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以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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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苏遥每天如何面对我,她越平静,我却越害怕,于是,这一个月,我都只在肖家。
“家宜,苏医生说你最近没有去诊所。”
“是,我最近在学画画,你知道,我接了些出版社的插图工作。”
他哦了一声,似乎在纸上写着什么,用的是钢笔,纸质很粗糙,我鼻子前似乎飘过些书香气的味道。
“听小司说林太太近来很乖巧,近两个月来都没有回来闹。”
他呵呵笑起来,“是的,你若不提起,我都差点忘了。”
“你们俩就想这样过下去吗?”
他一愣,“你又想劝我离婚?这次是为了谁?”
我扑哧的笑出声来。
他也笑道:“不好,我也被你传染了,看来我要去苏医师那里治治。”
我恼道“你又影射讽刺我?”
他即哈哈大笑,他办公室隔音效果很好,这笑声很空旷,又很遥远的感觉。
“对了,苏遥说小司情况很好,建议去进行一次春游,你要去吗?”
我问还有谁,他说心理诊所的病人之间都是保密的,所以只有小司一人,他可能也会去。
我说我走不开,心里却为苏遥的勇敢而鼓掌,林放是个谨慎生活的人,他有地位,有身份,他不允许自己走错任何一步,纵然娶了林太太这样的女人,他也不愿意承认是错误,这场婚姻得已维系,恐怕也有这样的原因。
“这段时间如果没有你陪小司,他不可能好得这么③üww。сōm快,下星期天晚上,就是小司期中考试结束,一起吃饭吧,我想小司愿意让你一起分享他的成绩。”
我有些犹豫,“其实,这段时间小司和苏遥相处得很愉快。你何不……”
“家宜!”他突然打断我,“我会安排我的生活。”他突然低沉下声音,已有怒意。
“对不起。”
我起身,到画房开始调墨,看看时间,肖伯母应该买菜回来了,于是起身到厨房准备,听到开门声,我正在淘米。
“肖伯母,是你回来了吗?”我答道,未回头,不紧不慢的将米淘好,插上电源,按下煮饭键。
刚低头擦完手,一转身,便闻到浓烈的烟味,我挥手赶了赶,看到肖邦正倚在厨房门口吸烟,头发还是乱蓬蓬的,脸上也未刮胡子,衬衫解的只剩两粒扭扣。
我笑道:“你不冷吗?”
他将烟头掐灭在水槽中,“你手能画画了吗?”
“是的,已经好了很多了。”
他旋身进屋弹琴,我倚在琴旁看他闭眼乱舞。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我笑道:“那很好啊,你也该结婚了。”
他摇头道:“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随即想解释,但却似乎想不到很好的形容词,一急便拉我到画房,指着我那幅画了一半的肖逸的画象道,“就好像这幅画,对,就是一幅画,你非常的喜欢,对不对?”
我点点头。
“但如果是画中的人真的走入生活,就不对了,也许,我妄想着可以和蒙娜丽莎一夜情,但绝不想她活生生到我生活中来。”
我一针见血的指出:“你只是想好奇的走入她的生活,你满足了你的心意,却不允许她反抗,因为她只是一幅画。”
他颓然的坐下身,想要拿起颜笔描肖逸的画象,我抢了过来,“你不能动我的画。”
他转身突然一拳捶在窗柱上,“可是,我真动了那模特!动了那画中的人!”
我拉他到了客厅,并为他沏了杯热茶,他在摇椅上缓缓动着,我才知道,原来他和一个模特发生了感情,对方喜欢他的生活方式,喜欢他的价值观,纵然放弃富有的生活,与他拨涉在穷山恶水,也愿意跟着他。
“那不是很好吗?”我没有看出来哪里不对。
“你会跟你喜欢的书结婚吗?”
“那为什么要惹她?”
他突地又精神活所的坐直身来,双眼闪光,“哦,大嫂,你不知道,她有多惹火,多性感,多吸引人,简直能把你带到另一个时空,哦,你不懂,你肯定很难以想象,她简直就是你这种良家妇女的对立面。”
我正想说些什么,只看到一个拖鞓从我头顶飞过去,准确的印在肖邦的脸上,他的声音嘎然而直,与我一样,直直的看向拖鞋飞来的方向。
肖伯母!
她正满脸怒气,右手还未放下,一脚正□的踩在地面。
往后的情形可想而知,肖伯母以为肖邦只是爱贪玩,她很开朗,这些年肖邦再如何玩,她都没有说什么,只要这种生活让肖邦过得快乐,但她始终还是有着底限的,听到肖邦和一个□的女子来往,并且发生关系,作为母亲,是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你给我滚出家门,别再回来!我看到你就觉得恶心!”她将肖邦的衣服鞋帽扔出门外,大声吼叫,她大大的嘴骂起人来,不比她笑起来逊色,让我想到林太太,皆是大嘴。
我不善劝架,尤其是这种家务事,肖伯母的脾气不同于常人,我收拾了一下,在肖伯母和肖爸爸通话中,悄声的退了出去,下楼时,肖邦却坐在花坛边吸烟,天气还凉,他任衣服就这么堆在脚边,不闻不问。
“断了不就好了,回去和你妈妈道歉吧。”
“你也认为是错的吗?”
我摇摇头,“我并不了解事实。”
他起身看了我一眼,将烟头踩熄,拾起衣服潇洒离去。
我返身再看看楼上,知道肖家也起了硝烟,最近,我也许也不适合常来了。
“姐姐,你想逃避到什么时候?”
我快回家时,正揽着洗衣店里拿回来的衣服,便收到沫沫的信息。
我上楼便打电话给苏遥,“我该怎么办,我的手又抖了。”
“你太害怕失去。”
“苏遥,那是我的丈夫,我的妹妹,我的家人,我稳定的生活,我自然害怕。”
“我认为你妹妹是关键,她需要有人开导她。”
我并不认同,“肖逸才是关键。”
“肖逸爱你。”
我猛烈摇头,差点打破手边的杯子。
“你该相信自己。”
我要怎么去相信,肖逸爱我,苏遥一直在跟我说,肖逸是爱我的,如若他不爱我,他无须挣扎在我们姐妹当中。
“他是考虑到你的,他有错,但他在努力的弥补,他想挽回你们的婚姻,他不想你人生有遗憾,这时,不管他选择谁,都是不明智的,他唯有将沫沫先治好,再跟你一起解决困难。”
我没有说话,我甚至怀疑这是苏遥的私心,她担心我会与林放产生感情,而努力摄合并不爱我的肖逸的婚姻。
她亦没有回声,敏感聪明的她,也许,猜到如今我心里的所想,良久我才听她叹息一声,并且轻轻的挂上电话。
突然之间,我觉得自己如此的失败。
肖爸爸意料之中的来电,肖伯母情绪这时十分的激动,他势必要听我的说辞。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转而问道:“爸爸,如果我和肖逸离婚会怎么样。”
“不可能!除非你不爱他了!”
“不,爸爸,是他不爱我了。”
“胡闹!”他厉声斥责我,并且不善的挂了电话。
我愣愣看着话筒,觉得事情突然之间倒反过来,我似乎成了罪人。
“家宜,想想最近你做了什么,你为肖逸,你为沫沫,你为你的家人做了什么?”我做晚饭时,苏遥突然来了条短信,我再拨过去,却是关机。
吃过晚饭,我提了饭盒开车去了仁爱医院,这时医院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在二楼的拐角处,小勇迎面而上,向我打招呼。
我们聊了一下近况,小勇说肖逸最近很忙,好几场大手术,心理压力很大,我会不会也受了影响。
我摇头。
他突然神秘向我道:“师母,偷偷告诉你哦,五月老师有场大假,据我们探知,他已经在安排去美国了哦,肯定会给你一个大惊喜。”
我脱口道:“是去那里定居吗?!”
“不是,是旅游啦。”小勇笑笑,随即一楼有人喊他,他笑着应了声,跟我道别便下楼去。
我手抖得厉害。
我到他办公室时,他似乎刚刚做完手术,正换上白太褂,拿纸巾擦着汗。
他抬头看看墙面的挂钟,坐在椅上盯着电话机看,不一会,果然有电话进来,看来是国际长途,他熟稔的用英文与人沟通。
难道是出国的事情吗,我倚在门边没动。
“约克,我已经定好了行程。”
“我希望这事能严格保密。”
“非常的感谢,嗯。我相信翰克的能力。”
随即他舒心大笑,“希望一切顺利,我也希望能如此。”
“是的,早应该去的,但怕她承受不了这个消息。”
我没有再听下去,转身下楼,并在一楼的会客室里打了肖逸的电话。
“我在楼下,你有没有吃饭?”
刚挂完电话,他便咚咚的下楼来,见我提着饭盒正站在门口,会心一笑,忙迎了过来,“家宜。”
我将饭盒递给他,“小鸣说你今晚加班,所以,我给你送饭来了。”
他点点头,便拉我一同上楼。
他在里间吃饭时,我出来倒水,在他里侧台面上,竟看到几本由我配图的出版物。
我立在桌前,愣愣看着封面,不知何时,他已经出来,并且从身后轻轻的搂住我。
我有些不安。
“没有关系,你可以去。”
我反身挣开他,怒道:“肖逸,我说过不用你可怜我!就算我不能回家,但未必我一定要去肖爸爸家!”
“家宜,你误会了。”
“肖逸,我会去面对家人,去面对一切,明天我便回家。你也就不需要这么辛苦了。”
他着急又受伤的神色,却只是刺激了我,我不想再为了什么而去乞求,我亦不想在挣扎在这混乱不堪的泥坛里了。
“家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如同那晚为我取暖一般的抱住我,我挣脱,却只让我在他怀里更加的喘不过气来。
我想到沫沫说的那句,“他会如同没有明天般的窒息的抱过你,不让你喘气吗?!”便觉得胃里剧烈的翻滚,疯了一般的挣开他,他后退了多步,满脸诧异的看着我。
我捂着胸跌撞的出了门。
“家宜,为什么不相信。。。”
后面的话,我不愿意再听,今日种种的一切,只让我想捂紧耳朵,什么也不想去想,不想去听。
“沫沫,明天我便来看你。”纷乱中,我发了条短信,便开车疾驰离去。
第14章(出版稿)
我开车在离阳市里乱逛,曾几何时,我不怕车流,不怕人流,可以驾车穿梭在其中,原来,人,什么都可以适应,新生活,并不可怕。
直到视线模糊,我才知道,自己又哭了,我害怕失去肖逸。
“是的,早应该去了,但怕她承受不了这个消息。”
可肖逸这句话,一直萦绕在我耳边,我猛地踩了刹车,趴在方向盘前颤抖不已,前方有亮灯射来,随即有人敲窗,原来是交警。
我拿了驾照和身份证下车,交警扫了我一眼,开始在夹板上记录着,往后一招手,有人拿了测试仪过来。
“小姐,我们跟你很久了,怀疑你酒后驾车,请对着它呼气。”
喝酒?我苦笑一声,随即听到有人拼命朝我这边招手,夜晚又是山路,瞧不真切。
交警把证件交给我,挥手让我离开,交待我不许超速便离去,他们一走,我才知道,那个人确实是在叫我,他似乎害怕我走掉,忙拿着测试仪呼气,得到交警的许可后,马上奔了过来,我被他毛燥的举止有些逗笑了。
“程文豪?!”
他咧开嘴挑挑眉,“你记得我。”
我笑着点了点头,“你也超速?”
他看了后面的交警一眼,无奈摊手摇摇头,“他们拦早了,我才正要去喝酒。”
我记起肖爸爸打电话嘱咐我,让我去肖邦新开的酒吧看看,大约是想知道,那个模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一起去吧,我带你到一个新开的酒吧,是我朋友开的。”
他感兴趣的点点头,示意我在前面带路,刚上车,肖逸便来了电话。
“家宜,你在哪里?”
“今晚我约了一个朋友,会晚点回来,你不用等我。”
他良久没有吭声,程文豪不耐的按了嗽叭,我启动车子开往昌平路。
“我想与你谈谈。”他话里透着疲倦。
“我想见过沫沫再说。”
“家宜,我们遇见的时间也许不对,但请你相信,那个人,自始至终,就只是你。”
我飞快的挂掉电话,扔到副座,我一边开,一边不时回望,但它一直没有再响起。
我心里觉得有些讽刺,又有些愤怒,甚至也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这痛,难便难在,是陌生的,不可预测的,难熬的。
入了昌平路,车子不能进,从街头望去,满街的人,有些酒家,将桌椅摆了出来,并不宽阔的路两旁,如同沙滩一般的插满着太阳伞,路灯青灰的洒在青石道路上,在月亮惨白的照耀下,满街的酒雾和庸懒,构成一幅离奇的画面。
“夏小姐,你是第一次来?”程文豪小心的拉我在窄小的路中穿梭,不时帮我挡着路过的酒鬼,再入得深一些,一些复古路灯下便有些衣着暴露的年轻小姐卖弄风骚的看着路过的男人,红红的烟头,此起彼伏,我在想,如果肖逸知道我来这里地方,肯定会气死。
程文谊哈哈大笑,让我放松一点,说我好像入了危 3ǔωω。cōm险野兽的丛林,又问我,是不是担心家里有人责怪我,心理医生的眼光,总是比常人敏锐,他与苏遥不同的是,他看到什么,想到什么,悟到什么,会同我说,我反而喜欢这样。
我宁愿别人猜我,但却不愿意去猜测别人,随即,我又有些哑然失笑,我这样和肖邦的想法,是不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原来,人总是逃不了自私。
我一边走一边看着路牌,程文豪问是几号,我说九十九,他拉了路人一问,即奔向目的地。
到了门口,里面振耳欲聋的音响让我在门口踌躇。
“浪人摇滚?”程文豪一边念一边点头。
闪烁的霓虹灯不时的变幻和跳跃,与音乐的节奏相互辉应,我紧了紧大衣,那大门有些矮,我们弓着身才进去。
“要去和你的朋友打招呼吗?”
“先不用。”
生意很好,我们在人群中走了许久,才在靠洗手间的一个角落,找到两个位置,桌面还没有收拾干净,因为是自助试的酒吧,脚底下都踩着酒水,有些滑,整个酒吧,有两个圆舞台,一高一低,高的是演艺台,一群扎着长辩的歌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