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教教主变态 泽溪七君-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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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缠着宋容说些白痴话题的越醉庭离开,阮森便推开门,略紧张地整了整衣领,手下意识地碰了一下嘴唇,然后他迈出了第一步。
就在这时,一声吱呀的响声,阮森愕然地看到越醉庭又出了屋,径直从他面前走过,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嘴角挂的笑,分明是不怀好意的嘲讽!
阮森顿时沉下了脸,将门沿捏了又捏。
宋容吃得有点多,在屋中转了几圈,又觉得热,便拿起一把扇子打开门,正好对上门外越醉庭的眼。
他不客气地推了推她的肩膀:“进屋,有事跟你说。”
宋容立刻警觉,扒在门上不让:“有话就在这说就行。”
“是关于阮森的。”
“”
宋容只得放他进了屋。
好在他乖乖地找了张椅子坐下了,本担心他会乱来的宋容松了口气,摇了摇扇子,问道:“说吧,你又找到了一个活着的神医能帮阮森?”
她是不信的,其实要不是觉得这个连轻功都有的世界并不能用她原来世界的观点来看,她是不大相信不用手术就能帮阮森恢复容貌的,哪怕是神医。而凤先生一死,宋容几乎就是死了心。
所以她觉得越醉庭来找她,说不了好话,她又不是瞎子,他看不惯阮森表现得很明显了。
好像看透了宋容的想法,越醉庭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是关于他的终身大事的。”
咦?
宋容不解地瞪大了眼,没听懂一样重复了一遍:“终身大事?”
“既然关心他,你也该想想他的年龄,也该成家了吧。”
这是从未想过的事情,宋容一时间感觉很奇异,可仔细想想,和阮森同龄的男子孩子都有两三个了。
“可是”宋容皱起眉怀疑地盯着越醉庭:“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了?”
他耸了一下肩,轻快地说:“他天天在我眼前晃悠,看得烦的慌。再说,我也是为你着想。”
“我不知道你干嘛对他那么好,还一个劲儿的为他的脸操心,不过对一般人而言,娶个媳妇儿比脸蛋重要得多吧?”越醉庭撇撇嘴,“一个男人脸好不好看又不重要。”
宋容眼睛瞪得大大的,直愣愣地看着越醉庭,事实上,她的眼神涣散着,注意力完全没放在越醉庭身上。
这次她竟然觉得越醉庭说得很对。
她总觉得阮森太孤单了,没出事之前,他脾气不怎么好,可还算得上开朗,但自从毁容之后,他就总是沉默寡言,身边除她之外,就没别的交好的朋友了。当她看到他一个人身影零落地呆在安静得几乎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的房间中时,总难免觉得心酸。
这样的状态,也是让他性情更加孤僻的原因吧。
如果他能找到喜欢的人,两人相互陪伴关怀,总能抚慰他的心。
而越醉庭对她提出这样的建议,在宋容而言也很容易理解,阮森如果找到他喜欢的人,就有了自己的生活。
这样挺好的,不是吗?
宋容想得很美好,所以越醉庭走后,阮森接着敲响了她的门,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阮森,觉得凭阮森这等人品,不愁找不到小姑娘。
“坐这里吧。”她把窗边的椅子拉开,对阮森说。
阮森自进屋就一直低着头,动作也有些拘谨,坐下来之后,他接过宋容递过来的茶盏,抠弄了一会后,在宋容耐心的等待中开了口。
“你今年十三了吧?”
“是啊。”
“我比你大了十多岁在这二十多年里,前一半时间懵懂无知,后一半时间流荡在江湖间,一心想着行侠仗义,从没”他仍低着头,不过耳根却微微红了起来:“从没觉得女的和男人有什么区别。”
他一直低头,没注意宋容的眼睛悄悄地一亮,她有种感觉,阮森要说的话,大概和她刚刚和越醉庭商量好的计划相吻合。而阮森觉得自己的耳膜要被心跳声震破了,他有些听不清别的动静,连自己说出的话都被砰砰的心跳声盖住了。
“后来,跟你在一起后,我才慢慢觉得女孩到底不一样,”阮森开始说得吭吭哧哧的:“我、我想,有陪着会很好。”
有你会很好,阮森憋得面红耳赤,到底说不出口来,含含糊糊地带过去了,然后急忙补救:“我、我只要认定了,就一辈子不会变的,容、容容,你信不信?”
他在心底默数到六声,没听到回音,终是忐忑得忍受不了,他蓦地抬起头来,看向宋容。
她笑嘻嘻地托着脸瞧着他:“嗯嗯,我当然信啦。”
心底的大石块一下子消失了,轻松了好多,阮森轻轻出了一口气,可眼底仍有些惴惴:“你、你”
“放心吧!”瞧他一副拘束羞涩不敢言的样子,宋容很体贴地接过了话头,并且安慰道:“我了解的,事实上我也觉得你成家啦~”
成、成家!阮森顿时震惊得连呼吸都停了一瞬,他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容容,你,你真这么想的吗?”
她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当然!阮森你安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
离开宋容的房间,阮森仍觉得脑中迷糊得像一碗浆糊,脚步漂浮,他犹如身置梦中,成家成家,这两个字完全充斥了他的大脑,他完全没料到,事先,他并没有信心,也许是不甘心,他只是想让她知道他的心思,他不想因她受尽折磨而她却一无所知,他甚至是觉得她喜欢上了越醉庭的。这个结果,简直美好得不真实。
他扶着墙进屋,一坐在床上就弯□将脸埋在了手中,也许是在做梦吧,不仅不真实,完全超出了他的对她的认识,而且,总觉得不对。可他的脑子已经混乱得无法思考了,宋容的表情和话语,有哪里不对,他完全分析不来了。
一转眼,他又忍不住开始想,她信他,也喜欢他,他们还会成亲,不知宋凌秋会是什么样的态度,他身无长物会被嫌弃吗?是不是该开始赚钱了?成亲后定居在哪儿?买宅子的钱没有怎么办!
一会儿焦躁不安,过一会儿又痴痴发呆,这自然是个不眠之夜,阮森从没过过这样痛苦又躁动的夜晚。
☆、相亲
阮森怀着忐忑的心情迎接来天亮,看着日头估量着宋容已经起床;他小心又谨慎地洁面梳头;然后推门出去。
脑子里还乱哄哄的都是昨晚想好的说辞,待会儿见到她第一句要说什么?结果小小的院子;每个房间都找遍了,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不仅宋容;甚至连越醉庭都不在。
他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可同时心里也变得空落落的;其实他还是期待着的,她昨晚究竟意识到自己说的是什么没,说不定今天反应过来了,她会有不一样的反应呢?
宋容是和越醉庭一起回来的;这让守了大半天的阮森一股子酸味涌上了心头,还有暗暗的怒意悄悄燃了起来。
可宋容她看起来很开心,对极力掩饰自己神色的阮森说:“明天跟我出去一趟。”
“我们俩?”
“当然啊。”她笑眯眯道。
效果类似正哭闹的孩子得到了一块糖果,阮森阴郁的表情有所缓解,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又有些微微的脸红。
越醉庭袖手绕过两人,进屋前回首一望,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满意至极。
第二天宋容将一套新衣捧进了阮森的房间里,见他一脸惊喜,她也自得起来:“换上看看合不合适,毕竟今天特殊,你要重视点呀!”
她没告诉阮森今天带他去做什么,可她瞧着阮森露出了一丝在她看来很是可爱的羞涩,宋容觉得他已经猜到了,很好猜的吧,他跟她说想找个女子相伴一生,她可是一口答应的。
等到阮森换了衣服出来,宋容眼睛一亮,立刻夸赞道:“尺寸正好吧?这套衣服果然很适合你的气质。”
她歪头细细看了看,走上前帮他理了理有些皱的衣领。
身边的温度骤然升高,阮森屏住呼吸,等她离开才松了一口气,他有些不好意思,匆匆瞥了一眼她灿烂的笑容,便赶忙移开了视线。
“那个,我们走吧。”
也许这就是约会?这样一想,舌尖都感受到了点点虚幻的甜意。心跳得有些快,他纠结了纠结,还是鼓起勇气伸出了手,轻轻碰了碰身边她的手。
宋容没有在意,两人之间距离很近,行走时碰到手也很正常,何况阮森那轻轻一碰,简直跟用羽毛挠了一下一样。见到宋容没有表现出抗拒,阮森受到了鼓舞一般,又伸出手来,想握住她的手。
就在这时,宋容忽然走快了一步,让他的手抓了个空。
“往这边拐。”她走前两步朝阮森招手。
他跟上,掌心在衣服上蹭了蹭,仍是觉得空荡荡得想抓住些什么。
穿过了几条小巷,阮森有些吃惊地发现两人到了一条格外繁华的大街上,从宋容毫无迟疑的选择方向上,看得出这几天她逛得很熟了。
她嘴唇轻微地蠕动着,不出声地念叨着什么,待看到一家茶楼时,她轻轻啊了一声,停下来:“就是这里了,我们进去吧。”
阮森不知道宋容为什么专门冲着这家茶楼来,但还是毫不迟疑地跟了上去。
刚走进去,一个穿着红衣颇显富态的大娘笑吟吟地迎了上来:“哎哟可来了。”
宋容也笑道:“李大娘等久了吧?”
“没有~我和文老爷也是才来。这是你哥哥?”
笑着看向阮森,李大娘忽然脸色一变。
“这”
宋容忙挥手,拉她到一边低声说着什么。
两人的交谈声确实很低,可是宋容总是忘记,只要不是有两堵墙隔着,阮森总是能听见了。
李大娘的表情渐渐缓和,宋容也表现得轻松了一些,谈妥了,她又回到阮森身边。
“嗯,我之前没仔细跟她说你的事,现在没事了,我们上楼吧,人已经到了。”
阮森的脸色很不好看,如同乌云积压濒临崩溃的天空,她忧心忡忡地停下来,又小声说道:“你别在意啊,我没跟她提起你的脸,是因为、因为”
她苦着脸不知如何说下去。
我怎么是在意这件事啊。
阮森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却觉得两人之间置着巨大的鸿沟,她在远远的那一段,看不清她的面容。
阮森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割着他的喉咙和舌头。
“你是来带我”他哽噎了一下,困难地吐出那个词:“相亲?”
宋容无辜地睁着眼,语声担忧道:“是的,是的,对不起对不起,你、你要有信心啊,有眼光的,都能看得出咱们阮森多好。”
他退了一步,好像被人当头一击,他惨笑:“是啊,你说的对”
她觉得他很不对,都这么长时间了,李大娘一个吃惊的眼神就让他成这样了?
还未来得及深思,李大娘便急着挥手:“快走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宋容忙应道:“好嘞。”
她抓住阮森的袖子,拉着他:“先去看看吧。”
阮森没有拒绝,她拉他,他便走,只是眼神找不到落点,好似丢了魂一般。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他终于明白这是个什么样的误会了。是了,是他妄想了,他就不该相信
上一刻他还以为自己活得了幸福,这一秒就重新坠入黑暗中,甚至连标示着出口的唯一一丝光明都不见了。
他全身僵硬地被宋容推入房中,连她什么时候出去都不知道。而面前坐的那个人,更是未入眼中。
阮森一坐下就往后靠在椅背上,时时冷笑。而坐他对面的中年男人目露异色将他打量一番,忽然站了起来。
“大侠!是阮大侠?”
这时阮森正眼看向那个激动不已的男人,好久精神才集中在他身上:“是文老爷?”
恍惚还记得多年前从一个逃窜的犯人手中救下的商人,只是这种事情他做得多了,难免也记不清楚。
可明显这个文老爷记在了心底,上前便朝他行了个大礼:“当时大侠您只留了个姓名就走,我想报恩也无门,幸亏上天有眼,又让我遇到您了啊!”
宋容随李大娘到隔壁的房间中歇息,她心中惴惴不安,阮森的状态太糟了,她还不明原因,实在是放心不下。而且她嘴上虽然那么说,但阮森的脸,怕是大部分家境差不多的人家都会犹豫,毕竟老实过日子的多,见到阮森这样一身江湖气的,接受得会比较难。
谁知出乎她意料的是,不一会儿门就被推开了,她愕然地看到文老爷喜气洋洋地拉着阮森的手进来了,一边说道:“可真是缘分啊,以后就让小女服侍大侠以报大侠的救命之恩吧。不是我自夸啊,我家小女琴棋书画女工样样俱佳,当是配得上大侠您的。”
了解了事情来源去脉后,宋容也惊喜地笑了笑:“看来还真是缘分。”
可阮森看起来仍是落寞,在激动不已的文老爷终于安静下来后,他低低地开口:“我”
“阮森!”宋容打断了他拒绝的话,“真是意外吧。”
她眼中亮亮地闪着光,整张脸都焕发着光芒,这么开心吗?就因为他会成家?还是想快点摆脱他呢?阮森的思路忍不住往这个方向跑去,令他坠入冰冷湖底的心上又压了一块重石。
宋容高兴之余,仍是对文老爷说道:“要是可以的话,哪天能让阮森和您女儿见一见吗?毕竟成亲是人生大事,尤其对女孩子来说。还是让您女儿看一看,要都合了心意才是喜事一件,您说是吧。”
岂料文老爷立刻横眉:“要不是阮大侠她爹我早死了,叫她嫁给阮大侠还了这份恩又有什么不行的?阮大侠这般人品还能亏了她不行?必须嫁!”
宋容讶然,不过文老爷最后还是答应了让两人见一面。宋容放了心,虽说这位文老爷将他女儿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可要是阮森不喜,说什么也得拒绝的。
“那,我们后天去文老爷家拜访,好么?”她询问阮森的意见。
阮森定定看着她,许久未语,直到宋容有些担忧地皱起眉,他才惨淡一笑。
“好。”
当晚,阮森回房前,宋容叫住了他。
“怎么了?”他疲惫问道。
“阮森你心里是不是有事?怎么看着不高兴呢?”
他盯着眼前那堵墙,一只灰色的蛾子在蜘蛛网上剧烈的挣扎,然而终究是挣脱不出,蜘蛛在它身上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