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温柔-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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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颤抖的看着信，「。。。那个…」雪儿不知道该说甚么，就如同她寄出的信般，所有的声音和言语全卡在喉咙无法发出。

「我只想知道，你想表达的话是不是全在信中…。还有戒指里头。」雷恩更靠近雪儿，想明确的从她的口中得到答案。
雷恩的靠近让雪儿更不知所措，她想逃开但是脚却动不了，她紧张、她害怕…

「如果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那宁可甚么都不要说。」

这句话是雪儿心中的阴影，即使在她寄出信时就应该有这心理准备，但是当真的面对时她却怯步了。

「我…。」心脏噗通噗通的狂跳着，雪儿压紧胸口害怕自己的心跳声会被对方给听到，但是紧接着却让她有种异常感觉。

「我想听你亲口说出…」雷恩更进一步完全的站在雪儿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只剩下雪儿紧握胸口的拳头来阻挡对方的贴近。

「噗通、噗通、噗通…」心跳更加急促且不稳定，雪儿低着、簇着眉紧闭双眼，胸口得全头握得更紧了。

「雪儿…？」雷恩低下头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雪儿。

雷恩才要弯下腰看雪儿，但下一秒雪儿就整个人往雷恩怀里倒去，雷恩赶紧抱住她此时才发现雪儿的脸苍白如纸，五年前的恐惧立即席卷而来，几乎要夺去他的呼吸和心跳。

「雪儿！」雷恩大吼着，惊慌恐惧布满在脸上，而雪儿早已晕厥在雷恩怀中，对于他的叫唤完全无法回应。




看不见的温柔…84

「西曼医生，雪儿现在的状况是如何？」雪儿的妈妈紧张的在急救室外头问着刚从里头出来的医生。

西曼医生眉头紧锁摇摇头表示，「现在雪儿的状况很糟，她的心肌状态几乎是呈现衰竭的状况，我甚至怀疑她是否在短期限之内有多次的心脏病发作。」

西曼医生的怀疑并不是不可能，因为以雪儿目前的心脏酵素指数竟然已经飙高到千位数字，而且除此之外心电图的监测下不断的出现心律不整的状态，目前一直在用药物控制中。

「另外除了心衰竭外X光照射的结果她的肺脏还有积水的状态，而且并发肺炎，最近雪儿有感冒吗？」西曼医生提出质疑。

「前一阵子她常在咳嗽，但她说只是一般感冒而且她还有买药吃啊。」雪儿母亲听医生着么说马上把之前雪儿的状况跟医生报告，但是她没想到竟然会那么严重。

「那就没错了，应该是免疫力降低所造成再加上心脏功能变差，所以状况才会那么糟。」西曼医生的推测看来并没猜错。

「医生，雪儿目前的状况会改善吗？她不会有事对不对？」雷恩忍不住问道，因为听西曼医生的描述后雷恩不安的心越扩越大。

西曼医生看雷恩一眼后再看了雪儿的父母亲，「我想有件事我应该要跟你们说，请你们跟我过来。」说完西曼医生带领家属到她的办公室。

西曼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两份文件放在桌上，「这是之前雪儿来我这做检查时…。所填的资料，我想应该让你们知道。」西曼医生将文件递到雪儿的父母亲及雷恩面前。

「这个是…。」三人看完资料后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惊讶及惶恐的表情。

「这两份文件是拒绝急救及器官移植同意书。」西曼医生说明完两个文件的来历后她才缓缓道出当初雪儿和她之间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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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曼医生，你曾说过五年前因为我的心脏停止所以功能的状态变得比原本还差，那如果又再次发作的话…。。我是不是就会死掉。」雪儿沉默片刻后把她真正想问的话说了出来。

西曼医生看雪儿的表情后她将眼镜摘掉语重心长的说道：「雪儿我不断的在灌输你一个观念，心理影响生理的反应力量是你永远猜不到的，如果你的心没有真的放开，那就算你再怎么认真治疗，效果永远是会打对折的。」

「我不是要你不要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只是既然你和你的心脏都又和平共存了五年多，那你何必再去多想。」

「西曼医生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想既然这是我的人生，那我更想去了解、更想去控制，如果真的到抉择的那天…我想要自己来决定我不想交拖给任何人。」雪儿认真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话中的意思是…」西曼医生看着眼前才20岁的小女孩，但却已经被她的想法和神情给震住。

「如果真的当我的心脏已经不行时，我放弃急救。」雪儿把话说得更白，这让西曼医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放弃急救！雪儿你这根本是在做自杀行为！」西曼医生没想到雪儿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她激动的吼出。

「我不是在自杀，只是想走得有尊严一点…。」雪儿认真的凝视着西曼医生。

「我曾经在住院时看到隔壁床的病友突然心脏病发作，医生和护士虽然全力抢救但是还是救不回，当时我不小心在帘缝中看到那个人身上插满管子，她的脸上都是血和泪，衣服也因为急救时变得零乱不堪…。我不想这样。」

雪儿娓娓道出她当初曾看到的景象，那个画面让她完全震撼住，从那刻起她就决定她绝对不要变成那样。

西曼医生听着雪儿的叙述后她也不便再多说，毕竟她说的是事实，急救就是和死神搏斗怎么可能相安无事。

「当然我也不是要全都不做，我只接受药物使用，请你…让我平静的、没痛苦的离开。」雪儿微笑着向未来替她宣判的人提出请求。

「…。我…知道了。」西曼医生闭着眼叹了口气，最后承诺了雪儿的心愿。
「另外，当我离开后我想捐出我可用的器官给需要的人，尤其是我的眼角膜，我指定给我最好的朋友，〝唐雨晔″是它唯一的受赠者。」

雪儿提出她的第二个要求，并且还将唯一的角膜捐赠的机会给雨晔，她的好友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我知道了，如果真的到那天，我会完全照你的心愿去做。」西曼医生给了雪儿第二项承诺及保证，雪儿得到保证后笑了。




看不见的温柔…85

雪儿在西曼医生的安排下送入病房，主要是要为了让家属有更多时间能陪雪儿，她的父母在病房内跟雪儿说了很多话，但雪儿大多都是在听几乎没多馀的力气做回应。

当雪儿的父母暂时离开后雷恩才悄悄的进到病房内，雷恩走到雪儿身边看到床旁有好多点滴瓶，每个点滴瓶所连接的管路最后都连接到她纤细瘦弱的手臂上，而且还有监视器在一旁作响，氧气罩挂在雪儿的脸上几乎遮去她二分之ㄧ的脸庞，盖在身上的被子规律但却微快的起伏着。
记忆中最后一次见到雪儿时，她是充满朝气、活泼的神情和态度，如今白皙红润的脸颊竟然变得如此憔悴，她的手有如皮包骨般的脆弱。

雷恩坐在床旁的椅子上端倪了一会，他伸手轻轻触摸雪儿的脸颊，轻柔的不想惊动到对方，但是雪儿还是在他处碰到的那刻缓缓的睁开眼。

「雷…恩…」雪儿虚弱的声音从口中小小声的传出，她的脸面向他似乎很多话想对他说。

「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我…。」雪儿气语如丝的道出，但断续的声音像随时都会消失在空气中般。

「雪儿，我爱你。」雷恩没有多等雪儿再出声，先行说出他心中埋藏多年的秘密。

雷恩突如其来的告白让雪儿诧异的睁大双眼凝视着他，雷恩没等她的回应继续说：「也许我
说了你不会相信，当我十一岁认识你的那时候起我就深深的喜欢上你，我记得第一次看到你时你穿着白色带紫的蕾丝边的小洋装出现在我眼前时，我还以为我看见了天使。」

「你金黄色的头发、碧蓝色的眼瞳和可爱红润的脸，就和书中描绘出来的天使一模一样，就那刻起我就开始越来越注意你。」雷恩低着头传述着回忆中的情景，而雪儿则是在他的述说中渐渐湿了眼眶。

「每次家聚我都很认真得参加，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可以借着雨晔而去见你，久而久之喜欢渐渐变成爱，原本想跟你告白但是五年前的那晚你的话让我怯步，我害怕失去你、害怕连做朋友的机会都失去，所以我一直不敢跟你坦承。」

雷恩牵起雪儿的手靠在自己的脸旁，雪儿看着他的动作没有反抗，但却被他左手无名指上的闪光吸引住目光。

那是雪儿送给他的圣诞节礼物，如今他将它戴在手上，那表示…？雷恩懂她要传达出的意义吗？雷恩是否已猜出戒指是她刻意选和他戒围一样的尺寸？

「我原本想把这秘密从此埋藏在心里，默默的祝福你能得到你的幸福，但是直到我收到你的信和礼物时，我就再也藏不住了。」雷恩从口袋取出那张充满桔梗花的信纸。

「桔梗，代表永恒的爱；原本我不确定是否和我想的意思是不是一样，直到我发现戒指里的字…。ti　amo，我爱你，如果即使是我误解了，我还是要跟你坦白我的心意。」

「雪儿，我爱你，我整整爱了你十年，所以…请你不要在这时候离开我…」雷恩忍不住哽咽了，男人脆弱的那一面此刻表露无遗。

雷恩的真情告白让雪儿早已泪流满面，她用尽力气举起手将脸上的氧气面罩取下，「我爱你…雷恩…我爱你…。」

「十岁前…。的人生里我没有你，但是当我十岁时认识你之后…我的生命中多了幸福…。」雪儿微笑的说。

「这十年来我真的很快乐，如果…生命可以重来，我想回到十岁那年起重新跟你相遇…。那我绝对不会放弃机会，我一定会把我的心意明明白白得让你知道…。不会拖到现在…」

雪儿语带感慨的说，但是现在一切都太晚了，当初她向死神多要了五年的生命，是她自己没有好好把握机会，如今时期限到了，至少她不能存着遗憾和离开。

两人在最后终于卸下无谓的坚持，勇敢的袒露自己的爱意，这一晚是两人人生中最幸福也是最痛苦的时光。

「今天是圣诞节，你有甚么愿望。」雷恩想知道雪儿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不管多困难他一定要帮她完成梦想。

「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雪儿笑着说，她勾勾手意示雷恩靠近她。

『我希望雷恩能了解我的心意。』雪儿在雷恩耳朵旁把她许的愿望小声的说给他听，雷恩听了后惊异的看着雪儿没多久就笑了。

那晚两人聊了很多，就像是要把两人间的回忆全翻出来重新收藏起来般。

「雷恩，答应我如果我走了，不要让雨晔和艾玛他们知道，等移植手术完成功后再跟他们说。」

雪儿不想让雨晔知道她的角膜捐赠者是自己，至少不要在手术前知道，雪儿怕雨晔会排斥、反抗，毕竟雨晔已经失去很多她身边重要的人了，她不希望因自己的离开而造成雨晔更大的伤害。

「嗯…我答应你。」现在雪儿说什么对他来说都像是圣旨般，她不想违背雪儿的意愿。
「我…有点累了，我想睡一下…」说完，雪儿就闭上眼沉沉的睡去。

雷恩在旁不断的盯着她的脸庞，感受她的呼吸及心跳，不时看着监视器上的数字及波动的监测频率，就怕一时的不注意雪儿就悄悄的走了。

当雪儿的父母亲再次回到病房时雪儿依然处于沉睡的状态，她的睡眠时间越来越长，长到在旁的他们提着心随时都得做好准备。

圣诞节就在没几个小时就要结束，此时雪儿突然缓缓睁开眼，「雷恩…。」她叫唤着在身旁的他。

「叫雨晔…」雷恩挨近身边后雪儿淡淡的说完又再次阖上眼，没多久监视器的数字开始慢慢的改变，机器开始发出不正常的声响…。




看不见的温柔…86

「有角膜的捐赠者了？好…。好…。我们马上过去。」艾玛难掩兴奋的心情，她等这刻已经好久了，她赶紧跟雨晔报告这好消息，接着就准备好简单的衣物赶到医院去。


「因为要全身麻醉所以我们要先做基本的身体评估，唐小姐你先跟我们医护人员到病房做准备。」医护人员制式话的解释，并带着办好住院手续的雨晔和艾玛他们到病房。

「血压和心跳都已经在往下掉了，药物的作用已经到达极限，请你们随时做好心理准备，因为雪儿不是脑死的状态，所以当心跳完全静止后的六小时内，器官移植的团队对会做完全部的移植动作。」西曼医生把后续的事项报告给雪儿的父母和雷恩听，此时家属也只能含泪接受事实。


「唐小姐，我们准备要到手术房进行手术了。」护理人员告知后就将雨晔连人带床的往手术室方向前进。

「雪儿．纽顿于2008年12月25日　22点35分宣告死亡。」西曼医生在病房宣告后白布缓缓盖上，但眼神里则充满着不舍及难过。

雪儿的病床被推往手术室的方向，两张病床在手术室外大门开启时交会而过，最后各自被带到准备好的刀房内，命运从此有了转变。

「雷恩，你怎么会在这？还有雪儿的爸妈你们怎么也来了？雪儿呢？」艾玛对这意外的相遇备感惊讶，雷恩何时回来国怎么都没有通知一声，看到雪儿父母的出现但却看不到雪儿的身影。

雷恩并不惊讶会遇到艾玛，虽然他曾答应雪儿不要告诉艾玛他们，但是他最后还是选择把事情的原委全告知给他们知道。

艾玛和罗力听完雷恩的话惊讶激动得无法言语，艾玛老泪纵横的望着亮着红光的手术室警示灯，她没想到刚才竟是雨晔和雪儿的最后一面。


时间一分一秒得过去，西曼医生和雨晔的眼科主治亚伦医生一同走出手术房，「手术已经结束了，手术很成功…。」

西曼医生的话让在场的人心中都松了口气，至少在遗憾中能让另一个生命可重新点燃。

「西曼医生隔壁开刀房需要你帮忙，一个小女孩手术时突然心律不整…」急促的叫喊从刀房传来，西曼医生快速和家属示意后立刻转身消失在刀房大门中。


「甚么！雪儿她…。雷恩，我立刻回去。」昊霆接到雷恩传来的噩耗后不加思索的立刻整理行李，搭最近一班飞往英国的班机离开台湾。




看不见的温柔…87

手术完隔天是拆纱布的日子也是确定手术是否真正的成功，雨晔带着紧张害怕的心情等待这一刻的来临，她希望能重见光明但又害怕希望落空，亚伦医生到病房后间先将窗帘拉起以防眼睛受太大的刺激，他缓缓将雨晔脸上的纱布移除后雨晔紧张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