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的正义-第2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地咒骂神明。尽管他那年轻的妻子使尽浑身解数,就是没有用。
西莉克斯于是回到自己房里。她急急地喝下一种由椰枣汁、蓖麻叶与无花果浆混合的饮料,借以消除肠胃的灼热不适。曾经有一个医生要她注意大腿静脉的情形,另外一个则认为她肛门经常灼热并非好现象。这两个医生都被她赶走了,后来她才接受一名专科医生的治疗,让他用特制注射器为她注入人乳。
她的肠胃继续折磨她,仿佛要她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似的。她真想向解梦师倾诉这个噩梦,也想去找奈菲莉治病,然而解梦师却已离开孟斐斯,而奈菲莉也已成了敌人。
美锋忽然冲进房里来,怒斥道:“又生病了!”
“你还是承认吧,我全身都要臭掉了。”
“我会替你请最好的医生。”
“只有奈菲莉能治好我的病。”
“别胡思乱想了!她比其他医生高明不到哪儿去。”
“你错了。”
“我哪里错了?自从我官运亨通之后,我让你变成了全国最富有的女人,而且你很快就要成为最幸运的文人了,因为我即将掌握至高无上的权力,他们那些傀儡个个都要听我的。”
“帕札尔却让你害怕。”
“他让我生气!他还真以为他是首相呢。”
“他这次插手博得了不少人的好感,你有一部分的支持者也倒向他那边去了。”
“全是些饭桶!他们会后悔的,敢违抗我命令的人,将来叫他们一个个变成奴隶。”
西莉克斯疲惫不堪,便躺了下来,说:“你对自己的财富这么满意……那么我的病呢?”
“再过两个半月,我们就是埃及的主人了,难道为了你的病放弃这一切!你八成是疯了,可怜的西莉克斯!”
她蓦地坐起身来,一把抓住丈夫那绑得太紧的缠腰的腰带:“别说谎了。你心里已经没有我了,对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虽然年轻美丽,但是我的神经衰弱,肚子又经常不舒服……你是不是另有皇后的人选了?”
美锋刮了她一巴掌,要她放手。“西莉克斯,我一手造就了你,以后还会继续照顾你,只要你乖乖听话,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没有哭,甚至忘了要撒娇,但稚嫩的脸却蒙上了一层寒霜。“那么,如果我舍弃了你呢?”
美锋微笑着说:“你太爱我了,亲爱的,也太爱这份安逸了。我知道你的一切罪行,我们俩是不可分的,我们一起背弃了神明,一起挑衅公理与律法。你说还有什么比我们这样的结合更牢不可破的呢?”
☆☆☆
“太好了。”帕札尔出水时不禁赞道。
奈菲莉经常会检查池内局边的铜线饰,并定期消毒。太阳照在她赤裸的肌肤上,使得滚落的水珠晶莹闪亮。
帕札尔见此情景,一动心便跳入水中,潜水游到妻子身后轻轻揽住她的腰,然后才将头探出水面,吻了吻她的颈子。
“医院的人还在等我呢。”
“那就让他们再等一下。”
“你不是要进宫吗?”
“应该不急吧。”
她假意推托了一下,终于还是屈服了。帕札尔抱着她游到池边,上岸后就在温热的石板地上躺下。两人的身躯紧紧结合,任由心中的欲念恣意狂奔。
忽然间,一阵叫声打破了宁静。
“是北风。”奈菲莉说。
“它这么个叫法,一定是有朋友突然来访了。”
几分钟后,果然凯姆就出现了,他向首相夫妇行了个礼。勇士原本在无花果树下打盹儿,头趴在交叉的双爪上。它听见声响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一下,随即又懒懒地睡去。
“你提出的补助金政策很受好评。”凯姆对帕札尔说,“朝廷里批判的声浪已经平息了,也不再有人抱持怀疑。你现在是真正的首相了。”
“美锋呢?”奈菲莉有点担心。
“他越来越焦躁。有几位知名人士拒绝了他的邀宴,也有人避不见面。大家都传说着,只要他再犯一点小错,你就会立刻撤他的职。这回你可击中他的要害了。”
“可惜事实并非如此。”帕札尔叹道。
“可是你已经渐渐削弱他的权力了。”
“这是惟一值得欣慰的。”
“就算他拥有关键性的武器,他能用吗?”
“不要想这么多了,继续行动吧。”
凯姆交抱着双臂说:“按照你的说法,好像只有依靠公理正义,这个国家才可能存活下去。”
“难道你不这么想?”
“公理正义让我失去了鼻子,同样会要了你的命。”
“我们必须尽力避免这样的结果。”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你的确有权利知道真相:两个半月。”
“暗景吞噬者怎么样了?”奈菲莉接口问道。
“我实在不相信他会就此罢手。”凯姆回答,“但是和杀手的决斗他确实输了。假如他心里因而产生疑虑,也许他真的会打退堂鼓吧。”
“你怎么忽然变乐观了?”
“你放心,我不会松懈的。”
奈菲莉微笑地看着凯姆,问道:“你这趟来应该不是纯粹礼貌性的拜访吧?”
“你真是太了解我了。”
“你的眼神里有种愉快的光芒……或者说是一种希望呢?”
“我们发现前任警察总长孟莫西的踪影了。”
“他在孟斐斯?”
“有个线民看到了他从美锋家出来,然后往北去了。”
“你应该可以拦下他的。”帕札尔说。
“这样做就错了,如果能知道他要上哪儿去,不是更好吗?”
“那也得不跟丢了才行。”
“他不搭船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因为他知道警察在追捕他。走陆路的话,就可以避开管制了。”
“谁负责跟踪?”
“我派出了几名最优秀的密探分段跟监,等他一到目的地,我们马上就会得到消息。”
“到时候立刻通知我,我跟你一块儿去。”
“这么做不保险吧。”
“你也会需要一名法官讯问他的,还有比首相更适合的人选吗?”
☆☆☆
帕札尔相信很快就会获得重要的结果了,因此无论奈菲莉怎么劝他,也不管旅途多么危险,他都坚持要跟凯姆和狒狒一同前去。
那个根本不把法律看在眼里,又曾经把帕札尔送到苦役劳营去的孟莫西,对布拉尼被杀的事应该十分清楚。帕札尔绝不会再错失任何获知真相的机会了。
他一定要孟莫西说出真话。
帕札尔还等着凯姆的消息,奈菲莉却已经积极在全国各地推展节育计划。由于首相下了命令,各个家庭都能免费分到避孕药,各个村落的医生也重新占有了重要的地位,因为他们必须长期提供给村民相关资料。节育于是成了卫生处今后的首要政策。
奈菲莉并没有搬进御医长专属的行政中心,和她的直属幕僚一起办公,她宁愿留在中央医院的办公室,可以天天接触到病人和药剂人员,听听他们的心声,提供给他们建议,并安抚他们的情绪。每一天她都尝试着扩展病痛的极限,却也每一天遭受挫折,只不过她都能从挫败中吸取经验,进而对未来抱持着希望。她也会将自古至今不断演进的一些医学论文(有一些医学论著流传了下来,内容讨论的包括妇科、呼吸系统、胃病、泌尿系统、眼科、颅部手术与兽医科。很可惜的是埃及的医术绝大部分都已经失传了)整理出来,编订成册;有很多医疗成功的案例,都是由一群专业书记官负责记录下来的。
她刚刚替一名青光眼的患者动完手术,正在外科医师盟洗室洗手,忽然有一名年轻医师跑来通知急诊。奈菲莉觉得很累,便请那名医师自己处理一下,不过病人却坚持非见她不可。
☆☆☆
那名女病人坐着,脸上盖着头巾。
“你哪里不舒服?”奈菲莉问道。
病人却不回答。
“我得替你检查一下。”奈菲莉又说。
这时西莉克斯才拉下头巾,说道:“你一定要替我医治,奈菲莉,不然我就死定了!”
“这里有很多优秀的医生,找他们看吧。”
“除了你,谁也治不好我的病。”
“西莉克斯,你嫁给了一个卑鄙无耻、背信弃义、专事破坏的大骗子。如果你继续留在他身边,表示你也跟他同伙,这才是你身心的病源呀。”
“我没有犯罪。我不得不听美锋的话,因为他塑造了我,是他……”
“你难道只是一件玩物吗?”
“你不了解。”
“我无法了解,也无法替你治疗。”
“我是你的朋友,奈菲莉,你最忠实、最诚恳的朋友。我这么尊敬你,就请你也相信我吧。”
“如果你离开美锋,我就相信你,否则就别再自欺欺人了。”
西莉克斯开始用微弱的声音哀求了起来:“你替我治疗,美锋一定会有所回报的,我向你保证!这是你救帕札尔的惟一方法。”
“真的吗?”西莉克斯松了一口气说:“你总算愿意面对现实了。”
“我一直都在面对现实啊。”
“美锋将会为你准备另一个更动人的现实!这个现实就跟我一样,美丽而诱人。”
“很遗憾你要失望了。”
这句话让西莉克斯脸上的微笑再度凝结。“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的未来充满了野心、贪婪与怨恨。假如你不放弃这个疯狂的念头,你将什么也得不到。”
“这么说,你还是不相信我了……”
“你与他共谋杀人,迟早都要接受首相法庭的制裁。”
西莉克斯不由恼羞成怒:“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奈菲莉!你坚持和帕札尔站在同一阵线,又拒绝当我的私人医师,分明是自找死路。下次我们再见面时,你将成为我的奴隶。”
第33章
船上的情景让人想起了一首民歌:“河上的商人来来往往,忙得有如无头苍蝇,送货买卖一城又一城,让一无所有的人没烦忧。”一整条船的叙利亚人、希腊人、塞浦路斯人和腓尼基人,都忙着比较价格、分配将来的客户,只有帕札尔静静地坐在一旁。谁也想不到这个穿着平凡、身上只背着一张睡觉用的草席的年轻人,竟然就是埃及首相。堆满了行李的船舱顶上,有杀手监视着。它的平静显示附近并无暗影吞噬者的踪迹。而凯姆则一直坐在船首,他头上盖着斗篷,唯恐被人认了出来。不过,商贩们自顾自地盘算着收益,根本无暇注意其他旅客。
船顺风行驶得很快,如果能提早到达目的地,船长和船员将可获得一笔优厚的赏金,因为外国商人一向都是分秒必争。
忽然叙利亚人和希腊人之间起了口角,原来叙利亚商人想用一些次等宝石串成的项链和希腊人换取罗得岛制造的瓶罐,但希腊人却认为不划算而不肯答应。希腊人的态度让帕札尔颇感惊讶,因为这样的交易似乎还算合理。
这起突发状况降低了众人的买卖意愿,一路上便都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商船经由“大河”穿越三角洲后,转向东行,然后由支流“拉神之河”航向通往迎南与巴勒斯坦的水道交叉口。
中途在一处旷野间作短暂停留时,希腊人都下了船,凯姆、帕札尔和杀手也随后跟着。码头破破烂烂的,似乎已经荒废许久,四周则是一片纸莎草原与沼泽地。有人到来惊动了几只鸭子慌忙游开。
“孟莫西就是在这里和一群希腊商人接头的。”凯姆说,“他们由陆路向东南走。我们只要跟着这些人,就能找到孟莫西他们了。”
下了船的商人对这三个来路不明的旅客起了疑心,一阵七嘴八舌地讨论之后,其中一个脚有点破的人便向他们走来,问道:“你们想做什么?”
“借钱。”帕札尔说。
“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借钱?”
“因为在孟斐斯已经借不到了。”
“破产了吗?”
“因为我们意见太多,所以有几桩生意作得很不顺利。我想,跟着你们也许能找到一些比较容易沟通的人。”
那个希腊人似乎对他的回答十分满意:“你们的确找对了人。你这只狒狒……打算卖吗?”
“目前还不想卖。”凯姆答道。
“有些人对狒狒很有兴趣的。”
“这只畜生性情很好,很温和,又没有攻击性。”
“反正也算是一个保障,可以卖到好价钱的。”
“你们的路程远吗?”
“两小时路程,我们在等驴子。”
商队终于出发了。驴子驮着沉重的负担,一步一步稳稳地向前走,它们的眼神安样乎和,似乎早巳习惯如此艰难的工作了。队员喝了几口水解渴之后,帕札尔也拿了点水润润驴子的嘴巴。
穿越一片荒芜的田野,他们来到了旅途的终点:一个四周围着城墙、墙内房屋低矮的小城。
“怎么没有神庙?”帕札尔惊讶地说,“而且没有塔门,没有大城门,也没有迎风飞扬的旗帜。”
“在这里不需要什么宗教的东西。”希腊人打趣地反驳道,“这座城里唯一的神就是‘利益’。我们都是它的虐诚子民。”
驴子和商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从主要入口进了小城,入口旁有两名态度温和的警卫守着。城中则是乱成了一片,狭窄的巷道里开了各式各样的店铺,挤得人山人海,行人互相推挤、彼此责骂,还不时踩到旁人的脚。人群当中可以见到打着赤脚、留着山羊胡、颊髯浓密、用布条缠起杂乱头发的巴勒斯坦人,正焙耀着一些五颜六色的外衣,这些都是从有心算大师之称的黎巴嫩人那儿买来的。迎南人、利比亚人和叙利亚人则猛攻希腊商铺,里面摆满了进口商品,尤其以细长的瓶子和梳妆用品最多。就连赫梯人也忙着采购日常生活与宗教仪式上都不可或缺的蜂蜜和酒。
在一旁观察的帕札尔很快就发现了,买卖过程中有一个不寻常的现象,那就是买方并没有拿出自己的物品来交换。只见双方激烈讨价之后,只和对方握握手便算成交了。
于是在凯姆与狒狒严密的注视下,帕札尔向一名个子矮小、留了一把大胡子的希腊人走去,他正在滔滔不绝地推销他的高级银杯。
“我想要这个。”
“你太有品味了!真是叫我太惊讶了……”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最喜爱的一只杯子。如果卖掉了,我可不知要有多难过。唉!没办法,做生意就得有规矩。摸摸看,年轻人,你好好地抚摸一下,这只杯子绝对是极品,再也没有其他手工艺匠能做得出来了。”
“你出什么价格?”
“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