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K-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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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萝琳轻蔑地摇摇手,“你自己说你知道,不管他到底干什么,都与我无关。”
“不错,”克里斯蒂说,“我是这么说,但马丁那小子我得留心,我要你帮我忙对他留点神。”
杰萝琳毫不动摇,“见鬼去吧,”她说,“马丁待我一向不薄,他真够朋友。”
克里斯蒂说:“我不是说让你做好细,我对他的买卖、私生活情况一概不感兴趣,我要求你的只有一件事,如果你知道任何事,或任何他要做反对总统的事,给我打个招呼。”
“啊,去你妈的,”杰萝琳说,“赶快滚出这地方,我要准备晚餐了。”
“没问题,”克里蒂斯和言善语地说,“我走。但记住这一点,现在我是美国的司法部长,这是关键时刻,交我这样一个朋友没什么害处。你自己拿主意吧,到时候给我送个信号,没人会知道的。脑子精明些。”
他离开了。他达到了他的目的。杰萝琳也许会把这次见面告诉芝特福德,这样好,能使芝特福德收敛一点;或者她不告诉他,到时候一有事她会告发。怎么走他都不会输掉。
司机失掉了警笛,他们缓缓穿过了“先知”官邪中的一个个大门。克里斯蒂注意到圆形的汽车道上停着三辆豪华大轿车,奇怪的是司机没有在外面抽烟,而是各自坐在车里,端握着驾驶盘,另外每辆车守着一个穿制服的大个子。克里蒂斯一眼认出了他们,是保镖。
这么说“先知”有重要客人,这一定是老头头急急忙忙把他召来的原因噗。
管家在等着迎接克里斯蒂,把他领进一间会议室模样的起居室,“先知”躺在轮椅里等着他,桌子周围坐着四个苏格拉底俱乐部的成员,克里斯蒂见到他们感到意外,给他最新的报告说这四个人全在加利福尼亚。
“先知”开动他的轮椅到桌子首位,“你得原谅我,克里斯蒂,我稍稍骗了你一下,”他说,“我觉得在这危急关头你见见我的朋友们非常要紧,他们急于和你谈一谈。”
仆人在桌上摆上了咖啡和夹心饼干,还有酒,桌子底下有个按钮,“先知”用来招呼仆人,苏格拉底俱乐部的人已经休息了一会儿了。马丁。艺特福德点燃一支大雪茄,解开他的领子,放松领带,他看起来有点神色严峻,但克里斯蒂知道,这满脸的严肃常常是为了掩盖内心的不安而肌肉紧张的缘故。
他说:“马丁,尤金·戴西告诉我你那些政治据客今天给他出了一肚子坏主意,我希望你与此事无关。”
“戴西总是能化险为夷,”芝特福德说,“否则他就做不了总统办公室主任。”
“当然,他有这本事,”克里斯蒂说,“他用不着我给他出主意解决这事,不过我能帮他一把。”
克里斯蒂看出“先知”和乔治·格林维尔不知他所云,但劳伦斯·塞拉丁和刘易斯。
莫切笑了。
莫切急忙说:“这鸡毛蒜皮的事,跟我们今天晚上的会议无关。”
“那么叫我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克里斯蒂说。
塞拉丁平静地回答了他,他惯于主持会议,“目前是个非同寻常的时刻,”他说,“我认为甚至可说是个危险关头,所有富有责任心的人都应该同心协力,共渡难关。在座所有人都赞成中止肯尼迪总统三十天的权力,国会明晚召开特别例会进行表决,杜波里副总统拒绝签名使得事情变困难了些,但不是不可能,你作为总统的私人助理如果能签的话就帮了大忙。这就是请求你做的事情。”
克里斯蒂十分吃惊,竟不能作答。“先知”插话说:“我赞成。
这个问题还是不由肯尼迪处理的好,他今天的举动完全是出于个人报复的私念,没有一点理性可言,这会带来可怕的后果。克里斯蒂,我恳求你听听这些人的话。”
克里斯蒂不慌不忙地说:“这不可能,”他矛头直指“先知”,“你怎么会参预这件事情?你,还有这些人,怎么会跟我作对?”
“先知”摇摇头说,“我不是跟你作对。”
塞拉丁说:“他不能因为个人的不幸就这么摧毁五百亿美元。
这不是民主所允许的。”
克里斯蒂重又变得镇静起来,他以理智的口吻说,“这不是真实情况。弗兰西斯·肯尼迪经过深思熟虑,他不想让劫机分子把我们拖上几个星期,任凭他们戏弄美国,任凭你的电视网,塞拉丁先生,凑热闹忙乎个不停。基督在上,他们杀死了天主教教皇,他们杀死了美国总统的女儿,你们现在却想跟他们谈判?你们想放掉暗杀教皇的凶手?你们称你们自己是爱国者?你们说你们担心这个国家?你们这一帮虚伪透顶的家伙。”
乔治·格林维尔第一次开口说:“其他人质怎么办?你愿意牺牲他们?”
克里斯蒂不加思索地回去说:“是的。”他顿了一下,接着说:“我认为总统的办法是把他们活着弄出来的最佳方式。”
格林维尔说:“勃特·奥迪克这会儿在沙哈本,你知道,他向我们保证他能劝说劫机者,还有苏丹翻译剩余的人质。”
克里斯蒂轻蔑地说:“我亲耳听他对美国总统保证说特蕾莎。
肯尼迪不会受到伤害,但她现在死了。”
塞拉丁说:“科利先生,我们可以在这些细小的问题上争个没完,直到世界毁灭。我们没有时间。我们希望你能加入到我们中来,使事情变得容易一点,你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该做的事一定会做的,这一点我敢向你打保票。不过,干嘛要造成这么大的不和呢?
为什么不在为总统服务的同时我们一起做点事情呢?”
克里斯蒂冷冷地盯住他,“别在我面前放屁,我告诉你,我知道你们这些人对这个国家有一定的分量,不合法的分量,一旦这次危机过去之后,我的部门将会对你们所有人进行调查。”
格林维尔叹了一口气。年轻人的粗暴、冷漠和火气在他这样上了年纪、他经沧桑的人看来不免乏味。他对克里斯蒂说:“科利先生,我们都非常感谢你的光临,我希望我们不要由此结下私仇,我们都是为了国家。”
克里斯蒂说:“你们是为了使奥迪克省下他的五百亿美元。”他心里明白,这些人并不真抱希望拉他人伙,这仅仅是威吓,也许指望他能保持中立。他还感受到了他们的恐惧,他们恐惧地,他有权,更重要的是,他有意志力。只有一个人本来可以警告这些人这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就是“先知”。
他们都默不作声。然后“先知”说道:“你可以走了,我知道你得赶回去。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事情的进展,保持联系。”
“先知”的出卖刺痛了克里斯蒂,他说:“你应该早告诉我。”
先知摇摇头,“那你不会来。我也无法使我的朋友们相信你不会签,我得给他们一个机会。”他停了一会儿,对克里斯蒂说:“我送你出去,‘驰把轮椅摇出了屋子,克里斯蒂跟在后面。
克里斯蒂走出房间之前,转身对苏格拉底俱乐部的人说:“先生们,我恳求你们,不要让国会那样做。”面对他这样严厉的威胁,没人再吱声。
站在通往门庭的楼梯斜坡上面,“先知”刹住了他的轮椅,周围只有他和科利,他抬起头,显得十分衰老,灰褐色的皮肤皱皱巴巴,他对克里斯蒂说:“你是我的教子,我的财产继承人,所有这一切都不会改变我对你的爱。不过听点我的告诫,我爱我的国家,我察觉你的弗兰西斯·肯尼迪是个极大的危险。”
克里斯蒂·科利头一次对这个他一向衷爱的老人感到怨恨,“你和你们的苏格拉底俱乐部把弗兰西斯通到了绝境,”他说,“你们这些人才是个危险。”
“先知”审视着他,“但他看起来并不十分上心,克里斯蒂,我求你不要草率行事,不要把事情弄得不可救药,我知道你有很大的权力,而且更重要的是,你有你的聪明才智,我知道。但不要开历史的玩笑。”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克里斯蒂说,他现在急着要走,在回白宫之前他还要去另一个地方。
“先知”叹息道:“记住,不管发生什么,我仍然爱你,你是我在世上唯一活着的亲人,只要我有口力气,我不会让任何事情对你不利,打电话和我保持联系。”
即使在火头上,克里斯蒂还是能感到他对“先知”的感情,他挥挥手说:“算了,这只是政见的不同,我们处这么长时间了,别担心,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先知”对他困难地笑笑,“还有,等这一切过去之后,如果我俩还活着的话,别忘记我的生日晚会。”
克里斯蒂看到“先知”老泪纵横,他吃了一惊,走上前去吻了一下那张干枯、冰冷的脸。
克里斯蒂·科利的最后一站是到关押格里斯和蒂勃特的地方秘密审讯他们,他回到白宫时已经挺晚了。
他直奔阿德布拉德·格雷的办公室,但秘书告诉他格雷现在正在和金茨众议员和兰姆勃蒂诺参议员在一起开会。秘书看起来象受了惊吓,她听到小道消息说国会准备驱逐肯尼迪总统。
克里斯蒂说:“给他挂电话,告诉他事关重大。你到卫生间呆一会儿,我用一下你的桌子和电话。”
格雷接到电话,以为是他的秘书,“有什么要紧事?”他说。
克里斯蒂说:“奥托,我是克里斯。听着,刚才苏格拉底俱乐部的几个人劝我签署那份罢免书,还有人拿戴西和那个舞女的事威胁戴西,让他也签,我知道韦克斯已去了沙哈本,所以他不会签那份申诉书。你会签吗片阿德布拉德·格雷油腔滑调,“真好玩,刚刚有两位先生在我的办公室让我签,我已经告诉他们我不会,我告诉他们总统助理班子里没人会签。我觉得没必要问你。”他的声音里露出讽刺的腔调。
克里斯蒂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你不会签,奥托,但我还是得问一下。听着,警觉一点,告诉那帮家伙,作为司法部长,我要调查对戴西的威胁和敲诈;还有,我手中有一些国会议员的资料,看起来不怎样,特别是他们与苏格拉底俱乐部的金钱关系,我会公开的。
你给我少来点儿你的牛津腔儿。”
格雷平静地说:“多谢忠告,老伙计,你照管好你的事情,我管好我的,也用不着问别人,到处乱咬,自己玩吧。”
阿德布拉德·格雷和克里斯蒂·科利之间总是有种敌对情绪。
私下他们打心眼里都喜欢、尊敬对方,格雷富有社会勇气,靠自己取得了一切;科利出生在富裕家庭但抛弃了富翁生活,他们两个现在都是世人仰慕的人,他们自己都献给了弗兰西斯·肯尼迪,都是有才能的律师,而且都体格健壮。
然而他们同时又特别谨慎对方。格雷抱有以法律推进社会进程的根本信念,这正是他作为总统与国会之间联络人的价值。他一向对科利聚积的牢固权力有种不信任感,在象美国这样的国家里,无论谁同时兼任联邦调查局局长,秘密勤务局局长以及司法部长,怎么说也是太过份了。不错,弗兰西斯·肯尼迪解释过这样权力集中的原因——为了有效地保护总统免遭暗杀,但格雷仍然心存芥蒂。
科利则总是对格雷在法律上吹毛求疵的态度反感,与格里打交道的是政客和政治问题,他可以胜任一个谨小慎微的政治家的角色。但克里斯蒂·科利觉得他的职责是消除日常生活中凶杀、暴力等肮脏东西,尤其是在弗兰西斯·肯尼迪当总统后,美国社会中的残渣余孽一下子沉浮出来,只有科利知道总统受到的成百上千的谋杀威胁,也只有科利才能收拾这些害人虫。不过他在履行自己职责的同时总是注意遵循每一条法律细节,至少科利自己是这么想的。
在目前这件事上就看出了他们的分歧点,科利想用的是大棒政策,格雷使的则是胡萝卜。
“好吧,”克里斯蒂说,“我去做我要做的事情。”“这样好。”格雷说,“对啦,现在咱俩一起去见总统,他叫我在这把事情办完之后咱们一起到内阁会议室。”
格雷在与科利通话时敌意大大乎乎地不加掩饰,他放下电话扭头向金教众议员和兰姆勒蒂诺参议员笑笑,摇摇头说:“很抱歉让你们听到这些话。科利不喜欢弹劾的做法,但他把这事当成了他个人的事,实际上这有关整个国家的利益。”
兰姆勃蒂诺说:“我说过不要去接近科利。不过,我们对你很抱希望,奥托。当年总统提名你做国会联络人,我以为是件莽撞的事情,国会里我们一些来自南方的同事脑子还没有彻底改造过来,我怕你和他们合不来。但我必须说,过去三年你确实胜了他们。
如果总统能听进去你的话,他的那么多计划就不会被国会驳回。”
格雷依然无动于衷,他还是用平滑的腔调说:“二位来找我,我很高兴。不过我认为,国会所依据的弹劾程序非常不妥,副总统没有签名,当然,你们有内阁的签名,但没有一个总统助理。所以国会只好把自己指定为提请弹劾的机构,这可是滑向地狱的一步,那意思就是说国会凌驾于民选总统之上。”
格雷站起来,开始在屋子里来回踱方步。通常他在谈判磋商的时候并不这样做是因为他知道他这样会给对方留下什么印象,他的体质异常健壮,那样做会造成居高临下的蛮横形象。他身高六英尺四,一副奥运会运动员的体魄,平时衣冠楚楚,说话带一丝英国绅士风味,他看起来完全就象电视广告中派头十足的大人物,只是他的皮肤是咖啡色,而不是白色。但这一次他决定拿出点厉害颜色来给他们瞧瞧。
“你们是我在国会中敬重的两个人,”他说,“我们总是彼此能够理解对方。说到我对肯尼迪总统的建议,你们知道,我建议过他在推行社会计划之前先要在国会打一个好基础。我们三人都明白,重要的是,愚蠢地滥用权力的行为比任何其他事情都更能造成悲剧的开端。这是政治上最容易犯的错误之一,而国会正是因为试图弹劾总统而铸下了大错。
如果你们企图得逞,你们在我们政府的权力构架中开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先例,试想将来哪位总统大权在握的话,他会进行致命的反击。他的首要目标就是阉割国会。
你们现在得到的只是目光短浅的收获。你们阻挡毁掉但克和勃特·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