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谈24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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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许才是真正的解脱
尘归尘,土归土,魂归天国。请期待我下一个故事
第四层403极短篇《向右看齐》《白帽子》
家住大厦四楼的小弥曾经给我讲过两个精彩的故事,短小而精悍——
之一《向右看齐》
由于大楼位于城郊结合部,所以附近有很多麦田,而小弥窗外,恰好有这样一大片。冬天的时候,地里光秃秃的,泛着土黄色。这天夜里,小弥从梦中醒来,去餐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床沿慢慢的喝着。突然他听到窗外传来阵阵喧闹之声。他看看手表,午夜了,谁会在这个时候出来呢?听声音人还不少。于是他拉开窗帘,顺着人生鼎沸的地方望去,发现窗外那片黄土地上,居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看上去不下上百人。
小弥觉得很奇怪,这难道是附近的村民吗?可这么晚了为什么不睡觉呢?他似乎想起,有人曾经说过,种庄稼的地在每年播种之前都需要进行平整,以便种子发育,那么他们就是在整地了小弥心想。可这大半夜的,农民们可真辛苦他满心好奇的看着人群,见混乱的人群中站出一个人,冲大家高声呵斥了几句,然后秩序变得井然起来,人们顺从的排成几行,面向窗户的方向依次站好,再也没有人喧哗。不对这不是农民。小弥看了半天看出点门道:虽然夜色已深,但月亮却又圆又大,月光布满了整片天地,他看得出那些人都穿着同样的衣服,似乎破烂陈旧,但的确是一摸一样的制服。“军队?”他脑中闪过这个词。“难道是士兵演习吗?听说附近的确有驻军的。那估计就是夜间演习拉练了”
为首的那个喊号的人,突然高喊了一声:“立正!”所有人顿时都站的异常笔挺。小弥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看来那个就是军官了,夜间演习难得一见。他兴奋的从柜子中间找出一副望远镜,架在窗台上看了起来。镜中视野拉近了不少,小弥可以隐约看到士兵们的面孔,月光从一侧照过,让他们面孔有些奇异:一半映射着狡黠的月光,另一半则完全隐藏在黑暗之中。只听军官突然叫道:“向右看——齐!”士兵们的头颅刷的一齐摆向右方。小弥从望远镜中,看到了他们那一张张腐烂、空洞的右脸小弥不由得一声惊呼,望远镜失手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响:“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远远的军官转过身子,残缺的嘴角似乎咧开笑了一下,他抽出腰间的军刀:“前进!”亡魂士兵默默无声的,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走来
据说,在二战时期,曾有一个排的国军在这里抵御侵略者,最后由于众寡悬殊,全军覆没,尸骨就被草草掩埋在这黄土下面。我想,他们一定至死都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于是在那早已荒芜的古战场上,亡灵再一次自泥土中站起,重新集结,准备为昔日的名誉而战
之二《白帽子》
黄昏将近,小弥走进小区大门,快走到楼门口的时候,他远远看见了一个奇怪的人:那个人衣着普通,举止正常,奇就奇在他的头顶。天气甚为炎热,那个人却在头顶上带了一样白乎乎的东西,有点像是帽子,又很像印度阿三缠的包头。小弥是个近视眼,模模糊糊看见了这个怪异的人,心中越发好奇,准备离近点看看他到底是谁。他走进戴帽子的人,渐渐看清楚他的脸庞,恩,果真是楼上的邻居老陶,可不知为什么,他的脸上弥漫着一种颓唐的神色,人显得无精打采,好像失魂落魄一般。
然后小弥将目光移至老陶头上的“帽子”,一眼望去,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背上爬满了蚂蚁,浑身不禁阵阵发冷:那哪里是什么帽子?一团雾蒙蒙的白汽盘踞在老陶的头顶,活像一团半透明的软体动物,不但如此,那“东西”还在慢慢蠕动,它摇晃着几下身体,慢慢从身下伸出一张同样雾气昭昭的面孔,而那眉眼,分明就是另一个老陶!它瞪了小弥一眼,然后用用力的挪开一部分身体,将脸孔深深的钻入老陶的头顶就在小弥慌张拔腿想跑的时候,老陶回过头来,充满绝望的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但是没有说出任何字眼。
一个月后,老陶脑溢血不治身亡,小弥的父亲去参加了他的追悼会。小弥一直在想,那盘踞在别人的头顶,只有大致形体,却有着与老陶一模一样面孔的怪物,到底是什么。是老陶行将飞离躯壳的灵魂,还是正在入侵他身体的病魔?不论如何,作为一个病人,老陶一定早已预见了自己的死亡
完。
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是一个奇妙的世界。活着的人未必真的活着,而死去的人也未必真已死去。
尘归尘,土归土,魂归天国。请期待我下一个故事
第五层501《迷雾》
偶然得到了一本原本属于房主张浩的日记,其中的几页,更是记录着一件匪夷所思事件,我说来给大家听听——
“1月9日,有雾”
冬子看着窗户外面有点瞠目结舌,今天的雾可真浓啊,不过,两个星期以来,哪天不是呢?隔壁的另一座写字楼已经几乎看不见了,只有个灰蒙蒙的影子,冬子马上怀疑,其实那就是自己办公大厦的影子,根本不是别的建筑。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整个人被塞进了一团超级大号的棉花糖。躺在棉花糖里,当个甜食主义的蚂蚁,这也不错嘛冬子在暖气开足的办公室里面,貌似进入禅定状态似的想入非非,简直愧对他手里似乎永远完不成的任务。
冬子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屏幕上下面一层的窗口里的新闻。我这么描述有点费劲,下面一层就是你不想让老板知道的那个窗口,你有时候会开个比如阿里巴巴全球企业网或者非洲中小企业协会欢迎您等等类似的网页盖在它上面。我这么费劲的描述一件简单的事情,冬子肯定会觉得我浪费他的时间。
他的眼睛飞速的掠过那些新闻标题,诸如电费涨价听证会胜利闭幕,石油巨头哭诉亏损原因之类的屁话,然后他的目光落在这样的标题上:连日大雾导致多人失踪,出行注意安全。报道里面说,本市浓雾已经持续多日,能见度非常之低,几乎达到10米之外不能见人程度,导致很多人从家里出了门以后就在城市里面迷了路,乃至数日不归,请市民们无需担心,大雾消散之日,地表特征就会显露,外出不归者将会自行找到回家的路。同时提示迷路中的朋友,如遇困难,不要惊慌,可采取以下两种方法自救:
1,确定自己方位,然后迅速找到抵达目的地准确路线
2,如果自己没办法确认,可以发送短信“countryroadstakemehome”至5111;请灾害管理中心服务人员帮助确认。
最后提醒您,走路不要随地吐痰,因为虽然你看不见,但很可能旁边全是过路人。
这个有意思,冬子想到自己的班车今天早晨也因为大雾的原因,几乎找不到单位的地址。最后班车师傅放弃了努力,跟大家说算了,就停这儿了,这么开下去太危险了,结果大家跌跌撞撞下了车发现,原来车就停在办公大楼门口。
“冬子,你听说了吗,”隔壁隔断里的杜峰探出头来跟他说,“失踪的人数远比新闻里面要多,我们小区里面,就有五个上班族都不见了,一大早离开家,到现在3天了,人影也看不见。这帮孙子,迷路就迷路吧,跑到哪里去倒也给家里打个电话呀。”杜峰新剃了短短的圆平头,意在模仿美剧大片越狱里面的男主人公,只是体重上,可以达到麦克斯科菲尔德的两倍。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吧,新闻报道你得反着理解,有即没有,没有即有,无知就是力量嘛,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刚进门的里瓦尔多接茬说道。
你就黑嘴吧,里瓦尔多,冬子跟他说。想点好的,明天不是有冷空气吗,风一刮,雾一散,到时候就水落石出了。
里瓦尔多当然不是巴西人,他除了姓李之外也和那位巴西大球星没有任何关系,他是个土生土长的土著,大家这么称呼他,就因为这家伙常年穿着一件巴西队的运动衫,而且一脚球也不会踢。但这一点儿也不妨碍他成为一个可以比肩南美人的狂热球迷。
我就坐在他们三个人的后面,我得跟你说,这是三个可爱的家伙。
日期:2009…5…1420:17:00
“1月10日,有雾”
里瓦尔多住在冬子家楼上,早晨的时候他们常常会在去班车站的路上碰到。老天,冬子在楼栋门口遇到他的时候的时候跟他说,今天不是有冷空气吗?怎么雾还是这么大,天气预报越来越不准了。他把大衣的领子往上拽了拽,在里瓦尔多前面走出了公寓大门。然后,他就消失了。
在公司里,里瓦尔多脸色惨白的跟我解释着:冬子他绝对不是走进了大雾里面,我用我观察了这世界30年的眼睛跟你发誓。他就像烟雾一样,慢慢的,由脚到头的,挥发在浓雾中了。就那么一转眼的工夫,假如你看见,你也会立刻理解烟消云散这个词的准确含义。我简直吓坏了,我大声喊:“冬子!冬子!靠,这么大人了有意思吗?”然而没有任何人回答我,那雾气似乎越变越浓了。我报了警,然而警方的意见与新闻一致,他们说他们将会和家属解释这件事。大家耐心等待大雾散去就可以了。
我没想到这么快,失踪事件就出现在了我周围同事的身上,而且是以这种方式。这太不可思议了,一整天我都在想着这件事。
“1月11日,有雾”
早晨起晚了,迟到已成必然。在我匆忙穿衣准备冲出家门的时候,人事部打来电话说,今天杜峰和里瓦尔多都没来公司,给他们两家打电话,说一早就出门去了。我突然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我看着窗外浓重如奶油的雾气,想到了我那三个同事:爱看美剧的杜峰,愤怒一代的里瓦尔多,经常沉思的冬子,他们全都消失在这弥漫的大雾里了。我准备开门的手掌在微微出汗,在打开门的一霎那,我想我终于明白,原来这持久不退的大雾,这雾中每一个细小的颗粒与尘埃,那都是我们。它永远也不会有散去的日子
完。
每天早晨踏入地铁之前,我都会稍稍犹豫一下:这个城市建设的日新月异,我不知道那幽深的隧道,会将我带到何方。
尘归尘,土归土,魂归天国。请期待我下一个故事
第五层502《神秘短信》
你一定曾经接到过陌生人的短信吧?百分之九十是不太高明的骗子,百分之九是有点小聪明的骗子,百分之零点九是天才骗子。那么剩下的百分之零点一呢——
文静爱不释手的摆弄着新买的hellokitty手机,粉白相间的外壳,显得非常可爱。她给通讯录里每个人都加上了卡通头像,这样来电的时候她不用看名字就知道是谁了。“娜娜是流氓兔,欣梓是小美人鱼老妈呢就狼外婆吧!”
刚刚编辑完老妈的照片,文妈妈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在外面叫道:“文静,赶紧吃饭!别老摆弄你那个破手机了,我看你三天新鲜劲儿过去,又改不知道丢哪儿去了。”文静用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老妈的头像:“知道了,狼外婆”
饭吃这半截,文静忽然听见手机“叮咚”一声,仿佛是收到了短信,她撂下碗筷就跑进房间。文妈妈在背后直叫:“急什么啊祖宗!”文静跑到桌子旁边,手机屏幕暗暗的,正处于待机状态。她随便按了一个数字键,屏幕亮了起来,显露出她刚刚设置的一副桌面图片,奇怪,没显示有短信
“谁啊?文静?”外面传来妈妈的喊声。
“没谁!”文静一边回答,一边打开短信箱,信箱里空空如也,显示着一行小字:您有零条短信。“奇怪啊,明明听到的难道听错了吗?这手机看来还没有玩熟呢”文静扣下手机,回到餐桌旁。
“谁发的短信啊?”妈妈依依不饶。
“行了你,没完没了的——快吃饭,文静。”文爸爸在一边适时制止了喜欢刨根问底儿的妻子。文静飞快的扒拉完碗里的饭,跑回房间关上房门。躺在床上,文静摆弄着手机,反复试用着各种功能。“叮咚”,手机中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又有短信?她退出游戏程序,见桌面中出现一幅田园风光的图片。她有点纳闷:“这是谁的头像?我怎么不记得编辑过这张照片?”她点了一下图片,打开短信,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短信中写道:“不论你怎样对我,我都会一直爱你——牧歌。”
“谁啊?牧歌?”文静心中合计,“难道我还有什么暗中的崇拜者?少来了,这个新换的号码,我也就是告诉了那几个闺蜜,怎么会有别人知道?一定是发错了,傻子!”她心中好笑,将手机放到了一边。没过多久,再次收到一条短信,文静一看,还是刚才那个号码:“虽然你不说话,小湘,但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你愿意见我吗?”
“小湘?哦!难怪呢!”文静恍然大悟。小湘是自己的好友,前几天和自己一起买了朋友号,号码只差一位数。“怪不得小湘最近有点精神不振,原来跟男友闹别扭呢!”
“别傻了,人家早把你给甩啦!”文静心中自言自语,她正想关机,突然想到了一个恶作剧:“我何不冒充小湘,逗逗这傻小子?”她打定主意,快速的回了一条信息:“恩,我”
然后她飞快的收到了回信:“你怎样?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我还要再想想,谁叫你对我那样狠心?”
“我对你狠心??从何说起?我对你狠心,会在你重病住院的时候三天不合眼守在你身边?我对你狠心,会放弃原有的工作跑到你的城市来?”那个牧歌似乎很激动。
文静心想:还真是个痴心的家伙。“那你为什么不多陪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