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翅相思-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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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的出现,会坏了你的大事……真的对不起……我……我一定会救你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她抛下所有的礼数,她摸出寒玉瑾放在口中含衔着,俯身下去搂住他健硕宽大的肩,奋力将他抱起。
给我力量吧,寒玉瑾……
虎烈不停地咯着血,躺在床上的雄躯开始颤震,曾经炯炯的眼神开始现出迷蒙,已经没有半丝力量,仿佛生命的体能已经从他的身体里抽离得差不多,快要灯油耗尽。
看着床上的虎烈,思筠似乎还没有回味过来。好像她才刚刚在溪涧里休闲地濯着足,舒心地听着树林深处鸣虫的呜咽,而下一秒,她就与他悄悄地回了营地,躲在他的帐蓬里,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死神的指缝间挣扎。找到一把剪刀,她抖索着剪开了他不断渗出鲜血的胸前的衣服,看到他的胸膛时,她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在他的胸前,有一着一道深可达骨、血肉模糊、足足有有六寸长的伤口,那伤口横在他健硕的胸膛之上,显眼得像是已经把他的胸膛一剖为二,不断地涌出鲜血,触目惊心!
思筠慌慌张张地找被单之类东西拼命压住他的伤口,希望能借此止住他的流血,但那伤口似乎怎么也止不住血。
“我……我去叫军医……”思筠站起来急急的就想往外奔。
“站住!”他焦急而愤恨地叫,思筠忙停下脚步,一只纤足停留在半空中,将踏未踏。
“我的伤,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低声道。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可是,自己能帮得了他吗?要怎么办呢?可惜,思筠不是蝶精,只是个借蝶精之体还魂的小丫环,面对着这样的血腥,她无法镇静自若地处理完所有。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脸庞。
那张何其相似,却又陌生得紧的脸庞啊!
他不是他,绝对不是!她所喜欢的驯马师梓瑜,在她借体还魂成为蝶精之前,就已老死,变成一堆红土与青山碧水同眠了。这个,仅仅是与梓瑜长得极像的人而已。要是,偏偏是这张要命的脸庞,竟让思筠的恐惧和悲伤丝丝缕缕从心底凉透脚掌。难道错过了前一世,这一世,也要迫得自己硬生生看着他死去吗?
就算是他与梓瑜不相似,她也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一个活人慢慢死去啊!
思筠咬着牙,眼眶里凝着泪水,却凝练着滴不下来。她的话语里带着哭腔:“告诉我,要怎么做,我才能救你?!”
他也咬着牙,尽管身体不住的颤拉动,说话的声音也时断时续,但语音却不减凶恶:“是你害我的……不是你救我……是你为自己赎罪罢了!”
“好吧,就算我为自己赎罪……”思筠看着他,只盼着他渐渐的好转,那样哪怕自己守上个天半月,自己也认了,可是他头微微一偏,仿佛连支撑着自己头颅的力量也失去了,眼神焕散。
“求你了……要好起来……”思筠的心如刀绞,至此也不敢相信,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的一个无心的出现,就要杀了眼前这个男子?
“你……真的愿意救……我?”他抖颤的唇努力挤出这几个字,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
思筠用力点点头。
“在树林里……我本来……是要用离魂咒将我……身体上的伤口转移到……树杆之上……却被你破坏……你……你也会法术……所以……现在只有一个方法……才能救我……就是……借你的……力量……把我的伤口……移到你的身体上……”他一口气说完,几乎是气若游丝。
思筠一怔,思虑了一下,这才消化了他所说的意思。也就是说,在树林里他以树杆做为他伤口的受体失败了,现在要她代替那个树杆去完成他的那个什么咒语。
“你的伤口……”她看了看他的伤口,咬着牙,焦灼而怯怯地问:“如果……如果这伤口转移到我的胸口……我……会死吗?”
“……只要我不死,你就不会死……”
“那……我要怎么做?”
“把你的衣服脱下……覆在我的身上……借你的法力……我就能完成……”他看着她,已快已经快陷入昏迷,却是一付玩世不恭的嘲弄之色,快要焕散的眼神里尽是痛楚、悲哀与不甘心,仿佛认定了思筠不可能以这种以命搏命的方法来救他。因为,他是她的什么?
什么都不是!
思筠缓缓站起来,皱着眉忧伤地凝望着他的墨眸,心里在不停地挣扎,哪怕是曾经的蝶精啬婴是个媚惑天下颠倒众生的妖孽,但她的灵魂,还是那个低眉敛目乖巧讨喜的丫环思筠,这叫她怎么能褪去衣裳,以自己□之躯覆在他的胸膛之上?
可是,看着他有了一点生气的墨眸却是回光返照的燃烧,当燃完最后的生命力,就是他永远永远离开她的时候……
思筠咬着牙,颤抖却坚定的手缓缓伸到衣结处。只有这个方法了,所以,她必须一试,谁叫她的出现害得他几乎不能活命?谁叫那一张似极了梓瑜的脸庞,让她不忍体味一次失去?
也罢,哪怕是将来不会有任何的悱恻,她也认了……
衣裳褪尽,从小巧的锁骨的突起到优美的肩膊,从起伏挺傲的峰恋到不盈一握的纤腰,一付绝美的胴体轻轻覆在如羽般紧覆在他的胸膛之上……一只蛾子拼命地扑着烛火,忽然用自己的身体穿过那明亮而灼热的焰火后,焦糊地掉落在烛泪中,烛火顿时熄灭。所有一切都回归夜的黑暗,唯有思筠那纤长素皓的手掌间握着寒玉瑾,正从她的指缝间不住外泄着晶莹透光的光芒……
这一场肌肤相亲,与风月无关……
她胸前的肌肤完全贴覆在他的伤口上时,求生的欲望让他清醒了不少,他强打起精神,凝聚起最后一丝残力,苍白的唇缓缓吐出若远古祭祀吟唱的咒语。
把他的伤口移到我的胸膛来吧……思筠努力地想,拼命地想,她只有这样集中精力,才能激起蝶精身体潜藏的法力。
陡然间,她手中的寒玉瑾爆起耀眼夺目的光芒,将她的信念与他古老的咒语合二为一,一股尖锐的刺痛突然就划开了她的胸膛,接着就是翻江倒海的痛意。那痛一波一波涌来,一级级提升那种绞扯的痛楚,在她还没能强忍下前面一波,后一波更为可怕的又向她袭来,那疼痛胸膛向四肢百骸扩散开,简直让小手指头都疼痛得像是要掉下去,整付身体仿佛不再是自己的,而有无数堆火在熊熊焚烧着,耳畔他低沉妖异的咒语渐渐模糊……
当他唇中的最后一个音节吐出,那疼痛已如同一把锋利的匕剑在她的身体内各种绞刺,思筠再也忍受不住那种超过了常人忍受范围的巨痛。
“啊——”
思筠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哦哦,关于第二男主竹猗与第一男主琥烈的地位,纠结啊纠结啊,偶喜欢竹猗滴妖孽,可是也喜欢琥烈的双面性格的痛苦啊
17
17、谁救了谁? 。。。
仿佛是在冰水里浸泡着,全身冷到极至,不住地寒颤,接着又像是放在火炉里灸烤,没有一丝风,闷热得无法呼吸,思筠就这样在忽冷忽热的交替中苦捱,意识一直都是模模糊糊,似乎有许多人在身旁说着什么,好像碰了她的身体,然后又全都不见了,唯留下她一个人在再那巨大的痛苦斗争。终于身体上的痛楚渐渐减缓,她用以抵抗痛楚的力量已经耗尽,心里的弦慢慢松懈,终于昏沉沉睡去……
思筠再次清醒。
所有的意识已不受任何干扰地完全回到了脑海。眼敛颤抖如蝶翅,一点一点打开,露出了贮了一腔心事的墨眸。
“呵……”她轻轻吐了口气,身体像不是自己的,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用眼睛打量着她所处的这个地方——
这已不再是她昏过去的那个小帐蓬,而是一个极大的卧房。床顶上的青绿色的真丝垂帐,两侧的芙蓉勾下垂着淡青色的丝绦,再远处是朱漆柱头,许多花鸟镂雕在柱头之上,几欲振翅飞去,随着眼敛一侧看去,地上的青砖石板磨得光亮,反鉴着房顶梁条上的涂金凤尾纹。
“小姐,你醒了……”一把柔和软糯的声音,接着自己的露在红绸被外的手指被某人轻抚了一下,又被柔软的绸被小心地盖上。
思筠努力地想转过头去看,但她还是无能力为,像是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除了眨眼,就只能呼吸。她墨瞳转动,努力地循声看去。
那人见她看过来,忙走上前去小心地扶起她,在她的颈后加了一个软枕,又仔细地将红绸被严实地盖好她,这才坐到床缘上微笑地看着。
那微笑映在思筠的眼帘,便仿佛是春暖花开,一室的温柔。那是个身着墨绿色袍裙的女子,长长的青丝只在脑后随便绾了个结,余下的发丝从鬓侧垂到胸前,腰侧系了块小巧的缀珠腰帘,米黄色的流苏从她美好的腰侧垂落,乍然一看,竟似姑射山无欲无求的女神。
“这……是哪?”思筠觉得自己的口齿也快僵了,努力地让自己的发音更清楚些。
“这是将军府。”她又开口,那声音拂在思筠的心底,如沐春风。
“将军……府?”思筠皱起了黛眉。记得自己昏过去时,是为了要救那个叫做琥烈的将军。“难道……这里是琥烈将军的……府邸?”
那女子皎好的眉眼里浮着浓浓的关爱,点点头道:“嗯,是他把你带回来的。”顿了顿又问:“你肚子一定很饿了吧?这两天你几乎什么的都吃不进去,只能喝一点米汤,我现在就去要厨房里弄点好吃的来。”
眼见她墨绿色的裙裾被绣花鞋头踢得纷飞,就要离开房间,思筠忙问:“我在这里几天了?”
那女子回过头来,弯弯的眼角泊着几许暖味的笑:“有十一天了。你伤得那么重,还是琥子把你抱进来的呢……对了,他上朝应该回来了,我去跟他说一声你醒了,这几天他一下早朝都来你这里,只盼着你能早点醒来呢……”说罢,自径向屏风之后拐去,不见踪影。
腹中的饥饿感越来越难以忍受。原来自己这一躺就是十一天,看来已经是随着琥烈到了京师培淮了。
休息一阵,那女子还没有转回,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回响着思筠粗重的呼吸声。思筠试着让自己的肢体动荡,努力了许久之后,觉得手指又回归自己的身上,每一根手指都能微微动弹。记得昏过去之前胸膛痛楚难忍,现在静心感受,胸前去是一片木然,她努力低头斜眼而看,只见自己的胸前盖着柔软的红绸棉被,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一睡就是十一天,到了京师,离荷华先生好远。想不到那一夜清义候之宴上,他为自己抚琴之后,便再没能见上一面,也不知道近况如何?京师之北便是嵯山,那么,离找到他的北海的解药又更近了一步。
还有那个调皮可爱的竹猗,走时还带着一身的伤,而今半月过去,身上的伤可否痊愈?这许许多多的问题接踵而至,思筠只觉得心里糟糟的。正在剪不断,理还乱时,忽听得屏风那头传来脚步声。
思筠墨眸一转望向屏风,刚才的那墨绿衣裙的女子从屏风一侧转出来,脚步轻盈若履荷叶之上,她柔腰轻折,向左旁绕去,从她的身后显出一人来——
那人黑发松松地在脑后系成一束,颊侧的青丝散落垂在耳畔,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浓眉若剑直逼鬓角,双目深邃,眸子呈褐黄的琥珀之色,宛或在那眸底,盛了一泓浓酽的茶汤,鼻尖稍稍向下勾,唇线分明,上唇唇头上扬,一付羁傲却深沉的模样。看到那容颜,思筠的心颤了颤。
便是因了这张脸庞,她才在这里受了这份罪。
这张前世曾经暗恋了几年脸庞呵……
她将视线调开,将帐侧的那只芙蓉钩看了又看,只恨自己身体无法动弹,就连别过头去也无法做到。
“还……痛么?”
思筠不答,依旧怔怔地盯着眼前那只勾了一帘委屈的芙蓉钩,心里却是莫名的情愫。她本该与他没有任何交集的,可是却因为一曲纫蝶成裳舞,本应成为清义候囊中之物,然后莫名其妙就被他圈禁,再然后又莫名其妙差点害死了他,最后他没有事,却换成自己在这里成了一付无法动荡的活死人……
“我……我知道那滋味……真的不好受……”他低语,那沉沉的声音若涟漪般在她的心头扩开,散向四肢百骸。
她眼敛颤了颤,视线终于从芙蓉钩调开,凝望着他那张俊美的脸庞,半晌之后,才幽幽叹了口气道:“现在,你应该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他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步子向前移到她的前面,俯□深深看进她的墨眸之中,沉声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势……”说罢,左手穿到她的颈后,缓缓拿开她颈后的软枕,小心地让她平躺在床上,伸手就去揭开她胸前的被。
忽然胸前一凉,只因为是平躺,思筠无法看到胸前怎样,但是胸膛空荡荡的感觉让她心头一惊,她惶声道:“你做什么!”
他琥珀色的瞳仁里染了些许柔意,道:“我看看你的伤势,昨天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可我还是要确定一下,确保十天之后你的身体能够承受得住。”
“我的伤势……我哪里来的伤!”她根本就没有受过伤,哪来的伤势?而且在胸前!
他伸到思筠胸前的手滞了滞,仿佛意识到当着思筠炯炯的目光的确不该做这样的动作,于是停了下来,站直了身子把思筠胸前的被子重新掖好,又在她身旁的床缘上坐下,抿了抿唇思忖了片刻,这才开口道:“我的伤,已经转到你的身上去了,我的伤是在胸口……”他作了个手示按在自己的胸前,又接着道:“现在,这个伤口转到你的身上了,这就是你的伤口的来源……”他看着思筠一付不解的愕然神情,琥珀眸底的那抹柔意更浓,道:“我现在全都告诉你罢……毕竟你成了这样,也是因为我……”
“我曾被人所伤,那人是个巫师,有着极厉害的法力,被他刺到的伤口无法合愈,我也没有那个本事破了他的法力,在拖了五六天之后,我于是试用一个方法——无法破除,就把伤口转移……那天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