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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红歌星-第40部分

小说: 红歌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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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面对警察,已置个人于度外,但存在群体观念,这观念把用力支撑的额头方阵联成了一体。这是一种信息化的部族芭蕾……

玛阿因此而胸部剧烈起伏。我看到这场景引得她不安和激动,而且气鼓鼓的。

第二天,一家电视台来采访她。谈话在索比公司的大楼里进行。这儿是世界宣传工具、战争和大公司演出的操纵机构。

“显然,您似乎在伦敦引起过暴力,在东京也如此……”

“这当然是个巧合。”

那个电视台的家伙很活泼,彬彬有礼。他有礼貌地强调:

“您对极端主义分子小组有什么看法?”

“我喜欢极端,”玛阿脱口而出,“比我强,战斗得很漂亮,不屈从于权势、国家武装……多么激烈的比武啊!”

于是,新闻界大哗,谴责这种盲目的得意和不负责任。可是玛阿受某种潜在意向的驱使,狂躁起来,她再次煽起这些太受约束的青年们的所有渴望。然而,勒普蒂教训她,日本不是伦敦。那些左倾分子、过时的革命家不同于朋克、无赖、黑人,应审慎地对待这儿的事情。勒普蒂的不赞同倒是件新鲜事。他突然不再讽刺挖苦。过去他一直倾向于支持玛阿的随心所欲,把这转化成对他有利的因素。现在他如此反应是否证实了璐所暗示的事情?勒普蒂不牢靠了,有失去在索比公司的地位的危险。这促使我们要谨慎行事,要有更为明智的策略……我避免赞同玛阿。只有让索比公司对我们放松,我们的合同才能履行。这样就不会打官司,双方各打五十大板,公司也不用为我们的自由付出代价。需要时,公司可对玛阿捏造一个风俗习惯的事件,某个协商好的丑闻。我将不对任何圈套让步。日本是个大转折,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我准备出击。勒普蒂应该被打垮,因为他变成了侵略者,他想收编我们,使我们在他的软件和硬件的混乱中完蛋。索比和菲尔斯都别想让我们完蛋,这是我的宗旨。我的办法是绕过他们的决斗,并声东击西,坚守不同的计划。我们是另一伙的,玛阿就是相异性。这就是我的日本誓言,我的珍珠港。

玛阿穿着长裤和白色丝绸的无袖衣服听我说,她自己的一杯可乐月几乎未沾唇,默不作声。我知道我通过无意识本身,用她不知道的秘密掌握了她。她猜测到但不明白这秘密的力量。这是最强有力的纽带。勒普蒂和索比公司对她毫无办法。我却看见她第一次在最初的阳光下吼叫。我当时又惊又怕,双眼圆睁。我有这一有利条件,有这一对她的优先权。我通过这死亡和太阳的束缚操纵她。我欺骗她,好像她就是在夏天的人行道上出生的。我捧红了她,她是通过我而产生的。她是我不为人知的行为的女儿。我们就如这座满月桥的中心形象。玛阿画桥的一半,明亮的半圆;但要有反映这半圆的部分——桥的全部影子,而这反映的部分就是我,没有我M,满月就不成其为满月了。

玛阿突然向我挑衅。她告诉我,莫瑟威尔在日本,他甚至比我们先到!索比公司的一个司机带我们到城里到处逛。车子开上一条高速公路,公路的曲线跟另一条极相似的路会合。我又看见一条条碎石路通向台风吹刮的林立的高层建筑,通向空中铁轨、高架桥、无数的建筑物,其流线型结构在地震中舞蹈。在太阳照射的水气中,我们瞥见远处老街区一簇簇的木头小房。汽车风驰电掣,带我们飞越城市,这种方式使我感到十分惬意。我喝了米酒,有些晕晕乎乎,我试图把手伸到她裙子底下,摸她那线条优美的大腿……这时,她打击我道:

“今晚我跟马尔科姆·莫瑟威尔有约会。”

这魔鬼打哪儿钻出来的?他破坏了我的兴致。这姓名里夹杂着三个M:我、玛阿、马尔科姆·莫瑟威尔……不,四个M!第三个和第四个M遮住了视野,破坏未来。马尔科姆总是一再出现,他追捕我。我不相信他不出席这个精神病学大会,他在城里,他住在一家著名的茶馆旁边,这是玛阿暗怀敬意地告诉我的。仿佛这家茶馆有什么奥妙似的,真是装腔作势。马尔科姆嘲弄我,他占有了玛阿的心,这太可怕了。他嗅到了不知什么消息,可能他猜到……她大概什么都对他说。他不会对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可能重新编排了我们的故事,从最初开始,从我在街心公园遇见玛阿开始。美丽的她正安静地读着这个故事。

是对马尔科姆·莫瑟威尔进行调查的时候了。我把这任务交给一些精明的专职人员。我必须知道他什么时候在哪儿出生,知道他的父母,他的童年和青少年,他的事端和危机,第一次爱情,他的思想和倾向。我要了解他的朋友们和情妇的姓名,他的医学研究成果,他在精神分析学中的身份地位。我需要了解他到法国的时间,以及把我所设计的完满的一套系统打乱、把他那令人讨厌的目光投向我的自卫的原因。

他竟敢向我挑衅,就在此地,在东京!他犯下了弥天大罪。这不可能是个偶然,而是存心要跟踪我,排挤我。他住在东京的老区,睡在榻榻米上,沉醉于飘浮的世界……幌子!那么为什么不假装隐居到一座禅寺里去?从弗洛伊德的无意识到光的和谐,从七情六欲到四大皆空,没错!这是不是他们那可笑的大会的论题?

我知道玛阿跟他接上了头。不用侦察她,我也知道她许多事。我有我的中继站,但总是有漏掉反馈的时候。在她开始读那个哲学家的那本关于马克思的书时,我警觉起来了。这个不可触知的全球网的故事使我感到背后挨了一刀。这一所谓的知识分子抵抗运动既无主义也无科学的推理。在我眼里,根本站不住脚!他们搬弄原则,而这些原则始终被比他们所揭发的制度还要糟糕的制度收回,对,这有异端嫌疑。我寻思这个马尔科姆·莫瑟威尔可能恰恰就是在背后煽动玛阿的人,操纵她的人,使玛阿思想被动的人。她阅读的那本书是他塞给她的吧?

等我们在日本的事一料理完,我就要管管这个马尔科姆·莫瑟威尔。我要分析分析他,我一定会发现他的缺点。这时我就猛烈冲进这个缺口,使他放手。我会感觉到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松开,他的肌肉和力量松弛,我要看到他的失败、消亡。

第39章

马姆特逃跑了,这可恶的畜生确实跑掉了。在孔雀被拔去一半的毛、被掐得半死之后,它逃之夭夭了。K体育场里一片慌乱骚动。我正在舞台上排练。到处是电缆,来来往往的人、命令和调节装置,惯常的嘈杂声。舞台监督在发火。我的日本新扩音器在不该响的时候突然响起来,被我的音响工程师排除了……多特、马姆特、洛尔和玛雷尔进行日常的训练。那只大雄狒狒攀登礼仪的柱子。马姆特等着轮到它。阿尔罗控制着电项圈。阿蒂尔叫他,让他离开舞台两分钟。于是,马姆特毫不犹豫地逃跑了。我看见它逃跑,但我不说。我暗自笑自己,一瞬间我想着:“马姆特,走吧!别把他们放在眼里。使他们吃瘪,让他们大家服输。”当阿尔罗得知逃跑之事,已为时太晚,无法使他那厉害的操纵杆发挥作用。马姆特因为距离和障碍物的关系,受到保护。我们再也看不见它了。全组人立即投入追捕狒狒的工作,但方向不对头,他们向满月桥、幸福庙那边跑去,因为那儿是块绿色的空旷地。真是异想天开!实际上,马姆特是回到笼子那边去了,它拉开门栓,打开门,抱走了卡尔曼的孤儿希普。等到大家知道马姆特带走了小狒狒,已经来不及了。笼子门开着,小狒狒没有了。阿尔罗把多特和它的小妾们领回它们的住所。我独自在栅栏四周呆了几分钟,我看见多特开始轮番爬到洛尔和玛雷尔身上。我对狒狒们毫不了解,这究竟是不是风流献媚的时候?霍普退在一边,小声叫着,两手抱着脑袋,鼻子冲地,歇斯底里地跺着脚。这些狒狒使我毛骨悚然。马姆特逃得对。这是逃跑的年头。我已在想象它卷入乱成一团的人口稠密区,马姆特在寻找去老区和上面吊着花的木头房子的路,这迷宫般的小胡同到处是拉门和躲藏处。除非生活在树上的狒狒又找到它的第一本能,选择爬到塔的最高处去的道路。但这样,它可能会带着小希普被摄制影片,成为未发表过的新版本。

尽管如此,寻找工作还是耗去了三个多小时!小组里的人终于决定开会好好考虑,而不再去四处奔走了。必须研究一下动物的心理,大家向阿尔罗提出一大堆问题。他宣称马姆特不可能离开公园内部。如果它已在城里人口密集的街上留下踪迹,那么警察会干预的表的永嘉学派,陈亮为代表的永康学派及吕祖谦为代表的金,每隔几百米就有一个警察岗。因此马姆特不会跑远,它大概藏身在某个角落里,某个洞里。必须筛遍公园和运动场的所有角落深处。小组的一百四十名成员四散搜索:合唱队员、舞蹈演员、音乐演奏员、喀麦隆鼓鼓手、机械师、电工、声乐工作人员、新闻发布人员、秘书、明星和无关紧要的人;勒普蒂不在,M、璐、吕丝、洛里斯、阿蒂尔、阿尔罗,……以及我本人,两边是梅尔和马克,紧紧挨着。这次狒狒的逃跑外加拐带简直掀起了一场战争。我直想笑,我当着两个双眉紧锁、专注戒备的彪形大汉的面,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家到处都搜遍了:衣帽间、淋浴室、厕所、看台、羊肠小道、拐弯处、新闻和电视室,但哪儿也没有马姆特的影子。

璐凭直觉走出体育场,正如她事后向我们叙述的那样。她在公园里走了两百米,她沿着两边栽着树的一条小渠溜达,那儿尽是骑着自行车的孩子、连环画商和说甜蜜下流话的商人。突然,她发现一课樱花盛开的树上有什么东西在动弹。她走过去知识结构主义法国哲学家、文化史学家福柯(Michel,终于认出是马姆特,它头上戴着花冠,怀里抱着希普。马姆特在美丽的樱花树上摇晃着小狒狒。璐说到此心软得几乎哭了。她的母性又冲动起来,终于泪流满面。

一时无法让马姆特从樱花树上下来。全组人围着那棵樱花烂漫的树。阿尔罗拿着他的电操纵杆,增大放电,但不成功,电流如此强,使马姆特直往树枝间躲闪解为每个范畴都可分为好与坏两个方面,二者的综合,形成,但就是不下来。璐看不过去了,敦促驯兽员停止这酷刑。

阿尔罗大吃一惊,戛然止住。璐说她要爬到樱花树上去,以情动之,使它们重新变得温柔些。这根本不可能。她会吓着马姆待的。阿尔罗回过神来了。必须把它的头头、威严的多特带来,只有它会打出适当的手势性和倾向”。主要著作有《学校与社会》、《民主主义与教育》、,使那只犯错误的狒狒顺从。

阿尔罗带来了多特,它焦躁不安,做着怪脸,发出低沉的叫声。阿尔罗把马姆特指给它看。多特把身子倾向前,伸着脖子传统,启发和酝酿近代启蒙思想。继承张载“气一元论”,肯,眨眨明亮的栗色眼睛,仔细观察那一簇簇的花。它抓耳挠腮,用“手”扫地,发出几声不谐调的“啵啵”声,后来它干脆坐在树底下,眼睛瞄着马姆特。

“你们稍往后退一退,”阿尔罗叮咛道,“离开它们。我拿着操纵杆留在此地。”

多特比较安静,似乎觉得鲜花盛开的樱花树的树荫十分迷人。微风吹过,把一片花瓣吹落了下来,旋转着掉在多特的肩上。它用两个“手指”拈起花瓣,用鼻子闻了闻,干净利落地把花瓣吞吃了。它不时斜眼看看马姆特,并无真正威胁之意。是希普使这场闹剧有了进展。它突然像个娃娃似地不耐烦了,在马姆特的怀里动个不停,尖声叫唤。多特皱起额头,站了起来,用“手”接连敲打土地,对着马姆特发出越来越带有恫吓性的信号。它准备采取行动,攀登樱花树。这时,希普挣脱马姆特,顺树于滚下来,在地上一动不动,屁股朝上。它假装顺从,在樱花树下,一切可得听从命令喽。马姆特十分尴尬,也下了树,一动不动地呆在那儿。多特咬它的后颈。马姆特发出尖叫,更加匍匐在地。多特开始骑在它身上,这纯粹是为了炫耀自己。剩下的事就是把这个顽皮东西领回笼子了。

当天晚上,在东京都大饭店,我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一个男子用英语说道:“我是小山。”说话时怪腔怪调,我感到有些失望和怀疑。他补充说,他不能跟我见面,他得提防着点。警察跟学生之间的战斗是他发动的,现在正在进行大逮捕、监控、侦察。他不能动窝。我的处境会有些困难……我本想多知道一些有关联络网和他的策略问题。可小山说他跟我讲话的时间过长,这已是不谨慎了……我特别想见到他,因为他那带鼻音的英语跟他的漂亮名字不相称。我再也找不到我的白雪小山了。我再次害怕这是个诡计。这人真是小山吗?我想象电话线那头是雅娜,或是某个为菲尔斯公司服务的敌手冒充小山的嗓音。不可能,要是这样,可就太过分了!

第二天,吕丝神色慌张地带来了录像带,后面跟着M、璐、勒普蒂,这是偷偷流传的东西。我一眼就认出了我所忧虑的东西,雅娜又来了。这盘不透明的灰暗带子就是她的。

吕丝想只是简明扼要地复述了带子内容,以便既让我了解情况而又避免看到图像。但我想知道一切,观看一切。我跟这雅娜,将尝尽辛酸,历尽苦难;我将把那杯苦药喝光。M转而赞成吕丝。

“这是盘百分之百的淫秽无声带,无名无姓,也无修饰。人家有权干一切,有权搞乏味的目录。人家认可雅娜,她的胴体,所有的细节……就这么回事!”

他不再多说。但我感到受辱,我反抗,补充他的想法:

“雅娜跟我相似,如同孪生姐妹一样,嗯!她一如既往,总是彻底玩弄相似,相像得叫人搞错,嗯!就是这样,总是同样的手法……这是在吸我的血,把我的身体掏空,剥我的皮,把我的精华吸干。但你们为什么不行动!还等什么呢?应该马上摧毁这个系统,追捕她,抓住这些录像带打击她!让她付出昂贵的代价!把这个婊子扔进监狱!”

勒普蒂说话了,他采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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