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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白鲸-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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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将信将疑地看着亚哈船长。

只有斯达巴克除外,他把自己的眼睛移向了别处。

亚哈船长用大锤把标枪的钢尖儿敲开,叫大副悬空笔直地拿着枪头,又用大锤对钢尖儿一顿猛锤。

之后,便把粗钝的针倒插在枪头儿上,又轻轻地敲了几敲,还做了一些古怪的动作,不知是出于什么动机,估计是故弄玄虚。

现在亚哈船长来到罗盘盒子前,闪过那两支倒向了的针,悬着把缝帆针平吊在两支针之问。

开始,那针还转来转去,但一会儿就定住了。

亚哈船长看好了方向之后,泰然自若地站起身来。

“你们自己去看,我的罗盘针是不是指向了东方,指向了太阳?”

大家一个一个地凑上去看。

每一个看过的人都神态虔诚地直起身,望望神人般的亚哈船长,之后悄悄溜走。

亚哈船长看着这一切,双眼里满是胜利的骄傲,同时又隐约不定地有一些蔑视。

“我亚哈就是这天然磁石的主宰者!”

他的声音在甲板上回荡着。

125.两个疯子

虽然离“裴廓德号”最后的劫数已经为期不远了,可是我们还没有把捕鲸船上的重要用具都介绍一遍。

测程器和测程绳就是剩下的最重要的东西,虽然我们以前没有引用过。

顾名思义,我们也能看得出这两样东西是干什么用的,测速和测程。

可是,对于许多有经验的捕鲸船来讲,他们完全用不着用这东西来测量航程,他们有自己的各种简便易行的测航程的方法。

同那个棱形的怪模怪样的测程器相比,他们更加主观地相信自己。

于是测程器就被搁置在一旁了,就像现在的“裴廓德号”一样。

他们把它挂在了后舷墙的栏杆下面,任凭风吹日晒,浪打雨淋,任凭它被腐蚀掉。

一个偶然的机会,亚哈船长看到了这东西,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打碎的四分仪,让雷电击毁的罗盘针,于是对这测程仪产生了兴趣。

亚哈船长叫来了两个水手,要用测程仪做一次测量。

两个水手走了过来,一个是金黄色头发的塔希提人,一个是满头白发的长岛人。

亚哈领着他们来到船梢,站在下风的一边,几乎要和海浪搅在一起了。

“你们哪一个把卷线框拿好,我要开始抛了。”

亚哈船长说道。

那个长岛人把线框举得高高的,等着亚哈船长。

亚哈船长走上前去,把线从他举着的线轴上拽出三四十圈来,绕在手里,准备下一步向海里扔。

那个长岛人一直全神贯注地看着亚哈船长,这时他开腔说话了:

“船长先生,你看看这东西,长期风吹日晒的,还能管什么用,我就不相信。”

“怎么会不管用呢?老先生,我看你也是被长期的风吹日晒,可你也没被弄坏呀,你现在不是还挺管用吗?”

亚哈船长很不喜欢别人破坏自己的兴致。

“可那线卷怎么能和我比呢?船长先生,我是有生命的人呀,也许我不该和船长先生争执,您是我的上司呀,而上司总是没有借的。”

长岛老头儿有些不服,但不敢说出来。

“哈哈,你又博学又会拍马屁,你是哪儿的人呀?”

“长岛,先生,那里全是山岩。”

“难怪,你这么善于抬杠,这跟你们那里的石头倒是相通的。”

白头发的水手不再吭声了。

“决把线框子举起来,高点,好了。”

亚哈船长把测程器抛下了海里,于是绕线框一下子就开始旋转了起来。

测程器在海里随着波涛跳跃不定,拖力把拿着线框的老头弄得晃来晃去,好不艰难。

“拿好。”

亚哈船长大声嚷着。

话音还未落,绳子便卡在船梢的一块雕花的饰物上,接着就断了。

测程器脱离了束缚,随着波涛而去了。

“报应,又是报应,先是罗盘针,后是测程器,都是因为我砸了四分仪的缘故。”

“可这难不倒我,我偏要用测程器不可,你们听着,赶快让木匠再做一个测程器,然后接上线,再测,听见没有,动作要快。”

木匠很快就把新的测程器做好了。

于是,两个水手开始了新的测程工作。

“虽然他自己像个没事人一样,可我觉着这家伙不太对头哇,他肯定是中了什么魔法,要不就是……”

“好了,快点干活吧,想那么多干嘛?”

两个水手一边撒绳,一边议论着。

比普在甲板上痴呆呆地和人讲话。

没有人跟他正经说话。

“嘿,比普,过来帮帮忙。”

长岛老头儿叫他。

正在甲板上的比普被叫到了,他走了过来。

“你们管谁叫比普呀?我么?你们弄错了,我可不是,比普已经不在这条船上了,他已经从斯塔布的小艇上跳出去了,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呢?”

比普一本正经地说。

“快帮着往上拉绳子。”

一个水手说比普。

“您想把他捞起来吗?那可费劲了,何况我们又不拉胆小鬼,把他甩掉算了。”

比普说,话里满是看透一切的意思。

测程器在海面漂浮着,比普看到了,大嚷起来:

“他的膀子露出来了,快用斧头把他砍断,别让那胆小鬼上来。亚哈船长,比普又回来了。”

“滚蛋吧,你这疯子,回你的前甲板去。”

长岛水手骂着比普。

“小傻瓜总是要挨大傻瓜的骂,好像总是这么回事。”

亚哈船长听到叫喊走了过来,他对长岛老头儿骂比普很不高兴。

“不要训斥他,他可是个圣人。”

亚哈船长制止了水手对比普的不恭。

“嘿,你说比普在哪儿呀?”

亚哈船长问比普。

“就在后面的海上,先生。”

“可你是谁呢?”

“我是船上的鼓号手呀,先生,可是我熟悉比普,他才五英尺高,一百英磅重,他天生就是个胆小鬼呀,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比普英雄一样自豪地说。

“可怜的孩子呀,这不怪你自己,这些全是上天的孽债呀,上天呀,你怎么这么麻木呀。你造就了这孩子,又把他抛弃了,还是让我来为你补过吧。”

亚哈船长看着比普感叹道。

“好了,可怜的比普,以后只要我还在,我的舱房就是你的家,好了,跟我走吧,到我的舱里去。”

亚哈船长伸出手来拉比普。

“这是您的手呀,船长。”

比普抓住亚哈船长的手,抚摸着。

“它是多么地有力呀,如果可怜的比普能早一点摸到的话,他就不会跳出去,跑丢了,这只手可以让他抓牢的,那他就不会胆小了。”

“先生,可不可以叫铁匠老头把这两只手钉在一起呀?一只白手和一只黑手。”

比普天真而又有些邪魔劲儿地问。

“不用再害怕了,比普,以后有我的手牵着你,就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了。”

亚哈船长率着比普回他的舱里去了。

“这两个疯子总算一块儿走了。”

长岛的老头低声说。

“一个胆大包天的疯子和一个胆小如鼠的疯子。”

126.第一个水手告别我们

此时此刻,“裴廓德号”正在太平洋的腹地做着自西北向东南的航行。

再过不了多久,就要到达赤道了。

上次,亚哈船长就是在那里和莫比·迪克遭遇的。

亚哈船长已经亲自调校好了罗盘针,又亲自设计了测程器,所以像弄错方向那样的错误是不会发生了。

“裴廓德号”由此再也没有在航向和航速上出什么问题,可谓是一帆风顺。

然而这一帆风顺的实际意义是什么呢?也许只能说是离谁都预料到的灾难更近了。

“裴廓德号”孤独地航行着,他们已经许久没有碰到一只船了。

他们寂寞极了,他们觉着,像他们这样做着这么枯燥乏味而又漫长航行的船只,实在是太少了。

他们现在简直就像是东方的苦行僧一样,为了一个什么目的而苦苦煎熬自己。

连风也平淡无奇地吹着,甚至比遭受风暴的时候还没有意思。

“裴廓德号”平稳地行驶在规矩而老实的浪涛之上,像是在休闲一般。

一切都静得出奇,叫人忍受不了。

可你要真地静下来听一听,四周的寂静又叫你感到一种不安,你的血液就会不自觉地骚动起来。

因为这不安之中分明隐藏着什么,什么呢?

一直尾随着“裴廓德号”的危险。

越是寂静,就越说明那危险离得近了,就像一只豹子蹑手蹑脚地走向你,你知道它来了,带着危险,但是你却听不见它的声音。

还有一句古语,是说:风暴之前是最安静的。

终于,“裴廓德号”驶近了赤道渔场。

热带的海洋景色展现在他们面前。

在进人赤道渔场的最后一个黎明前,海上浓黑一片,气氛让人感到紧张。

“裴廓德号”此时正在经过一群黑乎乎的岛屿。

那些岛屿黑且神秘,谁也不清楚里面是否隐藏着什么。

当时弗拉斯克正在领班。

突然间,他听到一阵叫声。

这叫声凄厉哀怨,又有些癫狂,叫人听了毛骨悚然,浑身都不由自主地紧缩起来。

弗拉斯克向四周望去,发现那声音就来自那些黑乎乎的岛屿。

他紧张起来。

船上的好多人都被这叫声惊醒了,他们从梦乡里爬起来,像着了魔魇一样,呆住了。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被魔魇镇住了一般,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那叫声越来越狂,响个不停。

有的水手开始浑身打战了。

这声音使本来就为自己的前途担忧的他们感到了一种无边的恐惧。

过了好一会儿,大家才开始缓过劲来,于是,纷纷猜测是什么东西。

基督教徒和文明的水手都说是人鱼,而那个长岛的老头则一口咬定是有人落了水。

双方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

可异教徒们却毫不在乎,他们看着人们争来争去,竟没有一点惧色。他们这样争论着,直到天色开始发亮。

亚哈船长在黎明之中走上甲板。

弗拉斯克赶紧向他报告了这件事。

亚哈船长一直躺在自己的吊铺上睡着,整整一夜没有听见任何响动。

听完弗拉斯克的叙述,亚哈船长看着弗拉斯克诚惶诚恐的样子,不禁大笑。

亚哈船长告诉他们,那不是什么人鱼,也不是有人落水了,更不是什么孤魂野鬼,那声音来自于——海豹。

多年以来,这些黑乎乎的岛屿就是海豹的栖息地。

到过这里的人都知道,如果母海豹失去了自己的幼豹,它们就会悲痛万分。

在这时候,它们往往是紧跟着过往的船只,在船只的四周时隐时现,同时发出哀怨的啼哭,一声比一声凄惨。

这啼哭总是大大地影响着船员的心情,所以很多的船员都对海豹存有几分迷信,觉着这东西不吉利,碰到它不会有好运的。

其实不仅仅是海豹的叫声,还有它的长相,圆圆的脑袋,颇具人相的五官,所以极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叫人看了心里不由地一惊。

在海上,海豹是经常被误认为人的。

见多识广的亚哈船长的一番解释使大家顿时打消了自己的顾虑。

虽然亚哈船长解开了这个谜,可是在很多水手们看来,这依旧是个不祥之兆。

这不吉利的预兆始终自觉不自觉地纠缠着水手们。

终于,在不久后的一个早晨,这个预兆得到了验证。

“裴廓德号”的第一个灾祸发生了。

那是在太阳刚刚出来的时候。

“裴廓德号”上的一个水手从自己的吊铺上爬起来,走上甲板去当班。

这个水手迷迷糊糊地来到桅下,开始往桅上爬。

还没过多一会儿,就听得桅杆上传来一声叫喊和阵“哗啦哗啦”的声音。

大家抬头看时,那个水手已经从高空跌了下来,直接摔进了海里。

刹那间,海面上只剩下一小撮白色的泡沫。

大伙赶紧把救生圈——一个细长的木桶——从船梢解下来,给他扔下去。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浮上来抓住大木桶。

又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有上来,这下,大伙真的有些害怕了。

再说那只桶,其实长期没有用了,有些糟了,并且让太阳晒得发皱起来,现在让海水一泡,干枯的木板就开始吸水,等吸到了一定的程度,那镶着铁箍的木桶就和那水手一样,渐渐地沉进水底去了。

现在海面上什么都没有了。

这时候,大家才意识到,那个水手永远也不可能再浮上来了。

那木桶就好像是伙伴们抛给他的一个枕头,虽然它确实是硬了点儿。

整整一天,“裴廓德号”上都笼罩着一股不祥的空气。

本来,这水手是去瞭望白鲸的,可是白鲸没看见,他自己却被大海吞掉了。

于是那凶兆再次在人们的脑子里清晰起来,亚哈船长的话也遭到了怀疑。

这次事件似乎是应验了那个凶兆,可是人人都并不感到惊异,因为他们已经不再为有没有凶兆担心和悲伤,现在的问题是:那些早就显现出来的凶兆正在一步一步地落实。

也许,昨晚的叫声只是一个信号。

现在,船上已经没有了救生圈,需要再做一个,以备不时之需。

斯达巴克把这任务交给了木匠。

可木匠不住地抱怨说,这船上根本找不到质地较轻的木头,索性就别再做了。

“没救生圈就没有吧。”

那木匠无所谓地说。

斯达巴克明白大家的心理,到了这时候,谁都懒得再干活了,除了最后的时刻到来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大的兴致了。

可救生圈是一定要做的。

魁魁格半是认真半是打趣地说,他那口棺材应该可以做救生圈用。

“用棺材做救生圈,天哪,这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的事。”

斯达巴克说。

“是有些古怪,可也是可以考虑的。”

斯塔布说。

“它可以做一个不错的救生圈呢?再说,除了它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弗拉斯克很支持。

“那也只有这样了,可终究有些不伦不类。”

斯达巴克叫过木匠,吩咐他用魁魁格的棺材把救生圈弄好。

“还要不要钉上盖子?”

木匠问,他觉着这事可有可无。

“可以。”

斯达巴克说。

“要不要把缝儿都补一补?”

木匠又问,每一次做事前他总是这么问。

“好吧。”

斯达巴克也同意。

“要不要再抹上一遍沥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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