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的最后十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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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主任挺坚强,他只是用好胳膊托住受伤的左臂,紧皱着眉头低声地哼哼着。有人把出诊包给我递了过来,我取出急救包替他包扎好伤口,接待部门用汽车送他去医院。
首长们都已安全地离开了现场,我正欲拎起出诊包返回潘家坪住地时,突然感到自己右手腕剧烈疼痛,无法拎起出诊包。仔细一瞧,发现右手腕关节已肿了起来。在场的人也用汽车把我送到重庆医学院附属医院骨科门诊,经X光拍片检查发现桡骨下端裂了一条小缝,幸好并无错位。医生用中药敷贴局部并以石膏托固定右臂。我这点小伤同那位主任相比算不了什么,虽说有点痛还是可以忍受。但我不知道自己受伤后还能否继续随首长们一起活动。
“张大夫,疼得怎么样?我们这里事情不多,你可以回北京去治疗,养伤要紧,不要勉强。”回到潘家坪后,卓琳见到我便关切地说。
“”
我听后默不做声,不知道自己应当怎样表示好。
我受了一点伤,到底应该说“没有关系,可以留下来”,还是说“我回北京去吧,另找一位医生来接班”?这毕竟不是战争环境轻伤不下火线。
“当然,你愿意留下来继续随我们一起活动,我们是欢迎的。”她见我未表示态度,大概看出了我的心事,又接着补充了一句。
后来,邓小平办公室的人真诚地征求了我的意见,我表示愿意留下来随团活动。
第二天中午,我听到邓小平办公室工作人员说:地方上,在我们离开后就把那个坦克车驾驶员抓了起来。
“马上放人,不许处分他!这件事情同驾驶员根本就没有关系。”邓小平向他的随员这样交代,并要他们赶快去办。
邓小平得知地方上抓了坦克驾驶员,他在仔细了解情况后有些生气地对身边工作人员解释:那个坦克车驾驶员坐在车里完全是听外面指挥员的命令动作。这个驾驶员在抗美援朝战争中立过功,为什么要抓他?要说有责任的话,还是安排这个活动的领导要负责,组织工作没有搞好嘛。事情已经发生了也不要再去追究什么责任,重要的是应该吸取教训,这么搞法不好!
我听他们讲了这件事情的经过,内心非常感动,觉得邓小平真了不起,我既为那个驾驶员庆幸,感激邓小平,也为我们党有这样英明的领导人而欣慰。
若是碰上哪一个官僚主义的大官、昏官,这个驾驶员可就要倒霉了,即使不被枪毙也得叫你在大狱里呆上几年,起码得审查你的动机、政治背景或幕后指使者以及祖宗三代的历史。
“文革”中,邓小平作为我国第二号“走资派”被打倒。我跟家人和挚友曾多次悄悄他讲过上面这个真实而感人的故事,一个大人物能如此体谅与宽容基层干部,关怀平民百姓实是难能可贵。由此不难看出邓小平决不是坏人,说他有错误我不敢反对,但要打倒他,我觉得太过分了。
邓小平率同李富春、薄一波、吕正操等人到三线视察把基础重工业的选址与布局敲定下来。这个中央视察组庞大的车队首尾相接排成一字长蛇阵,开道车与最末尾的后卫车拉开好远的一段距离。
我们由成都出发,经重庆、长江上游川南港口重镇宜宾市,直往贵州省府贵阳小住。然后去参观决定中国共产党命运的遵义会议会址。地方党政负责同志请长征时期任党中央秘书长的邓小平与总政治部代主任李富春审定参加遵义会议的人数、与会者所坐的位置等问题,邓小平和李富春给予了明确而满意的答复。
嗣后,再继续往西进发直到西昌(今天的卫星工业城)南边的会理住了几天。会理地处四川云南交界处,属亚热带气候,到了那里人们都换穿夏季服装。会理招待所濒临“琼海”边上。说是“海”其实是个大湖泊。据说,很久以前西昌地区突然发生剧烈地壳变化,使这儿一座城市从地平线上消失,陷入深达百米的“海底”,随即形成了美丽的湖光山色这一自然景观,后人称之为“琼海”。
“琼海”的湖面宽阔,湖水清澈,水面平静如镜,蓝天白云及山岭树木倒立水中,映照出一幅美丽的风景画。遥望四周云霭萦绕、林木叠翠的群山包围着这幽静的“琼海”,实乃人间仙境。我们从天寒地冻的北国来到这“琼海”之滨,腊月天气的“海水”水温仍在摄氏18度左右,我们中勇敢的同行者跃人水中畅游一番,真是痛快,亦算是不虚此行。
翌日上午,我们从会理出发驱车赶往视察三线建设的最后一站春城昆明。云南省委安排邓小平同志等一行住进昆明饭店。
那一次,我有机会跟随邓小平视察三线工程之行,一路上山高路险,不少地段公路修筑在海拔两千米以上,仍属半山腰。公路路面很窄,常常一侧是陡坡,另一边为万丈悬崖。公路急弯甚多,但没有没护栏。当时尚没有现代化的高速公路,因是泥土路,故路面状况不甚平坦。几十辆汽车快速行驶途中,我盼前顾后看不到车队首尾。汽车长龙时而盘旋而上几乎接近“山顶”;由上往下看去,只见那一辆辆小轿车简直就像“甲壳虫”,车队顺着山坡蜿蜒而下直至谷底;抬头朝上看去,只见车队过处尘埃滚滚好似在云里雾里缓行。
为了要赶路,整个车队速度还是比较快,我们随着公路时常忽左忽右地急拐弯,幸好司机驾车技术均属一流,否则性命交关。即便如此,乘车人中有好几位因急弯大多导致晕车,脸色蜡黄,额头出虚汗并有呕吐。
高原公路上白天万里无云,烈日当空,空气中湿度很低。尽管有些地段的路面用人工撒了点水,但杯水车薪解决不了问题。车队过处依旧是尘土飞扬,不得不使汽车之间拉开较长的距离。使后面的车辆少吃尘土,亦减少撞车的危险。到了夜间,高原气候寒冷,路面会结冰。后来在“文革”中那个大红大紫的王力,就在那次旅途中翻了车,险些丢了命,幸好汽车卡在两棵大树间,算他命大,没有坠入万丈深渊中。
此次我看到了长征时红军不畏艰险,同敌人无数次浴血奋战、作出重大牺牲渡过天险而取得最后胜利的那几条著名江河:毛泽东长征诗词中有“金沙水拍云崖暖”之句的“金沙江”;毛泽东等人率部两次突破的“乌江天险”;1935年红军在四川中西部强渡的“大渡河”等。人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云、贵、川三省确是多山地区,虽不像大西北的黄土高原那样,处处荒山秃岭,一看便知是一副贫穷落后的面貌,但大西南也不是林木繁茂的花果山。四川略为富裕一些,历史上属于“粮仓”;而贵阳的干部告诉我,当地老百姓十分形象他说解放前的贵州地区是:“路无三里平,天无三日晴,腰无三分银。”在我去那里的时候差不多还是那种状况,没有什么改观。据说,改革开放后的现在,那里仍属需要脱贫致富的“老少边”地区。
尽管我有幸领略了一些大自然的山河之美,但更使我钦佩的是经历过后世永远传颂的二万五千里长征的老一代革命家,这次随同首长视察三线,也领略了他们当初通过云、贵、川贫穷落后地区以及爬雪山过草地是什么样的滋味。
邓小平是中国共产党的元老,政治上经历过大起大落的考验。1973年他恢复工作后只用了近两年时间“治理整顿”,便使我国已濒临破产的国民经济有了好转。
周恩来胸怀坦荡,目光远大。他力举邓小平接替他的工作,深知“小平肚里百万兵”,邓公具有雄才大略,堪当重任。
1976年1月15日下午3时,邓小平在人民大会堂北大厅周恩来的追悼会上怀着极其沉痛的心情为他的老战友周恩来宣读悼词。这也是邓小平再度遭受劫难而靠边站的开始。在此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不见他露面、不闻他的音信。
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前夕,尽管当时上面对邓小平复出工作仍有非议,少数人且有阻难。但党内外、干部、群众、全国上下希望邓小平出来工作的呼声很高,因为邓小平在“文革”中作为中国第二号“走资派”被打倒,他的名字早就家喻户晓。“文革”后期,邓小平初次出山,他敏锐的政治眼光,力挽狂澜的勇气,大刀阔斧的工作作风,令人十分钦佩。老百姓呢称他“邓大人”决不是偶然的。群众同情他、信赖他,希望邓小平能再次出来工作、主持大局,中国才会有希望。
1976年清明节前后,天安门广场的“四五”事件就是人民悼念周总理、同“四人帮”抗争的明确态度。在那“史无前例”的年代,我不过是个人微言轻的人,深怕自己挨整全家遭殃,更重要的是自己没有胆量公开对邓小平这样的人物评头论足;但是,我在同相信不会出卖自己的家人和挚友面前悄俏地议论邓小平的伟人气质,常举出邓小平在重庆为水陆两用坦克车驾驶员解脱的故事,和他1973年复出工作后的功绩告诉大家。
60年代,我国政府出于战备考虑,将军工产业分布在内地大山沟里或山洞里,那些地方多半是交通与通讯困难、生活不便的地方,如当时正在建设中的工业重镇渡口市就有钢铁、煤炭与机械工业。参观途中,我们见到从沿海地区,特别是从上海抽调去的许多工程技术人员与熟练工人。那时党的威信高,人们的觉悟也很高,我有意同几个上海人交谈:“你们到这个山沟里来工作生活上有什么不习惯吗?”他(她)们朴实诚恳地笑答道:“有点不习惯,但这点困难是可以克服的,相信今后会慢慢好起来的。”解放后,沿海经济较发达地区响应党的号召支援边疆和帮助内地建设,不少工厂、企业、高等院校与科研机构内迁,大批知识分子和工人随之而去,他们在那里真正安家落户,为祖国社会主义建设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第八节
急诊的对象竟是公安部长罗瑞卿,
外伤?跳楼?他以死向林彪一伙示威
1965年12月上旬,我随邓小平视察三线建设工程到达昆明,拟稍事休息数日后返回北京。一天半夜光景,值班人员接到紧急电话通知,要邓小平第二天赶到上海出席紧急会议。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忙着收拾行装准备打道回府。邓小平、李富春等同乘一架飞机飞往上海。到了上海同住锦江饭店南楼,随员们将各自的首长安排好之后己到了午饭时间。在餐厅里,我们见到先期到达的政治局委员身边工作人员,大家坐定后正在谈笑间,有人向我们宣布了随首长来此参加会议的全体工作人员应遵守的几条纪律:不准外出,不准同外面的人打电话,相互间不准议论,首长的文件自己保管
按照上级指示,我们都老老实实呆在锦江饭店自己房间里待命。每天只有在就餐时间大家在餐厅碰面时才嘻嘻哈哈说笑一阵。
会议持续了个把星期,气氛相当紧张,首长们个个脸上不带笑容,一向少言寡语严肃的邓小平说话更少了。工作人员互相见面时,平常会说几句玩笑话的那种轻松一下的劲儿亦消失不见。待至会议结束的那天晚上,锦江饭店小礼堂举行了一个文艺晚会。礼堂布置典雅、灯火辉煌,我有幸在近距离内第一次见到周恩来、陈毅、叶剑英等领导人的风采。
到锦江饭店出席晚会的宾客们,服装与修饰大方得体。文艺界的女演员风姿绰约,她们还表演了精彩的节目。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两位唱评弹的女演员,她们修长的身材,穿着素雅的旗袍,怀中抱着琵琶,弹唱以毛泽东诗词《蝶恋花·答李淑一》和《七律两首·送瘟神》谱曲的弹词。那词好,曲美,唱腔美,情感丰富、悠扬悦耳的歌声不停地回荡空中,真是一次最好的精神享受。
演出中间安排了舞会,大家争着同领导人跳舞。一曲终了之后,周恩来已被许多人包围着,大家争相同他握手,他们就像许久未见面的老朋友那样毫无拘束地坐在他身旁欢快地交谈。每当舞曲响起,都争着同周恩来跳舞,常常一支舞曲中间会有几个舞伴轮换着跟周恩来伴舞。
“我提议,请剑英给大家唱一曲评弹,好不好啊?!”忽然间,周恩来站起身来拍了几下巴掌叫大家静一静,并大声地这样说。大厅里立刻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我心里好生纳闷,叶帅是带兵打仗出身,况且他是广东(梅县)客家人,怎么会唱江浙地区特有的评弹呢?
“好吧,总理叫我唱我只好服从命令,我唱一首弹词开篇。”叶剑英听了周恩来的提议,加之场内的热烈掌声,就痛痛快快站了起来。
大家再次报以热烈的掌声。
这位不愧是多才多艺的老帅居然能用标准浓重的苏州腔来演唱。叶帅的嗓音好,底气足,曲调准确。他字正腔圆、委婉动听地唱了一曲,全场听众喜出望外,再次热烈地鼓掌祝贺叶帅唱得好极了。这也使我开了眼界,饱了耳福。
以后我才知道,邓小平接到电话通知赶往上海,是出席毛泽东在上海亲自主持的中央会议。
林彪、叶群、吴法宪和李作鹏等人在会上向罗瑞卿发起攻击。他们无限上纲、无情批判、恶语相伤,其目的十分清楚,就是要整垮罗瑞卿、夺取解放军总参谋长这个极为重要的军队领导职位。
有关公安部长罗瑞卿遭迫害之事,乃发端于林彪让他的老婆叶群持林的亲笔信赴杭州秘密诬告罗瑞卿。
1965年10月,毛泽东住在杭州西子湖畔山明水秀的汪庄别墅。
“我这次来,是林彪叫我带来一封面交主席的信,请你带去交给主席吧!”叶群来到杭州见到了负责毛泽东警卫工作的张耀祠同志时,她这样说。
“好。我交给主席。”张耀祠接过叶群给他的信件放进了自己衣袋里,叶群便告辞走了。
“我给林彪打了个电话,林彪说,信要我当面交给毛主席。”叶群只走开了一会儿,又返回来告诉张耀祠。
“好。你当面交。”张耀祠心中不悦,马上将信交还给她。
这时,张耀祠觉得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