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心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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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步下床榻,缓缓地在屋内走动观察,突然,铜镜中闪现的影像让她大惊失色。
镜中人是谁?
站在镜子前的明明是她,为什么镜中显现的却是别人的脸?
阎芷惜不可置信的抚上脸颊,镜中的面容,肌肤白胜雪,又娇嫩如婴儿。烛光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柔情绰态,说不尽的温柔可人。那双目犹似一泓清泉,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之气,让人为之所摄、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又藏有勾魂摄魄之态,让人不能不魂牵梦绕。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她会在这幅身体里?
这绝不是梦,梦里不会有疼痛的感觉。
难道她穿了?
小说里常常出现的穿越时空?
阎芷惜难以置信地看着镜中那绝色的容颜,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真的是穿越了时空?
那么她这是在哪里?
现在又是哪个朝代?
皇帝又是哪一个?
一连串的问题不停的在阎芷惜的脑海里盘旋着,让她本来就混乱不堪的思绪变得更加繁杂。
“呜”
隐约中,一个哀怨的女声从阎芷惜的耳边幽幽传出,刚刚还混乱不堪的她,听到这哀怨的哽咽声,顿时在铜镜前呆若木鸡。
“呜呜”那声音又一次飘忽的出现。
阎芷惜惊觉地转过身,恐惧地环视着昏暗的屋内,桌上的烛火幽暗地闪烁着,她慢慢地挪向床边,双臂紧紧地环抱住自己,全身瑟瑟地颤抖起来,“谁谁在哪里?”
“你听的到我吗?”那声音再一次出现,还透出一股不可置信。
阎芷惜惊恐的跌坐在床沿,全身的力量仿佛被人无形抽走。
“你你是谁?为什么不现身?”阎芷惜唇齿颤抖,恐惧已经压的她呼喊不出。
阎芷惜从来都是自命坚强,任何问题都压不死她,再难再复杂,她想要做到的,就一定会去解决。可是,她有个死穴,那就是怕鬼。
对,她怕鬼,怕那些看似缥缈虚无,却又让你感觉确实存在的东西。
“呵呵”那声音又一次传来,隐约带着几丝惆怅,几丝无奈。
那笑声像一只无形的利爪,紧紧掐住阎芷惜的喉咙,让她全然发不出声,只得死死地攥紧拳头,惊慌的向床内躲去。
“呵呵”那笑声里透出一股无奈与哀伤。
飘忽的笑声让躲在床角的阎芷惜惊悚万分,她努力睁大双眼,试图看清楚屋内各个角落,可除了满室的幽暗,什么都没有。
渐渐的,屋内又恢复平静,那渗人的哭声笑声,也消逝不见。
第三章 太子妃?!
子夜,宰相府大小姐厢房内。
幽幽的月光洒进屋内,一位华服女子坐于床沿,深深地凝视着床榻上熟睡的绝美女子。
“幸好你没事”女子俯下身,轻轻抚上了熟睡女子的眉宇,企图将那紧锁的眉抚平。
“再也不会让你出事了,相信我。”她明亮的凤眼显出一片温柔,深深地看着熟睡中的女子,轻声许下诺言。
整个云逸城都被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叫醒,一连多日的雨雪天,终于在今日悄然离去,许久不曾露面的太阳携着朵朵白云,倚于天边。
云逸城的宰相府中,家丁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在一处幽静的庭院内,一个身着白衣华服的少年,信步于院中。
昨夜那诡异的声音,扰的阎芷惜一整晚都睡不安稳,睡梦之间总觉得有个人影立于自己床前,她回想起昨日的经历,心中还一阵慌乱。
为什么她会来到这里?
为什么她会占据这样一具躯体?
昨天那个白衣少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昨夜那诡异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吱呀”突然的推门声搅乱了她的思绪,她急急闭上眼帘,等待接下来的动静。
来人的脚步很轻,可她依旧能感觉到对方已经来到了她的床沿。
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装多久,这种被人盯视的感觉,让她浑身难受。
对方突然在床沿坐下,轻轻拉起她的手腕,似是在为她把脉?
内心的跳动越来越强烈,她已经紧张到忘了呼吸。
“你想憋死自己么?”一个柔和又清澈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阎芷惜缓缓睁开双眼,一张放大的俊美脸孔近距离观察着她,饶是她心里早有准备,也不禁吓了一跳。
“你干嘛?”原来是昨日的白衣少年,阎芷惜为了掩饰掉自己的紧张,先发制人地出声询问。
白衣少年缓缓地直起身子,晶亮的眼眸狐疑地看着她,良久,才轻柔的对她说道:“我是小羽。”
“小羽?我是谁?”阎芷惜疑惑的问道,她很想知道自己占据的这幅躯体到底有何身份,她更想知道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
白衣少年抬起如星子般的眼眸,郑重地对她说道:“你是倪思涵,东云国宰相的千金,还有很多事情,我会慢慢地告诉你,但是现在你必须记住三件事。第一,不要让第三人知道你失忆,这一点很重要。”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显然是在让她消化刚才的话。
“第二,现在宰相府里,除了我,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任何人对你说的话,你都只可信五分,甚至全盘怀疑。第三,你要知道”突然传来的脚步声,让白衣少年止住了声音,警觉地向门边看去。
“思涵,你醒了么?”随着一声温柔清亮的呼喊,门被轻轻地推开来,一个明艳亮丽的少女出现于二人眼前。
阎芷惜仔细观察着进来的少女,少女一袭红色华服将妙曼的曲线衬托至极限,秀眉淡淡地扫了萱草色的青黛,俏丽的鼻梁笔直坚挺,一双明澈狭长的凤眼幽幽地盯着她。
“小羽,原来你也在这里,思涵身体没事了吗?”少女关切的走到床沿。
阎芷惜抬起眼帘,疑惑的望着床侧的少女,她是谁?
白衣少年正要开口说话,便被少女挤到了一边,“思涵,你身体没事了吗?”少女在床沿坐下,伸手抓住她的柔荑,关切的看着阎芷惜。
“听说你落入水中思蕊担心死了,好怕你会出事。这么冷的天,你又不会游水,万一”少女秀丽的眉头微微蹙起,话语还未说完,便被门边传来的人声打断。
“思蕊,不要打扰思涵休息,她还没有恢复元气。”昨日那位身着绛紫色华服的妇人款款地站于门前。
“娘,我只是关心思涵嘛,况且小羽也在啊,小羽比我先到呢。说到打扰,小羽可是比我先打扰的。”少女收回握住阎芷惜的手,侧身看向门边的妇人。
“小羽那不是打扰思涵,是在照顾,可你能照顾吗?”妇人从门边缓缓地走进屋内,一双凤眼凛凛地吊着。
红衣少女听到此番话语,郁郁地低下头,不再言语。
“思涵好些了吧?”妇人看向靠在床榻上的思涵,可问话却是对着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立于桌边:“她好多了,只是还需要静养几日,太嘈杂的环境会影响到她。”言下之意就是在赶她们走吗?阎芷惜抬头看向他,疑云满布。
他似乎不想见到这个妇人与她接触,这是为何?
为何他刚才让她记住的第二点是不要相信任何人?
阎芷惜压下满心的疑问,将视线移到了床侧的少女身上,只见少女眉目深锁,长长的睫毛向下垂着,看不清神色。
妇人静静地站在床前,仔细凝视了阎芷惜一番,便带着少女离开了。
白衣少年将门轻轻合上,转身走至床前,淡然的对她说到,“刚才进来的少女,叫倪思蕊,是宰相府的第二位小姐,也是刚才那位妇人的唯一女儿。宰相有两位夫人,刚才那位,便是宰相府的大夫人。”
“大夫人?唯一的女儿?那我呢?”阎芷惜眉头深锁,狐疑的看向他。
“已过世的二夫人是你的娘亲。”白衣少年眼帘下垂,淡淡地说道。
“已过世?”
“还是先说刚才被打断的第三点吧。刚才我告诉你必须记住的第三点,便是你即将成为太子妃。”
“太子妃?!”阎芷惜被他淡淡吐出的话语震惊到。
太子妃?
即将?
这身体的主人跟太子有关系?阎芷惜显然被刚才的话语惊得不轻,明亮的双眸圆睁。
“下个月太子与老爷出使回国后,便是你们的大婚之期。”
阎芷惜看着一脸淡然的白衣人,她简直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是真的。
与太子大婚?
她连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都不清楚,就要与一个毫不相识的男人结婚?
这简直是她二十多年以来听到最大的笑话!
她眯起双眼瞟向着白衣少年,分析着刚才他说的那三点,她非常惊异的发现,她所占据的这具躯体,似乎有一个很不寻常的秘密是自己所不知晓的。
白衣少年似乎知道很多,可他却没有将完整的事实告诉自己,就像是一幅完整的拼图,可她却只拥有零碎的几块。
她凝视着白衣少年星子般的眼眸,似是想从他的眼中探出那隐藏的秘密,那秘密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她会来到这里?
为什么他不许她告诉任何人她失忆?
为什么他要她用怀疑的态度对待宰相府里的人?
这一切疑问像一个无形的漩涡一般,将她脑海的思绪搅碎一片。
第四章 回想
一弯朦胧的月亮正从蝉翼般透明的云里钻出来,闪着银色的清辉。阎芷惜静静地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两天奇特的经历。她很负责的告诉自己,她穿了,并且穿到了一个自己所不知晓的国度,东云国?
自己所占据的这幅躯体,拥有一个很显赫的身份,宰相之女,太子的未婚妻。
可这具躯体,又似乎又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这秘密到底是什么?
白衣少年让她不要相信宰相府中的任何人,他对大夫人表现出来的那种防范之心,又到底是为何?
他说他是这世上最关心这躯体生命的人?
难道他爱着这躯体之前的主人?
不,不可能,虽然看的出他对“她”的关心,可那关心,绝对不关乎爱情。
爱人之间的关心,不会让人感觉到淡漠,应该是那种甜到腻的亲密,就像她与昕一样。
昕?
莫名的心痛突然在心底蔓延开来,阎芷惜紧紧抓住胸口,企图将那股让人窒息的痛抛出。
昕?
是了,她记得自己醒来之前,正牵着倪倪在散步。然后看到昕牵着那个女人的手走在街上。
她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她以为自己已经淡忘他们之间的甜蜜。
可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却发现自己的心,痛到让她无法呼吸。
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坚强,那么大方。
原来自己一刻都不曾将他忘记,她竟错的如此离谱。
然后呢?阎芷惜强忍着心中涌出的那股疼痛,逼迫自己去回想当日的情景。
然后,倪倪也发现了他,并向他的身边飞快奔去。
车,就这么毫无预警的行驶了过来。
而她,变成了叶子,一片被树遗弃的叶子,飞起,然后飘落。
闭上眼的那一刻,她看到他焦急的神情,悲伤的泪水,他是在为她掉泪吗?他的泪水,是那样耀眼美丽,就像天空晶莹的繁星,一颗一颗烙印在她心里。
阎芷惜缓缓地闭上眼帘,任泪水不停地从眼角溢出,痛无休止的在心中蔓延,她已经死了么?
是,她已经死了,已经离开了昕的那个世界,再也不会见到昕了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个熟悉的女声从阎芷惜的耳边幽幽传出,刚刚还难过不已的她,这会已经警觉的睁开双眸。
“谁?谁在那里?”她猛地坐起身,在黑暗中睁大双眼,企图看清屋内的一切。渐渐的,眼睛适应了满室的漆黑,可除了月光幽幽地洒进屋内,什么都没有。
阎芷惜死死的抓住锦被,这种让人窒息的黑暗与恐惧,仿佛一张无形的巨网,将她深深笼罩其中,无法挣脱。
“死生契阔,与子相悦”那熟悉又哀怨的女声,又一次沁然而出,阎芷惜猛地捂住耳朵,惊恐地喊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显身?”
“我是谁?呵呵”那笑声好似从她的心底发出一般,绵延不绝地涌进她脑海里。
“啊”阎芷惜再也忍受不了这莫名的恐惧,闭上双眼,惊声尖叫起来。
门猛地被人推开,一个白色的人影闯进屋内,警觉的环视着周遭,最终将视线移到床角瑟瑟发抖的她身上,“怎么了?”
阎芷惜显然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回神,唇齿剧烈颤抖着,听到熟悉又柔和的声音,缓缓地睁开沁湿的双眼。
白衣少年看到她此番模样,快步走至床沿,坐于床榻,狐疑的凝视着她,良久,他柔声说道:“做噩梦了?”
阎芷惜渐渐看清楚来人,松开锦被,一把扑进白衣少年怀中,紧紧地搂住他的颈项,不愿松手。
她现在极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来安抚自己,离开昕的痛苦,莫名女声带来的恐惧,让她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突然断掉。她需要一个人来告诉她,她还活着,还她存在于这个世上。
白衣少年愣怔的呆在那里,这是他第一次与人如此亲密的接触,他很想推开,可又不能将这样的她放在一边不管,最终,他放弃了念头,任由她紧紧抱着。
半晌,阎芷惜终于从极度的恐惧之中恢复过来,她松开怀抱,右手却紧紧抓住他的袖口,卷翘的睫毛沾满泪水,不安地问道:“我还活着吗?”
白衣少年眉头微蹙,他不懂她为何突然问出这样的话语:“你还活着,并且活的很好。”
这一刻,阎芷惜仿佛是那在海上漂泊的遇难者,突然看到了一片新大陆,欣喜万分。她满足的勾起嘴角,“我睡不着,你给我说说这里的事好么?”
白衣少年轻挑眉峰,看着一脸笑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