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涎三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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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腹诽。
“什么初恋,什么结婚呐?你这丫头,准是春情泛滥了。”海微难得发发牢骚,却又碰巧让外边儿进来的佟小小听见了。
她们之间通常总是佟小小事情多,于是两个人聊一块儿的时间其实很少。这样,之间本来就不深的感情,也一点点变淡了。
“哎,小小,明儿我得回家,下周一才过来,替我请假呗。”海微一边收拾着衣服,边说。
“行的呀,这么急?”
“啊”
“初恋?”
“哧”
“结婚?”
“切”
“喜酒?”
“哼”
“黯然神伤?”
“喂,佟小小,过分喽。”
再见到杨骁,人比原先还要沉静,风神俊朗,眼神深邃。让海微越来越看不透。身边的新娘倒算不上极美,至少海微觉得她没自己漂亮。看上去也不知书达礼,淡淡的冷漠,轻轻的疏离。因为不怎么爱笑,所以总感觉怪怪的。倒是杨骁,一见她来,立马就笑着迎出来。
“哟,那么久不见,倒是成了花姑娘啦!”杨骁一只手伸过来就要摸她的头,海微躲避不及,嘴里还犯嘀咕,“我都多大人了,还当孩子使唤呐。”
杨骁依旧笑着,“来,介绍介绍,你嫂子,杭霁月。”他揽过新娘的肩,亲昵地说。
杭霁月,名字挺好听,她又偷偷瞟了一眼新娘,虽然算不上好看,但眼神倒真和杨骁有几分相似,也是深邃不见底的。
都是深藏不露的人呀,海微感慨着,看他们举行婚礼。这之后,便是喜宴。海微跟爸妈那天去的都迟,于是,最后是跟女方的亲友和了一桌。海微估摸着该都是杭霁月的朋友,因为没有老人家,这样一来,到反让闻爸闻妈坐的忒不自在。
席间最闹腾的是个叫秦褪的男孩儿,其实,也算不上孩儿了,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没喝高的时候,看上去最起码在二十的尾巴,三十的头了。人长得挺俊朗,谈吐也算的上斯文,可,今儿是真喝高了,人一下子感觉就孩子气了好多。五十几度的茅台,一杯接着一杯,那阵势叫是海微,都及不了。
“有那么高兴不,怎么滴都是人家办喜事,他这喝得像是跟自己办喜事似的。至于嘛。”海微心里纳闷,正想着,那叫秦褪的又吆喝起来,“来,今儿好日子,咱得多喝啊。”他说着,酒杯子就朝众人晃,在座的男同志哪吃得消他这番折腾呀,都摆摆手,败下阵来。倒是海微够义气,举着杯子朝他碰,惹得秦褪直竖大拇指。半晌,他看了看表,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对身边了嘱咐着:“哎,年子差不多到了,我得去接呐,都喝昏头了。”别些人见着他喝高了还不放心,倒是秦褪,头也没回,“没事儿,哥该清醒时,都清醒。”
酒过三巡,一帮心怀“鬼胎”的人想着法儿折腾这对新人,场面真够闹腾。过了好些时候,该吃的都吃了,该喝的都喝了,该祝福的话也都说烂了。于是,人也开始一点点散场了。闻爸闻妈先走,海微还想多留会儿。
而这多留会儿,就留出了点事儿。
“哎,小姑娘,你还在呐。”海微循声,见喝高的秦褪又回来了,后面还跟了个人。
“菜都吃差不多了,年子,这儿象征性吃点儿,过会儿咱出去吃。”秦褪招呼着对方坐下,于是,这下海微才瞧见真人。
靠,这谁呀。海微听到一声惊雷划过天空。
这不是化成灰都认得出,做鬼都不放过的——
“沈熹年?”海微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沈熹年刚进大堂就一眼认出她来,这世界真奇妙,越是讨厌的人,就越是不老实地老在你眼前闪。
“哟,巧了,你俩认识呀?”秦褪一见这情形顿时来了兴致。拍着沈熹年的肩寻真相。
沈熹年颇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是,大学同学。”
“哎呀,这好这好。正好一块儿出去吃。”秦褪乐得直拍手,也只有他觉得,这,好。
“不要”
两个人几乎是同是说出口的,之后却都不解释,反倒弄得秦褪纳闷儿了。
“你俩……有奸情?”
“没有”这次,又是两个人同时脱口而出,让秦褪好好笑话了一通。
“那不得了呗,走走走,”催促着。
“你这消愁的杜康没喝够呐,再喝要进医院喽。”沈熹年的毒舌无时不刻的发挥着功效。
秦褪解嘲地笑笑,也不理会沈熹年那套,半拖半拉地把两人拖出了酒席。
又寻了档次稍低的酒家,点了好些菜。海微跟沈熹年都不说话,其实是不爱说。倒是秦褪,一点儿都不拘束,从国际事实谈到自己的初恋问题,海微被他这么一叽歪,原本就喝了些酒,脑子一热,也接着秦褪的话茬子说了起来。两个人是相见恨晚,说到激动处,俱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高纯度的乙醇作用下,海微原本对杨骁刻意淡去的感情,也在这个撒泼的夜里一点点浓起来。海微知道自家也喝高了,情绪一下子就开朗起来。举着杯子开始调戏沈熹年,“扫把星儿,酒不喝呐,烟也不抽呐。呸,我就知道,你就一自私人儿,”
沈熹年倒也不恼,斜睨了她一眼,嗤之以鼻。
“唉,闻小姑娘,你可别小瞧咱们年子。他爸好歹也是当兵的,从小就筷子蘸着白干喂大的。别说你喽,就是我秦褪,拼起酒来还不一定赢得过。”秦褪喝高了,大着舌头替沈熹年变白。海微却任是不信,于是两个人的闷酒转瞬就成了三个人的拼酒。
最后自然是那两个失意人败下阵来。
秦褪打电话喊了外援,走前还不忘嘱咐,“唉,年子,你人品,我了解。好生送闻小姑娘回家。”他这样说的时候,醉意全无,但是下一秒见了外援立马又摊成了泥。
“喂,悍妇,你家住哪儿?”过了好一会儿,沈熹年推推海微的胳膊,硬邦邦地问。
海微那时候已经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听了沈熹年的话,也懒得搭理。
“讲话呀,残疾啦。”沈熹年又用力推了推海微的胳膊,她却依旧不理。
“哧,喝点水成这样,以后不被人玩死。”他叹了口气白她一眼,无可奈何地把醉成烂泥的闻海微驮到背上。
沈熹年觉得自己活了二十三年,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过。在不知道闻海微家的情况下,索性就去了连锁酒店。刚到房间尚未安顿好,海微就冲进了卫生间。看着对方在里边翻江倒海的胡乱折腾着,沈熹年心里还暗自庆幸,好在刚刚没有吐到他身上,不然,悔死的心都有了。然而,他还是高兴的太早,吐得轻飘飘的海微刚从卫生间出来还没走几步,又吐了。而这次,连着沈熹年都惨叫起来。
“喂,你这悍妇,故意的是吧。”他看着海微喷溅到他毛衣外套上的秽物,一时手足无措。只能大声咒骂。
海微四肢瘫软地趴在地上,嘴里还喃喃地,“谁老在唧唧歪歪,唧唧歪歪。”
沈熹年嫌弃地白了她一眼,其实海微也好不到哪里去,长风衣上亦是沾满秽物,还散着恶心的味道。她一只手扒着沈熹年的衣服,人也不自觉一点点往他身上爬,像是猫狗之类的小动物,想方设法地要跟人亲近。沈熹年看着她,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臭臭。见她轻轻嗅了嗅他的毛衣,头就顶着他的肚子。从那一端,有暖暖的温度传过来。长头发凌乱地散着,有那么几秒,沈熹年是觉得海微挺美的,可是,一闻到自己身上,连着她的身上那阵阵恶臭时,刚刚那好的心情,马上驱散掉了。
帮女孩子脱衣服洗澡这种事情对于沈熹年来说,就是趁人之危。虽然,他很自信,海微就是扒光了站他面前,都未必会有什么生理反应。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在人为控制之中的。万一的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情况出现,那到时候,收场就麻烦了。
于是干脆叫了服务员过来处理,而自己的毛衣还要洗,担心着干不干的问题,因为买的是最早的一班去赤城的火车,他是真的悔极了,当初听说杭霁月结婚,来参加婚礼,其实也不过是看着秦褪,生怕他做出点儿出格的事情来。让好端端地婚礼成了劫难。
可现在他才意识到,他这次冲昏头脑地过来,才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劫难。
第9章 第八章 夜不归宿,“凉宵共度”(下)
海微现在觉得特别对不起沈熹年,她偷偷瞄了一眼他,对方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飞闪的霓虹。身上穿着闻爸的米格子尼绒大衣,袖长跟身形都明显不合适,于是沈熹年大大的个子被滑稽地包在小小的衣里,看着他出神的侧脸,海微只想到了一个词——太委屈。
哎,其实,还是喝酒误事。
那天她凌晨的时候便渴醒了,满脑子昏沉,不知身在何方。只觉得周身冷,低头一望才发现自己只穿了内衣,惊觉之下迅速钻回被窝,却又一不小心坐到了某人的胳膊上。
“该死!”那人咒骂着从被窝里叹出个头。
“沈,沈……”海微看到沈熹年一头鸡窝,一脸惺忪的样子,心中的惊雷不知滚过了多少回。哆嗦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她搜肠刮肚,苦思冥想,昨天难道她犯了什么致命性的错误。时间凝固了几秒。
“别哆嗦了,我们能发生什么?”沈熹年早看出她面色中的凝重,连寻她开心的兴致都没有,白了她一眼,边起身来,边又说道:“托你宏福,昨天让我见识多了。”他穿衬衫睡,已经褶得不像样子,一边从窗外的晾衣杆上取下他和她的衣服。其实才一晚,衣服都没有干透,海微的衣服还算好,沈熹年的毛衣外套基本没有干,正是春寒瞭翘的时候,毛衣勉强穿上,冻得他不禁打哆嗦。
“呐!是服务生帮忙换的。”他把衣服丢给海微,看都没再看她一眼,就径直去了卫生间。
海微利索地穿上衣服,一溜烟跑到他跟前,
“喂,你不用起这么早,我回去就是了。”海微说话的口气比起过去叫是有了 180 度的转变。她心里也知道,昨天是对不住沈熹年了。她酒品向来不怎么样,喝醉的时候很少,但真要醉了,那也是个难伺候的主。从沈熹年阴绿的脸色看来,昨天他是没少遭罪。
“我买的最早的火车,没工夫跟你耗。自个儿回吧。”沈熹年看都不看她,语气不好不坏。刚把毛巾敷脸上,就重重地打了三个喷嚏。
“喂,你衣服不是潮了,看,要感冒的。不如你等等,我回去帮你拿件衣服?”海微小心地跟他提议。她心里这会儿,觉得特对不起他。
沈熹年听她这么讲,才斜睨了一眼。这悍妇的心思他怎么看不出来。不过是对昨天的事情心存愧疚。亏她脑子机灵,晚上睡觉前,沈熹年还在发愁,明天要是她忘得个精光,自己估计是咬断舌头都说不清,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
还好还好,这悍妇还算讲道理。也省了他口舌,这已经算是极欣慰的,其余,他沈熹年不敢奢求。
“不用。”他没好气地拂了她的好意。可这个时候,自己却又不配合地再打了三个喷嚏。
这下,海微说什么都不能袖手旁观了。
“喏,你看。都六个喷嚏了。肯定感冒了。真的,我回去拿件衣服很快。我家就住火车站附近。”她这么说着,便自顾自把沈熹年的包背着往外走。
“我在下边儿的出租车里等你啊,快点。”
“喂……”
沈熹年还没反应过来,海微人已经走了。
火车在夜雾里穿行,时而有霓虹飞闪而过。车厢里渐渐静下来。其实也不过是八九点的样子,但大伙儿都像困极了,只听得车轨敲击的咔嗒声。
海微是打心眼里后悔。她就是不愿亏欠的人。觉得对别人有愧,便要加倍偿还。闻妈总是教育她,做人吃亏是福,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何况,对方又是沈熹年。她其实打心眼儿里不愿跟他有瓜葛,于是就想方设法地要把这个不怎么光彩的人情债给还了。
可事情总是人算不如天算。海微原本想着,让沈熹年在车里等,回头她送件大衣下来,托司机送他到火车站,这多简单的事儿呀。可就这样,居然还出岔子。
海微怎么能想到,她人刚一下车,胳膊就被闻爸从旁边给拽住了。同样被逮出车的自然还有沈熹年。
“喂,准备下车了。”沈熹年用手指轻扣着她面前的桌子,把海微从胡思乱想里拖了出来。
海微撩起袖子看表。“呀,都十点了。学校肯定进不去。”她现在才意识到。不由得喊出来。如果学校进不去,势必又要在外边过夜。这样一来,又无故生出些事端来,海微心里暗暗叫苦。
其实当初,沈熹年因为她的缘故没走成,后是无奈托了秦褪弄票。一点多的火车,却磨叽磨叽地开了九个多小时。现在,过了学校门禁时间,准又是回不去了。
沈熹年瞄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就等着看好戏。
海微先打了原先住外边的两个舍友,结果俱是无人接听。于是在找小小,手机却奇迹般的不在服务区。这下,她是没辙了,看着沈熹年,却一句话都开不了口。她哪里还好意思。
白天闻爸护女心切的一通不分青红皂白的批判和闻家二老的连番逼供折腾的连沈熹年都连连点头道不是。更让他们揪心的却是,那俩老人家明显是误会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海微越是辩驳,倒像是越描越黑,一旁的沈熹年却也不帮着些,只是笑,屁都不放一个。
两个人最后硬是被逼着吃了中饭才放走。临走前,闻妈还不忘边送了闻爸的大衣给沈熹年,边叮嘱“小沈呀,多照顾着点我们家微微啊。”
沈熹年也嘴甜,一口一个闻阿姨地叫,还不忘假惺惺道:“我都知道,阿姨,叔叔。我们走了。”海微那会儿真是刮目相看,不亏是戏剧学院出来的,玩得跟真的似的。
因为海微的原因,沈熹年没坐上早班车,刚从闻家出来,真面目马上便露了出来。他沈熹年何德何能,竟当成了闻家的女婿。他自个儿想想就发笑。但面上依旧沉住,阴冷冷的不给海微好脸色,即便是话都懒得说上一句。
“沈熹年”海微口气软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