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之戒-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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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光明城底。”
“没想到，当年冥兽大闹五行之地，竟有如此内情。”路与江唏嘘不已。
“难怪冥兽的眼神，那么复杂，如此看来，它的犹豫，也能够理解了，它对寰在乎得太深，所以才害怕，怕有了希望，最终又见不到寰，甚至得到寰已死的消息。”少元元喟叹。
“少沉沉，你说冥兽会来么？”林雪忍不住道：“之前我看到过它的眼神，真的让人于心不忍，如果能让它重新和寰在一起就好了。”
少沉沉正想回答，忽然就像察觉到什么，猛地抬头，紧紧盯着旁边的茂密丛林内。
其他人一惊，循着他视线望去，顿时看到，一只庞大的怪兽，形似狗，浑身漆黑，头长独角，从丛林中走了出来。
“冥兽。”少元元等人，瞳孔微缩，倒不是畏惧冥兽，毕竟苏青河在这里，他们相信没有谁能作乱，只是的确没想到，冥兽会突然出现。
“她，真的还活着？”冥兽根本没看其他人一眼，双目死死定格在苏青河身上。
“她从未死，只是被炼入命塔，要解救她，你就必须听我。”苏青河淡淡道。
“听你，你能保证救她么？”冥兽声音变得急促，隐隐还夹杂一点狂暴。
“嗯？”苏青河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记忆中烛九阴以及九幽的记忆都被他调动，刹那化作一双无法形容的眼神。
这眼神，似乎平凡，又似乎不平凡，正如浩瀚星空，时常可见，再普通不过，但凡是高手，不管什么时候看，总是能感受到一股摄人心魄的力量。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众生为刍狗。
传闻，天地无情，万事万物，在其眼里，都没有任何区别，而生灵成圣后，亦如此。
圣人如天地，永远的漠然，这漠然，不是冷血，是一种经历岁月沧桑，看破红尘感情，明悟宇宙真理的理智。此刻，苏青河的眼神，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仿佛天地尽皆浓缩于其双眸。
“你质疑我？”苏青河这眼神，只是微微展露便收敛，无论烛九阴还是九幽的记忆，都太过浩瀚，比他曾经所吸收的不死蛇记忆，不知庞大几亿倍，这根本不是他能够承受的，所以他也只能微微调用。
不过只是一眼，就完全足够，在场众人，连带冥兽在内，都彻底被震慑住，更隐隐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这轮回之主，难道真实境界，不止大帝？而是圣人？不然的话，怎么会拥有这样的眼神！
虽然他们也只能想想，不敢把这些想法说出来，但不妨碍他们进一步加深对苏青河的敬畏，暗忖千万别看大帝和气，就肆意妄为，大帝的威严是凡人招惹不起的，否则大帝一怒，当真要天崩地裂。
“墟，不敢。”冥兽最终也屈服了。
“老师，我们现在去哪？”火翎夜双眸亮晶晶的，被火之国废除公主之位后，对于未来，她无法避免的产生了无尽茫然，然而现在，她发现了比当火之国公主更明亮的道路，那就是好好做苏青河的弟子。
“落日村。”
第458章 琉璃紫身
对落日村来说，平常最大的事，就是捕鱼，最尊贵的客人，就是从望海城来的几名收购海鱼的商贩。
曾有望海城城主前来巡防，惊动了全村，令所有村民都诚惶诚恐，这种人物，在他们眼里，已超出客人范畴，那是高高在上的老爷。
所以，当林雪带着苏青河一行人，来到落日村村口时，附近的村民都遥遥观望，犹豫着不敢上前，虽然他们没什么见识，但也时常见到城里的商贩，而眼前苏青河等人的衣着和气质，明显比那些商贩，高了不知多少档次。
“唐伯伯，我老师在家么？”进了村，林雪问街边一名站在砧板前，手里拿着刀，却早已忘了切鱼的中年男子。
唐姓男子猛地回过神，拘束的看了眼苏青河等人，道：“雪丫头，你家老师没在家，去海边捕鱼了。”
“谢谢唐伯伯了。”林雪面露微笑，然后转过身对苏青河说，“苏先生，我家老师在捕鱼，我带您去吧。”
苏先生，是来前苏青河交代的，除了少沉沉和火翎夜外，其他人都这样称呼他，这样可以避免打扰当地人。
海边，微风略潮，透着些许腥味，放眼望去，上百渔村密密麻麻的浮在海面，苏青河一行人来到这，看到的便是这副场景。
路与江和少沉沉眉头微皱，其他人更茫然，因为即便以他们的修为，也看不出此地有什么特殊，也没察觉到有什么特殊的人，所以对苏青河来此地的安排，显得更疑惑。当然，只是疑惑，不是质疑，这段时间来，苏青河早已表现了他的强大，他们相信他们察觉不到，不是苏青河安排有误，而是他们境界不够。
一条普通的渔船旁，有一个普通的光头老人，叶雪欢喜的走过去：“老师。”
少元元、熊九斤、火翎夜和林毅，都看了这老人一眼，然后不怎么在意的转过身，观察起四周。
少沉沉也看了这老人一眼，起初同样不在意，可过了一会，发现冥兽眼睛瞪大，快速后退了几步，立即觉得有些不对，慎重其事的看起老人。
路与江和少沉沉差不多，但反应比少沉沉快些，在察觉到冥兽的异常时，他的双腿就隐隐有些发抖，好在面前站着苏青河，让他有些底气，遥遥躬身一拜，不至于跪倒下去。
苏青河走上船，看着正忙碌撒网的老者：“冥兽，我带走了，你的关门弟子，我也带走了，就没点想法？”
说这话时，他内心实则有些紧张，好在他早已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表情，加上先前灭杀过一名大帝的化身，倒不会被识破。原因简单得很，眼前之人，是他此生以来，所遇最强之人，没有之一，对方就是光明皇，黑涯世界，五行之地，三大大帝之一，真正的六星强者。
虽然，在这之前，他灭杀过清净皇的化身，但那毕竟只是化身，只拥有清净皇三成不到的力量，而眼前的光明皇，是货真价实的本体，同时他自己十天内已无法再动用九号的力量，一旦被识破，惹来对方出手，他别说一招，半招都挡不住。
不过光明皇，也显然看不穿苏青河的破绽，苏青河本身修为，是四星巅峰，因佩戴青竹戒，他展露在外的修为，仅仅是四星初阶，即便光明皇这种人意识更为敏锐，也只能推断到四星中后期。
而谁也不会认为，苏青河的修为会这么低级，光明皇也不例外，这让他觉得是苏青河刻意为之，同时想到自己居然识不破苏青河用的什么手段，不由进一步高估苏青河，彻底把苏青河摆放到和自己对等的高度。
“冥兽，我不默许，你能这么轻易带走？”光头老者，堂堂光明皇，放下渔网，如个普通渔夫就地坐在甲板上，嘿嘿一笑，“至于我的宝贝丫头，若我不点头，你试试看她愿不愿意跟你走？”
两人的对话，周围的渔夫们都无法听到，以他们的境界，别说普通渔民，纵使四星戒修，只要他们不想让对方听到自己的声音，对方就绝对无法听到一丝半点。
苏青河沉默了一会，光明皇说的并没有错，他这一切计划，能这么顺利的实施，的确是建立在光明皇默许的基础上。
早在一月前，路与江就打探到了消息，迦楼罗正是被木之国国主，囚困在命塔之中，而破解命塔有一大关键，即被炼化在其中的命兽寰之魂。经过上百年炼化，寰之魂早已和命塔紧密相连，常人想要破解，必会遭到命塔最强烈的反击。
木之国主本就强大，命塔是木之国主数百年心血，还融入了命兽之魂，本身已相当于一尊大帝，两者加在一起，即便是其他大帝，想要攻破也毫无可能。
还好，苏青河搜集到另一隐秘，也就是墟和寰之事，推算出，克制命塔的希望，就在自封为冥兽的墟身上，也许只有甘愿让寰付出性命的墟出现，才有一线可能让寰的灵魂产生苏醒，为他们提供便利。
原本这里面，有个巨大难题，那就是冥兽墟，一直被光明皇封印在光明城下，要得到墟，似乎又要对付另外一个大帝，这样的事，哪怕真正的大帝都要再三思考，更何况苏青河这个伪装的大帝。
所幸，少沉沉调查到另外一个消息，也就是有关叶雪的奇异，目藏紫意，无法修行，这完全符合九号资料库中，关于琉璃紫身的描述。琉璃紫身，世间最纯净的载体之一，一旦修行，则万法皆通，又因毫无杂质，是故不存在瓶颈，只要心灵境界够了，又拥有足够的能量来晋升，则修为自然提升。
但也正因这种体质太过不可思议，被冥冥之中无数邪恶气息所觊觎，无时无刻不再想方设法玷污其身，一旦琉璃紫身被玷污，不再纯净，则会彻底被废，所以拥有这种体质的生灵，都难以保持下去。
而事实是，林雪的琉璃紫身，居然一直保持完整，会出现这样的情形，绝非幸运可以解释，只能说明，她身边拥有一尊强大无比的存在守护着，再联想到，落日村是在光明城的管辖范围内，苏青河不难猜到，林雪身边那个默默无闻的光头老人，就是光明皇。
于是，苏青河派出少沉沉，尝试性的接触林雪，继而发现没有受到任何干涉，便明白了光明皇心意，所以有了后面的越来越深的合作。
“以为我不知道，琉璃紫身，十二载无暇，则初成，然初成之时，必有旷世大劫，你拉上我，无非是让我做那分担劫难之人。”苏青河丝毫不被光明皇的话语所迫，从容悠然道。
光明皇一愣，接着也不以为意，哈哈一笑：“轮回之主，实在有趣之人。”
说罢，神色转肃，道：“实不相瞒，我赵光明崛起于四百年前，一手捣毁曾经的神圣城，打造光明城，得罪的人不计其数，隐有神圣余孽，近有黑暗城和通天城宿敌，远有木之国、水之国和风之国不和，其余火之国，金之国、土之国和雷之国，虽平日和谐，也未必乐于看到我光明城出一名绝世奇才，至于邪恶联盟诸帝更不用说，必定会出手的。”
第459章 命塔
命运像一条不断延伸的线，起点是注定要走的一条线，这条线连接着无数条分支线。
关于命运，无论在宇宙何处何地，只要是有智慧生灵的地方，就从未停止过对其讨论。
“命运，并非虚无缥缈，恰如掷出一个骰子，虽然还没有落地，但是结果已经隐隐可以预见了。当然，这也只是隐隐，因为当骰子掷出后，还会受到出手速度、角度、环境和宇宙规律等外部因素影响，更有甚者，若期间有另外一只手将骰子接住，那骰子也许真的永远不会落地。”
一处无名山坡上，光明皇伸出宽厚的手掌，绵长的纹理如亘古的山河，同时有一缕缕白气，从那纹理中升腾而起，渐渐凝聚成一座奇异的白塔。
“这就是命塔？”苏青河视线落在白塔上，感知到上面，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神秘气息，仿佛此塔既真实存在，又并不存在。
“徒有其形，而无其神罢了。”光明皇摇了摇头，“青如命本就出生木之国，在生命之道上的研究有着雄厚的历史底蕴，与其说是他让木之国兴盛，不如说是木之国造就了他。木之国四千多年的底蕴，外加青如命三百多年的专研，在命运一道上，不仅是我，连带其他大帝，都比不上他，所以我这命塔，顶多算是一个模型罢了。”
“此命塔，似乎是一个大型仪器。”苏青河目光幽深，“仅我所见，便有速度、角度、风速、温度、湿度，星象和精神力等测试仪，另外从这些仪器的构架推断，它们之间，还有一个中心，而此塔，分明缺少了这个中心。”
光明皇眼睛一亮：“轮回之主能一眼就看出这些，见底实是不凡，命塔乃青如命一生心血所在，自然不是无的放矢，对此我也略有所研究，此塔就是利用各种仪器，推算出一切会对命运造成影响的因素，从而以此推演以及更改命运。”
“不过宇宙法则，最讲平衡，只要改变了命运，就势必会带来相应的反噬和劫难，这些劫难如果积累得多了，别说大帝，即便圣人也无法承受。于是青如命别出心裁，想到利用其它生灵的灵魂，来代他受劫，而这最适合的对象，无疑就是天生受命运眷顾的命兽。”
“相传，世界诞生之初，天地不稳将塌，有神龟，自断四肢，甘愿以之铸造天柱，有神犬，背负龟足，无怨奔走天地四方。其后天地稳定，神龟因失去四肢，不治而亡，神犬亦耗尽生命，魂飞魄散。神龟与神犬，皆对天地有大功，故天地对它们也眷顾异常，神龟的后裔，成了天地间最强大的种族之一，玄武，神犬残魂所化的种族，也受尽天宠。”
少沉沉这时也开口了，他出身少山宗，自幼博览群书，拥有广博知识面，但对这一点古籍记载，始终有疑惑，说着说着不由皱眉，“然我始终不明，当初看到这则记载时，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让宗内仆人一起，翻阅了上万相关书籍，始终没有找到有关玄武以及所谓天柱的记载。”
光明皇望了眼天，接着含笑看向苏青河：“对此事，我虽知道的多些，却同样有着不少疑惑之处，还需要轮回之主多多解惑。”
闻言，少沉沉等人都颇为诧异，心想光明皇和苏青河都是大帝，光明皇居然要询问苏青河，苏青河则目光一闪，与光明皇对视片刻，过了一会吐了口气，缓缓道：“我们如今所处的世界，名为黑涯世界，在世界之外，是浩瀚的宇宙，而黑涯世界，在宇宙之中，也只是一粒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尘埃。你所看古籍中记载的传说，并非发生在黑涯世界，是宇宙世界。”
尽管黑涯世界直径足有一光年多，比海神星大了不知多少亿倍，但放在整个宇宙中，仍然渺小无比。
苏青河这话一出，光明皇神色还算平静，显然对此早就有所了解，少沉沉等人则完全惊呆了，在他们的认知之中，自己等人所处的世界，就是“宇宙”，可苏青河此刻竟告诉他们，这方世界，仅仅是真正宇宙中的一粒尘埃。这观念对他们心灵造成的冲击之强，不亚于海神星尚相信天圆地方的远古众生，第一次得知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