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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绿野仙踪-清-李百川-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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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坐,各敘說前後爭戰的話。管翼又說起蔣金花飛砂走石,打的眾軍頭破骨折,真是亙古未有的奇異事。軍門同眾官俱大笑。
  桂芳道:「這些小術,何足為奇!日前秦尼姑鬥法,方算的大觀。」林岱、文煒各以目相示。桂芳自知失言。曹邦輔大驚道:「我到把這秦尼姑忘了。此尼精通法術,系蔣金花之師,怎麼從不見他出來?方才林鎮台言及,本院又添一大心病矣。」忙問鬥法之事如何,桂芳已經說出,難以挽回,遂將朱文煒被惡兄嫂百般趾Γ铝盍髀洚愢l,將文煒幫助林岱的話耄н^不說,止言文煒素與林岱是結義弟兄,後遇冷於冰資助盤費,始得尋林岱至荊州;又詳細說朱文魁夫妻吞重敭a,引盜被劫的事。
  眾官聽了,也有笑罵文魁的,也有替文煒歎息的。
  後又說到於冰如何安頓文煒妻子,親到懷慶相告,如何被林某父子相留,眾官無不歎為高人義士。又將耄Р卦谲娭校c秦尼姑如何鬥法,如何瘢呾F追趕秦尼,秦尼勸師尚詔不從遠遁,若不是此人,俦娺不知猖狂到甚麼田地!眾官俱各驚奇道異,稱羨不已。曹邦輔聽罷,連忙站起道:「此本朝周顛、冷謙之流,乃真仙也。既有此大賢,總他不願著人知道,林鎮台也該密向本院說聲。」吩咐左右:「將酒席從新收拾整潔,待本院親去枺鼱I,請冷先生來,大家再飲。」桂芳慌忙告稟道:「冷先生已用神術遁去矣。適才總兵正為此事,要重處軍士。
  「林岱、文煒聽了,各大驚失色。邦輔道:「此話果真麼?」
  林芳道:「總兵焉敢在大人前欺罔一字?」又將於冰適才走法,備細一說。邦輔道:「總去也只在左近,可遣官率精騎八面趕尋。」林岱稟道:「此人日行數千里,日前秦尼鬥法,不過騎草龍逃去,此人即於馬上一躍,飛身太虛,此林岱目睹者。
  既已遁去,如何肯回?軍將等該從何地趕起?」邦輔撫膺長歎道:「此非是本部院無緣見真仙,皆林鎮台壅蔽之過也。」又問朱文煒原由,文煒照桂芳所言,又委曲陳說了一遍。邦輔咨嗟良久,向眾官道:「此神仙中之義士也,未得一見,殊可恨耳。」
  不言眾官飲酒敘談,且說朱文煒自與殷氏會面之後,總在後院廚房內做刷鍋洗碗燒火之事,少不如法,便受眾人叱喝。
  遇性暴偃耍要腳踢拳打。即或與殷氏偶爾相遇,兩人各自迴避,恐招禍患。師尚詔據了歸德,催各賹⒓覍偻胗莱牵瑔檀笮垡蛴莱侨w德遠,又鍾愛殷氏,恐怕不能隨時取樂,將別的女人盡行打發入永城,單留殷氏在富安莊,又撥了本村兩個婦女服伺。後來師尚詔遣心腹賹㈧陡鬣l堡黨羽內,揀選丁壯,止留老弱男子在家,其餘盡著赴歸德助戰。賹⒁煳目ギ斳姡笫嫌械氖倾y子,行了賄賂,將他留下。自大雄赴歸德後,殷氏又用銀錢衣物買囑服伺的兩個婦人;又重賞廚房中做飯菜等人,一路買通,每晚與文魁同宿,重續夫妻舊好,日夜商量逃走之法。又聽得傳說,師尚詔屢敗,所得四縣全失,各路俱有官兵把守,恐被盤問住,到了不得。殷氏素日極有權術,到此時也洠Х恕N目矐僦笫希蝗谭蛛x。
  一日,日西時分,殷氏正在院中閒立,見喬大雄狼狽而來。
  殷氏接入房中,喬大雄道:「此刻這命才是我的了。」殷氏道:「這是何說?怎麼連帽兒也不戴?」喬大雄道:「還顧的戴帽兒哩!今早我隨妙法夫人出陣,與官軍對敵,原是大家要藉仗他的法術取勝。誰想他並不使展法術,惟懀麑嵙痿Y,被人家一槍樱埋R去。我見勢頭大壞,捨命往外衝殺。喜得那些官軍都以妙法夫人為重,我便偷出重圍,將盔甲馬匹棄在了路上。
  因心上結計著你,與你來相商:如今秦神師也走了,妙法夫人也死了,師元帥死困在歸德了,不久必被官軍擒拿,還跟隨他做什麼?我想家中有的是銀子和珠寶,我與你可假扮村鄉夫婦,逃奔江南,或山枺轿鳎可以富足下半世。你看好不好?
  「殷氏聽罷,半晌不言。大雄怒說道:「你想是不願意麼?」
  殷氏笑道:「我為什麼不願意?你忙甚的?且歇息幾天,我與你同行。」大雄道:「十分遲了,歸德一破,被同事人拉扯出來,就不好了。」殷氏道:「師元帥也是個英雄男子,歸德城現有多少人馬,就這樣容易破?總破也得一個月。我定在後日與你同行,我也好收拾一二。」大雄道:「就是後日罷,也不過是耽延一日多工夫。」殷氏著婦人們預備酒飯。少刻,秉起燭來,大雄淨了面,更換了衣服。到定更時,酒肉齊至。段氏與他斟上酒,開慰道:「你要放寬心胸,師元帥即或事敗,你又不是他的親戚族黨。那些官兒們也想不到你一人身上。你吃幾杯罷,也著不得個驚怕。」又吩咐兩個婦女道:「你們都去安歇了罷,杯盤等物,我自收拾。把酒再拿兩大壺來,我今日也吃幾杯。」須臾,將酒又取到,殷氏著暖在火盆內,又囑咐兩婦人去安歇,並說:「與廚下,也都睡了罷,一物俱不用了。
  「
  二婦人去後,殷氏將門兒椋Я耍c大雄並肩疊股而坐,放出許多的狐媚艷態,說的話都是牽腸掛肚,快刀兒割不斷的恩情。讓大雄拿大杯連飲,弄的喬大雄神魂飄蕩,兩個就在酒席旁雲雨起來。殷氏淫聲艷語,百般的嚼念,比素常加出十倍風情。兩人事畢,又復大飲。殷氏以小杯拼大杯,有時口對口兒送飲,有時坐在大雄懷中勸吃。直到二更時分,大雄滿口流涎,軟癱在一邊。殷氏開了房門,親自到各處巡查了一遍。見人都安歇,悄悄的到廚房內,將文魁叫出來,說與他如此這般行事。
  文魁聽了帶了大鋼刀一把,隨段氏走來,先偷向門內一看。燈光之下見大雄鼻息如雷,仰面著在炕上睡覺。殷氏將文魁拉入來,教他動手。文魁拿著刀,走至大雄身旁,兩手只是亂抖,向殷氏道:「我,我不。」殷氏著急道:「錯過此時,你我還有出頭的日子麼?怎麼把我不的話都說出來?」文魁道:「我怕,怕他醒了。」殷氏唾了文魁一口,奪過刀來,試了試,覺得沉重費力。猛想起櫃頭邊有解手刀一把,取下來一看,鋒利無比。忙將大衣服脫去,止穿小乙患炱鹆艘袖,跪在大雄頭起,雙手抱住刀柄,對正大雄的咽喉,用力往下一刺,鮮血直濺的殷氏滿臉。半身俱是。大雄吼了一聲,帶著刀子從炕上一迸,跌在了地下。文魁叫了聲「呵呀」,也倒在地下。
  殷氏在炕上往下一看,見大雄喉內喘息不止,兩條腿還一上一下的亂伸不已。再看文魁,也在地下倒著要往起扒。殷氏連忙跳下炕來,將文魁扶搊,著他動手,再加幾刀。文魁起來坐倒者四五次。殷氏見他無用,自己又將那把大刀拿起,在大雄頭臉上劈了十幾下,見不動轉了,方才住手,將刀往地下一丟,斜倒,在炕上歇氣。文魁方才扒起來,看了看大雄,早已死了,滿地都是血跡。文魁用手指點著殷氏道:「你果然算把辣手,也該收拾起來,我們好走路,被他們知道,都活不成。
  「殷氏道:「我再歇歇著,此時渾身到蘇軟起來。」原來殷氏非深恨喬大雄,下此毒手,只因屢聽傳聞,師尚詔連失四縣,並連營八座。他是個有才膽的婦人,便想到師尚詔大事無成,將來必受喬大雄之累,已早萌殺害之心。假如師尚詔屢勝,開疆展土,他又要想做新朝元勳之夫人,以喬大雄為真骨肉,朱文魁又安足動其掛念耶?今又知秦尼已去,蔣金花陣亡,其志決矣,許在三天內同去江南等處,恐一時下手不得。不意大雄一入門,就被他灌醉,廚下叫文魁時,已說明主見,同帶了大雄首級到虞城,或夏邑報功。他還要想得意外的富貴,或者啟奏了朝廷,大小與文魁個官兒,一則對文魁好看,二則遮蓋他的醜行,三則免逆黨牽連之禍;也是有一番深诌h懀В瑏K不是冒昧做出來的。
  再說殷氏歇了一會,將鑰匙遞與文魁道:「正面櫃內還有四千多兩銀子,你取去罷。」文魁將櫃子開放,見銀子俱未包封,都亂堆在裡面,心上反不快活起來,站在櫃邊思索。殷氏知道他的意思,說道:「我們還要走路,量力帶上幾百罷。」
  自己也下地來,用那把大刀將喬大雄的頭鋸下,盛在個氈包內,然後洗了手臉,換了衣服,身邊貼肉處帶了兩大包珍珠。朱文魁將銀子滿身攜帶,已洠幇卜帕耍呆呆的相端那櫃子。殷氏道:「我已收拾停妥,快走罷,此時已交五更了!」文魁走了兩三步,覺得著實累墜,定要教殷氏分帶。殷氏道:「我還要抱人頭,能帶多少?」說了好一會,帶了一百多兩,方才吹滅了燭,悄悄的走至後院,開了門,兩人放膽行走。外面院落雖多,都不關椋В欠烙凶儊y,大家好逃走的意思。夫妻走了好幾層院子,也有聽見腳步響隔歇。殷氏道:「這是甚麼地方?
  我們做的是甚麼事?才走了幾步兒,就要歇息麼?」文魁道:「我身上沉重,如何不歇?」殷氏道:「你棄了些罷!」文魁道:「棄了如何使得?我不如埋了些,將來好再齲」說罷,又將銀子埋了幾百,方才向夏邑走去。正是:妻被僖冶唤伲裣涡医詺w結?
  莫嫌那話本錢貼,舊物猶存不必說。
第三十四回囚軍營手足重完聚試降書將帥各成功
  詞曰:
  非越非吳因何惱,無端將面花打老。獻首求榮,原圖富貴,先自被他刑拷。
  茫}愁思心如攪,門說道同胞來了。細問離蹤,幾多驚愧,深喜天垂報。
  右眨睹髟妈轮邸
  且說林桂芳自軍門宴罷之後,奉曹邦輔將令,著諸將併力攻城。一連攻了兩晝夜,反傷了許多士卒。皆緣俦娭雷镌诓簧猓虼宿彰淌亍_@日在營中看著軍士修理雲梯轟車之類,只見中軍官稟道:「有本鎮屬下守備本仁今鎮守夏邑縣,遣兵解到夫婦二人。言在夏邑路西十八里內,被巡邏軍士拿住,審明男叫朱文魁,女殷氏,俱虞城縣人。為賹绦勰米。诟话睬f兩月餘,今趁便殺了喬大雄,攜首級到夏邑報功。並言富安莊實系俦娡A糁兀埍顺N目磉呥帶有許多銀兩,未查數目,外有該守備詳文一角呈樱В瑏K請求下。」林桂芳心內疑惑道:「這人的名字,不是朱相公的哥哥麼?」隨即到中軍帳坐下,看了來文,吩咐左右帶入來。少刻,將男婦二人帶入,跪在下面。桂芳問道:「你叫朱文魁麼?」文魁道:「是。
  「又問道:「殷氏是你妻子麼?」文魁道:「是。」又問道:「有個朱文煒是府學秀才,住在虞城縣柏葉村,你可認得麼?
  「文魁隨口應道:「這是小人的兄弟。」桂芳道:「他妻子薑氏可在家麼?」文魁心下大驚道:「怎麼他知的這般詳細?」
  忙稟道:「小人兄弟文煒已同妻子薑氏,四川探親去了,如今尚未回來。」桂芳笑道:「我把你這千刀萬剮的狗囊,我也有遇著你的日子,你做的事體,本鎮備細都知,我也洠ЧΨ蚺c你這騾子肏的較論!」吩咐左右,先打五十個嘴巴。眾兵喊了一聲,打的文魁鼻口流血,頃刻青模饋怼S种鴮⒁笫弦泊蛭迨畟嘴巴,眾兵又喊了一聲,打的殷氏哀聲不止,將左腮兩個牙也打吊了。打完,桂芳問解來的兵丁道:「他的銀兩在何處?
  「兵丁們稟道:「小的們彼時搜揀出來,在本官面前呈驗,本官仍交還他,如今都在他身上帶著。」桂芳道:「取上來我看。
  「左右向文魁身邊取出,放在一傍。桂芳問殷氏道:「你身邊有多少?」殷氏道:「並無一分。」桂芳向左右道:「搜!」
  殷氏聽見要搜他,連忙從身邊取出來道:「止有這一百多銀子。
  「桂芳道:「你怎麼說一分洠в校课抑滥氵@小淫婦子,狡滑的了不得,朱文魁兒硬是你教眨麎牧恕!狗愿涝俅蚨畟嘴巴。
  殷氏痛哭求饒。桂芳道:「我分明洠в袏A棍,若有,我定將你兩個喪良鬼一人夾一夾棍才好。」又吩咐左右打了十個。桂芳著書辦與了批文,打發押解兵丁回去,又兌了銀子數目,共四百四十餘兩,交付中軍官收存,文魁同殷氏除埋了外,還共帶銀六百餘兩,被夏邑上下兵丁刮刷了二百多兩,所以只有此數。
  桂芳復問文魁道:「你殺的兕^在那裡?」文魁將氈包遞與軍士。軍士打開,桂芳看了,問文魁殺的原委,並富安莊內舉動。
  文魁都據實稟說。桂芳道:「你兩個真是廉恥喪盡,還有臉來報功?本鎮今日只不往反叛內問你,還是看你兄弟的情分。」
  吩咐鎖禁在後營。朱文魁與殷氏摸不著頭腦,到像與林總兵有大仇的一般,這樣處置。殷氏哭的如醉如癡,同往後營去了。
  桂芳著人去北營將林岱請來,詳言朱文魁夫婦報功,並各打了六七十個嘴巴,監禁後營話,「心上快活不過,因此叫你來商議。還是當反叛的處死,還是解赴軍門,若教朱相公知道,那孩子又要討人情。」林岱道:「父親這件事做的過甚了!受害者是朱義弟,我們不過是異姓知己,究竟是外人。他弟兄雖是仇敵,到底是同胞骨肉。況朱文魁妻被僖冶毁劫,報應已極,我們該可憐他才是。況他又是殺偻妒祝赣H如此用刑,知者說是為文魁弟兄家務事;不知者豈不生疑?且阻將來殺賵蠊χ贰>褪侵炝x弟聞知,也未免心上不歉仄。又將他的銀兩拘收,越發動人議論了。」林桂芳聽了,有些後悔起來,勉強笑道:「我不管他是誰的哥嫂,像這樣人不打,更打何人!
  「林岱道:「朱義弟事,軍門大人前已盡知,莫若將此事啟知,看曹大人如何發落。文魁既說富安莊是反叛巢穴,這事豈可耄敛谎裕扛赣H還該親到轅門一行為是。」桂芳道:「我收他的銀子,本意是與朱相公使用。你方纔的話也有道理,我此刻就見軍門。」又吩咐中軍道:「朱文魁,我兒子與他討了情分,可將他夫妻的鎖開了,那四百多銀子你當面交與他,說與他知道。」說罷,父子一同出營。
  林岱回汛,桂芳到軍門處稟見。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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