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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休与尘缘-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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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会,但是我可以学啊,庄子不是也说过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吗?”

“庄子说的是`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己`……”子泉无奈地看着晓唯纠正道。

上官翾羽也有些想笑地看着晓唯,周身的寒意缓缓散去。

“………”晓唯满头黑线,暗叹自己被学校图书馆墙上的标语骗了,“总之,今日我下厨,子泉你和檀少公子在家劈柴,我和翾羽去集市买菜。”说完,一手拿起菜篮一手拉着上官翾羽飞也似的跑出门去。

上官檀看着脸色阴沉得像要“劈人”的子泉,仰头望天,欲哭无泪。他觉得子泉每劈一根柴,都好像在劈人的脖子,角度之精准,力道之狠毒,都让上官檀冷汗直流。

盼望着、盼望着,上官檀终于盼到了生机,

“我们回来了!”晓唯的声音在门口想起,上官檀激动地跑过去迎接。

“大哥?”上官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那似乎不食人间烟火的兄长,此时手中提着菜篮,怀里抱着萝卜,衣角还沾着几片泥土,瞬时间变得“家常”许多。

沐然居向来冷清的厨房中,今日此刻热闹无比。

上官檀生火,子泉洗菜,翾羽切菜,晓唯则在旁边发号施令。

“我记得你说是你要下厨做饭的…”子泉挽着袖子洗菜,非常不满地看着晓唯。

“呵呵,这个,我也不想的…”晓唯伸出包着纱布的手指,有些不好意思。

一开始晓唯确是要亲力亲为的,然而在她切菜切到手、生火差点烧了厨房后,彻底推居二线。

“好了,子泉,先把油倒进去,”准备工作完成后,正是开始炒菜,“上官檀,把萝卜丢进锅里。”

“不是应该先等水烧开吗?”上官翾羽有些质疑。

“这个,好像是哦…”晓唯犹豫了一下,说:“上官檀,把萝卜捞起来,等水开了再放。”

“你怎么不早说?!”上官檀郁闷无比。

“这是你家大哥的主意,你难道不听吗?”

“晓唯,这油已经冒烟了,还要继续烧吗?”子泉瞪着眼前的油锅问道。

“哦,先把辣椒放进去。”晓唯指挥道。

只听“呲啦”一声,油锅像炸开了一般巨响。

子泉敏捷地远远跳开,“这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晓唯也是一脸迷茫。

“你是不是把洗辣椒的水也倒进去了?”上官翾羽问子泉。

“是啊,看我做什么?”子泉瞪回晓唯的眼神,“你叫我把辣椒放进去,又没说要先把水倒出来…”

“……”晓唯一头黑线。

“哎呀!”上官檀一声惨叫。

“又怎么了?”

“我不小心把碗掉进锅里了!”

只听油锅中一声声炸响传出,空气中还夹杂着辣椒的辛辣,呛得几人眼泪直流。

“总之大家先出去!”上官翾羽掩着口鼻喊道。

四个人相继跑出厨房,面面相觑。

“哈哈……”晓唯指着上官檀被熏黑的脸率先笑出声来。

“你笑我?!”上官檀气得伸着黑乎乎的手心要去抹晓唯的衣裙。

“檀少公子,其实黑色也蛮衬你的,野蛮中透着天真!哈哈…”晓唯一边笑个不停,一边围着翾羽打转,躲避上官檀。

“晓唯,看今日这状况,将来谁若是娶了你,非得日日提心吊胆,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你烧了房子不可!”子泉在一旁笑着说风凉话。

“哼,你也不比我好多少!”晓唯一边多上官檀,一边和子泉吵嘴:“看来子泉之能力,止于厨房也…”

子泉面色一沉,加入“战团”。

一时间晓唯腹背受敌,只能死死地抓住上官翾羽做挡箭牌。

“沐晓唯,有本事你不要拿我大哥做挡箭牌!”上官檀喊道。

“子泉,有本事你不要用轻功!”晓唯也喊道。

“轻功就是我的本事,凭何不用?”子泉回答晓唯。

“拿翾羽做挡箭牌也是我的本事,凭何不用?”晓唯照本宣科,回复上官檀。

被困在中场的上官翾羽无奈非常,他现在真是拿着几个人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沐然居里,伴着浓烟滚滚的厨房,院中的四人追逐吵闹嬉笑声乱成一片。

“哎,真是一群没长大的孩童……”在房顶上晒太阳的溟儿喃喃自语着,然后便悠闲地梳理自己的羽毛,闭目养神去了。

自从上官翾羽被晓唯强留在沐然居后,这里的每一天都热闹不已。上官檀为了时常见到自己的兄长和溟儿,几乎天天来这里报道。子泉和上官翾羽极度的看不对眼,特别是上官翾羽态度冷淡,毫不退让,好几次晓唯都觉得要不是碍于自己在场,他们二人早就针尖对麦芒,打个你死我活了。

另一方面,晓唯的“玄束记忆恢复计划”执行的非常不成功。

她一开始是采取场景式回忆法,重现她和玄束的每一个有记忆的画面,奈何她思来想去,有可能实现的就只有两人一起练剑的场景。

结果就是她的剑法大大增进,可上官翾羽还是一点恢复玄束记忆的迹象都没有。

于是晓唯开始采取第二种“重物撞击”法。

电视剧中,一部分因外力失去记忆的人,都是靠再次撞到头而恢复的,所以晓唯开始使用手边一切可用之物,时刻准备着偷袭上官翾羽。

问题是,上官翾羽的武功岂是晓唯可以偷袭到的?无论是在门上放水盆,还是从房顶丢瓦片,没有一次可以碰到上官翾羽哪怕一根头发。

当晓唯发展到半夜三更举着铁锅,守在茅厕旁等上官翾羽入厕时,直接引来了子泉。他明确对晓唯表示,如果她真想谋杀上官翾羽的话,以上那些方法一个都行不通,还不如跟他合谋直接下毒来的有效。

至此,晓唯的“重物撞击”法彻底失败。

59

第五章 镜?相思(十二) 。。。

随着长安的天气渐渐回暖,万物复苏的春季,踏着绿色的脚步依约而来。

“哎!”院中,晓唯坐在那颗枯死的老槐树旁,对着天空长吁短叹。有的时候她真想直接敲晕上官翾羽,拖回休与山让怀清上仙去头疼,“哎!”晓唯又是一声长叹,没办法,谁让她打不过上官翾羽呢?

“晓唯,溟儿呢?”上官檀今日又来到沐然居串门。

“散步去了。”

“散步?”

“就是出去随便飞来飞去,活动活动筋骨。相当于我们的散步。”晓唯有气无力地说。

“我听子泉说,你想谋杀我大哥?”

“什么啊……”晓唯鄙视地看他一眼,这都能相信,也太好骗了吧?“对了,翾羽当时是怎么跟你讲溟儿的故事的?”

“大哥说过,世界上有一种鹰,洁白嫣然,长空破晓。它翱翔九天,于太阳的光束中飞舞,是超尘脱俗之灵。一旦被它认定,便永生相伴,不离不弃。”

晓唯看着上官檀沉醉的表情,也不禁跟着微笑。看来上官翾羽并不是全无休与山的记忆,起码他还记得冰冥,“这么说那些关于翾羽的传言都是人云亦云的了?”

“这,也不尽然,”上官檀言语间,有些犹豫,“我可以说给你听,但是你千万不能说是从我这里听说的,大哥他不喜欢听到这些。”

“好,没问题。”

“我也是听家中的下人们说的,据说我大哥八岁那年跟爹娘远行,路遇劫匪,本来大哥他已经身中数刀断了气,但此时天空突然响起惊雷闪电,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我大哥他竟然又如重生了一般,睁开了眼睛,周身散发着寒气,靠近者如坠冰窖。那群劫匪当时就被吓跑了,后来人们都说我大哥是自地府回来的鬼魅,噬人冷酷,无心无情。”

原来这就是玄束被反噬回唐朝的情景啊,晓唯心里很是难过,玄束是为了她才会受此劫难的……

“不过最令人气愤的还是我娘,大哥明明是她的亲生子,而且当时大哥也是救了她和爹爹的性命,她竟然将大哥赶出上官府,让他独自一人住在别院!”

“莫非你娘亲她,是因为害怕翾羽?”

“我也不太明白…”上官檀摇摇头,记忆中娘亲对他十分疼爱,但却从没见过她和大哥亲近的场景。

“翾羽现在还住在上官家别院吗?”

“没有。他十二岁那年被前任国师选中,成为现任国师大人的护法,进入净虚洞天清修。”

“净虚洞天?”

“那是我朝历任国师的清修之地,处所极为隐秘,鲜少有人能够进入……”上官檀还要说话,突然看到了那个站在回廊间的身影,“大哥?!”

上官翾羽淡漠地看着晓唯和上官檀,面容冷峻。不等晓唯说话,他便转身离去。

“等等,翾羽!”看到他离开,晓唯急忙追上去。

奈何她的轻功虽然比上官檀强很多,但是跟上官翾羽一比,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远远地追着上官翾羽的背影,晓唯拔足狂奔。

跑了一个多时辰,晓唯彻底失去了上官翾羽的踪影。

环顾四周,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跑到了长安城外,在一片她叫不出名字的山林间。

“翾羽!”晓唯将手圈在嘴边大喊着他的名字,“上官翾羽!”

渐渐地,天色暗了下来。晓唯一个人在林间徘徊,不停地呼唤着上官翾羽的名字,焦急非常。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他,若是他就此离去再不回来,她又该去哪里找他?

“翾羽!你在哪里?出来好不好?”晓唯急得不行。突然间,她脚下一滑,伴随着惨叫声跌进了一口枯井之中。

“哎呦,摔死我了!”晓唯揉揉已经没有知觉的脚腕,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轩辕神将有先见之明,否则要是没有他的心法,自己都不知道摔死多少次了。这么高的井掉下来,只是扭了脚,绝对是走了大运。

“NND,上官翾羽,不就是几句闲言碎语吗?大不了等我一回到长安,就在宣武门城楼上对所有恶意流传者摆下擂台!要是他们赢了就算,若是赢不了,就让那些人老老实实地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吃饱了撑得到处乱嚼舌根,免得死后坠入十八层地狱受拔舌酷刑!”晓唯满腔愤恨一股脑的发泄而出,她对着井口一阵怒吼,惊起林中飞鸟一片。

晓唯正在井底郁闷生气,就看到井口黑影一闪,有人跳了下来。

“翾羽?!”晓唯又惊又喜地看着自天而降的上官翾羽,问道:“你不是走远了吗?”{炫·书·网·提·供}

“我是走远了,但是听到有人呼喊我的名字,还有方才那声嘶力竭的控诉,我就又回来了…”上官翾羽扶起晓唯,言语间竟似有忍不住的笑意。他本来以为晓唯听了上官檀说的话后,会害怕会疏远自己,可是没想到她竟然一路追了上来,还用这种十分特别的方式,表达了她的不在意。

“那个,我刚才一时气愤,随便喊喊,这个,你不要介意啊…”晓唯尴尬地解释,她的形象就这样毁了。

“无妨,还好这附近只有我一人听到而已。”

“………”晓唯此刻突然有些想干脆就呆在这井里好了,也算另一种形式的“自埋”。

“你抱紧我,”上官翾羽将晓唯搂紧怀里,说道:“我现在带你上去。”

晓唯点点头,像八爪鱼一样扒在翾羽身上。

上官翾羽提气运功,以枯井壁上长长的树藤几个借力,跃出了枯井。

晓唯刚要从上官翾羽身上下来,可是脚腕一阵剧痛,冷不防地就要摔倒。

上官翾羽赶紧一手扶住她,“伤了脚踝?”

晓唯点点头。

“附近有座亭子,我带你到那里休息一下。”上官翾羽背起晓唯,轻缓地步行起来。

不一会,一座小小的亭子出现在晓唯眼前,旁边还有一汪池水,几片浮萍随意地漂在其上。

“净亭?”晓唯念着匾额上的名字,暗自感叹这真是好有禅意的名字啊…

上官翾羽把晓唯放在莲池畔,道了声“得罪了”,便脱掉了晓唯的鞋袜,用莲池中的冷水,敷在晓唯伤处。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晓唯的脚踝不再肿起,瘀血渐凝。

“还好你只是扭伤,没有伤到筋骨,只要十二个时辰之后热敷,再擦上些活血化瘀之药,休息几日就能痊愈了。”

晓唯看着上官翾羽认真地说着她的伤势,自己却基本上一句都没听进去,因为这是自她去了东瑞之后,第一次和玄束如此靠近,不自觉地,她便抓起翾羽的衣袖。

“怎么?可是还疼?”上官翾羽有些担心地问。

晓唯摇摇头,说:“翾羽,如果你是因为八岁之时死而重生之事困扰,那就尽可放心。我说过,我们是知己挚友,自地府而来的鬼魅又如何?我一点都不介意!”

莲池映着繁星,闪着缕缕波光。

上官翾羽望着晓唯灵动的笑,那其中满含希望和坚定的丰神灿烂地要灼伤他的眼眸。

“若只是如此就好了……”趁她不注意,上官翾羽轻手点了她的睡穴。

晓唯渐渐睡去的脸上还带着清甜的笑。上官翾羽恍惚间忆起,仿佛在一个温  ③üww。сōm  柔而芬芳的地方,他也曾这样静静地,守护着一个灵动而真挚的女子。

不自觉得,上官翾羽轻轻靠近晓唯,似是要轻吻她的唇畔。

突然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回荡,他似乎又回到了十二岁那年,梦魇的开端:

“终于找到你了…”

“你是谁?”

“我叫做薛子泉,你听过三镜预言吗?”

“听过。”

“我便是镜水之镜的所有者;而你,则是玄者之镜所选定之人…”

“我不明白。”

“就是说,你和我要一起等待,等待另一个人的出现…”

“然后呢?”

“然后我们一起,送自己上死路……”

上官翾羽背着晓唯回到沐然居时,已将近破晓。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子泉靠在回廊边,冷眼看着上官翾羽,“我还以为你和沐晓唯一走了之,私奔去了……”

“她跌进枯井,扭伤了脚,现下睡着了。”上官翾羽说完,走过子泉身边,将晓唯背回房间。

安置好晓唯,上官翾羽走出房间,来到子泉面前,“有什么话,你大可直说。”

子泉冷笑着开口,“我问你,你是否钟情于沐晓唯?”

上官翾羽望着子泉,眼眸中泛起寒意,“你呢?你又如何?”

子泉眼中杀机一闪,一道寒光自他手中飞出,上官翾羽不闪不躲,被那道寒光划过脸颊,瞬间溢出鲜血。

“上官翾羽,你不要以为有一个沐晓唯出现,你就能逃开命运,”子泉走近上官翾羽面前,凝视着他的眼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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