴着令人振奋曲调,是更令人振奋的歌声。
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
睁开眼吧,小心看吧!
哪个愿臣虏自认。
因为畏缩与忍让,
人家骄气rì盛。
开口叫吧,高声叫吧!
这里是全国皆兵。
历来强盗要侵入,
最终必送命。
万里长城永不倒,
千里黄河水滔滔,
江山秀丽叠彩峰岭,
问我国家哪像染病,
冲开血路,挥手上吧!
要致力国家中兴,
岂让国土再遭践踏,
这睡狮渐已醒……
大气,磅礴,好听,振奋……歌声已落,琴音缈缈。开始或许勉强,但这首在后世孟有田最喜欢拉的曲子,让他的感情逐渐融入其中,嗓子也还行,用普遍话虽然没有在卡厅自己蹩脚的粤语那么习惯,但唱得应该说相当不错。
曲由心生,歌由情发。看过了刚才抗rì救亡的宣传表演,再结合即将到来的八年惨烈的抗战,孟有田可以说并不是无病呻吟,有很多情绪确实是发自内心。
“真可惜。”秦怜芳耳边似乎还回响着乐曲和歌声,轻轻摇着头惋惜地喃喃道:“要是他的腿脚没毛病——”
“嗯,那你就嫁给他吧!”旁边的圆脸女生向她耳旁吹着气笑道。
秦怜芳瞪了圆脸女生一眼,刚想回敬几句,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打断了她的话。
……………
第八十一章秋收
太阳由亮转红,懒懒的向西边移动。学生们收拾好行装,踏上了归途。这真是一次不同以往的远足,回头望着十里村,望着南山背,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真是相见恨晚,你,唉,埋没了。”杨荆云有些不舍,有些惋惜。
“什么埋没,就会两句歪词,还是老实呆在村里好了。”孟有田笑着说道:“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若是中rì战事爆发,恐怕这偏远的山村也不会宁静,孟兄弟,你可有什么别的打算?”杨荆云点了点头,随口问道。
“打仗也得吃饱肚子,有人战斗,也得有人供应粮草,制造弹药不是。”孟有田说道:“俺这腿脚,也只能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多少为抗rì出份力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孟兄弟这话也颇有道理。”杨荆云赞同道:“就说这抗rì宣传吧,不也是在尽自己的力量。人尽其力,物尽其用,抗rì也不一定非要抡枪上阵,只要大家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也就是对抗rì的最大支持了。”
孟有田笑着点头,突然一拍脑袋,想起了一件事情,说道:“嘿,刚才看你们的表演,好是好,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现在可算想起来了。”
“哦,快说说,我们的经验不多,就是想听听不同的意见。”杨荆云很期待地望着孟有田。
“是这样,我感觉你们在演出中应该有几个‘托儿’。”孟有田见杨荆云露出不解的神sè,赶紧解释道:“就是挑些人装成观众,在人群里喊喊口号,带动下观众情绪,烘托下热烈的气氛。另外,抗rì的大道理尽可能说得浅白一些,最好能把抗rì的好处与民众自身的利益结合起来,涉及到自身的利害关系,大家才会踊跃嘛!嗯,一家之言,仅供参考哈。”
杨荆云沉吟了一下,轻轻拍了下手,说道:“有道理,民众的文化水平和思想觉悟不比这些学生,我们有些宣传的辞令确实太深了,太文绉绉了。太好了,孟兄弟提的意见对我们太有帮助了。”
“呵呵,您这是谦虚。”孟有田笑着伸手作了个请的手势,“杨老师,您也该上车了,同学们都等着呢,回到县上,估摸着也天黑了。”
“好,那我就走了。”杨荆云上前和孟有田握了握手,握得很紧,看得出,他确实很喜欢孟有田,“多谢你们的款待,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再见。”孟有田站在道旁,挥手与师生们告别。
……………
田野里,麦浪翻滚,遍地金黄。俗话说:“急收麦子缓收秋”,意思是说麦子一旦收获期临近会成熟的很快,必须在短时间内把成熟的麦子收割入仓,不然成熟的麦子便会把籽粒掉在地里从而造成减产或损失。麦收季节,每天吃喝拉撒都在地里,有人送水送饭过来。另外怕下雨,也将这叫做“龙口夺粮”,意思就是与下雨天争分夺秒。
“低头,弯腰,开镰喽!”随着底气十足的喊声,孟有田戴着顶草帽,挥舞起雪亮的镰刀,于田间飞刀豁豁,麦子齐齐地抓在手里放倒在地上。
用镰手工割麦子是耐力活,握着镰刀,弯下身子,半天不能直腰。麦子有麦毒,麦芒扎得手和胳膊几天都刺痒。大热天,还得穿着厚厚的衣服,割一天麦子,累得腰酸腿疼,胳膊腰间都黑黑的。而且孟有田采用的是留高茬,麦秸还田技术。在麦收前十到十五天已经套种上玉米,此时已经出苗,这脚下更得有准。
今年由于有孟有田弄的土化肥,宋先生家的冬小麦不仅长势好,而且比旁人早熟了五、六天。不时有干活的村里人路过地头,羡慕的咂咂嘴,和田里的种田人搭讪两句。
合作组的几个成员早就乐得合不拢嘴,手上也不闲着,一捆捆的麦子绑得扎实,直立在田地里。别小看了这招,一条绳子飞檐走壁地捆扎结实,送到麦场里,一拉绳子,就刷地落地,也是个有技术含量的活儿。
“今儿开镰怎么也不言语一声?”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孟有田不用抬头看便听出是占富来了。
孟有田笑呵呵的抬头打着招呼,“就这点地,哪还用麻烦别人。”
“嘿,你小子真是把好手哩!”占富冲着地里的孟有田扬了扬下巴,走到地里,晃了晃镰刀,“俺也来帮你割麦子,看着这地就让人眼热。”
“你还是捆扎吧,咱这割麦子与往常可不一样。”孟有田笑道:“要留杆还田当肥料呢,还有小心这玉米苗。”
“这也是你的主意?”占富仔细瞅了一下,笑道:“有田兄弟,你是干啥都象样,这侍弄庄稼更是把好手,用了你说的那个化肥,地里的庄稼长得又快又好,三亩薄地愣是能打出水浇地的量来。”
正说着,远处又走来了几个人,有冯义两口子、双连、有新、满仓等人,都是孟有田帮助过,或跟孟有田相处甚好的年轻人。穷人就是这样,觉得欠下人情的,总会千方百计地补偿,否则这心里就觉着过意不去。
“有田,俺们帮你割麦来了。”走到地头,双连挥了挥手里的镰刀,大声说道。
“今儿不给东家出工了?”孟有田奇怪的问道。
“出什么工?人都没影了,谁还犯傻。”有新笑着答道。
“你们这帮小子。”孟有田笑骂了一句,走过来,仔细将收割的注意事项说了一遍,几个壮小子说笑着排成一排,从地头割了过去。
“嫂子,你还是家去吧!”孟有田笑着说道:“有这么多壮小伙,还用女人家出力?”
见冯义媳妇没动地方,孟有田转头冲冯义大声说道:“义哥,让嫂子回家,咱们能敞开了说话,有嫂子在,不方便哪!”
冯义挠了挠头,冲着媳妇摆了摆手,说道:“你回家帮咱娘干活儿吧,这点地俺们一会儿就干完了。”
第八十二章事变——强子归来
打发走了冯义媳妇,几个小伙子说说笑笑,干得挺来劲儿。孟有田脸上虽有笑容,但心里却是沉甸甸的。他不时将目光投向北方,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透出一丝忧虑,耳旁似乎能听到平津战事的枪炮声,敌我双方将士的喊杀声。
历史,究竟是凭借什么东西,才能真实的、完整的保留下来,而传之久远?你读到的历史又是怎样的呢?
可能是口头的传说,那自然是可靠的碑碣,然而,事过境迁,添添去去,叫它完全保留当时当地和当事者的心情,也会有些困难吧?也可能是很久之后那些真正的大手笔,苦心孤诣的网罗旧闻,在别人雕成的本来朴质的石像上,进行不必要的打扮和堆砌,给它戴上大帽,穿上漂亮的衣服,登上高底靴子,使人们看来,再也不认识那座雕像;还是身临其境,听到的就是一支小曲儿,一支用笛子吹奏的小曲,而不是之后动员整体的乐队,经过改编而复杂化了的交响乐?
孟有田现在还不十分确定,在他想来,他正要见证的历史可能只是由一个一个的小曲儿构成的,或许没有煽情的妙笔生花,或许也没有慷慨激昂的“高大全”,历史可能只是一个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在默默地奉献着自己的能量,维系着整个中华民族的抗rì圣火熊熊燃烧。
路上慢慢地走来了两个人,当先是一个看不出年岁的男人,头发多rì不剃不洗,象个乱毛僧,脸晒得很黑,布满风尘,还有几条裂口。一身黑sè洋布裤褂,被汗水蒸染,有了一片一片的白碱,脚下的鞋,帮儿飞了起来,用麻绳捆在脚上。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瘦弱的女人,穿一身蓝sè洋布裤褂,头上的风尘,脸上的干裂,和中年人是一样的,挎着个黑sè的破包袱。这是走过远道的人,看两个人的样子,都已经很疲乏了。
“这庄稼长得可真好。”这个男人停下了脚步,抹了把头上的汗,叹了口气道:“唉,这是什么时候哇,估摸着还能吃几天哪?”
收割的人都是背冲着大道,有个人听到这个男人说话,不太顺耳,也不想答理他。岁数挺大的是双连,斜着眼睛看了看这个男人,发现这个男人正张眉瞪眼地盯着他的脸。双连的脸上有一块紫sè的胎记,同村的后生听过水浒评书,便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紫面兽”。
“是,是双连兄弟吗?”这个男人试探着张开了口。
双连愣住了,使劲打量着,依稀有点眼熟,但却想不起来是什么人。
“俺是强子呀!”强子的表情笑不是笑,哭不是哭。
强子?众人都愕然转过头,除了后来户魏青山,九年的时光还无法抹去对故人的印象。
穷家难舍呀!故乡旧土的亲热,总还是催促着强子象候鸟一样回到了村里。想当初,强子娘俩担惊受怕逃出村子,到如今娘也死了,只剩下了强子一人,还不照样是两个肩膀担着一张嘴。真是有钱人遍游天下都是家,没钱人海走天涯无居处!
众人围着强子,七嘴八舌地说着话。强子对着几位老哥们,眼泪便下来了。背井离乡的伤痛,异乡艰难无比的煎熬一齐涌上心头,话便止不住了。从他逃出村到邢台、邯郸,是一路的辛苦,最后到了保定给人扛大包。
后来娘得病去世,他救了个快要饿死的女人,一家人成天为了吃食忙活。赶到七七事变,平津的炮声让人提心吊胆,rì本人的飞机又轰炸了保定,人们都惊慌逃难。一路上,饥一顿、饱一顿,无不渗透着斑斑血泪。
“俺出去仈jiǔ年,没有一天不想念你们。在外的苦rì子难熬啊,又剩不下个钱,光想回来。”强子脸上勉强带着笑,眼睛却有些亮晶晶的,“俺实在呆不下去了,走!要饭吃,也要回老家,也要看看穷哥们。这一路真不容易呀,全凭俺修下的这副腿脚,换了别人,早躺在大道边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和强子感情最深的是双连,连连点头感叹,也说不出什么感人的话来,转头看了看那个女人,开口问道:“这是谁呀?”
“这是——”强子说道:“这是你的弟妹,出外这些年,这算是那落头。”
孟有田也想起了一些往事,儿时玩伴们一起逮蝈蝈,雨后挖沙堵水,打土窑生小火。但他更关注的还是强子所说的保定、轰炸、逃难,rì本鬼子要来了,他皱起了眉头。
“村里还是李大怀主事?”强子沉声问道。
“不是他,还有谁?”双连苦笑了一下,说道:“回来可得先忍住气,有媳妇的人了,可不敢冒失惹祸。”
强子哼了一声,瞅瞅自己的瘦弱老婆,干咽了一口气。
“强子哥,咱不冒失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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