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倾晨-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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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多了这般高手,我早就淡定了。伸手拿起桌面上的折叠着的纸,展开大致看了下,那是加盖了官府公章和男女双方手印的和离书范本。
对着这古代版离婚书,我纠结了,认真地研究着那竖写左开的内容。努力地算着数字,构思排列自己要写的内容和想要写的内容。
搔首挠耳地苦思许久,终于构思完毕,抓起边说的毛笔,一笔一划,分外认真地书写我古代版的“离婚书”,列与列之间,工整对齐,偶尔有些列的某个字也勉强能与前一列的字对齐;一笔一划间,干净利落。
洋洋洒洒地差点写满了整整一大张白纸,写下最后一个“离”字后,换列,在左下方写下自己的名字后,放下笔,竖起大拇指在朱砂泥蹭了蹭,用了在名字边说按上一个清晰有力的指印。翘着拇指,拿起仔细地看了边,没发现什么大问题,吹干墨迹。
我放下手上的和离书,抬头对上夜大家的眼睛,笑了笑说道:“写好了!”
夜大家扫我一眼,起身,款步过来,拿起我新鲜出炉的“离婚书”,低头看起来,眉头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拢起,最后舒展。勾着嘴角,视线再次又将我从上往下扫了一圈说道:“果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说着嘴角微抽不说,还嫌弃地捏着我费劲心思些的“离婚书”在我眼前晃了下。
“呵呵……”看着那白纸上大小不一、竖着看还算工整对齐的内容,我毫不心虚地灿烂笑着说道:“接下来就麻烦夜大家了!”今天受了不少罪,我该去补眠了,顺便也要储备储备体力。
“啊,对了夜大家,送着东西的时候,顺便跟长公主要点银子吧。想必她也知道,我这么个吃软饭的人,离了我家大将军,实在是需要一笔生活费。”说完,我好像看到夜大家的嘴角抽了抽。
夜大家捏着那张纸,瞅我一眼,转身,迈着优雅迷人的步伐离去。
我夜大家离开,房门自动关上后,伸手锤了锤肩膀,转身往里间大床走去,实在是太累了。
第 97 章
侍剑从二门外王府侍卫手中接过据说是长公主府那边递过来的信件;拿着这封没有署名的信件;仔细的翻看了好一会;才脸色沉重地快步往后院走去。
到了王府后院花园斗门处;侍剑抬头远远地看到在凉亭内低头与风扬对弈的司倾晨,不由地慢下脚步,低头看了眼手上拿着的东西,踟蹰了一会才咬唇再次加快脚步;神色带着坚决地往凉亭走去。
侍剑走到司倾晨身旁,声音微微有些低沉地对她说道:“小姐,这是长公主那边派人送来的!”说完将手里拿着的东西递了过去。
司倾晨听到侍剑的话,停下正要伸手落子的动作,抬起头,看了眼眼前没有署名的信封;微微挑眉。
坐在司倾晨对面的风扬听到侍剑的话,也跟着抬起头,一脸好奇地看着她手上的东西,带着些许病态的苍白脸庞上扬起一如既往地弧度,不等司倾晨说些什么,便率先冲着她扬眉蹙眼地打趣道:“倾晨,想不到这么久不见了,咱们这位长公主性格是一点没变,嗯……”说着,眼神轻佻地打量着侍剑手上的东西好一会才说道:“啧,不过有点倒是变化不少,这公主府的礼仪是越来越有趣了。”说完她自己先轻笑出声。
司倾晨淡淡地扫了眼对面独自笑开怀的风扬,看她无异样后,才跟着微微弯了弯嘴角,将手上拿着的棋子放回棋盅,伸手接过侍剑手上的信。
司倾晨从信封里面拿出一张两重对折的白纸,从指尖传来的触觉,手指不着痕迹地小弧度地摩挲了下,纸质要比平常见的还粗厚又平滑一些。心底跟着没来由地跳了下。
司倾晨为心底这抹不好的感觉,脸上不动神色地保持着淡然的神态,顺着折痕将纸展开。只是,还没仔细看,率先进入眼帘的却是左边正中央偌大的三个字——和离书。脸上笑意因为这三个字瞬间敛起,蹙眉抿唇,压下胸腔内瞬间而至的窒息感和压抑的抽痛,快速地、一字不拉地将里面内容看完。
看完手上和离书内所写的内容后,司倾晨的唇瓣已经抿成条直线,褪去了自然滋润的樱红色,变成苍白无色。以往面对几十万大军压境,也能神态自然的她,此时脸上的淡定自若已经消失不见,最终在视线落到最后面那个熟悉的名字与那刺眼的红,变的无措、悲痛;拿着纸张的指尖变的苍白甚至是微微颤抖。
风扬因为司倾晨此时垂首看信,无法看清她脸上表情的变化。只是她因为用力和发白的指尖,以及那细微的颤抖,让风扬心跟着一缠,连忙问道:“倾晨,怎么了?”问完后,想到很久不见的某个人,眼底泛起某种坚决和悲痛。
司倾晨没有回答风扬的问题,表情冰冷地看着手上的东西,忍住心痛,再次认真地从头到尾看了两遍白纸上熟悉的字迹。
司倾晨突然发现了些许不一样的地方。眼前一亮,想到以往一起在书房读书习字时,于是写的那些字。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这里面的字迹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字迹,只是由一开始,这洋洋洒洒的一大片文字,却让她熟悉的同时也泛起一种不协调的感觉。如今,她知道这不协调的感觉是来自哪里。
于是惯用的笔法是她未认识她之前从未见过行书,是她家乡的一种书法,同时写出来的字也带着种潇洒大气,行云流水气势。而眼前看到的却是她不熟悉且是新近练习的字体,稚嫩如初学者或者如不常写字之人写的笔迹。
于是只要握的是毛笔,惯用行书,却对仗工整,大小一致。这里,司倾晨还未舒展看的眉,彻底松开,紧抿的唇也柔和起来。同时又想于是送的那本用自制羽毛笔写的兵法三十六计,脸上神情也便的柔和起来。想到那兵法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书写方式,一改前面左开竖直的阅读方式,变成左起向右横看,特别是里面那些大小不一,却难得能横向对仗工整的字。这么一看,司倾晨脸上的神情再次柔和起来,甚至嘴角还微微弯起一道迷人的弧度。
风扬诧异地突然间脸色又好起来、甚至还扬笑容的司倾晨。顾不上其他直接伸手一把抢过司倾晨手上的白纸,想知道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让司倾晨情绪起伏如此之大。
风扬低头看却是那三个刺眼的“和离书”,如刚才司倾晨一般,只是脸色比之司倾晨刚才更加难看,甚至拿纸的双手,因为用力过紧的原因,指关苍白无血色不说,纸张也捏出了皱痕。风扬忍住心底的翻腾,快速地扫看完全部内容。看到最后那个刺眼的、鲜红色的指纹与名字时,愤怒地将手里的纸用力拍到棋盘上。黑白两色的棋子从棋盘上蹦起,四散跌落到四周。
风扬抬头看着司倾晨,眼睛涨红,张口气愤地想要说些什么,声音没有出来,反而是一抹殷红从嘴角溢出,甚至因为来不及抑制,暗红色的液体从苍白的唇瓣溢出,滑落,最后沾染了洁白的衣襟。
“表小姐~”站在边上的侍剑一个箭步奔到风扬背后,紧张地抚着风扬的背部,同时不忘对着空挡的花园喊道:“司风!”。
司倾晨也在侍剑动作的同时,伸手握上风扬耳朵手腕,手指贴着她脉搏,紧皱眉梢。
侍剑的声音刚落下,司风的身影快速地从外墙翻进,几个起落跃进亭内,看到风扬的模样,脸色一变。脸色一沉,不需司倾晨交代,迅速地从身上拿出一支白玉小瓶,交到侍剑手里说道:“取一粒,用清水碾开,让军师喝下。”
司风交代完侍剑,紧跟着从身上拿出一个木制匣子,快速地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布包展开。左手快速拽下腰上的葫芦,拔去葫芦上的塞子,右手拿起桌子上一个空着茶杯后,左手紧跟而上将葫芦内的烈酒倒进茶杯,同时右手快速地从展开的白色布包内拔出几根细长的银针,放入盛着烈酒的茶杯内。
“我~唔……”风扬努力保持自己的清醒,看到司倾晨紧张担忧的模样,想要开口表示告诉对方她没事。结果张口后,不但没让司倾晨放下心,反而因为在此涌出的红色液体,让司倾晨的眉头皱的更紧。
司风和侍剑两个人见到风扬这个模样,手上的动作变的更快。
司风两手依然是交替着快速的动作,右手拿出用烈酒浸泡过的银针,左手拿着白色棉布,银针快速地在白布上擦拭干净,紧跟着就被司风快速、准确的手法,插到风扬身上重要穴位上。
如此快速精准地来回几个动作着,直到风扬身上几个重要穴位上都插满银针,侍剑也将司风给的药丸用清水碾在茶杯内化开,喂风扬喝下。
司风将见风扬将药喝下、依然保持着清醒后才松口气,转过身对着司倾晨说道:“小姐,军师暂时无大碍。”、
司倾晨放下风扬的手腕,额头上带着些许汗湿,对司风点一下头,应道:“嗯!”
司风看了眼风扬身上的银针又看了看司倾晨,想到自家小姐能力,放下心说道:“小姐,我先下去备药!”
“恩!”司倾晨轻点一下头。
司风应下后,与来之时一样,身形一闪,就了离开凉亭。
风扬全身无力地靠在站在她后面的侍剑身上,闭着眼睛,微喘着休息了好一会,才平下气息。不知是司风给的那个药丸起了作用,还是身上那些银针的作用。风扬气息稳下后,缓了下一刻钟,便睁开了眼睛。
风扬眼神复杂地看对面司倾晨,视线扫到狼藉的棋盘上的那份白纸时,无法抑制地再次轻轻咳了起来。
风扬推开司倾晨握上来的手,哑着嗓子说道:“我没事。”说完喘了下,继续说道:“这个……”
“表姐,你误会了,这并非是你看的这样。”司倾晨叹口气,担忧而自责地开口解释道。
“是吗?”风扬哀伤且悲愤地看着司倾晨,对上司倾晨愧疚和担忧的眼神,刚缓过来的脸色,再次因为棋盘上的白纸而激动变的苍白到似乎透明。
站在风扬背后的侍剑看到棋盘上的纸,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特别是看到那偌大的三个大字以及鲜红手印时,也和风扬一般愤怒的涨红了双眼。
不待司倾晨解释,风扬激动地说道:“倾晨,是想说,这并非她笔迹,而是长公主陷害她所致?”说完脸上明显的不信任,她认得于是的笔迹,特别的是她名字那两个字。白纸上这两个字与当初于是在那份“协议”上的那个名字的笔迹一模一样,虽然前者是竖直书写后者是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横向书写。
司倾晨看风扬又开始激动,连忙安抚道:“表姐,你先听我说。”
风扬看着司倾晨认真的表情,微楞,干咳几声,努力压抑住身体难受的反应,保持清醒地问道:“好,你,说。”
“这份东西,的确是于是亲笔所写!”司倾晨实在是不想说那三个让她难受的字,说完这个在风扬激动前快速地继续说道:“但,表达的却并非是我们表面上看的一般。”
风扬和侍剑先是愣了下,跟着是疑惑地看着司倾晨。
“表姐,可还记得那份书写方式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兵法三十六计?”司倾晨微笑着问道。
风扬一怔,想起前几日司倾晨拿来给她看的东西,楞一下,想起来,微微诧异且带着怀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
“对,正如表姐猜想那般,那是于是按照她家乡那边古人留下的兵法计谋,抄写而来。”司倾晨说着脸上不自主露出一抹柔情与思念。
风扬彻底地愣住,皱眉,努力回忆那兵书上的额内容和笔迹。却还是有些不敢想相信地不顾身上扎着银针,挣扎着坐直,想要拿被她拍到棋盘的纸,再看一遍,作对比。
侍剑察觉到风扬的意思,边护着风扬,便伸手帮她将棋盘上的纸拿上来。
风扬接过侍剑手上的纸,皱着没,按照那个兵法的阅读方式,认真看了一遍,只是那字实在是……
司倾晨看风扬的样子,笑着说道:“只看对仗工整的那些。”
风扬又是一愣,照着司倾晨说的,以左边第一列为始,一字为一行向右对齐地挑着里面司倾晨说的那些对仗工整的内容。好一会,风扬才找到几行如司倾晨说的内容。按照那兵法的阅读方式,将这些内容横向看了一遍。第一行写的是“我很安全。”;第二行对仗工整也是四个字“照顾好自己”;第三行对齐是五个字:“我会去找你”;第四行对齐的只有两个字:“回到”;第五、第六行没有,第七行是两个字“在边城”;接下来几行又是没有;倒数第二行是的内容是:“于是倾晨!”。风扬看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嘴角不受控制的微微抽搐,想到她自己刚才过于激动的反应,松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对写这份东西的人咬牙切齿一番。
风扬将手上的东西甩到棋盘上,嘴角微抽地说道:“没事弄这么个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干嘛。”话里虽然是抱怨,但脸上的表情这是轻松和佩服的办法。
司倾晨看风扬脸色微微好转,也跟着松口气,压下心底的担忧,对着风扬淡淡地笑了笑。拿起棋盘的纸,像对珍宝一般,小心仔细地折叠起来,收好。
“难怪当初她在那个协议书上签名时候,书写方式是那样的怪异。”风扬又想到些什么。
司倾晨笑了笑,没有答话。
“我如今,再次好奇表妹夫的家乡到底是在何处,倾晨知道吗?”风扬眯着眼睛,眼底精光一闪一闪。
“嗯?”司倾晨笑应了个单音后,端起茶杯,轻呷一口后,放下茶杯,对上风扬的看过来的带着探究与八卦好奇的眼神说道:“应该是一个神奇而又美好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在想要不要将大将军的番外直接就插到下一章里面写????还是说结文以后,另外开???
第 98 章
夜思依一身黑衣;坐在皇城最偏远也是最高点的北城望星楼屋顶
;单手撑着下巴;浅笑着对刚跃上屋顶向她走来一身白衣的司倾晨说道:“想不到这么晚了;司大将军今日的兴致还能如此好!”
司倾晨站在夜思依下方,神色清冷地淡扫一眼夜思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