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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单行道-第34部分

小说: 单行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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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车!”静言疯狂地拍打车门,伸手按开中央锁门键,打开车门,在车尚未停稳时踉跄着跳下车,美眸圆瞠,娇躯颤抖,捏得死白的拳头颤抖着抵住嘴唇,不想让自己失控地叫出声。
  
  刚才一定是她看错了,那个男人应该早就死了,看着一动不动躺在马路旁的老人,鲜红的鲜血浸染地面,形象诡异的画面。脑海中浮现那个雨夜,母亲惨白怨恨的脸,交织在一起,越来越混乱,以为麻木冷硬的心,居然开始抽痛。
  
  不,她永远不为他而痛苦,永远不会的!
  
  对这个男人的最后一面,是在法庭被法警带走时的情景,当时,她扶着心碎的母亲,充满恨意地望着他,而那双自她出生时起,一直饱含疼爱、宠溺的眼睛,除了一如既往的疼爱之外,渐渐地被愧疚、难堪、羞惭取代,直至被法警强行押走的凄凉背影。
  
  那个背影与鲜血中残败苍老的面庞交相呼应,在她脑海中纠缠着、争斗着……
  
  “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顾承业将车停在一旁,走到她身旁搂住她,以为她是被这场交通事故吓坏了,柔声安抚:“静言,没事的,不要看,马上会有人过来处理。”说完,自作主张地将她的头按进怀中,掏出手机,通知他的律师团队处理后续事宜。
  
  突然,静言从他的怀中挣扎出来,激动地说:“快,送他去医院,他会死的,快送去医院……”
  
  “静言,你冷静一点儿,已经叫救护车了,我的车不能离开现场。”顾承业耐心地安抚,看来她真是吓坏了。
  
  静言虚脱地靠着他,神情茫然,处理事故的警车、救护车来了又走了,她都不太知晓,只是本能地要求顾承业送她到医院,然后,傻傻地一个人呆在手术室空旷的走廊里,等待手术结果。
  
  顾承业无法脱身,去面对交警的问询,虽然他自信不会有任何问题,他有强大的人脉、律师团队与金钱摆平这一切,更何况是一个拾垃圾、没有身份的老头子。
  
  楚泽岳匆忙赶到医院,满脸惊惶,自从接到静言惊慌无助的电话后,满脑子都是她车祸受伤的情景,新闻报道中各种车祸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重播,让他差点儿崩溃。
  
  从没有像此刻深刻地感受到静言在他心中的重要性,已经远远超出他理智衡量的范围,直至见到她孤伶伶地坐在手术室前面的空地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幸好,她没事,完好无损的在他面前,高高悬起的心脏终于归位。
  
  他轻轻地走近她,激烈跳动的心脏渐渐平稳,仍然颤抖的双手放在她消瘦的肩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情绪,缓缓地说道:“静言,我来了。”一路上所有的担忧,化成简单的五个字。
  
  静言木然地抬头看向他,似是一时没有认出他,陷在自己的情绪之中不能自拨,接着,她猛地扑进他怀中,将他强壮的身子撞得靠着墙臂,他僵硬地抬起双手,不敢碰触她的身体,最终,在胸前传来一片湿意时,万分疼惜地拍抚她的后背,用着他自己也不认识的温柔声音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一切有我……”
  
  “是他,是他……他回来了,又再次出现在我眼前,他不是死了吗?他应该死了呀……”静言语无伦次地说道,眼里尽是慌乱和恨意,还有一种她极力压抑着的思念。
  
  他是谁?楚泽岳没有问,只是无言地抱紧她,最近跟她之间的冷战,在此刻宣告结束,他从没想过自己能有抱着她的一天,仿佛空虚、寻觅了许久的怀抱,迎来了最渴望抱住的那个人儿,一颗心更是为她的痛苦与慌乱而揪痛着,这种感觉对性情冷淡的他来说,是如此陌生,又有一种难言的满足充斥胸间。
  
  “我该叫爸爸的男人,他回来了,被顾承业撞倒在路边,倒在血泊中……他怎么还会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恨他……恨他呀……”
  
  静言的情绪接近崩溃的边缘,爱恨交织,她那么恨他,为什么又要拼命地救他?这个男人死一百次都嫌不够,不是吗?她所有的痛苦与耻辱均是拜他所赐,他更是杀害妈妈的凶手,造成她所有痛苦的罪魁祸手。
  
  是他!原来如此。从她的话语中知道真相,更令他感到沉重,那个男人再次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又会掀起什么样的巨浪呢?
  
  她如果真的能够去恨他,就不会独自一人守在手术室外面了,他怜惜地搂紧她,给她无言的支持与安慰。
  
  …………
  
  静言站在病房前,犹豫着是否要推门进去,三天过去了,他终于度过危险期,仍在重症病房观察,后脑勺裂开一道大缝,左腿骨折,最坏的下场就是他将变成植物人。
  
  犹豫良久,最终轻轻地推开房门,仪器声在静谧的空间里跳动,以证明病床上躺着的老人,生命还在继续。病床上的老人,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双唇惨白无一丝血色,仿佛白蜡制成的蜡偶,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脸上如沟壑般布满皱纹,头发剔光,如果不仔细看,单纯从面相来讲,早已经看不出当年英俊与意气风发的模样。
  
  她之所以会在一瞬间认出他,是他的那双眼睛,里面一直不曾改变的,就是对她的疼爱,还有浓浓的卑微与怯懦,虽然仅是一眼的对视,她就是读出了这些。
  
  她坐在床边的矮凳上,怔怔地望着他,似乎在他身上搜寻着什么,却悲哀地发现,记忆中“爸爸妈妈”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轻渺得如烟尘,随时都有被微风吹散的可能。她已经快记不清他们具体的相貌,所有的感官,只被床上苍老的病容所占据,令她更加傍徨的是,连那份刻入骨髓的恨意,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仿佛被什么东西在突然之间稀释掉,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空寂与茫然。
  
  她不断地摇头,怎么可以,她已经没有亲人了,只有恨……只有恨啊……
  
  楚泽岳提着水壶走进病房看到就是这一幕,抬手看了眼时间,还没有到下班时间她就过来了,看到她强装冷漠的俏脸,眼底残留着还未来得及收敛起的对亲情的渴盼,温柔地一笑,不准备揭穿她的伪装,柔声问道:“过来了。”
  
  静言感激地望着他,无声地感谢,这个男人,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默默地为她做着一切,唯独不愿意跟她坦白他自己的一切。他们之间到底算是什么呢?为什么她在痛苦茫然时,第一个打出的电话,是打给他?
  
  突然,床上的老人,眼皮微微颤动,似欲苏醒,静言屏息等着,将纷乱的一切抛之脑后,楚泽岳走到她身旁,默默地给予支持。
  
  老人在看清楚坐在床边的静言时,眼睛下意识地闪躲,又不舍地将目光落成在她身上,几近贪婪地看着,嘴唇颤抖,久久无法成言,泪珠滚落,一股浓浓的悲伤萦绕在病房中。
  
  “你为什么还活着?你不是死了吗?他们不是将你的骨灰葬在山上了吗?活着时欺骗所有的人,死了也还要欺骗吗?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一无所有,连你欠下的那些债都还没有还清,你还想得到什么?还想得到什么!”最后一句话,静言几乎是怒吼而出,她强装的冷漠在此刻崩溃,太过痛苦的心,让她不知要用什么心态来面对他,只想让自己的心少痛一些,哪怕是一丁点儿。
  
  “言……言……”老人颤微着叫出她的小名,一直不曾改变的,就是称呼在浓浓的疼爱之情。
  
  静言紧紧抓住楚泽岳的手臂,指甲深陷进他的肉中而不知,只求不在这一声称呼中落败,他以为过去一切都可以一笔勾消吗?她死死地盯着他,双眼圆瞠,不让眼泪掉落。
  
  老人颤微着抬起骨瘦如材、黝黑的大手,紧紧地抓住她的小手,指间厚厚的老茧,几乎勒痛了她,更令她的心开始跟着他颤微,那是要怎样的生活,才能让一个养尊处优的人磨出这样厚重的老茧,她发现自己的心墙被这轻轻一握,轰然倒踏,冷冷地嘲笑她。
  
  老人虚弱地重喘气,破碎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让听者心酸,仿佛他在下一刻就会突然停止似的。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对……不……”最后一个字未说完,他情绪过激地昏了过去,楚泽岳急忙按下急救按钮,医生赶来迅速进行抢救。
  
  静言怔然地站在一旁,漠然地看着医生抢救,他即使昏迷中,如此虚弱的身体,却仍紧抓着她的手不放,每说一个对不起,她就感觉力道大了一分,奇异的是,手上传来的痛赶走了心底的痛意。
  
  妈妈,我该原谅他吗?在他变得如此陌生之后,在他欺骗了所有的人之后,我还能原谅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炫·书·网·提·供}还有五章左右,本文正式完结,努力抽时间完成中~
只能感叹,写文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53

第52章 公平命运 。。。 
 
 
  
  楚泽岳再次充当着看护的角色,不过,这一次他是带着复杂的心情侍候着病床上的老人。
  
  老人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每次清醒时,就会不停地对楚泽岳讲述静言小时候的发生的趣事,言辞之间,净是一个父亲的骄傲之情,直到累极之后,沉沉地睡去。
  
  不管他的过往是如何不堪,但他对静言的那份父爱,是无人能及的,只是,他亲手将那一切给毁了。
  
  一个人的欲望,到底有多大呢?这个老人凄惨的经历,现在官场上的男人,又有多少人一直在重复着他的经历呢。
  
  “你是谁?”老人萎靡的神情中透着精明,问得意味深长,他们虽然不是特别熟悉,但因缘际遇之下,已经无法用陌生二字来界定了。
  
  楚泽岳的对上他浑浊无神的目光,琢磨了一会儿,坦诚地说:“我叫楚泽岳。”
  
  闻言,老人的眼神变得凌厉,虽然病重的身体无法将气势传递出来,但楚泽岳知道,他对自己的回答非常不满意。
  
  “谷镜明,曾经的名字,一个已经死了的身份。”楚泽岳耸耸肩,轻松地说。
  
  老人僵直紧绷的身体迅速放松,似乎对这个答案一点儿也不惊讶,反而有一种满意,从他放松的唇角可以看出他的心情不错。
  
  命运,何其公平!
  
  当年,他拍下谷镜明的一副画,引火上身,最终导致他的身败名裂与家破人亡。
  
  现在,却是这个男人,已经该“死去”的男人,在照顾着他最重要的宝贝,也是唯一能让他将女儿放心去交付的男人。
  
  这个男人,能给女儿幸福,也深爱着言言,他是彻底地可以放心了。
  
  一个男人,如果深爱着一个女人,比任何条件都要重要,虽然他现在一无所有。如果没有爱,任何男人,即使是看似拥有一切的那个顾董,也不够资格接近他的女儿。
  
  他的一生,不该有去恨的人,唯一的祸手,就是他自己。
  
  该说的,他都说完了,无法说的,就埋在心里,有些伤痛,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岂能乞求用只字片语去抚平那些伤痕?
  
  至少,他的女儿会得到幸福,一种真正的幸福……
  
  …………
  
  顾承业在静言的办公室,逮住急着要离开的静言。
  
  这个女人让他像个初尝情事的嫩小子似的,对她神魂颠倒,她点燃了他心中的那把火,却想跳到一旁看戏,他绝不允许。
  
  “静言,忙完了吗?”
  
  顾承业抓住她,一起坐到会客的小沙发上,眼底闪过一丝挫败,她几乎“油米”不进,他有满手的好牌,却不知哪一张是她最想要的,也许,他无奈地意识到,她也许一张也不想要,这更加让他不想轻易放手。
  
  错过了她,他此生都无法再找到一个令他如此心动、沉沦又难以驾驭的女人,他从不做后悔的事。
  
  “我要去医院。”静言试图脱离他的掌控,但他的力气出奇的大,看着勒出淤青的手腕,乖乖地放弃挣扎。
  
  “医院?医院里那个脏老头关你什么事?人是我撞的,与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我不逼你马上答应我的求婚,但你不能选择逃避。静言,我对你的认真,绝对超出你的想象,甚至……甚至已经超出我自己的想象。”顾承业烦燥地扯开领带,平素精明的眼里净是狼狈与懊恼,像一只被爱囚住的困兽,思想仍然在挣扎中,但行动已经屈服,却又不知该如何行动。
  
  静言用怪异的眼神盯着他,突然,轻轻地笑了,无比认真地回道:“承业,我跟你坦诚,在刚开始时,我不想招惹你,我的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你这种钻石级的男人,虽然欣赏但宁愿敬而远之。后来,你的冷漠与高傲激起我的挑战,我……曾想试一试,如果挑选一个如你这般优秀的男人,我的人生将会彻底转变。”
  
  “我真的努力过……曾经想让自己变成一个能接受你这种男人的女人,报歉,我失败了。不是你的原因,纯粹是我的原因。”
  
  “我太敏感了,我过去的经历让我痛恨一切权贵阶级、有钱的人,但又拼命地去赚钱,想改变自己的命运。跟你的相处中,你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触痛我最痛的那根神经,总会做出触犯我尊严的事情,甚至,我们的价值观完全不一样。”静言自嘲地耸耸肩,清澈的明眸里无一丝杂质,是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坦然。
  
  “我吸引你的是什么呢?是这副躯壳吗?那能有几年的吸引力呢?你不需要女人的爱,因为,你有资本拥有许多女人的爱,对你来说,女人的爱是最没利可图的投资。”
  
  “放开我吧,你只是因为我拒绝了你扔下的各种诱饵而已,你是要征服我,这种游戏不是我所要的。我很尊重你,你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商人,但请放过我吧,我只是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而已,女人该有的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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