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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乱世小民-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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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凤嗯了一声,面sè沉重地望着肖广和,但话却是对孟有田说的,“四叔一直挺看重你,清醒时还说过要和你说要紧事儿,可现在——你好好看看四叔吧!”
孟有田没吭声,看了肖广和一眼,伸手探了探体温,果然烧得烫人。他又注目在肖广和的伤口上,伤口又红又肿,象个小孩子的嘴巴,脓水不时渗流出来,被两个小丫头擦掉。
要是实在没办法了,也就只好试试咱的蛆疗,可这话该怎么说呢?孟有田呲牙咧嘴地偷看柳凤,这位姑nǎinǎi是关键,只要她说成,那就没人敢阻拦了。
“你瞅俺干啥?”柳凤看见了,立着眉毛问道:“有啥话就说。”
孟有田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大小姐,俺跟你说个事儿,咱到外边说行不?”
柳凤横了下眼睛,也不说话,转身就走了出去,孟有田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悄悄放在墙角,也跟了出去。
到了大厅,柳凤停步不前,孟有田四下一扫,还是不行,他径直走到门口,向着柳凤做了个请的手势。
出了厅门,孟有田和柳凤站在廊下,雪还在下着,但风似乎小了,雪片直上直下地落着。
“啥事呀,神神秘秘的。”柳凤有些不耐烦地伸脚踢了下飘到廊下聚集起来的小雪堆。
“那个,是这样的。”孟有田斟酌了下字眼,小心地说道:“要是实在没有治四爷的办法,咱也不能干瞅着不是,俺从书上看了个方子——”
“那你不早说。”柳凤不等孟有田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什么方子,快写出来,让人去抓药配制,都什么时候了,你倒是沉得住气。”
“你让俺把话说完。”孟有田对柳凤的急xìng子有些不悦,皱着眉头说道:“这个方子不用抓药,是一些活物,能把溃烂伤口处理干净。四爷的伤口发炎流脓,正如这样的症状。”
“活物?”柳凤疑惑地眯着眼睛看着孟有田,“你说清楚,是啥活物?”
孟有田沉默了一下,沉声道:“蛆虫,撒上蛆虫把四爷的伤口清理干净——”
“混蛋。”柳凤怒气勃发,挥手就是一拳,正打在猝不及防的孟有田脸上。
“哎哟!”孟有田挨了一下,后退两步,指着柳凤气道:“你,你听俺说完哪,这是有道理的——”
“屁道理,人还没死,你就往上撒蛆——”柳凤怒瞪杏眼骂道:“亏了四叔那么夸你,你竟然是这么个混蛋。”说着,又是一拳向孟有田打来。
“还打,你还打——”孟有田连招架带躲闪,心头也是渐渐火起,瞅空子抓住了柳凤的手腕,瞪着眼睛大声道:“你有完没完,可别得寸进尺啊,再打俺可不客气了。”
“俺要你客气?”柳凤一肚子的火气发泄到孟有田身上,“四叔真是瞎了眼,今天俺要打死你这个混蛋。”说完,挣脱开手,又抡拳踢脚。
孟有田还手了,可论真实功夫,他确实不如柳凤,而且实战次数太少,脸上、身上又挨了几下子。这下可把他给打急了,双手护住头脸,拼着挨上两下,猛向柳凤扑去。
柳凤闪身想躲开,地上雪滑,动作便不利索,被孟有田抓住了衣服,两个人摔倒在地,扭成一团,又翻下台阶,滚到了当院的雪地里。
厅内的人听到打斗声,赶紧出来观瞧,却见两个人象是小孩打架似的在雪地里扭打成一团,沾的浑身上下都是雪。
“打死你这个混账王八蛋。”柳凤翻了上来,骂道。
“打死你这个不讲理的泼妇。”孟有田手脚并用,死死缠住柳凤,不让她有爬起来的机会。
这种贴身肉搏使柳凤的长处无法发挥,而孟有田则越战越勇,想当年他上大学的时候,可是曾在柔道队混过一段时间,因为听说在那里可以与女同学有亲密接触、切蹉的机会。现在打着打着,一些久已遗忘的招数他也能勉强使出来,而且男人和女人在力量上存着着先天的差距,柳凤虽然长期锻炼,可孟有田长年劳作,也不是什么纨绔子弟。
“别打了,你们——”铁蛋扎撒着手,不知道如何拉开二人。
“快住手,有话好好说。”小全也手足无措,看着这对男女在雪地里翻滚扭打。
两人动作变慢了,嘴里喷出浓重的白雾,依然不肯罢手,但姿势却越来越变得比较怪异和暖昧。孟有田看似占了上风,已经抓住柳凤的双手,从后面抱住了柳凤,两腿夹着她的腰臀。
柳凤头发散乱,胸脯剧烈起伏着,力气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挣脱不开孟有田,但嘴上却不甘示弱,“混蛋,你,你松开手,俺要,要打死你。”
“不松。”孟有田嘴里的白气都喷到了柳凤的脖子里耳际上,喘着粗气说道:“俺要,要跟你讲道理。”
“讲个屁,往人身上撒蛆,还,还有道理?”柳凤再挣,孟有田抱得更紧,勒着柳凤挺耸的胸脯。
第一百四十章蛆疗
“道理太,太长,你兴许听不懂。”孟有田断断续续地说道:“俺,俺只问你,为啥宁肯眼睁睁着看着四爷去死,却不让俺试试。俺,俺顶风冒雪地来,就,就是为了往人身上撒蛆,自己找死哇?”
柳凤一下子愣住了,是啊,先不管这撒蛆救人的道理,孟有田冒着风雪来看四叔,说明他还是很在意这件事情的,他犯得着自寻死路吗?其实孟有田想左了,他根本不应该试图把蛆疗的原理和例子讲给柳凤听,不仅是柳凤听不懂,恐怕连读过大学的人也会深以为怪。
“俺没有害四爷的道理。”孟有田的气喘得匀了些,继续说道:“要是你们有别的法子,这事俺说都不说。可眼看着你们没招儿了,俺才想着试一试。你要愿意看着四爷死,不肯用俺的招儿,俺也没话说,回家就是了。可你不问青红皂白——”
柳凤用力挣了挣,沉声说道:“放开手。”
“你,你要是还打,俺就不放。”孟有田把柳凤的身子往自己怀里抱得更紧。
“不打了,快放开。”柳凤似乎才觉出这样的姿势实在有些那个,语气有些又气又急。
“说话算数哈,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许再动手。”孟有田嘴上说着,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手脚。
柳凤翻身坐在雪地上,垂着眼睑,伸手拂眼前的乱发,发着愣怔。灵儿赶紧跑过来,扶她起来,又给她扑打着身上的雪。
孟有田也站了起来,小全过来帮他收拾着身上,毛领子被揪掉了一小半,很狼狈地耷拉着,嘴角破了,左颊还有淤肿,这场搏斗,他吃亏不小。
“按你的法子,若是救不好四叔呢?”柳凤轻轻摸了摸脸,疼得咧了咧嘴,乱打乱斗当中,她也挨了几下子。怜香惜玉和光挨揍是两码事,孟有田胡打乱抡,也着实不会考虑太多。
“救不好就救不好呗!”孟有田摸了下嘴角,看着手上沾的血迹,皱着眉头说道:“你评书听多了吧,俺可不会说救不好四爷,提头来见的话,俺还没活够呢!要是你逼着俺立什么狗屁军令状,俺就不管这事儿了,和你们一起,咱啥也甭干,就眼巴巴等着老天爷开恩救四爷好了。”
“你——”柳凤瞪起了眼睛,半晌,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其实柳凤已经被孟有田那几句话打动了,蛆疗的原理暂且不管,死马当成活马医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况且孟有田也真没有害肖广和的道理,为了救人,尽管这方法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但也是孟有田的一片好心。至于救好救不好,柳凤也没想把孟有田怎么样,不过是想找个台阶,可孟有田在气头上,根本不接她的茬。
柳凤跺了跺脚,转身进了屋子。孟有田和小全互相看了看,都摇头苦笑,磨蹭了一会儿,也进了厅房,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
过了一会儿,灵儿从里间屋走出来,来到孟有田身旁说道:“孟大哥,凤姐请你进去呢!”
哦,孟有田懒懒地应了一声,起身走进了里屋。
灵儿在他身后跟着,神情比较怪异。这家伙,敢跟凤姐互殴,她可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情。而凤姐居然还忍了,没拿枪崩了他,这事儿可真邪乎。
柳凤坐在肖广和对面的椅子上,见孟有田进来,便垂下了眼睑,似乎不乐意看这个家伙。停顿了一会儿,才面无表情地说道:“用你的法子试一试吧,是好是坏但凭天意。”
孟有田轻轻吐出一口长气,看来现在也只剩下了这一条路可走,柳凤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理。他也不说话,伸手将放在墙角的木盒子拎过来,打开外面包着的棉被,掀开盖子……
其实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人们就发现蝇蛆有特异功能。当时,由于药物的匮乏,很多士兵的伤口不能愈合。一些苍蝇的幼虫便在受伤士兵的伤口上,生了一些蝇蛆。当时美国马里兰州医学院矫形外科医生威廉·比尔发现凡是生了蝇蛆的伤口很快能愈合,而且这些士兵他们继续生存下来的比率,远远高于没有滋生蝇蛆的士兵。
这种现象引起了科学家们的很大关注,他们就饲养一种丝光绿蝇,把这个丝光绿蝇的幼虫有意识的放到伤口上,包括创口,溃疡,甚至烧伤的表面。而这些蛆虫能够很快把创伤表面清理干净,促进伤口愈合。这种办法当时被称为蛆疗,在抗生素没有发明以前,这种蛆疗的方法挽救了不少人的生命。
蝇蛆的这种奇特功能引起科学家的极大兴趣后,各国科学家纷纷投入对苍蝇的研究,他们发现,苍蝇经常出没于肮脏的环境,浑身上下携带大量病菌,但非常奇怪的是苍蝇本身不得病。通过大量实验,他们发现,原来苍蝇体内有一种物质有非常强的抗菌作用,保护苍蝇不受病菌侵害。这种物质被称为抗菌肽。专家预测,细菌对抗生素的抗药xìng越来越强烈的情况下,抗菌肽很可能就是代替抗生素的一种新的药物。
孟有田不管三七二十一,在肖广和的溃烂伤口上撒了一堆,足有百十来条的样子。蛆比一般的昆虫幼虫长得快得多,随吃随长,不停的吃不停的长,一顿饭工夫就得看出明显长大了一截。
柳凤只看了一眼,便偏转过头去。别看她杀个人不太在乎,但到底还是个女人,天生便对蟑螂等小动物有恐惧感,更何况这东西不仅吓人,而且恶心。灵儿和另一个侍女用手捂着嘴巴,也不敢细看。只有那个大夫,显是得了柳凤的指示,瞪大着眼睛使劲瞅,偏头张了张嘴巴,大概想问什么,又闭上了嘴巴。
蛆的食量果然很大,撒的时候还看不出来,两个小时后便长大了很多,在伤口上挤成一堆乱拱,白花花很恶心的感觉。
第一百四十一章凌晨遇袭
“俺的这个蛆从夏天开始养,用的是麸子和谷糠,已经好几代了,基本上是干净的,可不是粪坑茅厕里的脏东西。”孟有田淡淡地解说道:“用蛆疗伤的这个方法并不稀奇,在外国早就有人用,据说效果很不错。”
柳凤皱着眉头瞅了一眼,立刻转移了目光,缩了缩脖子,身上似乎有麻痒的感觉。
孟有田拿根小棍将粗壮起来的蛆都拔掉,又撒上了一批生力军,由于量多进度快,伤口里面的嫩肉已经隐约可见。
“还得给四爷降体温。”孟有田试了试肖广和的额头,指挥着两个侍女。
柳凤垂着头,倚在墙边的柜子上,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两个侍女照着孟有田的话去做。她现在连话也懒得说,似乎刚才的打斗已经消耗了她全身的力气。
大夫也上来帮忙,将两片药研碎,用水化开,给肖广和灌进嘴里。
一直折腾了三四个小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孟有田听到外间屋那架老式钟表敲点。由于他使劲放蛆,伤口清理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已经能看见红嫩干净的皮下组织了。蛆已经没了食物,向旁边爬。孟有田将蛆都扫掉,又用旁边的烈酒洗了洗手,轻轻触摸伤口,上面干干薄薄的一层,好象颇有效果。他默不作声地将地上的蛆虫扫起来,转身出了里屋。
在充满药味和腐臭味的屋里呆的时间长了,孟有田来到外面,大口呼吸着清冷的空气,小全跟在他身后,试探着问道:“咋样?咱俩不会有事儿吧?”
孟有田自失地一笑,活动着胳膊腿,说道:“放心,不会砍咱俩的脑袋。累了,到厅里歇一会儿吧!”
“那个,你别再惹那个凤姐了。”小全有些担心地小声说道:“俺听说她杀人不眨眼呢,你,你把她的脸都打青了。”
“俺没惹她,俺,俺是正当防卫。”孟有田苦笑着解释道:“你没看俺被打得更惨嘛?”
小全看了看孟有田,有些想笑,又笑不出来。
坐在大厅里的太师椅上,孟有田不知不觉竟打了个盹,直到柳凤叫醒他,已经是四点多钟了。
“跟我进去,四叔醒了。”柳凤脸上的表情还是冷冰冰,但说话的语气已经大见缓和,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
醒了?孟有田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进了里屋。
肖广和确实醒了,但还虚弱得很,看见孟有田只是勉强笑了笑,嘶哑而低声地说了几个字,抬了抬手。
“四爷您别劳神,好好休息。”孟有田也没听清是什么话,赶紧上前握住肖广和的手,感觉还是烧,但已经降下来不少,安慰道:“您的身体底子好,这点小病不算啥,几天就好,咱们就又能在一块儿喝酒了。”
肖广和轻轻点了点头,转脸冲着柳凤,柳凤赶忙凑过来,这回孟有田说清了,肖广和是问啥时离开土门村。
“四叔,您病成这样,外面又下了大雪,咱缓两天再去老营吧!”柳凤细声说道:“其他受伤的弟兄昨晚已经走了,您不用担心。”
肖广和的表情有些焦急,额头上的青筋都迸起来了,声音很微弱嘶哑,但却是很严厉地催促着。
“好吧,俺这就去准备车马。”柳凤很无奈地站直了身子,说道:“天亮就走,四叔您再休息一会儿。”说着,冲孟有田打了个眼sè。
肖广和刚才的激动消耗了不少体力,说话更费力气,孟有田又安慰了肖广和几句,方才转身出屋。
“昨天四叔清醒的时候突然担心起来,说这里不保险。”见孟有田出来,柳凤瞅了他一眼,略微偏转了头,缓缓说道:“四叔的感觉一向很准,俺就把这里受伤的弟兄们都送到山里的老营去了。本来寻思这里条件好,让四叔再养养,可他这么坚持,也只好就这么赶路了。”
肖广和肯定琢磨明白了什么事情,叫自己来,也未必是想见最后一面那么简单。想到这里,孟有田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大小姐,你是想让俺跟着,万一四爷有什么情况,也好照应一下,是吧?”
“是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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