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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逃不掉的爱情-第60部分

小说: 逃不掉的爱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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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仿佛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又仿佛完全脱离了原来的轨道。那拉福晋在她养伤那段时间来看过她,头一回把小如带回来的时候也来过,小如是她主持嫁的人如今这样让她心里也觉得过不去,于是跟李晚说了些亏欠的话,李晚倒也没有责难追究的意思,三年多邻里长短的相处多少教会了她一点人情世故,明白这些事追究起来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白依依倒也来过明园,李晚跟她虽是陌生了许多但也算是有些往日感情的,见小铭沁与她撒娇使坏的模样又让她想起丫丫,心里便一下子亲近起来。白依依走后,李晚愣了一会儿,才慢慢接受一个事实,她对她们——四阿哥的几位妻妾已经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排斥了,是从何时开始的?她自问,却分不清楚,也许是在苏州三年的生活里见惯了这些事,也许只是那几日濒临死亡前的觉悟让她看开了,总而言之,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留书出走,而是选择留下来。

  转眼已经过了半个多月,四阿哥未在明园现身,所幸还有个女主人屋里练字抄古书,屋外品茶晒太阳,好不怡然自得,虽然她心中未必如表现的那样潇洒!那天知道真相之后李晚的恼火是真的,可是现在的想念也是不掺假的,还有一丝……懊悔。

  小如被朱顺休回娘家,不几日便又进了王府,至于那孩子养的再亲总归跟她没有血缘,被朱顺接回家后又被他娘舅接走照看去了,不管四阿哥是乖乖给了朱顺银子还是用了什么别的法子结果就是让小如又回到李晚身边儿来了,所以,小如替他说几句话也不算是过分吧,所以,看在他帮过小如的份上,她去找他表示感谢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李晚把玩着四阿哥书房里的古董,挨个儿的赏鉴,真是奇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些东西这么好玩,她欣赏的过于专注,以至于一听到门口的动静便蚱蜢一样跳起来,“四——十三——啊”手里的鼻烟壶躺在地上,粉身碎骨。十三阿哥进门看见李晚,也是一愣,见她慌忙的去捡地上的碎片,忙道:“嫂子别捡了,碎了就碎了。”李晚手上一顿,不由得站起身来,这才认真的打量十三阿哥。他似乎更高了一些,认真的眼神透着股迫人的气势,再不见往日嬉笑与亲和,他成了另一个人,一个叫她嫂子而不是晚儿的人。尴尬的气氛在扩散,被李晚失神的盯着,十三阿哥反倒有些心软,主动提醒道:“嫂子是在等四哥?”“嗯,既然十三爷也有事找他,我就先回去了。”李晚说完低垂着头便要走,心里沉甸甸的。

  “四哥说把救命恩人带回府上来照看,我猜那个恩人就是你。”十三阿哥又说。

  “是我”李晚犹豫了一下又开口,“十三,其实三年前——”

  “你跟四哥之间的事,我知道的不多所以没有权利在一旁说出个对错,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哦”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你还愿意相信我。”

  他笑了笑,有些无奈的样子,他不想提以前的事就是不愿解开两人的心结,他果真是在敷衍她,李晚这样想着心里更难受,开门走了出去。

  “我一直都信你。”身后十三阿哥的声音传来,李晚眼泪刷的流下来,她最怕的就是沧桑感觉,更怕心存芥蒂之后的沧桑,分开的愈久她愈懂得珍惜。

  “我知道了。”她停住脚步,一脸的模糊不敢回头。

  “晚儿,这个”十三阿哥却像是故意的一样,又叫她的名字。

  李晚惊异的回头,便看见他拿着刚才那个鼻烟壶的碎片,在手里晃了晃,“我不会告诉四哥的。”

  “那多谢了。”她撇撇嘴,却禁不住脸上乐开了花,转身离去。

  也许是有奴才告诉四阿哥李晚去找过他,也许十三阿哥没守信用告了她的小状,总之那天晚上四阿哥准时到明园报到,大概在李晚昏昏入梦时,好不容易的一场美梦就这么被硬生生扯断了,李晚挣了两下没挣开便不动了,任他抱着,想起他骗她又好多天把她冷藏的事实不免觉得委屈,于是冷冷道:“我不想跟你说话。”“好,你不说,听我说。”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倦,让她一惊,不由得竖直了耳朵。

  “在苏州遇见你不是意外,但是你邀我出去游逛的确是意料之外的事,看得出这三年你过得很好,可是在兴福寺的门口你找不到我时惊慌的样子让我困惑了,我不能确定你是否真的放下,在亭子你说各得其所时,我想起一句话,这世上没有谁是离了谁不能过的,尤其是于你,你比我想的更有的自己的想法,因此无论你出于何种考虑拒绝我,我都决定尊重你,可是你又为我挡那一箭……我七岁之后从没有那么怕过,”他紧了紧手臂,脸深深的埋进她的发中,“我宁愿你在天涯海角距我千里万里,也不愿天涯海角都再也找不到你。”他是在说甜言蜜语吗?可她心里怎么不是甜丝丝的反而在揪尽呢

  “这段日子你虽住在我府里,却是打定了主意要回苏州,府里的大事小事你极力撇清关系,甚至于明园里的事都不愿多知道一件,你不在时我常住这里你也没有发现吧,”她想说她知道,玉儿那天差点儿脱口而出时她就猜到了,只是不愿多想而已,泪水从一只眼睛流进另一只眼睛,她在心疼,心疼身后这个男人。

  “你恋旧,舍不得拥有过的一切所以总是不敢多要,包括我,看到你为小如奋不顾身的样子,我才敢相信,你心里有我,一直都有。”

  “可是你还骗我”她闷闷的出声。

  他叹了一口气,幽幽开口道:“如果我不骗你,恐怕你一辈子也不会让我知道其实,你爱我。”她黯然,泪流不止,胸口却有什么东西在悄悄融化,一切都变的轻松起来。

  “晚儿,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聪明,能时刻猜出你的心事,气我的时候想我的时候,让我知道。”

  “我不说,你也不说,我们如何能长处?”

  她一直闷着头默默听着,却突然执起他的手掌狠狠的抹掉自己脸上的湿痕。哪怕这份执着终有一日会淡化,哪怕这份爱情会随着岁月慢慢的忘却,至少他想过此生与她为伴,而她又为何总是放任自己沉溺在莫名的悲伤中?心在这一刻终于坚定了方向。她转身与他相对,眼睫上泪痕未干,一眨一眨如同天上星子,“你是来跟我道歉的吗?”

  “你听不出诚意吗?”他认真的等着她,温柔的目光像一泓清水,缓缓的在她脸上流淌,竟让她不自觉脸红,“我只要听到那三个字,可是你说了一堆。”

  “哪三个字?”

  “对——不——起。”她怀疑他是故意的,于是一字一句的提醒,含嗔带怨的语气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爱你”他情动,脱口而出,说完心里仿佛划过一阵暖流,只觉周身莫名的舒畅,连嘴角也忍不住勾出笑意,十几天来的郁气一扫而光,见她一副呆愣的模样,他手臂紧了紧,让她贴在他的胸口,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彼此的心跳声,许久才听到怀中佳人问道:“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因为她没有再躲开他,没有如以往那样留下一封告别兼道歉的书信潇洒的去过自己的日子,他惊诧之余还有一种想狠狠抱住她的冲动,没错,他是被感动了。真是奇(…提供下载…)怪的很,她虽然心里有他,却极少从她嘴里听到过留恋他之类的话,即使有也是用那种玩笑或者故意的语气,让他完全分不出真假,给她自由让他以君子之道自律之类的话她倒是说了不少,有许多次他下决心随了她的愿,可是总会发生一些事把他们缠在一起,断断续续,直至今日,也是到这一刻,他才有些明白过来——“命数如此。”他这样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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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晚以前把进宫当任务,把串门当责任,如今却习以为常,进退让人说不出个一二,该请安时请安,该谢恩时也毫不含糊,俨然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这不能不说是师父教导有方,德妃娘娘见她如此倒也算满意,虽说下堂妻再娶身份不降是一件顶荒谬的事,但是皇上都点了头她还有什么可说,如此便又是一团和气的景象,一如三年前,然而李晚的心境变化恐怕没有人能体会的到,那种局外人的淡然以对的心态早已没有,可是融入了才发现那种大起大落的悲喜倒也不常见,日子其实波澜不惊。

  是的,日子过得波澜不惊,像一池平静的水。李晚又成了雍王府的侧福晋,几位福晋亦都默契的恢复了三年前的关系,不,算起来距离李晚奉旨成婚的时间已有六年了,当她悄悄把这个时间与奴隶被驯服的时间相比较时,四阿哥正在跟她‘秋后算账’,他见她想的出神,脸上便露出惯有的讽笑,道:“看来是不少,胡太医倒是有本事,能找出这么多青年俊才给他徒弟挑选。”

  “还好吧,大概有——就欧阳旭一个啦。”李晚本来想跟他开个玩笑,见他当真走向她的储物柜,忙挡在他面前把真相供出来,眼神表达这样一个意思:翻看私人信件非(…提供下载…)常不道德!!!

  “欧阳旭?”他显然没空理会她的抨击,眼神盯着她,赤裸裸的不信任。

  “就是那天我们从兴福寺回来时碰上的那个,有双很好看的桃花眼的那个,丫丫唤他干爹的那个。”

  其实不用她提醒,他已经记起欧阳旭这个人,并且还记得他跟李晚很亲近的样子以及某些刺耳的话,他只是在质问他们究竟什么关系,“这么说你们由相亲认识,后来变成了朋友,他说的也都是真的?”他斜睨着她道。

  “基本上是这样。”她敷衍的说,心里暗骂自己嘴巴太闲。牧文来信解释了把她送人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明白她心里有那个人,证据便是她临危之际嘴里喃喃不停的是某个人的名字。这些隐私她自然不会跟四阿哥说,不过是跟他提了一句牧文回了信,接着又禁不住多念叨了几句苏州的人事,怎么就扯到她相亲的事儿上去了?

  四阿哥不说话了,只用高深莫测的目光看着她,她于是顺了他的意,继续这个话题,“欧阳旭他说了什么?”

  “他说你有望成他娘的儿媳妇,还有,你咬过他。”他轻松的撂下一颗重型炸弹,然后看着她的反应。

  “这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你听他胡说。”她从没说过要嫁好不好?还有啊她只让丫丫动过嘴,哪敢亲自碰那位千金大少爷啊。

  “你急欲否定的是前者还是后者?”

  “两者!”

  “算你识相。”他依旧淡笑着,这回纯粹多了,甚至看着她的目光都带着赞赏,虽然有很大揶揄的成分。

  李晚嘴上不说,心里却禁不住泛起了泡泡,他明明是在吃醋嘛!见他又去看他的书,她起了玩心,笑嘻嘻的跟着他来到桌边,手臂垒成两根柱子,支着下巴凑到他面前,“你……似乎比较在乎这个‘后者’?”

  他气定神闲的看着她,等着她下文。

  “呃,我斗胆问一下,倘若我当真咬过欧阳旭,你不会也让我咬你一口吧?”

  “自然不会。我会在你身上讨回来,加倍!”

  “……我去抄书了”好吧,她的确不适合逞凶斗狠,他比她大胆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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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晚有抄古书的习惯,一边抄古文一边添些新东西在里面,在苏州的时候这样是为了收心,如今已成生活里的一部分。这两年常常是她在这边写的津津有味,四阿哥在那边看的眉头紧皱,当然,是因为公事与她无关。柳曳的一封信像一颗石子投入她平静无波的生活里,让她禁不回想起这两年的点滴。

  她老老实实的做一个侧福晋该做的事,与任何一个关在闺房里养大的女子无异,她会刺绣,会抚琴,会很柔美的舞蹈,与当初那个在屋子里待一天都会觉得难受的女子有着天壤之别,她懂得与人为善,懂得彼此寒暄,懂得适时说些言不由衷的话,哪怕与四阿哥也并非以前那样无所顾忌、任性无礼,曾经以为,如果真的有这么的一天,不用别人骂她如何没出息她先捶胸顿足一阵,可是随着岁月的悄然流逝,她赫然发现,她已习惯了这种安分守己的日子。

  脑中冥想突然被响亮的一声蝉鸣打断,李晚蓦地睁开眼,见四阿哥也正寻找声源。这时他们正坐在长春宫的一个亭子外台上,时不时有成群的鱼儿在脚下游过。柳曳的信让她心中有些感慨,遂趁着跟德妃娘娘请安的机会,让四阿哥在这个亭子里陪她多坐一会儿,这里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的地方。

  “看来夏天来了,”四阿哥望着一簇浓密的树梢说,一只手揽在李晚腰上,另一只手轻抚着她微微凸起的腹部,“等到今年入冬的时候,这孩子就该跟咱们见面了。”

  李晚没出声,头靠在四阿哥肩上,怔怔的望着水里的鱼。柳曳提醒她问她是否过的幸福,嗯,幸福,掐指一算,她在这个世界已经生活了八年,可是,她从未想过怎样才是幸福。

  突然感觉腰上的手掌稍稍使力移动她,“坐过来点儿小心掉下去。”四阿哥低声说,她于是乖乖动了动更贴近他。

  “腿别乱晃,”四阿哥轻斥道,“现在孩子已有三个月了,等到四个月时就不准坐到这种危险的地儿了,知道吗?”

  她心中一动,抬起头看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四阿哥先是不解,被她盯得久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却存心别着似的不肯开口问一句原因,两人就这么相对而视,过了好一会儿,那片浓密的树梢里突然又传出一声响亮的叫唤,她随之莞尔一笑,眼中亮起狡黠的光芒,问道:“我有没有说梦话的习惯?”

  他诧异的蹙眉,还是道:“倒是没听你说过。”

  “那如果我告诉你一个很少说梦话的人在梦里不停的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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