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道 作者:玉栢林-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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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长生立刻兴奋起来,仿佛眼前开启了一个新视界,如果以前“夏虫不可语冰”的感悟,只是老生常谈,如今却可从一个崭新的角度来理解。他喜不自胜道:“墨先生博学多才,令人耳目一新。晚生明白了,依先生高见,蝼蚁生活的只是二度空间,它们所能理解的,仅限于长和宽,永远无法领悟高度的含义。”
“大致如此。”
墨先生含笑道:“胡探花天资聪颖,一点就透。可惜老夫的高论算不上高,还有许多不可索解之处,有道是天地莫测,依老夫浅见,四度时空仍然不能解释一切,还应该加上一度才行,这个需要继续探讨。”
“我的天。”
胡长生惊讶地站起来道:“墨先生,难道天地至高境界是五度时空?不对,这种称呼难尽其妙,请问先生,何以名之?”
墨先生摇头道:“老夫不敢随意称呼,暂且名之‘无名’吧。”
胡长生若有所失,慢慢落座,感叹道:“先生博物通达、高才硕学,尚不能穷尽世间万物,看来晚生还要努力奋进、勇于实践。啊,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墨先生赞道:“公子少年英才、志向远大,可钦可佩,公子游历四方、增长见闻,也正是我墨家的践行宗旨。”
李能终于得到插话的机会,赶忙陪笑道:“依在下想,这正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他一句恭维话,引得墨先生和胡长生会心一笑,三人同时大笑起来。
忽然,后堂响起一阵清脆悦耳的争执声。
“韵儿,你听话,不要乱了规矩。”
“偏不,我就要去,姐,你不要管,我一定要看看那两个人是何方神圣?凭什么自以为能、夸夸其谈,让父亲浪费大好时光,连午饭都忘记吃。”
“韵儿,姐跟你讲,即便这两个人再讨厌,你也不能胡来。”
“不,我偏不,我就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
李能听墨家姐妹在后堂对话,深感不安,待要躲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突然,后门怦然洞开,一先一后,风风火火闯进两位俏丽的女孩儿。
一位绿衣女孩儿在前,气势汹汹;一位黄衣女孩儿在后,搓手顿脚,她拉不住妹妹,急得脸色艳红。
胡长生早已望眼欲穿,巴不得两位美女早点进来。啊,美色当前,终于称心如愿啦!只见绿衣女孩儿如花似玉、艳美无敌,虽然怒形于色,然而楚楚动人;黄衣女孩儿胜雪,宛如清水出芙蓉,此刻又羞又急,当真是我见犹怜啊!
姐妹俩一黄一绿,妙不可言;一怒一急,妙趣横生;更妙的是美女千娇百态,居然一模一样,同样的月眉星眼,同样的杏脸桃腮,同样的亭亭玉立,令人叹为观止。胡长生情不自禁地站起来,此时此刻,他真正领悟到蓬荜生辉的含义,原来两位女孩儿闯进客厅之后,竟然照亮了一切。
墨先生连忙起身道:“胡公子、李能兄弟莫怪,这是老夫的双生女儿,大的名琴心,小的名琴韵,平日娇纵己极,不知礼数,让二位见笑了。”
胡长生深感诧异,凡大户人家的女儿轻易不见外人,墨家何以如此开明?而且墨先生不斥责两个女儿,只是请客人谅解?
琴韵显然是前面的绿衣女孩儿,只见她不管不顾,怒冲冲站在两位客人对面,双手插腰,一双大眼睛活泼机警,一对长睫毛忽闪得像水边的嫩草,此刻用深秋般的寒光扫视二人,最后将目光停在胡长生身上。她尽力控制不眨动眼睛,显得凶巴巴的,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对手,极尽刁蛮之态。
李能坐在椅子里,站又不是,坐又不安,恨不得找一处地缝钻进去。
琴韵看见胡长生含笑站起来,竟然比自己高出一头,犹如玉树临风一般。哼,装腔作势的家伙,高就了不起吗?本姑娘照样打得你落花流水。
琴心红着脸站在妹妹身后,几次想伸手拉她走,可是几次都不好意思地缩回手,几次回头打算和羞走,可是几次都犹豫着没有走。
胡长生坚定地与野蛮小姐对视,目光灼灼,直透对方的心灵深处。
不仅如此,这位风流才子面对一个天真未泯的小姑娘,竟然施展出独步天下的绝技——意念法力。如此居心叵测,幸好在场众人没有察觉,否则非骂他包藏祸心不可。
胡长生目光炯炯,其中饱含无穷无尽的柔情蜜意,火辣辣的意念汹涌澎湃,瞬间就将小丫头淹没了。琴韵瞪视对手,忽然没来由的心慌意乱起来,仿佛浑身有千万只蚂蚁乱爬,她一时手足无措,不得己垂下睫毛,等她再次勇敢地抬头,却发现对方已经把目光转向身后的姐姐。此时探花郎正恬不知耻地用意念将无辜的琴心紧紧拥抱在怀里,独断专行地百般,直把她羞得浑身燥热,转身就跑。
琴韵见姐姐逃跑,居然也莫明其妙地跟着逃。
“心儿、韵儿。”
墨先生伸手拉住两个女儿,不满道:“你们是墨家弟子,怎能如此失礼?快来见过胡公子、李壮士。”
其实李能一点也不壮。
李能赶紧站起来,拱手陪笑道:“在下见过两位小姐。”
墨先生好生纳闷,两个女儿一向泼辣大胆、为所欲为,今日怎么如此变态?冒冒失失闯进来,却又见不得人?他实不知胡长生有无影无形的意念神通,于是板着脸教训:“心儿、韵儿,看你们慌里慌张的样子,怎么出去行侠仗义?这位翰林学士胡公子,乃是圣上御封的天下第一探花,博学多才,勤学好问,这位李壮士,谦虚谨慎,不骄不燥”
琴韵听父亲称赞胡公子,极不服气,更为自己刚才的退缩举动而羞愤。她镇定心神,傲然道:“天下第一探花吗?好像听说过,也听说他会写几句诗,据说还不错。不过呢,眼前这位”
说到这儿,她轻蔑地撇嘴道:“恐怕名不副实。”
墨先生见女儿如此无状,不禁皱眉道:“韵儿,不可无礼。”
琴韵冷笑道:“哼,要我信也不难,请这位所谓的探花郎作一首诗出来。”
此时琴心脸上红晕未退,在后面悄悄拉了妹妹一下,轻声道:“韵儿,休要这样,走啦。”
说着,她瞟了胡长生一眼,没想到俊公子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她的脸腾一下飞满红霞,急忙转过身去,唉,我今天怎么回事儿?
“既然如此,好吧。”
胡长生含笑道:“墨先生,不好意思,请借纸笔一用。一来,晚生要取信于心儿和韵儿;二来,晚生也有感而发,很想赋诗一首。”
琴韵闻听此言,立刻怒目横眉,狠狠瞪了胡长生一眼,心想本小姐的乳名是你随便叫的?你算什么人?然而看他满面春风声音听起来蛮亲切的。
胡长生待李能铺纸磨墨,拿起笔来,挥洒自如,片刻完成一首词:花褪残红香果好,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叶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
墨生生和李能在旁注目观瞧,各自惊叹,天下第一探花,才高八斗啊!
胡长生拿起桌上的诗稿,潇洒地伸出双手,躬身送给两位美少女。
琴心和琴韵捧读这首词,心里怦怦乱跳。姐妹俩心有灵犀,双目相交之际,不由的面红过耳,天呀,他他写的,分明是自己姐妹呀,字里行间充满爱意,哎呀,太难为情啦。她们再顾不得旁人,红着脸携手逃走了。
李能暗暗佩服,胡大人心狠手辣,无愧风流才子的雅号,一首小词,竟惹得两位美人浮动,啊,如果自己晚生二十年,一定拜探花狼为师,也写诗词艳赋
墨先生感慨万千。这位胡公子出类拔萃,年纪轻轻就成为天下闻名的翰林学士,还是皇上赞赏有加的天下第一探花,其人其才,不问而知。刚才这首词情景皆妙,明摆着喜欢自己的两个女儿,这倒是难得的缘分,而且胡家是皇亲国戚,当今圣上是他舅舅,母亲又是三公主他望着翰林学士,心里如数家珍,一连串想下去,简直可以预测此人辉煌的未来。可叹夫人离世早,抛下一双天真烂漫的女儿,每日舞刀弄剑,吵着出去行侠仗义。可是,自己怎么放心两个十六岁的女孩子游历江湖?一旦有所闪失,怎么对得起夫人在天之灵?然而墨家弟子早晚要涉险江湖,眼下倒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三个人站在客厅里面面相觑,一时都不说话,各想心腹事。
胡长生是少年人,风流韵事曾经誉满京城,后来浪子回头、改过自新,然而时过境迁、本性难移,两位美少女近在咫尺,焉有不动心之理?机会难得啊,也只有钟情灵秀的西湖水,能养育出这么美艳脱俗的女孩儿,而且成双成对,恐怕以后再难找见了。
墨先生毕竟是主人,不能把客人晾在一边。他哈哈一笑,打破了沉闷的气氛,高声吩咐墨安,快快安排午饭。
墨安在外面答应一声,转身向西跨院厨房走去。
胡长生拱手道:“墨先生,晚生千里迢迢而来,能亲耳聆听先生的谆谆教诲,已经获益良多,如果再打扰午饭,实在不好意思,我我们就此告辞。”
墨先生正色道:“不可,胡公子,你千里迢迢专程而来,怎能如此行色匆匆?瞧不起老夫吗?我墨家虽无好酒好菜,一顿饭还管得起。”
胡长生一再辞行,墨先生坚决不允。二人各执一词,相持再三。
李能实在看不下去了,唉,胡公子风流倜傥,哪里舍得真走?如此假装斯文、惺惺作态,有些过分啦,如果再继续装模作样,弄不好鸡飞蛋打,那时候你就惨啦。于是劝道:“公子,既然大家一见如故,现在墨先生诚意留客,公子不要客套了,还是客随主便为好。”
墨先生如释重负,点头道:“对啦,还是李能老弟通情达理。”
其实胡长生真舍不得走,只是他对墨家姐妹动了真情,此刻在主人面不知不觉有了拘束感,此刻听李能劝得有理,正合己意,于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拱手道:“先生,如此晚辈恭敬不如从命,讨扰了。”
墨先生心满意足,大笑道:“这就对了。胡公子,老夫看你什么都好,唯一不足,就是过于腼腆,这怎么行?记住,必须要改,否则如何在庙堂立足?要知道,一个人征服世界并不伟大,征服自己,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
三人重新落座,喝了一口茶。墨先生起身道:“胡公子、李老弟,你们随意坐,老夫马上回来。”
说完,他大步走向后院,直奔两个女儿的绣房。
李能心中感慨:墨先生精于机关消息,却不懂胡公子的心,哼,风流才子腼腆?谁信?他尤其不懂两个女儿的心,唉,奈何?
胡长生心中疑惑:墨白身为巨子,家里为何如此清静?难道众弟子都行侠仗义去了?还有他的两个女儿,为什么不姓墨?
此时琴心和琴韵趴在床上,正品评探花郎的词。两个人指指点点,你一句、她一句,读得津津有味,越琢磨越感觉回味无穷。她们都听过才子佳人的故事,那美丽动人的浪漫情怀,令人萌动呀。姐妹俩你捅我一下,我掐你一把,互相取笑,结果嘻嘻哈哈闹成了一团。
忽然,门口一声咳嗽,姐妹俩猛然惊醒,慌忙起身拜见父亲。
琴心屏气敛息,目不转睛地望着父亲,心里惊疑不定。老爸为什么不陪客人?难道他走啦?
琴韵忽闪着长睫毛,同样魂不守舍。胡公子走啦?他不知以后还能不能相见?
墨先生直言不讳道:“心儿、韵儿,有一件事,为父必须与你们商量。现在胡公子在客厅等候,你们不要插话,为父不能冷落客人。你们自幼习武,如今都有几分本事,每天闹着行侠仗义,为父一直忍受你们聒噪,坚持不允,实在是担心你们安全,两个女孩子独自出门,没有人生经验,一路多有难处。为父看胡公子人品不俗,他的才学你们都领教了,此人少年老成,为人正派,才华出众,又不恃才傲物,这样的年轻人少之又少,他万里游学,梓梓以求,实为年轻人的楷模。然而路途艰辛,一位文弱书生,会有诸多风险。所以为父想让你们随胡公子一起游历,一来了却你们的心愿,二来胡翰林是朝庭官员,有他照应,为父也放心些,三来你们可以保护胡公子,不负你们一身武艺,将来算啦,不谈将来,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琴心和琴韵大喜过望,天呀,这可是从未想过的好事。两年来,她们为不能领略大千世界而抱怨父亲管教严厉,好呀,现在机会来了,当保镖,太棒啦,尤其这位天下第一探花郎算啦,不提他。
琴韵首先沉不住气,垂头扭怩道:“韵儿愿意去。”
墨先生目光转向琴心道:“你是姐姐,你的意思呢?”
琴心低着头,心想老爸真笨得可以,直接答应他不就行啦?而且韵儿已经说啦,还问我干什么?她转身坐在床头,强忍内心的激动,轻声道:“女儿凭父亲做主便是。”
话刚一出口,察觉其中颇有暧昧味道,不禁大羞,急忙转过脸去。
“那好,既然你们都愿意,我去和胡公子商量。”
墨先生转身就走,临出门回头疑惑道:“今天你们有些不对劲儿,不会是练功出错吧?”
“没有,您快去吧,烦死人啦。”
姐妹俩气得挥手跺脚。
墨先生快步走出去,心里纳闷,才说几句话,我怎么就烦死人啦?这两丫头平日像假小子似的,恨不能生为男儿,早日闯荡江湖,今日一反常态,忽儿张扬,忽儿扭捏,没有一点淑女风范,真气死我也。
其实他没往深处想,因为墨先生十分了解两个心高气傲的女儿,绝不会一见胡公子就芳心暗许,才一个照面就神魂颠倒?不可能,绝不可能。
人的智慧,在天地之间太渺小了。智者认为不可能,却往往出乎意料。
琴韵窥见父亲走远了,立刻回头质问姐姐:“说,你让老爸做什么主?嘿嘿,老爸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的心思我清楚,老实坦白,你是不是对探花郎动心啦?”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捅姐姐的心窝。
琴心恼羞成怒,一把抓住妹妹大叫:“你才动呢,死妮子,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