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朵万朵梨花开-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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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不知廉耻,居然任由女子骑坐在身上,成何体统,实在是丢尽了全天下男子的脸面,哼~~。”
唐宁本性纯朴,被那男子一顿训斥得面赤脖红,双手紧紧地握着,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应付,阴若花看着唐宁脸上的羞愤之色,心中大怒,正想回以颜色,谁知一旁的红蕖按捺不住的跳将出来,一手抱着食盒,一手拿着大红丝帕,指着那个男子厉色回骂道:“我呸~~从没见过你这样的疯男子,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你看见了多少?你又知道些什么?你又胡乱想些什么龌龊的东西?这里围观的家仆有十多个,个个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根本就是小人之心——不问青红皂白,就胡乱猜忌,胡言乱语的,你才是丢尽了全天下男子的脸面再者说了,你又算是哪根葱?我家小姐”
整个宋府的大院内是鸦雀无声,院内的众人,全都傻呆呆的看着这个身穿红衣的小姑娘,两片薄薄的红唇,不停的上下翻飞,开开合合,那只拿着丝帕的手,也在配合着说词似的,忽左忽右地来回甩来甩去,说到气愤之处,这位红蕖小姐,还紧抱着食盒原地蹦达一下,以示心情极为愤怒。
阴若花紧绷着脸,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心道:赶紧着收场吧,今儿这事可有得麻烦了,请客送礼演变成吵架来了。还不知道,眼前这位中年男子是宋府的什么人,唉~头疼啊。
“红蕖~~”随着阴若花淡淡的一声喊,那位正一脸愤慨,喋喋不休的红蕖小姐,立即闭上了嘴,脸面上也由刚才的牙尖嘴利的模样,瞬间演变成了一副乖巧伶俐的模样,一个旋身站在了阴若花的身后。把个院中的众人给看得,连连直咋舌,个个都大张着嘴巴,对她们主仆三人行注目礼
“哈哈哈~~,真是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不打不相识啊——宋府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哈哈哈~~”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由远至近的传来。
“得了~~把府中的当家的人给嚷嚷出来了——唉~~”阴若花看了眼唐宁,后者正用一种无奈而又感激的眼光,看着红蕖,而红蕖似也从刚才的兴奋中醒悟过来,低眉顺眼,老老实实地站在阴若花身后。阴若花和唐宁无奈的对视了一眼,心中均道:唉~~,怎么教,都不行,这位的性子,怕是死都改不了的了
阴若花是连忙上前,称呼行礼。这个中年女子,正是宋阁老的嫡长女,也正是楚州城的太守大人,阴宋二府,是有着几层联姻关系的。最近的关系,就是阴若花的三姨,所娶的正夫宋氏就是眼前这位,太守大人的嫡子。
宋太守见了阴若花,是连连打着哈哈,又双方互相介绍了一番,原来那个中年男子,是她的一个表亲,居然也姓阴,当时阴若花也只是觉得奇怪,心道:这人一定不住在楚州,要不每年的族内祭祀的时候,自己从未瞧见过他,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赶紧地完成任务吧,府中还有一大堆的事,等着唐宁和自己去办呢!
想到了这里,阴若花连忙,将宴贴送上,并原话转达了祖母的意思,一旁的红蕖也伶俐地将食盒递给前方的宋家侍仆,宋太守笑眯眯地冲着阴若花点点头,转脸又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了红蕖几眼,对着阴若花微微一笑。阴若花连忙,上前委婉解释:“这是我的书僮,名唤红蕖,适才因见内子莫名受辱,一时气愤难耐,辩论吵嚷起来,惊扰了宋府众人,实感抱歉,还请太守大人勿见怪”
宋太守,连忙摆手,连声说着没事没事,而后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阴若花便带着唐宁和红蕖回府了。话说至此,各表一边:待阴若花她们走后,院中众仆,也就立即四下分散,各自找事去做了。而宋太守则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不悦地说道:“表弟今日的所为,实在是太莽撞了,若是传到了睿王的耳里,怕是对你的前程有忧,也幸亏那位书僮反驳怒诉,否则你以后怕是难以踏进阴王府,更别提你这次去继任长老之衔了;唉~~亲戚一场,别说我没提醒你,若是再改不了你骨子里,女男平等的思想,怕是你要孤老终身了”
而另一边,阴若花回到王府后,当着南厢房众人的面,狠狠的用手指弹了红蕖的额头几下,恨声说道:“叫你多读些书,就是不肯,这都教了上百次了,还是学不乖,对方的身份来历什么的,丝毫不知情,也不经过你主子我同意,就跳将出来,还好大家都是亲戚关系,哼——,若不是瞧在今日儿,你是帮着宁哥哥出气的份上,一定给你好看,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旁的唐宁却是一边向着红蕖道谢,一边服待着阴若花更衣洁面,而后又拉着她一起坐下来用膳。众人边吃边聊着府中的一些事情,很快的就将今日遇到的不快给忘得干干净净
“若花——六小姐,哈哈~~可看清楚了,不知道小姐你,准备给此图题些什么词呢?”六长老,得意地用手指着画上的一女一男,正是阴若花骑在唐宁的肩上,下梯时的情景。
阴若花慢慢踱步到六长老的面前,从他手中接过画,展平在巨大的书案上,轻闭上双目,沉思片刻,然后,提笔挥毫,在六长老的画上,草书上两行短词:妻将夫做马——夫望妻成麟,而后在人物的下方,提笔一行正规的小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看到眼前两位长老面有异色,阴若花手指着画卷淡然答道:“那日,六长老见到我们当时的情景,心中一定是这样想的:妻主骑坐在侍夫的肩上,一定是把他当成马儿一样对待了,所以心中极为愤慨,一时难以自控,才出声肆言指责。对于六长老心中所想,我也只能回答为:侍夫本人其实并不介意,妻主骑坐在他的肩上,因为他是看着自己的妻主长大的,他对于妻主的为人很清楚,他也是一心一意的想着盼着自己的妻主,有朝一日能够成为麟女!”
说到这里,阴若花斜睨扫视了一眼两位长老,手指着下方的小楷扬声说道:“其实,六长老大人对于那日当时的情景,并不完全清楚,至于当时的前后原因,你随时都可以到宋府中去调查,所以我最后还有一句话,要奉送给六长老,请六长老大人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一句话,说得在场的两位长老大人,是一个低头沉思,一个面上青红不定,极为尴尬。只见六长老,一咬牙,冷哼一声,沉声说道:“好——好——老夫要多谢六小姐的教诲,不过,老夫听说六小姐你经常在背后,称呼我们这里为(十三点)是什么意思?还请六小姐解惑!”
“呃——嗯——”阴若花心中暗骂:该死的,又是谁多嘴了,传到了这个难缠的主,软耳里,这会子给我挑明了。嗯——“嘿嘿——六长老真是消息灵通,其是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嗯~即然六长老询问了,那学生就只好照实回答了,不过学生打算和恩师一样,用画来回答。”
阴若花几步走到书案前,在宣纸上画了起来,也就半盏茶的时间,阴若花就将手中的画完工了。她指着画卷,对六长老说:“六长老刚才不是询问学生,十三点是何意吗?其时,这是传话人的,口误啦,我说的是诗——三点,而不是十——三点,至于这三个字所含之意,嗯~全都在我这幅画里,还请六长老自己猜测,而后在画中题字。”
六长老看着,画中的阴若花,端坐在书案旁,双手捧书,在灯火下,全神贯注的看着书。他不由得紧紧的拧起了眉头,心中暗气:本想着,最后一天里,好好的为难一下,这个凭着嫡出身份,而得宠的小女娃,狠狠的出一口心中的恶气,叫她再也不敢小瞧男子,谁知——唉~宋表姐说的对,阴王府的女子,真是没有一个简单的人物啊!
时间在一分一妙的飞逝着,六长老手握着羊毫站在书案前,一动不动。一旁的五长老,看到他的额头之上已然泌出汗珠,当下里毫不犹豫的打起了哈哈:“若花小姐可真是足智多谋啊,哈哈哈~~若是让六长老直接题诗,相信六长老绝对是,挥手即来,可若是这猜谜么——哈哈哈~~我们老了,可玩不起这些了 ”
阴若花看着一脸阴晴不定的六长老,落落大方走到他的身前,深施一礼,不卑不亢道:“学生失礼了,刚才只不过是和恩师开个玩笑而已,还请恩师勿怪。”说罢,手指着画中的自己道:“自从到祠堂习业已来,整整一载。我每天是,更打,三声点次的时候,就已然起床温习课业了,想想自己和恩师们,比那早啼的公鸡都要起得早,所以一时兴起,就私下里做了一首诗,来描述每天习业的情景,故此房中的下人们,戏称为诗三点”
阴若花话刚说完,就提笔用标准正楷,在画卷上题道:
三更灯火五更鸡,
正是女儿读书时。
黑发不知勤学早,
白首方悔读书迟。
五长老,顺着阴若花的手笔,一字一字的读出声来,而后待阴若花全部写完后,又大声颂念了一遍,接着就,兴奋的双手互击,口中连连叫好。
阴若花神采奕奕的站在厅上,看着一脸黯然,垂头丧气的六长老,微微一笑,几步上前,对着五长老和六长老,标标准准的行了一个跪礼,真诚的说道:“学生若花,感念二位长老的教受习业之恩,二位长老兼恩师,请受学生一拜!”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朗声大笑,从墙后传来,随着笑声的响起,墙壁正中央处,自动分裂开,走出众位长老,只见她们各各喜笑颜开,神情愉悦,尤其是族长大人,笑得更是爽朗之极,她双手反背,冲着阴若花不停的点头,连声道好,口中还不停的说着:“不错,不错,果然是能言善辩、出口成章啊。”
阴若花一见此景,连忙上前,逐一给众位长老行大礼,一圈下来,阴若花站在厅中央,冲着族长说道:“学生若花,得八位长老恩师的,悉心教导,受益颇深。今日已满一年之约,还请各位长老出题,考核学生是否有能力前去考学。”
“哈哈哈~~”长老们,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起看着阴若花放声大笑,族长大人,阔步走到阴若花面前,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朗声道:“不用考核啦,这一年里,实际上每一天,我们都在对你考核着,今天虽说是最后一天,可是你的表现却令我们非常满意。好——很好,我们打算就用你,今日现场这幅所做的画,送去《书山学院》供以挑选,相信一定能通过挑选。你就在家好好的休息休息,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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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西院南厢房处,一片寂静无声,虽然申时已过,但院中的下人侍仆们,却仍然轻声缓步的说着话,做着事,整个院中连个鸟鸣都听不到。
翠钿一步三扭的快步向南厢房走去,心中暗急:唉~趁着这会子主子有客人在,赶紧的到南厢房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小姐可是主子心里的命根子,平日里稍微有个头疼脑热的,都要担惊心烦的,更何况这次的遴选考核,光打发来个小侍回报说是通过了,可具体的情况是什么样的呢?要不是族长发过话:不许任何人到南厢房去打扰小姐的静休,主子怕是早就跑去了
刚一拐上长廊,翠钿就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果然还没走几步,从廊角处,闪身走出一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陈待卫。陈美华冲着翠钿一抱拳,轻声说道:“请翠钿叔叔止步,主子正在安寝,她事先吩咐过,除非是——天塌地陷了,否则谁也不准吵醒她。”
“啊?小姐她不会是从昨日午时起,一直睡到现在吧?”陈美华看着翠钿手拿丝帕捂着嘴,微笑着点点头,为了不让这位大嗓门继续发言,陈美华只好上前轻声解释道:“昨儿晚上,唐公子服待主子沐浴更衣时,主子略微苏醒了一次,简单用了些饭菜,又熟睡起来。嗯~~至于唐公子,现在还不能随翠钿叔叔一起,到阮主子那里去回话,因为他还要在房里服侍主子,主子也离不开他。不过等主子清醒后,属下一定马上回禀清楚,请翠钿叔叔放心。”
翠钿看了看陈美华心道:果然是小姐的心腹之人,三言两语的就把事情给讲清楚了,比那个一脸寒冰的南宫侍卫强多了,想到这里,便无意识的四下里一扫。陈美华一看他的脸色,忙轻声道:“翠钿叔叔可是在找南宫侍卫,他怕鸟鸣吵醒小姐,正在树上忙着捉鸟呢!”
“啊?捉鸟?噢~~呵呵~~那我就先回去了,主子还等着我呢。”翠钿忙着挥挥手,转身就走,一边走着,一边嘴里还嘀咕着:“这都是什么人啊?你心里想问什么?她就回答你什么?就似你肚里的蛔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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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若花此时正半梦半醒地躺在床上,她小声的哼了一声,果然偎在她身侧的唐宁,立即起身,轻轻地把她跨在他身上的玉腿给拿下放好,而后又轻抚她的后背,轻声软语道:“小姐,可是醒了?要不要我先服侍你起床?”
“嗯~~,我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宁哥哥,你给我好好捏捏”阴若花一个翻身,扑入唐宁的怀里,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小脸在他的怀里蹭来蹭去。唐宁不由得失笑出声:自己的妻 主,每次清醒前,都要哼哼唧唧好一会儿,又是撒娇、又是撒痴的,但是只要一出这房门——
“宁哥哥,你可是在笑我,嗯~~是不是在笑我懒——嗯?”
“啊——不是,不是,我怎么会笑话小姐呢,小姐无论说什么,做什么,我觉得都是好的,小姐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真的?那我现在浑身都不自在,你说怎么办呢?”
“那我给小姐,好好的捏一捏,揉一揉,好不好?”
“好啊—好啊—嘿嘿~~宁哥哥,你真好!嗯~~除了爹爹,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哧~~,好小姐,怪不得翠钿叔叔常说你,嘴里含着蜜,三言两语的就能把人给甜晕了,我看啊,是果真如此呢!”
“是吗?即说我嘴里含着蜜,那我就让你也好好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