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禽"相悦-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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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江圣卓第一次和乔裕起争执,还是如此激烈的争执。
☆、私奔被抓
乔乐曦看着两个人脸红脖子粗的喘着气对视,轻松的笑,“江圣卓,我的手套好像忘那边了,你去帮我拿回来吧,好不好?”
江圣卓面无表情直勾勾的看着她,不点头也不摇头。
乔乐曦忽然凑过去亲了他一下,笑着说,“我又不会跑了,放心吧,你去帮我拿,我跟我二哥说会话。”
江圣卓看了乔裕一眼,僵硬着身体转身走了。
乔乐曦看着他的背影,半天才回头,又叫了声,“二哥……”
乔裕刚才的强硬都被这句二哥击碎,他张了张嘴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几年还真没什么事能让他这么为难过。
乔乐曦主动问,“乔书记让你来带我回去的?”
乔裕摇摇头,“不是,小妹,你别老是这么想爸爸,这次真不是他,是姥爷让我来的。”
乔乐曦对于这个答案倒是吃了一惊,“谁告诉他老人家的?”
乔裕看着那个越行越远的身影,“我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他给你说了没有,其实现在的局面已经很乐观了,你账户上来历不明的钱已经查出来和你本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图纸上的签名也出了对比结果,是伪造的。这一切都会有人出来认罪,只不过不是孟莱也不是白津津。咱们这边和陈家的关系你也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我知道你委屈,但这个结果真的已经是最好的了。可是江圣卓却死扛着坚持把孟莱和白津津揪出来,半点也不肯退让……”
乔乐曦紧了紧围巾,上面还残留着江圣卓的气味,清冽而独特,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开口,白色的雾气在嘴边升起。
“二哥,不是他,他都是为了我,他心疼我,怕我委屈。其实这件事说穿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姓乔,你姓乔,你管我是因为我们血脉相连,而他和乔家没有任何关系,他姓江,他帮我是情分,不帮我是本分,就算他今天真的袖手旁观,我也说不出什么来。”
乔裕被她的话说得更难受,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声音因为隐忍而有些变调,“我知道你是在怪二哥。”
“没有”,乔乐曦冲着乔裕笑笑,“真的没有,二哥,我一点怪你的意思都没有,我知道现在的局面乔家根本就不能出面,你什么都不能做,现在但凡你做一点帮我的举动,都是把我往火坑里推。我……我只是心疼他。他心疼我所以什么都不顾,我又何尝不心疼他呢?”
乔裕叹了口气,“你知道就好,现在两边僵持着,没有确凿的证据说那签名就是孟莱和白津津做的,只能等,需要的是时间。白家扛不住那么大的压力去找了外公表示愿意和解,自动放弃所有的东西,只求保白津津,外公特地叫我了过去,让我来带你回去,一切都等你回去再说。还有,比较麻烦的是,现在媒体把这件事吵得很热,都快翻了天了,话说得很难听。我们能做都做了,可是悠悠众口,实在是无能为力。”
相对于他的沉重,乔乐曦倒是一脸的轻松,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结果,“我知道,无论事实是什么,都会有一部分人说,其实我就是收了钱,用了劣质的材料才导致事故,后来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姓乔,家里有权有势故意做出来的假证据,推了别人出来顶罪,或许还会说得更难听,所以江圣卓才用心良苦的带我远离那里,他也知道你们会来找我,所以又着急带我离开这里。二哥,你不用为难,我会乖乖跟你回去,你是我亲哥哥,总不会害我。江圣卓那边,我会跟他说。他脾气就那样,刚才不是故意吼你的,你别在意。”
乔裕点点头,“我知道,我不怪他。我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
大概乔裕来得也急,没来得及添厚衣服,只在薄薄的黑色开司米外面穿了件大衣,在寒意甚浓的清晨,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乔乐曦摸了摸他的手,果然冰凉,她调皮的一笑,“我记得小时候二哥的手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暖的,你在我心里像个神一样无所不能,原来你的手也有冰凉的时候,你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乔握着妹妹的手,声音憔悴,“二哥不是神,二哥就是个凡人。”
他从来不怕打仗,在最初走上这条路的时候他就做好了准备。这一路走来,他甚至渐渐喜欢上那种惊险刺激,对手越是强大,他越是斗志昂扬,享受着每次成功或是失败。
可是这一切仅限于他,他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卷入这场争斗中,他只希望她能平静安稳的过一生。
乔乐曦知道他的心思,她不愿意看到他为了自己苦着脸,故作轻松的开着玩笑,“你不要苦着一张脸了,好难看呢,你看我都不愁,你愁什么?笑一笑嘛!对了,凡人二哥,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二嫂啊?”
乔裕把头偏向一边,“我现在哪有这个心思。”
“二哥,我知道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我曾经以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个女孩子能配得上你。”
乔裕苦笑了一声,“我哪里有那么好,有些人恐怕避之唯恐不及。”
“哦?”乔乐曦听出了端倪,贼兮兮的看着他。
乔裕这才察觉自己说漏了嘴,僵硬的转换着话题,“外面太冷了,走,去里面暖和暖和。”
乔乐曦把他往屋里推了推,“你去吧,我要在这里等江圣卓。”
乔裕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进了屋。
江圣卓再回来的时候,只看到乔乐曦站在刚才的地方等他,看到他很欢快的跑过去,“手套呢?”
江圣卓微微扬着头看天,一副嫌弃的模样,“手套你个头啊,手套不是在你脖子上挂着呢,找借口都不找个好的!”
乔乐曦看了看,确实在脖子上挂着了,当时江圣卓怕她丢了,特意买了这种。她自己嘿嘿的傻笑,“那你这半天去哪儿了?”
“调戏姑娘。”江圣卓一副我和你不是很熟的样子,爱答不理的,明显带着气。
乔乐曦半点不在意依旧粘着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当地女孩,“是她吗?”
那个姑娘人高马大,一跃而起翻上马背,很有一股英姿飒爽的味道。
江圣卓色迷迷的看着,“是啊,我发现这儿的妞儿可比那些没心没肺的人强多了,山珍海味吃多了,这种很合小爷我目前的胃口。”
乔乐曦一把甩开他的胳膊,挑衅,“那你过去亲她一口我看看。”
“成啊。”江圣卓立马转身真的冲着那个女孩走过去。
乔乐曦忽然小跑了几步从后面抱住他,双手交缠放在他腰上。
江圣卓任由他抱着,脸色黑如锅底,一言不发。
乔乐曦的手越缩越紧,“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了,我知道你努力坚持了这么久都是为了我,谁知我却站到了别人那边,我伤了你的心。”
“没,我没心。”江圣卓自嘲着。
“我们老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江圣卓,我是真的想回去了。这些日子我过得很开心,可是你我都清楚,这件事始终是我心里的一个结,始终都要解决的,这样我以后才能继续开心。”乔乐曦说到这里忽然笑嘻嘻的,“你放心,我是女金刚,我什么都不怕!”
过了良久,江圣卓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终于松口,“好,我们回去。”
说完转身牵着乔乐曦的手往屋里走,乔乐曦看他脸色不好,语气轻快的逗着他,“你上次跟我说带我私奔,我一直以为你是跟我开玩笑的,谁知道真的是私奔。”
江圣卓歪头看她一眼,揉揉她的脸,声音中带着星星点点的心疼,“行了,别笑了,那么勉强,一点都不好笑。我不是生你的气,你不用哄我,刚才也是哄了你二哥半天吧?”
乔乐曦皱着鼻子,“我二哥可比你给面子多了,笑得可开心啦!”
江圣卓摇摇头小声嘀咕着,“你这个傻丫头。”
进了屋看到乔裕,江圣卓还是淡淡的叫了声,“二哥。”
乔裕大度的拍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回去的路上,三个人沉默了一路。
乐准自从几年前搬到了军区的疗养院后,乔乐曦就没来过几次,这里住的都是位高权重的人,进进出出很麻烦。她看着窗外陌生的道路,心里空空的,直到车子过了最后一个岗哨,她才调整了下表情,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心情不错。
下了车就看到门口的老人,她欢快的迎上去笑着抱住老人,亲昵的叫了声,“姥姥!”
老人拉着乔乐曦左看看右看看,一脸心疼,“哎呀,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啊?”
乔乐曦摇着老人的胳膊撒娇,“没有,姥姥,我想吃你做的菜了,你一会儿给我做好吃的呗!”
老人笑呵呵的应着,“好好好。”
“姥姥。”
“姥姥。”
老人看到乔裕和江圣卓一脸沉重一前一后的走近,招呼着他们,“快进去吧,老头子等你们半天了。一会儿无论他说什么,你们都不许顶嘴!”
乐姥姥仔细叮嘱着,说完又特意拍了江圣卓一巴掌,虽然故意板着脸语气却并不严厉,甚至还带着溺爱,“特别是你这个臭小子!”
江圣卓一反常态的安静,听话的点点头。
乔乐曦在临进门前拉住乐姥姥,别别扭扭的问了句,“那个……姥姥,我姥爷在干什么呢?”
乐姥姥看着三个人,一脸于心不忍的吐出两个字,“听戏。”
这两个字一出,三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三个人虽说早已成人,在外面各有一片天地,但是对这位长辈,心里是又敬又怕,而且还是害怕居多,更何况是惹了事回来。
别说他们三个,就是乐家的几个儿子在外面都是呼风唤雨的主,在老爷子面前都是温顺的小猫。
乐老爷子平时并不听戏,只有在真正动了怒打算出手的时候才会听戏。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深吸一口气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进了门。
☆、乐准
乐准果然正做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的听戏,看到三个人进来,手下的拍子没乱,随意地问了句,“回来了?”
那随意和蔼的样子让三个人心里又是一颤,都不敢接话。
乐准眯着眼睛往这边随意一扫,“干什么?都不说话,是聋了还是哑了?”
三个人赶紧点头,“回来了。”
乐老爷子一生戎马,什么场面阵仗没见过,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单单坐在那里就够镇得住人的。
“怎么,见了长辈连招呼都不打,我看你们是越活越回去了!”
三个人又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姥爷。”
乐姥姥看着三个人战战兢兢的样子,只觉得好笑,趁着递茶的空当给老伴递了个眼色,很快出去了。
乐老爷子只当没看见,由着他们站着,又兴趣盎然的听完了这段才拿手杖指了指,“你们俩坐,丫头你站着。”
乔乐曦看着手杖直直的指着自己,就知道这一顿是躲不过去了。
乔裕和江圣卓对视一眼,乖乖到旁边坐下。
乐准静静的看了乔乐曦很久,叹了口气这才开口,“我年纪虽大了,但是心里头明白得很,有些话我早就想说了,可是一直没说。为什么不说,一呢,是念着你年纪小,二呢,是顾忌你姥姥,旧事重提引得她伤心,就一直拖着,眼看着我也是要入黄土的人了,你呢,也长大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说出来,说出来你舒坦了,我也舒坦了。”
乐老爷子一点弯儿没拐,眉眼一抬看着乔乐曦,“你母亲走的早,那个时候你还少不更事,我和你姥姥尽心尽力的照顾你引导你,就怕这件事给你留下阴影,转眼你也长大了,和其他同龄人一样健康快乐,我乐准自问对得起你和你母亲。可是,我今天想说的是,你母亲的事情,我和你姥姥自始自终都没有怪过柏远。”
乔乐曦眼角一跳,她没想到乐准说的是这件事,脸上不由自主的表现出对这个话题的抗拒。
乐准借着手杖的反力慢慢站起身,他早些年在战场上弄了一身伤回来,以前年轻没感觉,现在年纪大了,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
乔乐曦本想上前扶他,但知道老爷子的脾气,就站着没敢动,等着他走近。
乐准走了几步,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可是你呢,自从你母亲走了,你自己说说,你对你父亲是什么态度?从小到大,填表只要涉及到父母那一栏你就空着!为这事儿我和你姥姥被请到学校多少次?你母亲不在了,你空着就空着了,可是你父亲还在呢!你宁可空着都不愿意把乔柏远三个字写上去!一年到头冷着脸,我倒是想问问,谁又对不起你了?既然这么恨自己姓乔,你身上还留着他一半的血呢,这么有骨气怎么不把血放出来还给他?”
乔乐曦低着头,静静地听着,这些年这也是第一次把这件事摆到台面上来说。
在她的印象里,乐准对自己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哥哥们都怕他,可是她不怕,这也是第一次乐准这么急言令色的批评自己,想来是忍了很久了。
乐准略带沧桑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母亲的事情,他纵然是有错,可是错不全在他。刚开始那几年,多少人踏破了门槛去给他说媒,他见都不见,那年他才多大?他自己守着你们三个孩子这么多年,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怕你们受委屈?当年我和你姥姥为这事儿和他谈过,要把你和两个哥哥接过来,我来抚养,可是他怎么都不肯。”
乐准闭了闭眼,直到现在他都记得那个午后,相比现在年轻稚嫩很多的乔柏远红着眼睛叫他们爸妈,说这三个孩子是他的命,除了他自己,谁来抚养他们他都不放心。
“这二十几年,每逢大节小节,他再忙都得来看看我跟你姥姥,别说你母亲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试问现在又有几个人能对老人做到这些?这些年来,我暗示了你多少次,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她不是不明白,她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儿。
乔乐曦自己也说不出对乔柏远到底是什么情绪,恨?谈不上吧,毕竟血浓于水呢。怨?应该是有的。爱呢?
乔乐曦不知不觉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在她的记忆里,乔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