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写我自己的故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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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的手离开了,需要换档。
后来,他的手再也没有回来。
目光落在车内后视镜上,贺兰看到他的嘴角隐隐渗出血水……
她忙打开手里的包,找出纸巾,探过身,正要……忽觉得尴尬,递给他指了指嘴角。
他擦了擦,纸仍攥在手里,朝她咧咧嘴,做了个苦笑的鬼脸。
叫你再逞能,她嗔怪地埋怨。
继续咧着嘴,把手里纸巾换到左手,右手居然又伸过来,像刚才一样攥住她的手,这一次是轻轻的搓揉……
手掌很粗糙,是因为切割、碾磨玉石翡翠的原因吗?贺兰脑子乱乱的想的问题竟然是这个。
车停了,天啊,居然是筱雅她们的医院,她下意识受惊般地抽回自己的手……
他下了车,却看到她犹犹豫豫地坐那里磨蹭,他看着的的时候,她脸上泛起羞涩:我有熟人在医院。
哦,我去一下就行,你在车上吧。
关上车门,快步向门诊部奔去,牛仔裤裹着的腿常常的,行动飘逸矫健,贺兰望着背影,甚至在想:这个背影要是头发长长的,也没什么不好看的……
肩胛拍了张片子,需要等一会,在做了简单的消毒后,护士要给他贴一小块纱布,方楠有些尴尬地想推辞,护士看他这表情,嘲弄地瞥他一眼,笑着说:不包也行,发炎了别找医院麻烦。
不会的,这么说咱也是医院的家属嘛,他贫嘴。
是吗,你家谁在医院,是女朋友吧?那个科的?
呵呵,是是女朋友,他接茬。背上背拍了一巴掌,转身—是贺兰。
不是让你坐车上吗?怎么下来了?
嘻嘻,让见义勇为者自己疗伤好像显得我不够好市民的标准。
呵呵,好了,现在没事了,片就别拿了,他甩着臂膀:好像没刚才那么疼了。
伸手搂她肩膀,她扭捏地闪过。
撒谎,还说是医院家属。
护士丫头嘟囔。
护士的话被他听到,他逗趣着反击:我说家属也没说是我女朋友在医院呐,我爸、我妈我不都是家属?
女朋友?小护士抿嘴低眉偷笑。
你这孩子,脾气忒差,他甩开贺兰邪气地凑到护士身边,做悄悄话状:我姐弟恋,行不?
护士扁嘴想反击却又一下想不出适当的语言,站那里发愣。
他哈哈地笑着过来搂过贺兰肩膀扬长而去。
她挣脱开来,掏出皮夹,抽出几张钞票要递给他,他停下来,像看怪物似地看着她,直看得她难堪起来,讪讪地把皮夹收起来,他这才咧嘴笑了,伸手又要来搂她,贺兰赶紧逃开……
上车的时候她问:你对人家说什么了?把人噎那那样子。
他笑而不说,上了车关了车门,低低地说:你没看出来?我其实是把她那表情用语言描述出来。
描述什么?老卖关子贺兰有点不耐烦。
嘿嘿,小妮子那表情分明说咱是——姐弟恋!这不是在污蔑你吗?那有那么老?
讨厌啊!恋什么鬼恋啊!
红脸,靠窗,远远地离开他,心里想着:要是那爪子再伸过来就用手机砸他。
心里是想着该回去了,想张口要他送自己回去,不过心里不想让他知道家里住址,他也没问,她干脆靠在座椅上假寐。
很快原路回去,回到文物市场车停下来,他没吱声便跳下车,走进店铺,贺兰睁开眼睛,自己的车已经不在了,一定是被驾驶员开走了,是公司里的专职驾驶员,有时候易文或者下面员工需要出市区或长途的时候由他驾车,平时还兼任公司的设备电力等维护,车辆维护保养一般都有他去弄。
车还没熄火,是不是该下车?她有些拿不定主意,有点后悔半路上没下车,完全可以下来自己打车回家的,好像有点赖在车上不肯走的味道了,这么想着就有点尴尬,坐立不安了。
看到他匆匆走出来,回到车上,掉了个头,车嗖地窜出去。
你在前面十字路口放我下来吧,我打车回去就可以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握住她的,贺兰恨自己起初要拿手机砸他的勇气不知什么时候就不见影了,手仅仅是象征性地抽了一下就任他握着,还时不时地稍稍用力,感觉极其暧昧,成年男女间的欲念顺着胳膊就传递至全身。
她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继续靠在座椅靠背上,甚至在他拿捏的时候也响应起来,跃跃欲试地也用自己的手在他宽厚略感粗燥的手掌上用力捏他,这在任何一个成年男女的感觉中明显成了一种应诺或者妥协的暗示了……
在市区最繁忙的一间百货商厦的一侧熟练地一拐,穿进一个不算宽的弄堂,这里是是市中心的改建拆迁区域,周边拆的不像样子了,除了前面耸立的开业不久的百货商厦,这一段几乎还是一个乱摊子,建筑塔吊林立,还好,前两天的暴风雨明显影响了工地的进程,临时围墙内的工地静悄悄的,没有施工的迹象。
他在这样的弯弯曲曲的路段如鱼得水,最后嘎地一声刹车,松开她的手,真有水平,她讥讽道。
其实在听着而言可以权当是一种称赞,一路进来弯弯曲曲的,他竟然没有换档就这么进来了,因为他需要工作的手一直握着她不放……
在这座城市生活了这么久,她还不知道这里有这么一道风景:面前是一处独立的青砖白墙的小院,处在这市中心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但是假如独立地看它,清新的让人欲醉。
跟着进去,她才觉得称其为小院完全是被外形所欺骗了,里面仅仅是屋前的小花园便起码占据了几百平,加上整体内围墙依旧是和外面所见的青砖白墙,更显空间宽阔。
这什么地方啊?等他进来插上粗粗的木门栓,她呆呆地问。
很奇怪,走进里面,几乎连外面远处的车辆轰鸣和低低的喇叭声都被隐去了,纯粹成了一处世外桃源……
他把身上斜挎着的帆布包解开,拿出一盒子,正是先前在他店铺见过的装着拿来加工的那块玉石的盒子。
想不想看它在你眼皮底下完成?
你就在这里工作?她恍如明白什么了。
他牵过她的手,穿过细致的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冲蚀的鹅卵石砌就的弯曲小径,来到屋前,开锁,然后轻轻一推,门吱地一声开了……
跟着这个比自己年轻许多的男人就这么来到近似世外桃源的地方,与其说是被动或被诱惑过来的,还不如说是贺兰自己主动或者内心希望这样的情景发生,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实实在在的单独相处,霎那间她便被近乎偷情的感觉熏染的脸上发烧。
原本在大门外面的时候退却还是名正言顺的,但是自己没有,现在这样好像更无法退却了。
站在这间弥漫着昨日气息的屋子里不知所措,心里扑腾扑腾地乱跳着,她希望此刻能有个电话什么的,把自己唤醒,也给自己一个理由,让双腿能带着自己离开这间屋子,这个院子。
然而,他却好像全然将她暂时放在一边了,窗边有一张桌子,他在旁边的架子上抽出一块藏青色的士林布,双手抖了一抖铺在桌上,从桌下抽屉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杂七杂八各种形状的物件,应该是工具了。
如果你有耐心,天黑前你就能带走它了。
他说。
他坐下来,像是变了一个人,冷冷的,把那块玉拿出来,捏在手上,右手握着一枚大大的放大镜,转动着细细端详起来。
你可以去院子里转转的,他说。
他的突变,让她不安的心逐渐冷却下来,感到害臊:这不纯粹就是一种可怜可笑的思春吗?人家根本就是正常不过的生意罢了,今天砸车窗而后的事也就是一次简单的见义勇为而已,或者接下来的手指或者简单的皮肤接触不过是一个大男孩的不带邪念的手势罢了,值得自己念念不忘的这样多胡思乱想吗?
她假意在屋子里转着胡乱看看,心里冷静下来,直走到外面,院子里有些潮湿,空气清新中有股淡淡的霉味,是木质结构的门窗等潮湿发出来的气味,从窗户这个角度看过去,他工作的很认真,忘我地投入进去了。
她无端地恼火起来……
站在窗边,看着他专心地用细细的砂棒,牛皮纸开始碾磨的样子,贺兰忽然对他手里那块乳黄色的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了,碾磨下来落在藏青士林布上的玉石灰简直就像久未清扫的物件上落着的灰尘一样令人厌恶。
直到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发现突然变得如此专心的他的确像个孩子似的,让她生不起气来,何况此时人家是赶着为一笔生意提早成交,自己有什么理由莫名其妙地发火呢?
她悄悄地转身,顺着来路出去,走过鹅卵石的地面时,她走的小心翼翼,怕鞋底的哒哒声引起他的注意。
悄没声地拉开那条粗大的门闩,启开隐身出去……
外面,雨过后的天放晴,阳光灿烂…………
今年夏天 4
雨后的新鲜空气,雨后的和煦阳光,说真的,毕竟是夏天,气温回升的很快,贺兰走在街上,一会就觉得薄薄的一身汗,心情却是明朗起来,不似此前那么阴暗了。
没有什么不满足的——对自己的生活。尽管,街上涌动的人流中也许不乏步履匆匆的各怀心事各怀隐私赶路的人们,但是她觉得自己内心很阳光,对着商店橱窗的玻璃,很满意自己的做法,甚至给了自己一个笑脸。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内心是明朗的,刚刚甩脱差点让自己坠入阴暗的危机,她很开心。心里笑自己此前几天怎么就会堕入冥冥中的胡思乱想中不能自拔,现在想想那样的梦境应该是花季女孩的事了,怎么回事自己。
接着又反驳自己:把以前的肮脏念头强加于清纯的花季女孩太过分,女孩子的梦境是浪漫情怀而不是类似自己那种赤裸裸的欲望,她低头格格地笑起来,不觉自己颔首低眉间已经踩到别人的脚。
不好意思,她连忙道歉。
那么远的路她竟然就一直走到家里,不知道有几年没有这样走过了,回家正开门的时候,听到电话在响,老公的:
这么巧啊,我刚到家。
哦,去哪里流浪了?
去你的,没你们我就非得流浪啊?
呵呵,一般情况应该是这样。
谁说的,人家刚才差点红杏出墙了。她说完捂着嘴巴吃吃地笑。
好事啊,怎么样?墙有多高?要梯子吗?那边挪耶着。
讨厌,不信算了,她红脸争辩。
她其实是以这样的方式卸载心理负担,哪怕真发生了什么,她觉得最不该隐瞒的人就是老公。
哦,看来真有其事哦,你不怕我回来把你给退回你爸妈那里去?
去,谁退谁?你回来就休了你!她低低地逞强。她不是个好胜的人,只有在老公面前会彻底暴露小女子的一面。
呵呵,咱家您说了算,您休夫也成。
昨天又喝多了吧?连电话都没一个?她嗔怪道。
呵呵还真就这原因,昨晚真喝多了,是狂多了,臭小子现在还撂在地板上呢哈哈。
那肯定是人家替你挡明枪暗箭了,每次都是这样。
那还不是应当的,我都那……什么……什么都共享了呢,他身子骨强还不得冲锋在前?再说这次瞎忙半个多月也是他惹的事。
哦,是不是希望不大?那就赶紧回来吧,本来也就像在赌博,犯不着。
倒也不是,估计这个月戏份不大了,不和你说这个了,男人的事,最多九月再过来一趟。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啊?
这一两天吧,对了,儿子还在你妹那?怎么对儿子那么没辙啊?亏还是当过老师的。快开学了,得去逮回来收收心了。
知道了,老太爷。她烦他唠叨,封住他的嘴。
她心里彻底放松了,不再觉得自己是个阴阳面的女人了。
呵呵,是不是有些像鸵鸟了?纯粹自我安慰。
撂下电话开始剥自己的衣衫,也真是邪门,正好剥的一丝不挂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小老板的电话。
她几乎一个寒颤,仿佛自己就这么赤条条的开放在他面前似的。
你上哪了?怎么不辞而别?电话里有些郁闷。
哦,临时有点事,看你那么专心就没打扰你。
她拧着自己双腿,摸过沙发上枕头挡在裸露的胸前。
哦,不知道你是丢了还是被人绑架了,吓了一跳。好吧,就这样,吃饭前能修完。
哦,其实不急的,都放了好多年了,不在乎迟个一天两天的。
这样吗?原来感觉你很迫切的样子,看来我白忙活了。
语气甚是失落。
随便罗嗦了两句,赶紧道再见,把手机撂沙发上。
很快地冲了个澡,一身清爽地在楼上楼下赤条条地地走来走去,胸前晃荡着,她有点讨厌,乳房垂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虽然易文说手感柔软的无法言语,但她觉得那明显就是松弛的另一种说法而已。
经过酒吧前小镜子的时候她像个自恋狂一样总是忍不住要在镜子里扫一眼自己的身体,从侧面看上去,线条弧度都还不错,乳尖点缀在微垂的胸前巧妙的上翘应该的确是个卖点。
就这么慵懒的状态下,她竟然也做了不少家务,想起易文说近两天便会回来,她走进客房,窗门一直是关闭的,感觉有些闷,她把房门及卫生间的门都打开,床上那条雪尼尔的棉毯没有折叠胡乱散在床上,走过去摸上去柔滑柔滑的,触感很性感,柔若丝缎,坐到床上,摸着这块毯,想起来这块毯子还是那天亮回来的时候在楼上在她和易文的房间里拿过来的,用了两年多了,一直是贺兰自己夏天冷气开启的时候用的,一个健康充满欲望的女人的贴身之物被丈夫以外的男人亲密接触,这本身就暧昧十足。
她躺下来,床软软地塌下去,这张床没有铺夏天的凉席,柔软度极佳的床垫立时将她包裹起来,身体一侧还垫着这块滑肉柔的毯子,乳头在雪尼尔的毛穗上摩擦的时候让她整个人都颤颤的,加上脑子坏坏地胡思乱想,忍不住去回忆那天亮跑楼上拿毯子的情景,其实在这样的心情这样的状态下想到的人应该不会是无足轻重的人了。
她轻叹了一口气,双腿不自禁地夹紧了…………
实在是不合时宜,外面的手机响了。
跑到外面来不及接起,马上先跑回房间里来,因为这么一会她身体皮肤已经适应了小房间的温度,忽然跑出去觉得外面空调有点冷。
竟然是亮。
干嘛哦。
她说。
没事。他说话的时候还打了个哈欠。
懒鬼,可以不用起来了,你们可以把两天的觉合一块睡了。
呵呵,工作需要呗。
借口。
她讥讽道。
刚才听到你们通电话了,也没我的份就挂了电话,真有点过分哦,心里不平衡,也来赚点温暖。
他说的怪可怜的。
嘻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她心里是暖暖的,嘴里依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