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以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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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舍,是必然的,如果沫沫会死,肖逸勉强留在我身边,这是我更加不愿意承担的结果。”
最后我希望他帮我看着沫沫,我害怕她会做傻事。
“能加班的话,尽量安排吧。”
肖逸这晚没有回来,我也没有打电话,我想他也需要空间去想,未来,到底如何决断。
肖逸经常出国,我也常常一个人睡,但今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在想,也许他和沫沫在一起,而在一起,会干什么。
我想他们会一起,对着明月,握着香,一起向我忏悔,请求我的原谅,放过他们。
后来想想,又十分可笑。
所以的吞了一粒安眠药,却因为手发抖,将药盒摔了满地,地上满是白白的药片。在寂静的黑暗中,打着滚,声音散去,我也睡着了。
第8章(出版稿)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我想我肯定睡得很死,否则不会连自己换了地方都毫无知觉。
我睡眠一向很浅,肖逸趴着头睡在床沿,我摸摸他的头发,他马上抬头。
“你没有刮胡子。”
他紧紧盯着我,眼睛很暗很深,我笑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就在这时,内科的黄医师进来了,他的笑声很豪爽,摸摸我的额头,又拍拍肖逸道:“不用洗胃,只是吃了少量的安眠药,可能是因为最近情绪紧张,肖太太又对药力比较敏感的原因。”
肖逸这才缓和了面容,起身道谢。
黄医师临走前在我耳边低声说:“肖逸很紧张你,早上看到他匆匆把你抱进来,大家都吓了一跳。”
出院时,我精神很好,还伸了伸懒腰,转又有些嗔道:“你大惊小怪,害得我差点要洗胃,要是醒来我知道自己被洗胃过,我可能真的会想死。”
他没有笑。
“对不起,肖逸。”
我们在小店里吃早餐,正是上班高峰期,人来人往,小小的屋子里,热气腾腾,人声鼎沸,我低低的道了句。
一直到他送我到家,一个字也没有说。
匆匆的洗涮整理,便出了门。
“今晚我会回来吃饭。”关门前,他道了一句。
刚进房,电话便响了起来,我又向爸爸妈妈好好的解释了一番。
“其实吃安眠药很正常的,医生说只是我的体质比较敏感。”
爸爸没有说什么,妈妈却还在唠叨。
“好,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吃了。”
我呆呆坐在床前,地上的药片还滚落着,像散开的烟花一样,我仔细的弯下身,一片一片捡了回去,想扔掉,但肖逸有时需要,便还是放回原位。
帮小司补习完回来,已经是半下午了,我在弹肖邦的曲子,很难,也许是有些生疏,正当我在跟曲目奋斗时,门铃响了。
“沫沫,你怎么来了?”
她除了我结婚时来过一次外,这三年多,再没有踏过这道门,就算我们有时相见,也是在西湖或是咖啡屋。
她的眼睛很肿,好像一夜没有睡,头发却是梳得很整齐,也许是职业的习惯。
“不让我进去坐坐吗?”
我抱歉的笑了一下,马上让开门。
“怎么这么急冲冲的,我都给你吓到了。”
她看向正打开的钢琴,我笑道:“刚回来无聊便练了一下。”
“我听到了。”
我泡了两杯橙汁,她一边喝一边打量屋内,我拉她起身,“来,到处看看吧,你很少来这里。”
“跟我想象的一样。”
她在肖逸看书的位置坐了下来,伸出手在桌沿描绘着,来来回回,眼睛在桌面的一处停了下来,那是我与肖逸的照片,是结婚第二年,我们在凡尔赛宫拍的,这是我们显少有色彩这么艳丽又金壁辉煌的照片。
“姐,我觉得我不了解你。突然之间,你让我觉得很陌生。”
我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笑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姐,你知道了什么,是不是?”
“你想让我知道什么。”我疑惑的挑挑眉。
她起身背对着我,去翻书柜里的书。我想她是在缓和些什么,否则她会跟我尖叫。
“你很少生病,你不会突然叫工作中的姐夫回去,你更加不会想自杀。”
“沫沫,你想说些什么。”
“姐姐,你让我害怕。”
她最终还是没有爆发,但她淡淡的言语,给我与她之间划上了一条深深的裂痕。
“沫沫,是人都会生病,我也有需要丈夫的时候,在大年夜,让丈夫陪在身边,看日出,迎接新年,这不是苛求,当然,我自然是不会自杀的。”
我叹了口气,起身搂住她消瘦的肩膀,“沫沫,你该有自己的生活。”
“不,姐,我不会有自己的生活了,我一直敬你,爱你,可是我发现,原来你的心计这么深,简直让人害怕。”
我有些生气,也许今天不是我跟她谈话的时候。便返身出去,打开冰箱,看今天需要置办什么,肖逸说要回来吃饭,可冰箱里都没有什么菜了。
“你跟妈妈一样的虚伪!你们都是一样的人!”
“不要扯到妈妈,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拿笔在记事本上记着要买的东西,打开储物柜,才发现,过年的消耗这么大,我与妈妈年前采购了那么多东西,都几乎全空了。
“你知道肖逸没有爸爸,没有妈妈,便到宿舍给他做饭,洗衣,搞卫生,你知道他需要这些!”
我确实很想笑,但还是冷静道:“沫沫,你不小了,不要再说这么幼稚的话。”
她狠狠上前抓住我,“我就是讨厌你这样,讨厌你抓住别人的弱点,讨厌你像妈妈,根本没有自己的想法,眼里就只有丈夫!”
“妈妈没有错,她爱爸爸,她知道爸爸需要什么,她知道该为爸爸做什么,她没有事业,没有错,她的生活重心就是爸爸,这也没有错,这只不过是一种生活方式,没有对错之分,什么是虚伪,什么是真实,你去放肆的爱,伤害了别人,这就是真实吗?”
“你只把妈妈当作榜样,却忘了别人的感受!”
我不想再与她争执,拿了钱包和钥匙便要出门,她拦住门不让我出去,我想,也许我大骂她一顿,或许跟她大吵一架,会更好,她一直以为深爱愧疚的折磨,她爱我,敬我,但却爱着我的丈夫。
“沫沫,你先回去,这件事,我会找你详谈。”
“不!如果你也想用这招,像屈服肖逸一样来屈服我,这是不可能的,你不必耍手段,不必耍心机,你想怎么样,直接告诉我!你告诉我,你要怎么做!你要怎么逼他!”
她已经陷入疯狂,我反手打了她一巴掌,很清脆,我从来没有打过她,我只不过想她冷静下来,而不巧的是,这时肖逸回来了,我的手还停在半空,没有缩回来。
“为什么打她。”
我的丈夫在不明白事情的真实情况下,便质问起我来。我笑了笑,收回手,走到门边换上鞋。
沫沫也许只是冲动的前来,更加没有想到肖逸会提前下班,我也没有想到。
她捂着脸,一句话也没有说,肖逸扶她进屋坐下,为他泡了杯热茶。
“沫沫,你不要走,等我买完菜回来,一起吃饭。”
他们没有吭声,我也不等他们作答,便出去了,我没有去超市,我漫步到了西湖,在靠湖的一长凳上坐了下来,湖面吹来的风很凉,我才发现,我没有罩大衣,我以为我够冷静,够稳重,但还是忘了出门要穿衣服。
我没有想到沫沫会来找我,而沫沫也没有想到会被肖逸看到,这桩隐瞒了三年多的事情,就这么的,毫不留余地在,在我们之中撕裂开来。
我甚至还来不及做什么,没有考虑好要怎么处理。
我抱着自己在湖面吹风,不敢再回家,突然之间,我也迷惘了,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文芳在这时打给我电话,邀我出去坐一坐。
我想干脆在这里冷着,还不如邀好朋友去玩。
我们又到了天上人间,上次见面,还是去年的十一。
我们点了很多酒,文芳指着眼角说,她有皱纹了,我说快三十的女人有皱纹是正常的。她说我还没有。
我说我马上就要有了。
我们一直在喝酒,KTV的声音开到最大,服务生进来好几次,欲说不说的,却让我们两人笑得快要趴下。
文芳说,为我们的二十八岁干杯。
文芳和丈夫想要孩子,但却不敢,没有能力;而我和肖逸不想要孩子,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安全感。因为我们不知道,下一步,会走向何处,不,不是我,是他,他不知道,自己的终点在哪里,他只是一膄正在航行的船。
我握住文芳粗糙的手,很朋感概,曾经这双手,只需要握着纤细的粉笔条,现在却要侍侯婆婆大小便。
我转而看向自己,又觉得,如果我与肖逸离婚,也许我不会恨他,相较来说,这些年,他照顾我更多一些,可能老天爷,觉得我一生太过于顺利和风平浪静,才会让生活与我开开玩笑。
我半梦半醒中,看到台面上下都是空酒瓶,有红酒,也有啤酒,最开始我喝的果酒瓶早滚到一个小小的角落,我拿起一个瓶子,想着沫沫砸人的场景,我只举起,也没有勇气砸下,连下面是桌子,也不敢。
然后我便睡了,在震耳欲聋的曲子中睡了。不知道何时,服务员体贴将声音关了,我们醒来时,一片寂静,不知道身在何处。
“家宜,我婆婆查出来是脑瘤,要动手术。”
我哈哈大笑,差点没爬起身来,原来肖逸说对了。
文芳说,这样的结果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如果是脑瘤,如果开刀成功,也许就不用躺在床上了。但开刀的费用和成功度的把握,就很难说,而且他婆婆拖的时间最长。
她想来想去,还是来找我,离阳市最好的脑科医生,肖逸,是我的丈夫。
“由他主刀,我们才放心,但我们也知道,他的手术日程估计已经排到了明年。”
我头痛欲裂。
我答应她回去问问,但却一个人游荡在街头,我记起,今天要去补习,于是匆匆打车去了贺锦山。
我到时,林放在家,他一见到我,马上迎了过来,急道:“你昨晚去哪儿了!”
我说我跟一个同学见面,喝多了,不记得回家。
他马上拨了个电话,递给我,“你丈夫要跟你说话。”
我叹了口气,接了过来。
“家宜,你想我死吗?”
我吓了一跳,“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吃安眠药是无意,那么,彻夜不归,是不是也是无意。”
“这事我晚上回来会同你说,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忙。”
林放收回电话,笑道:“也许我想错了,你的婚姻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糟糕。”
我也笑道:“是,如何也比不上你们。”
他自嘲笑出声,迎我进门,便出去上班,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遗憾,为什么林太太不懂珍惜他。
第9章(出版稿)
晚上,吃饭时,我将文芳婆婆需要开刀的事情告诉肖逸。
“你昨晚出去就是因为这件事?”
我说也不是,只是刚好半路碰到她,她心情不太好,于是便去喝了点酒,结果睡过头了。
我们没有提沫沫的事。
但我第二天还是抽了空回了趟家,沫沫的房间几乎全空了,也许是打定主意,有一段日子不回来,我想这也许更好,在家,看到我与肖逸同来同往,对她是折磨。
爸爸摇头叹息,说沫沫从小就任性,实在让人担心。
“你们不要老是说她的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并不一定,她的便是错的,在公司做事,压力很大,所处的环境与我们很不一样。”
妈妈无非说些沫沫令她伤心的话,我不知道,妈妈是不是清楚沫沫其实不认同她。也许是知道的。
“还好你嫁在附近,也常回来,鸣鸣也交了女朋友了,经常很晚回来,沫沫现在也搬出去了。”
我知道爸爸妈妈一下子闲下来,是有些不适应,我答应常回来陪他们,他们却说如果有个孩子带带,就什么要求也不提了。
回来的途中,因为小司要开学了,没有事情做,我到超市买了些礼品,便开车到了南郊,肖逸爸爸现在的地方。
其实我没有必要来见他,他在肖逸出生前便独自成了家,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联络,我们结婚时,在外场,我偶尔碰到了他,看他的神色,我直觉,应该是肖爸爸,于是我当时便叫住他,他上下好好打量我一番,点点头,给了我一张名片,我一直好好收着。
后来偶尔听肖逸提起过,知道这父子怨恨很深,便一直没联络。
南郊近年来发展得很不错,其实这里离仁爱医院很近,属于离阳市中心,二十几年来,这两人,可能就是在路上碰到了,也不会打招呼。
肖爸爸住的星际城很是豪华,门卫审问了好一番才让我进去,并且还给他挂了电话。
我还是叫了声爸爸。并且将礼品交给他的妻子。
为了礼貌,我叫了声肖伯母,他们确实很惊讶,看到肖伯母眼里都有泪丝,我心定下来了,这是个很和善的女人,并不是每个第三者,都如此令人讨厌。
“爸爸,你一点都没有老,和我三年前看到你一样。”
他的笑声很爽朗,眉毛很粗,而且身材魁梧,肖逸一定是像他妈妈。
“你也一样,肖逸应该很爱你。”
我笑了,“爸爸为什么这么说?”
“你能给他安全感。”他只这么说了一句,但我从他眼神里,能看出,这句话一定令有深意。于是也没有再问。
肖伯母是个画家,他们家很大,有专门一个大的房间,挂的满是油画,很抽象派,说实话我看的不是很懂,她为人很热情,很大方,看得出,也是一个非常希望得到别人认可的人,于是我虚心请她给我讲解一些我不懂的画。
我在一个隐秘的角落看到一张感觉很怪的画,看样子,应该不是肖伯母画的,她叹了口气,走近道:“这是你爸爸画的,虽然手艺不精,但情感很真挚。”
那是一条乡间小道,很绵长,两排都是很瘦弱但感觉生命力很强的树木,其实,这样并不具备美感,但很真实,看季节,应该是秋天,画上只有一个男人的背影,是白衬衫,一件夹克斜挂在右肩上,头微微歪着,背有些陀,感觉很苍桑。我想这可能代表肖爸爸内心的一些情感。
“爸爸一定是个感情很内敛的人。”
肖伯母赞赏的笑了,亲切的拉着我的手,“是的,家宜,其实很多男人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