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女儿-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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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单身女人有没有性辅助工具,也没仔细找情书和别的东西……我想我指的是避孕药和避孕工具。”
“你动过什么东西吗,比尔?”
“没有。”他从兜里掏出一副手套,说,“不过在监督和装卸的时候我可能用手动过什么东西。亚德利可能也动过,当然,他不是故意的。”
“也可能是故意的。”
肯特点了点头说:“也可能是故意的。想在嫌疑犯名单上再加一位?”
“我已经把他加上了。”我走到了存放安·坎贝尔办公室用具的地方。办公用品都很简朴。部队就是这样,在办公用品上很节约,但却要国会批准购买300万美元的坦克。
办公用具包括一张铁制桌子、一把转椅、两把折叠椅、一个书架、两个立式档案柜,还有一台计算机。书架上的书是一些心理学的通用教科书、军事出版社出版的心理学著作,还有心理战术、战俘研究及与此相关的一些书籍。
我打开了一个抽屉,看到了一些演讲用的笔记,旁边的一个抽屉上写着“绝密”。我把它打开了,发现里面的文件夹没有命名,只是编了号码。我抽出了其中的一个,看了看里面的纸条,好像是与一个叫“R.J。”的人的谈话记录,提问人用“Q”表示。从第一面的内容看,这是一次标准的心理方面的谈话,但被提问的是一个强奸犯。问的问题有“你是怎样找到被害人的?”和“你让她和你进行口交的时候她怎么说?”等等。这类记录如果是在一个警官,或者一个犯罪心理学家的办公室里发现是很正常的事,但我不明白这和战争心理学有什么联系。很显然,这是安·坎贝尔的一个秘密。
我把抽屉关上,走到那台电脑前。我不会操作,就对肯特说:“福尔斯彻奇有个专门研究私人电脑的女人,叫格雷斯·迪克森。我会把她叫来。别的任何人都不能动这台电脑。”
辛西娅到搬过来的“书房”里看了看电话机,说:“有人来过电话。”
肯特点了点头,说:“大约是中午时打来的。电话公司刚把电话移到这儿,几分钟后就打来了。”
辛西娅打开电话机,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安,我是查尔斯。我刚才给你打过电话,可你的电话坏了。我知道你今天早晨不上班,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今天早晨突然有帮宪兵闯进你的办公室,搬走了所有的东西。我问他们,他们什么也不说。请给我打电话,或者一起到军官俱乐部吃午饭。这实在太奇怪了。我想给警察打电话,可他们就是警察。”说到这儿,那人笑了,笑得很勉强。他接下去又说:“但愿事情并不严重。给我来电话。”
我问肯特:“这人是谁?”
“是查尔斯·穆尔上校,是安在学校的顶头上司。”
“关于他你都知道些什么?”
“当然也是个神经科医生,是个博士,脾气很古怪,有点儿心理变态。那学校整个都变态了。有时我想他们应该在学校周围架起篱笆,再设上岗楼。”
辛西娅问肯特:“他们曾是朋友吗?”
肯特点了点头,说:“看来他们很亲密。他像是她的良师益友。对不起,这样说对安不太公平。”
我对他说:“在杀人案的调查中我们不必只谈死者好的一面。”
“是的,不过那不是我们调查范围内的事。”肯特揉了揉眼睛,说,“我只是……只是有点累了。”
辛西娅说:“今天对你来说一定很沉重。我想,向将军和夫人通报其女儿的死讯一定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当然不是。我先给他们家打了电话,坎贝尔夫人接的,我让她请将军在家里接见我。”他接着说,“她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我去时带了随军总牧师埃姆斯少校,还有一个医官,斯威克上尉。当他们看到我们的时候……我是说,我们看过或有过多次此类的事情了。如果是战死,就有适当的话可说,可对于谋杀案……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辛西娅问他:“他们的态度怎么样?”
“很平静。这是一个职业军人和其妻子被期望应有的态度。我们只在那儿呆了几分钟就离开了,只有牧师留下来陪他们。”
我问他:“你把一切都告诉他们了?”
“没有,我只是告诉他们在射击场发现了安,她已经死了,显然是谋杀。”
“你没把她死的情形告诉他吗?没告诉他安可能是被奸杀?”
“没有……将军确实问过她是怎么死的,我只告诉他安是被勒死的。”
“他说什么?”
“他说……‘她是在值勤时死的。’”
“你把我的名字和电话号码给了他?”
“是的。因为他问犯罪调查处是不是在尽一切努力。我告诉他我已经请你和森希尔小姐来办此案,因为你们俩恰好在这儿。”
“他的意思呢?”
“他说要这儿的犯罪调查处处长鲍尔斯少校来办此案,让我把你们俩辞掉。”
“你说什么?”
“我不想和他争执。他也明白在这个基地里只有这件事他无权控制。”
“他是无权控制。”
辛西娅问:“坎贝尔夫人态度如何?”
肯特回答说:“她差点晕倒,但还是竭力做得很坦然。因为对于旧式学校毕业的军官和夫人来说,形象是很重要的。”
“好吧,比尔。法医天黑就会赶到这儿,他们会在这儿工作一个通宵。请告诉你的人,除了我们几个人,不许任何人进来。”
“好。”他又说,“请别忘了,将军要你们去他家,越快越好。”
“为什么?”
“很可能要问你关于他女儿死亡的细节,并让你向鲍尔斯做个简要汇报,然后退出此案。”
“嗯,不错。这个问题我可以在电话上讲清楚。”
“实际上我已经收到了来自五角大楼的电话。军法署署长和你的老板都认为你和森希尔小姐是处理此案的最佳人选。因为你们与本地毫无瓜葛,又比当地犯罪调查处的人有经验。这就是最后决定。见到将军的时候把这个决定转达给他。我建议你现在就去。”
“可我现在更想跟查尔斯·穆尔谈谈。”
“就破个例吧,保罗。还是先对付政界吧。”
我看了看辛西娅,见她向我点了点头。我只好耸耸肩,说:“好吧,去见坎贝尔将军和夫人。”
肯特和我们一起走出仓库,他说:“嗨,这真是太具有讽刺意味了……安有一句最喜欢的格言……可能是从某个哲学家那儿学来的吧……可能是尼采。那句格言是‘凡是不能毁灭我们的都会使我们更坚强’。”他又加了一句,“可现在她却被毁灭了。”
第13章
我们开车前往将军所在的基地中心。辛西娅说:“我似乎看到了一个悲伤忧郁的年轻姑娘。”
“调一下反光镜。”
“住嘴!保罗。”
“对不起。”
我的思想可能开了小差,因为我所记得的下一桩事情就是辛西娅捅了我一下,问我:“你听见我说什么了?”
“听见了。你叫我住嘴。”
“我说,我觉得肯特知道的情况肯定比告诉我们的多。”
我坐直身子打了个阿欠:“他是给人造成这种印象。我们停下来找个地方喝杯咖啡好吗?”
“不好。告诉我,肯特真是嫌疑犯吗?”
“这个……从理论上讲应该是这样的。我感到难办的是,那天他老婆不在家,这样我们就无法对证他不在现场的证据。大多数结了婚的男人一大清早都在搂着老婆睡觉。可现在偏偏在他老婆出去的时候发生了这种事情,这就不禁让人怀疑,是他运气不好呢,还是真的有问题。”
“那么警察局长亚德利呢?”
“他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笨,是吗?”
“是的。”辛西娅肯定地说,“他这个人有时会装得很可爱,但他骨子里非常狡猾。”
“他在他可能已经留下指纹的地方,故意又留下了指纹。”
“肯特也是这样,我们也是。”
“是的。但我很清楚,我不是杀害安·坎贝尔的凶手。你呢?”
“我当时正在睡觉。”她冷冷地说。
“真糟糕,只你一个人。你真应该把我请到你屋里,这样我们俩都有了不在现场的证据。”
“我宁愿成为嫌疑犯。”
路很长,很直,很窄,两边全是茂密的松树。一股股热浪不时地从柏油路面升腾起来。
辛西娅又给了我一次有力的反驳。我前面已经说过,跟从前的情人谈话真不容易把握好分寸。你既不能太冷淡又不能太亲热,因为你们俩拥有过过去,却不会拥有未来。你得注意你的语言,还要注意手的动作。真该有条法律规定凡是从前的情人,交往距离不得小于100码,除非他们还想破镜重圆。我对她说:“我总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完全了结。”
她回答说:“我总觉得你是因为不敢面对我的……我的未婚夫才退出的。”她又补充说:“也许我根本不值得你去争取。”
“别瞎说。那个男人当时威胁我,说要杀了我。光勇敢不行,有时也必须谨慎。”
“也许吧。但有时候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你必须去斗争。你不是一向以勇敢自居吗?”
我开始有点反悔了,因为她竟然对我的男子汉气概产生怀疑。我对她说:“森希尔小姐,我曾经因为攻克了一座我根本不想得到的山头而得到了一枚殊勋勋章。但我绝对不会为了你的消遣娱乐而去费心表演的。”我又说:“反正我根本不记得你还给过我什么鼓励。”
她回答说:“我也记不清你们两人中我想要的是哪一个了,当时我只想着跟那个活着的走。”
我看了她一眼,她也正看着我,我看见她在笑。我说:“你并不幽默,辛西娅。”
“对不起。”她拍了拍我的膝盖说,“我就爱看你生气的样子。”
我没说话,于是我们两人都沉默下来。
我们已到达了基地中心的外围。我看见那座古老的水泥墙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美国军队培训学校——心理训练——只招收公派生。”
辛西娅提议说:“见完将军后我们到这里看看怎么样?”
我看了看表,说:“尽力而为吧。”快,快,现在除了怕线索断了外,我们还面临一个抢时间的问题。因为留给华盛顿和哈德雷堡的人思考的时间越多,他们破坏我们行事的可能性就越大。不出三天,这儿肯定会遍布联邦调查局和犯罪调查处的高级官员,他们会来抢成绩的,新闻记者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现在可能正考虑怎样以最快的速度从亚特兰大赶到这儿呢。
辛西娅问我:“地下室那些东西怎么处理?”
“不知道。但愿我们不会用到它们。希望是这样。暂且就让它们在原处呆几天吧。”
“要是被亚德利发现了怎么办?”
“那就由他去处理好了,反正我们看到的已经足够了。”
“我想,杀害她的人可能会在那间屋子里留下什么线索。”
我向车窗外看了看。我们已经驶过了基地中心。我说:“我认为我们在那间屋子里看到的已经够多了——足以毁了她和她父母的一生,更不用说她死后在基地里的名声了。所以,我不知道,我们是否还应在那间屋里找出更多的东西来。”
“这真是保罗·布伦纳说的话吗?”
“这是军官布伦纳说的,而不是警察布伦纳说的。”
“好吧,我明白了。不错。”
“当然了。”我补充说,“我对你也将采取同样的态度。”
“谢谢。不过本人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你结婚了吗?”
“这不关你的事。”
“是的。”
我们到了将军的官邸。这座房子叫博蒙特庄园,是南北战争留下的遗迹。这是一幢用白砖建成的房子,周围有好多白色的柱子,离基地中心东部的森林地带有几英里远,四周全是兰花和橡树,与外围的那片荒凉简陋的军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们下了车,沿着石阶走到了有几根大柱子的前门,按了门铃。一名英俊的军官为我们开了门。他是个中尉,名牌上写着埃尔比。我大声说:“准尉布伦纳和森希尔奉坎贝尔将军之命前来拜见将军和夫人。”
“哦。”他打量了一下辛西娅的便装,然后闪在一边,把我们让了进去。埃尔比说:“我是将军的私人助手,将军的副官福勒上校有话要跟你们说。”
“我们是奉将军之命来见将军的。”
“这我知道,布伦纳先生。但请您先见见福勒上校。”
埃尔比把我们带进了一间小客厅,看样子像是为公事来访者准备的休息室,里面除了有不少座位外没有别的东西。
埃尔比走后,我和辛西娅还站着,她说:“他就是肯特说的那个和安约会的小伙子,长得挺帅嘛。”
“可我看他像个床上的低能儿。”
辛西娅换了话题说:“这会有损于他的事业,对吗?”
“这要看结果了。如果我们找不到罪犯,又没人发现那间地下室的房间,也没有太多的丑闻传开,他就不会有事,而且可以得到大家的同情。但如果事情变得很糟糕,那他就只好辞职了。”
“那他的政治抱负也只好到此为止了。”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政治抱负。”
“报纸上说他有。”
“那不是我的问题。”但实际上,那完全可能是我的问题。因为有人说过约瑟夫·伊恩·坎贝尔将军会成为副总统的候选人,而且可能成为他家乡密歇根州参议员的候选人,或者成为密歇根州州长的候选人。另外,他还有可能继现任总参谋长之位。如果这样,他就成了四星上将了。还有一种可能,他会成为总统的高级军事顾问。
坎贝尔将军有这许多荣耀之困完全是他参加海湾战争的结果。在此之前,几乎没有人听说过他。随着人们对战争记忆的淡化,对他的注意也自然而然地淡化了下来。这也许是约瑟夫·坎贝尔聪明计划的一部分,也可能是他真的对那些荒唐的传言不感兴趣。
至于坎贝尔将军是为什么和怎么样被派到这块被军队称为黑得斯堡而士兵称为哈德雷堡①的基地的,至今还是五角大楼的秘密之一。只有那些参与策划的人才能解释。我突然悟出了点什么,也许是五角大楼的当权派知道坎贝尔将军身边有个惹祸精,而这个惹祸精就是安·坎贝尔。这可能吗?
①黑得斯的英文为Hades,意思为“地狱”。哈德雷的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