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相李布衣-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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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刀。
鬼医一面叫着,他本身也没闲着。
他正在应付“红衣巡使”俞振兰的飞索。
展抄微微一顿。第二次再闯。
飞鸟仍然看不见他下上的刀。
可是飞鸟甩着头吼道:“我不怕你,我不给你过去,就不给你过去。”说着肩上又多了一处血泉,但展抄又给他气势慑人的板斧逼退,不能越雷池半步!
嫣夜来、傅晚飞都掠了过去,要去协助飞鸟坚守房门。
只是他们中途被人截住。
农叉乌截住嫣夜来、年不饶截击傅晚飞。农叉乌的木杵三次刺击嫣夜来,都给她险险避过,到了第四次,杵尖挑散了嫣夜来的发髻,乌发哗地披散在肩上,嫣夜来也还了他一剑,几乎把农叉乌的鼻子削下来。
傅晚飞的情形,可就不如嫣夜来了。
傅晚飞生平不勤练武,他是沈星南四大弟子武功最差的一个,如今对上年不饶,实在是连抵挡一下子的办法都没有。
年不饶的兵器居然是一对“水火流星”。
“水火流星”是左右手各一条金属链子,系有八个棱刺的小铜盆,盆内盛水,水上布油,油上点火,舞动飞击,火焰如虹,但油不溅出,水亦不倾翻,波及范围极广,耀目难睁,简直无法抵挡。只好狼奔豕走的闪避腾躲。
年不饶飞舞“水火流星”,他也有意要把这个大胆小子活话烧死,这样也好在“白衣巡使”手上立一个功,替他杀掉出言相辱的人,自然不愁没有甜头。这下傅晚飞可吃尽了苦头。
他闪躲过几下险招,给火烫伤了几处,眼看逃不过去,他就绕着柱子走,年不饶一招失着,呼地一声,火流星链子缠住柱子反烫过来,烧着了他自己的衣衫,年不饶精研火遁经验,在“以火制火”自是不难,但这一失手,更觉连一个小子前取之不下,更是大大的没脸,故此攻得更狠更急。他原本在众人之中选取傅晚飞作攻杀对象,是以为此人武功最低,三两下手脚格杀了他,既可讨好于展巡使,也可以一马当先攻人房间,连立二功;不料这小子机伶敏捷,满屋蹦跳,就是杀他不着,心中恼怒至极,大喝一声,二八一十六枚火流星中,竟脱链飞出两枚,飞袭傅晚飞!
傅晚飞眼看躲不过去,突然窜入桌下。
两枚火流星击空,在大堂上燃烧起来,片刻酿成熊烈迫人的火势。
年不饶气得忍无可忍,又射出二枚火流星!
傅晚飞避无可避,情急生智,脱下外衣,甩手一兜,接住两枚火流星。
衣服登时燃烧。
傅晚飞也给两枚流星隔着衣服一掸,如受重击,倒飞半丈,半天爬不起来。
年不饶见是杀他的大好时机。狞笑声中。舞动剩下的十二枚火流星逼近。
突然之间,头上的横匾掉落下来。
年不饶吃亏在手上所持是软式兵器,不能以火封架,只有展臂一托。
就在这时,乍觉有微风袭至,已不及应变,双腋如被针螫所刺一般辣辣的痛,随即凉沁沁地一阵奇怪冰源。
只见横匾后翻出一个脏兮兮又机伶的大孩子,对他嘻嘻一笑。年不饶怒不可抑,正要把他一起杀了,那孩子道:“你已中了我的‘冰魂雪魄子午镖’,再动一动,就没有命了!
年不饶吓得脸色都白了。他情知中镖,但双手在腋下摸来摸去,不但摸不到暗器,连血也没流一滴,伤口也摸不着,心忖:“这是什么暗器,竟然这般厉害,展巡使手上那把‘透明刀’虽然犀利,但毕竟伤人见血,这小于的暗器不但看不见,而且伤了人后还钻入体内,岂不更可怕十倍百倍。
这下只唬得魂飞魄散,下巴打颤地道:“这这是什么暗器?解药呢?”
唐果一本正经地道:“你要解药可以,但要先做一件事。”
年不饶慌忙道:“你尽吩咐,别说一件,千件百件也答应。”
唐果心想:怎么这等成名人物,竟然如此信口雌黄,贪生怕死?当下道:“你刚才逼得我哥哥满地爬,现在至少也得给他踢上一脚,否则,我肯告诉你,我哥哥也不允许!”
傅晚飞给烧得焦头烂额。正是冤气无处发,怪叫一声跳起来道:“好哇!一脚朝年不饶屁股踢去。年不饶皱了皱眉头,却不敢闪避,生怕唐果不肯给予解药,这下“砰”地一脚,重重踢在臀部之上!
这一下可把年不饶踢得怪叫起来。
傅晚飞踢得性起,抬脚又想再踢。
年不饶尖声叫道:“不行!不行!只一脚!说好只一脚——”
唐果大刺刺他说:“我们正派人物,说过的话可算真话,一定作准——”。
年不饶猛点首道:“是,是。”他只巴望唐果快把解药给他,再把这两个臭小子剁成红碎、烧成炭火。
唐果优哉游哉的道:“你中的是‘冰魂雪魄子午镖’,毒力甚巨,所谓‘子不过午,午不过子”,中镖者若不得解法,全身化为冰水而死。”年不饶胆战心惊地道:“是,是。”
唐果道:“但是这个解法嘛却也不难,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免得人人都晓得我这独门暗器的破解之法,知不知道?”年不饶忙道:“是,是。”只望他快说下去。
唐果道:“你回去,找一斤老姜,用炭火偎熟,再找半斤辣椒,记住,要指天椒,不辣无效,加七十五颗开花胡椒,三钱辛夷,十二枚葱白头,七碗水煮成一碗,一口气吞服,不可分服,亦不可呼气急促,三个时辰内不得喝水,听清楚了没有?!”
年不饶心里牢牢记住,给唐果一喝,忙不迭道:“是,是。觉得唐果所列之药全是爆热辛辣,如此煎熬强灌,又不能饮水,岂不辣了?当下道:“这,这”
唐果叱道:“这什么!这在医学上叫‘以热驱寒,以辛导元’,否则我那冰魂雪魄子午镖要你化冰而死!还有,你伤痊后三天内不能动武)动武必致虚亏而殁,明白了没有?!”
年不饶心中早信服了八九分,纵还有一成不信,也不敢拿自己性命冒险,不住道:
“是,是。”
唐果骂道:“我问你明白了没有,不是问你是不是!”
年不饶心中恨极,却不敢不应:“明白了、明白了。”再也不敢理会场中格斗,狼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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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刀风、暗器
这边唐果用暗器伤了年不饶,再一番陈词弄得他六神无主,亡命逸去,但其他几处战况,对鬼医这边是相当失势不利的。
鬼医和俞振兰的交手、两人都拼出了真火,这时四周火舌直冒,火头四起,浓烟呛人,鬼医心中大急:在这种情形下,不知会不会影响房里的赖药儿在救治过程分心?
这一急之下,他身形慢得一慢,右足己被俞振兰的飞索卷住。
俞振兰手腕一抖,鬼医摔在地上,俞振兰狞笑道:“这就是背叛哥舒副宫主的下场!正待运劲把鬼医撕裂,突然双目一阵刺痛,忙用手去揩,岂知愈揩愈痛。眼睛模模糊糊什么也看不见。
俞振兰乍然一惊,将飞索抽回,飞舞自保,厉声叫道:“这是什么鬼烟?!”
只听在地上的鬼医叹道:“是你逼我如此的我在火中下毒,你眼睛”
俞振兰听到这里,怒吼一声,飞索疯狂旋舞,变成一个又一个滚龙一般的环结,半空中劈啪闷响不停,他的人也在索影狂卷之中,破瓦逃逸而去。
那边“乒”的一声。嫣夜来手中短剑掌握不住,给农叉乌震飞出去,幸好傅晚飞及时赶到,持刀拼命敌住农叉乌。
这边飞鸟身形一晃,对展抄无形刀的攻势眼看就要抵御不住。
鬼医见情形不妙,立即就要赶去援助飞鸟,这时忽听有人道:“师父”“让我们来,””师父只要坐镇房门,这些小事让我们料理!
说话的是三个人。
“夜鹰”乌啼鸟。
“穷酸秀才”茅雨人。
“恶人磨子”沙蛋蛋。
鬼医微一踌躇,心知道三个“带艺投师”的徒弟武功都非常不弱,自己还是护守房门至为要紧,便道:“好。”
没料他“好”字刚出口,后心、左右肋同时一疼,三柄尖刀。同时刺入心房。
鬼医大吼二声,左右手同时推出,沙蛋蛋,茅雨人同时飞跌了出去,他回身想劈击身后偷袭他的人,但才转身,乌啼鸟已拔出刀来,再刺入他的前胸,鬼医脸上的皱纹全都交结、扭曲、抽搐起来,嘶声道:“你们”乌啼鸟忙撒刀后退,慌张地道:“你可怨我们不得,跟你一起背叛,不如在哥舒宫主身边领功”
他的话没有说完。
他己不必说完。
因为鬼医诸葛半里已倒了下去。
他虽然精通医术,但在刹那间心房挨了四刀,他也只有立即身亡。
他最后一个动作,是在衣襟里掏出一样东西:他伸进去的手是干净的,掏出来时却是红的。
他最后一句活,是茫然地叫了一声:“娘”
他临死都记挂着:他的母亲会不会被医好,这是他最大也是最后的遗憾。
乌啼鸟待弄清楚鬼医真的死了,大喜呼道:“我们杀了他了,我们杀了他了!”
沙蛋蛋也兴奋地叫道:“鬼医给我们杀了——”忽然喉头一甜。一股热流往喉上直冲,他的嘴也几乎是决堤而崩的一张口,喷出一蓬血树。
原来诸葛半里濒死前的一掌,力虽近竭,但却巧妙地震断他五脏六腑里的血脉,他只觉掌力不重,未曾运功调息,因杀死鬼医而心头一喜,登时血气资腾,自震裂处决涌而出,血流了一地。
沙蛋蛋嘴里吐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也染红了地上,但他的脸色比纸还白自。
茅雨人一见,脸色也跟死人差不多。
因为他也中了鬼医一掌。
本来他以为鬼医是强弩之未。挨他一掌也不过一时闭气目眩,谅不致如何;而今眼见沙蛋蛋吐血身亡,他的喜悦兴奋全化作魂飞天外!
他立即动功调息,除了发现气息有些不调匀之外,倒没有其他不适。这才放下心来。
乌啼鸟见这个“老拍档”忽然变了脸色,瞑目运气,奇道:“你做什么”话未说完,骤然觉得刀风扑面,暗器纵横,但又什么兵器、武器都看不见,要躲、也无从躲起!
要是刀锋暗器都是向他身上招呼,乌啼鸟是决躲不开去的。
不过刀锋。暗器,是互攻,而不是攻向他。
使刀的人是展抄。
他的刀是透明的。
飞鸟因闪躲强烈的刀风,已撞破了房门,退入房间。
唐果在地上一连串翻滚。已到了展抄背后,人还未站起来,暗器已经出手!
他的暗器也是透明的。
展抄看不见唐果所发的暗器,他也不敢相信一个小孩子能发出那么可怕的暗器,但是他听见暗器微弱的破空之声。
他已来不及闪躲,回刀出刀,砍向唐果。
他的刀唐果也无法闪躲。
所以在这电闪星逝的刹那.展抄中了暗器,唐果中了刀。
唐果中了刀,跳起,又跌倒。
展抄中了暗器,举刀,再砍。
唐果已无法闪躲。
飞鸟大喝一声,双斧劈向展抄背门。
展抄的姿势突然变了,砍向唐果的刀已在飞鸟肚子上扎了一刀。
这一刀任何人受了也得肚破肠流。
可惜这一刀是扎在飞鸟的肚皮上。
飞鸟的肚皮是他一生功力所在,展抄这一刀,只能在他肚皮上增添一道白痕。却没有令他受伤流血。
展抄一刀命中,见飞鸟不伤,震了一震。
如果飞鸟能把握这个时机反击,展抄只怕难以抵挡。
可是飞鸟瞥见倒在血泊中的唐果,他知道唐果是因为要解他困境而被展抄所伤的,但他忘了自己把守的要阵,扑向唐果。
展抄大喜。冲入房门。
正在这时,一个蓝衣高瘦人影正好掠了出来,展抄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刀横扫。
蓝袍人冷哼一声,一扬左袖,把他连刀带头,罩在袖中,右袖水云般舒卷而出,把正占尽上风的农叉乌拦腰卷住,双袖同时甩出,“呼、呼”两声,展抄、农叉乌一起被摔飞出去,撞破石墙,跌出屋外。
这蓝袍人正是满头银发的赖药儿。
乌啼鸟一见对方举手间连挫已方二大高手,心知不妙,不敢恋战,拔足就跑。
茅雨人一见乌啼鸟撤腿就走,他也跟着就溜。
不料他才提气开步,忽觉喉头一塞,眼前金星直冒,脚步跄踉,赖药儿一见即道:”你不要跑——”下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下去,茅雨人以为赖药儿要来抓他,死命提气掠出。
这一掠丈余,丈余之后,“叭”地栽下地来,双眼突凸,脸色紫涨,已然咽了气。
赖药儿叹道:“你的气脉已全给人封断,若静下来好好养气。一、两个月可复原状,你这一跑——”他却不知道那是“鬼医”诸葛半里被暗杀前濒死反击所致。
这时,敌人已尽皆退去。赖药儿也马上发现倒地不起的唐果和气绝的鬼医,以及受伤的飞乌及傅晚飞。
赖药儿一下了便分辨出唐果受伤最重,立即替唐果治伤,神色凝重,嫣夜来见赖药儿,白发散乱,脸上又增添皱纹沧桑,像一下子“老”了许多;心里一疼。
赖药儿道:“这些人,手段也真卑鄙刚才替吕仙医开脑救治之时,若给他们冲进来,可真不堪设想。”
飞鸟大声问:“吕仙医怎么了?”
只听背后一人道:“放心,吕仙医就要来了,语调虽然高兴,但也颇为疲倦。”
众人回首,只见是神情颓顿的李布衣、他汗湿重衣,医疗对他而言,远不及赖药儿来得从容。
嫣夜来喜道:“这就好了。” 赖药儿道:“毒质已然取出,吕仙医正由余忘我料理,一会便无碍了这都是布衣神相的功劳。”
李布衣呆了一呆,笑道:“我有什么功劳?刚才只把我直吓得手忙脚乱,吸血、止血、输血等工作都没做到,赖兄是揶揄我来啦。”
赖药儿道:“非也。若不是你在开刀前指出吕神医脑后有主高寿的‘双龙骨’.我可对这次没那么有信心,这影响颇大。”
李布衣微微一笑道:“其实,后来因手术所需,要支起吕仙医的上身,近前一看,我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