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夫有术-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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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莫忧园在城东南，地方虽然不偏，但是由于都是些有钱人的院落，道路修得很平整，却没有多少行人，一般人也不会往这边来。于是，莫漠顺利地偷偷地离开了家，向自己的目的地飞速奔去。
天安帮曾经是言归城第一大帮派，帮主田若梅是一个很讲义气的女人。天安帮虽然是黑道，但是却没有什么坏名声。在集市上收保护费，额度是商户们能承受的，而且，确实也能平息一些恶意的干扰。帮商户间做公证人，控制人呀子等等，是主要的收入渠道。除此之外，天安帮还有一些正当的生意。清风茶楼就是其中之一，虽说是茶楼，但是一般道上的纠纷商谈，都会选择在那里。本来天安帮发展的不错，但是，在一年前，有一个自称天狼的人，纠集了一帮悍匪，落户言归城，处处针对田若梅。不过奇怪的是，虽然时有摩擦发生，但是，天安帮处处避让，天狼的人也不曾扰民。于是，城守就睁一眼闭一眼的。一直持续倒现在，天安帮的势力范围逐渐缩小，天狼的势力逐渐做大。
莫漠对天狼很有兴趣，一年多来，言归城见过天狼的人寥寥无几，说每次出现都是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从声音身材上，也很难分出性别。这个谜一样的人物让莫漠花了一个下午去分析。她特意和忘归的宋掌柜讲起路上看到人斗殴，宋掌柜怕莫漠不知道详情，不小心得罪人，才一五一十的详细地将给她听。从宋掌柜的话中，莫漠很容易就分析出天狼的总部就在清风茶楼对面，城东的如归客栈。
今夜，莫漠就是想要夜探如归客栈，看看这天狼到底有什么门道儿。
言归城 城东 如归客栈
与费文琦见面的时候，正好是在清风茶楼，这三楼的雅间儿，可以很清楚地观察到如归客栈前部的结构。但是，如归客栈中间起了一座同样是三层高的房子，后面的结构就看不清了。莫漠按照记忆中的地形，很快就来到那三层高的房子旁边。她蹑手蹑脚地靠近院墙内的杨树，斑驳的树影，把身着迷彩服的她藏得不留痕迹。
弯下身，顺手拾起了几块石头，然后趁着无人留意，莫漠三两下就爬上去，藏身在树叶之中。这杨树的视野真是不错，可以清楚地看到后院的情形。莫漠心中暗想，如果自己是天狼，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院子里这些杨树砍掉，这不是明摆着让人探查吗？
这后院里是几个精致的套院，其中三个都时候灯火通明，人影往来，只有一个，在院子的西北角的小院，非常安静，烛火映照出一个人影在窗户纸上。经验和直觉都在告诉莫漠，那个人影就是天狼的影子。但是，想要不惊动其他人就进去那个跨院儿，很难。虽然看起来没有人守卫，但是，暗处却设了不少暗哨。莫漠摸出刚才捡的石头，高抛扔出去一块，然后平着连着扔出去两块，啪啪，三块石头落地，却只有两声。瞬间出现了三人各自奔向一块石头。哒，莫漠又高抛扔出一块，这次却有两人向两个不同的方向奔去，其中一人，还跑向莫漠藏身的地方。一二三四五，莫漠心里数着人数，还有三个人影晃动了一下，也就是说，这个后院中，至少有八个暗哨，而且，其中高手不少。
悍匪，怎么可能，这训练有术的情形，哪里是悍匪能有的，分明就是军人，不，应该是是护卫。这天狼的身份真是有意思了。
莫漠没有选择硬闯，等奔向自己这个方位的那个人离开，事实上，那个人也没有发现什么，就离开了。莫漠轻轻地滑下杨树，在树影的掩护下，悄悄离开的如归客栈。
在回程中，莫漠暗笑，有意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田若梅的天安帮在本地经营多年，城守不管有情可原，可那天狼是外来的，城守怎会不管？而刚刚的阵势，又怎么会是普通的悍匪。有意思，看来真的要会会这个天狼了。
回到自得轩，莫漠换下衣服除下易容，上床躺下。刚刚合上眼，没有多一会儿，就听见有人把门轻轻推开。听脚步声不是乐悠。莫漠立即拿起枕头下的钢刺，等着来人靠近。
这不速之客还真的慢慢走到莫漠的床边，探头想要看看床上的人。
莫漠抬起左臂，闪电一般勒紧了来人的脖子，右手中的钢刺指向来人的右眼。来人一惊，“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闭嘴！”莫漠心里这个气，你来夜探我家就算了，还居然要大叫，生怕别人不知道怎么着。明天一定要找些护院的人。
“啊，你好，莫漠！我是言夏冰，我们在福运楼见过！”被莫漠勒紧的人，是个男子，而且用开心的声音打着招呼。
莫漠也认出了来人，一把推开他，站起身，点上了灯。
“你半夜跑倒我家里，我的房间来，我管你是谁！”莫漠的口气很冷。
“我……”言夏冰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听到下人说自己别院的隔壁换主人了，新主人就是莫漠，他就打算过来看看。但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于是就决定夜探。一路上还真是顺利，没有护院的，他自己功夫又不差，很容易就找到了自得轩。但是，完全没有想到这莫漠也是个练家子。太好了，如果自己能嫁给她，那么，母亲也不必担心没有人继承了。
“你什么啊！”莫漠头脑转的飞快，眼前的这个就是自己的目标之一了，他现在送上门了，该怎样对他才合适呢？
“我……隔壁的那个院子就是我的，我只是来拜访一下！”言夏冰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回答。但是莫漠也没有追问。
“哦，看完了吧。请回吧。你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被人看到你一个男子半夜从我房里出去，会影响你的清誉的。”莫漠选择了做君子的形象。
“啊，好！没有人看见我进来的！”言夏冰一副可爱懵懂的样子，“再说了，我喜欢你，就算被人看见了，我就嫁给你好了！”
“我有夫侍了！”言下之意就是拒绝。
“我知道啊，侧君！”言夏冰继续可爱状，“可是，这有什么啊，那个女子不是一堆夫侍，你才一个，一点也不多。”
莫漠伸手一扶额头，一副无奈的样子。
“言夏冰是吧。”
言夏冰点点头。
“我只见过你两次，除了知道你叫言夏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所以，我们还是陌生人吧？莫漠给言夏冰下了定义。
”都见过两次了，而且，你也知道我的名字，我也知道你的名字，怎么能算是陌生人呢？“言夏冰继续打太极－－装傻。
”我们还是打开窗户说亮话吧。别跟我绕来绕去。我很讨厌这样。“莫漠知道，这言夏冰绝对不是单纯的小猫，”我对于你的到来十分不欢迎。更不希望以后有什么纠葛，所以，请你马上离开。“
欲擒故纵，莫漠玩得很高明。
”你眼中就只有那个乐悠！“言夏冰也回复正常状态，”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一定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所以……“
”所以，你才是我正君的最佳人选是吗？“莫漠抢过话来，”我再说一遍，我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话到后面，语气已经严厉起来。
”好，我走！“言夏冰不想让莫漠的心中对自己有太多意见，出其不意，留下个印象就好，但是坏印象就不好了，“有空的时候，请到隔壁来做客吧！”
说完，言夏冰一转身就向门走去，在离开莫漠卧室的一霎那，他回头一笑，“我们是邻居了，要常常来往啊！”
第十三章 来的都是客
在家里请客吃饭最重要的是先定好菜单。
莫漠选择的菜单是非常清淡的，但是，清淡却不等于只有青菜。四凉四热八道菜，加上一道汤和一道点心，既不过分奢侈，也不过分简单。十个菜又暗含十全十美的意味。这四道凉菜分别是肉丝拌苦苣、呛拌青笋、口水鸡、凉拌牛板筋。苦苣和牛板筋这里的集市上并没有卖的，莫漠在野地里找到了苦苣，又在卖牛肉的铺子里，亲自动手剔下板筋。这口水鸡和板筋都是费工夫的菜，莫漠弄了两个时辰才做好。这汤莫漠选了藕炖排骨，猪小排是莫漠自己挑的，藕倒是哪里都有。这初秋时节，藕是最好寻找的了。早早就在火上炖着，这藕炖排骨的精髓就是慢炖，炖出原味来。四道热菜，龙井虾仁（没有龙井，清茶代替），玫瑰蒸乳鸽，清蒸鲈鱼，罗汉全斋。这罗汉全斋是发菜、冬菇、冬笋、素鸡、鲜蘑、金针、木耳、熟栗、白果、菜花、胡萝卜、豆腐、腐竹等用砂锅烩成一锅，费时费力。最后一道，点心，因为吉管家说了，费文琦不喜欢甜食，于是莫漠就选择了春卷。
虽说是自己动手，可是这厨房里也有人手帮忙，所以，莫漠准备好之后，就回自得轩等费文琦上门了。
不过，费文琦还未到，就有意想不到的人上门了道贺了。
家丁来报，说言家庄言冬雨少爷前来恭贺乔迁之喜，随着拜帖附上的还有礼单一张。礼单上写着：红珊瑚树一对，东珠十颗，金百两，护院八人，男侍十人。
看了这个礼单，莫漠倒吸一口气，这言冬雨送这么重的礼，到底有何意图呢？
“快请！”虽然自己的计划是娶两人其中一个，但是这两兄弟一个夜访，一个送礼，也忒奇怪了，“请言少爷到自得轩吧。”
言冬雨到了自得轩之后，大厅里只有莫漠一个人。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他认为乐悠也会一起出现的。
“请坐，言冬雨言大少爷，您能来，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莫漠的话怎么听都是反义。
“莫小姐客气。”言冬雨自然听出莫漠的反话，不过，要是这样就退缩，就不是言冬雨了，“听闻莫小姐成为我的邻居，冬雨心中非常高兴，冒昧来拜访，幸得小姐没有拒绝，不然，冬雨真是无颜了！”话说的是客气，可是语调很平稳，似乎没有情绪在其中。
莫漠注意到，这言冬雨似乎很少有情绪起伏，就连刚刚的笑容都感觉不到有高兴的意味在里面！
“言大少爷的厚爱，莫某心领了。可是，这礼物实在太重，我真的无法收下。”莫漠把礼单递给言冬雨，“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莫小姐，我可以叫你莫漠吗？”言冬雨没有接，说话的同时目光有着一丝渴望，很淡的渴望，如果不留意，根本就看不到。
“好啊，叫我莫漠吧。”莫漠的心被触动了，那个渴望就像是孤儿院里没有朋友的自己。
“那莫漠叫我冬雨！”言冬雨未曾想过莫漠会如此的好说话，他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却听到了莫漠的同意。
“冬雨，这礼物实在是……”莫漠不想收下，这礼单上红珊瑚树和东珠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莫漠就收下吧，这点礼物，对我言家来说不算贵重！”言冬雨轻松说道，“冬雨能进门为客，就很开心了。况且，莫漠昨夜还维护了舍弟的名声。”
看到言冬雨提到言夏冰时的表情，莫漠觉得这传言未必可信。对弟弟的关心，虽然藏得很深，但是，能感觉的出。当然，这也是莫漠做情报人员多年的直觉，换了别人就未必看得出了。
“冬雨似乎很重视这个弟弟。”莫漠试探道。
“重视？莫漠说笑了！”言冬雨的脸此刻就如同带了个面具，僵硬着，“这言归城里无人不知言家两个少爷不合，言家两位侧君是水火不容。”
“传言不可信，表象不可信，事实如何，只有当事人心知肚明，外人不过是胡乱猜测罢了。”莫漠太过理性了，这种说法让言冬雨心生好感啊。
“人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事实到底如何，局中人尚且不明，外人竟已经盖棺定论了。莫漠你说，好笑不？”冬雨的没有起伏的声调，在莫漠心里就像是在哭。
“别说了！”莫漠站起身，把言冬雨搂在怀中，用右手抚摸着他的后背，“别在意别人，别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所有的不好的事情都会过去的！”
此时的莫漠，并不是在替言冬雨难过，而是回想起自己的过往。
“漠，做我的妻主好吗？”言冬雨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
莫漠听到了，却没有回应，她觉得言冬雨根本就没有想让自己听到。不过，这言冬雨身上到底背负着什么，莫漠很有兴趣知道。现在她最想知道的两件事，一个是天狼的秘密，一个就是言冬雨的秘密了。
“对不起，我失态了！”莫漠松开言冬雨，首先道歉，“冬雨不会怪罪我吧！”
“啊，不会，莫漠，我先告辞了，改日再来！”离开莫漠的怀中，言冬雨仓皇告辞离开，可是那个背影，莫漠怎么看怎么都是寂寥！
言冬雨出门的时候，和正要进门的费文琦打了个照面，二人点头示意，就算打过招呼，言冬雨飞速离开莫忧园，让费文琦心中多了好多问号。走到客厅的时候，也没有想明白言冬雨的来意。
“文琦，你终于到了！”莫漠笑呵呵地迎了上去，“我这准备了一桌菜，也没有去确认你到底来不来，都弄好了，才想文琦要是不来可怎么办。好在，文琦还是来了！”
费文琦应道：“莫漠邀请，文琦岂有不到之理！”虽然回答的很平静，但是费文琦心中早已经波涛汹涌了。
“侧君呢？”文琦没有看到乐悠，很是惊讶，于是就问莫漠，“怎么没有看到，莫非是不欢迎我？”
“怎么可能？”莫漠看到文琦眼中的调皮，“乐悠去厨房敦促上菜了，虽说有厨子帮忙，但是这菜大部分都是我自己完成的。所以，好吃不好吃，文琦都得吃下去！”
“哈哈，妻主就不要再吓费庄主了！”乐悠从外面走进来，“妻主手艺精湛，绝对不比任何一家酒楼的大厨差！”
“乐悠这是自夸，文琦不必当真啊！”莫漠知道乐悠是有些嫉妒了，嫉妒自己亲自下厨请费文琦吃饭。其实，莫漠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自己下厨。
“哦，既然侧君都这么说，估计错不了。”费文琦觉得自己的心跳地非常快，“不知道侧君是不是来通知我们开饭的？”
“是呀是呀，我就是来请二位的！”乐悠这当家人的派头倒是很足。
“好了，文琦，我们就边吃边聊吧，我想你也饿了！”莫漠的态度非常温和，就像是没有和费文琦发生过争执一样，甚至可以说，是对待一个要好的朋友的感觉。
三人一起走到餐厅。一进入餐厅，费文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