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香迷醉2-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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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一跺脚,突然大哭起来,哭着跑向树丛里,呜呜大哭,挥刀乱砍,砍得碎枝横飞,直至哭累了,才抹着眼泪回来。
虚竹心慌无比,他冲动一过,死志全无,只奇怪铜轿和那四个直愣愣的红粉骷髅,为何没有了任何动作?
小蝶到虚竹面前,哽咽道:「你不要再骂我娘好不好?」
这话大有楚楚哀求之意。
虚竹一愣,想起阿朱对他说过的小蝶身世,心里明白了,叹气道:「我与你一样,都是出生就没了娘,你放了我,要不就杀了我!」
小蝶摇头,「我不能放你,更不能杀你……」
说着又一跺脚,叫道:「我要押你到总坛去,不然早就杀了你,呜呜,你不要骂我娘……」
虚竹大出意外,怔了一怔,又骂:「小妖女!小妖女!小妖女!」
小蝶撇了撇嘴角,止了哭声,知道小无赖连骂了三句「小妖女」,而没有再骂她娘,那自是答应她的恳求了。
小蝶再过来时,已用那把匕首削了几根短树枝,给虚竹接上断腿,系上绳子时故意用力一勒,虚竹啊啊痛叫起来:「小妖女!小妖女……」
小蝶扭头忍笑一挥手,红粉骷髅过来抬起虚竹,像扔木头一样扔进了铜轿,轿门咣当合上。虚竹疼的连连吸气,却也大感安心,想不到来的竟是一顶空轿,寻思小蝶的话,想到五毒教抓他必也与圣火令有关,五毒教既然是袁天罡所创,自然也尊奉袁天罡的圣火令,圣火令要他去总坛,定没说清楚是哪家的总坛。
虚竹想到这些,安心许多,见红楼四春一直如行尸走肉,对她们也不再十分担心,只是想到送去她们臀下的那样一只大蜘蛛,头皮就麻。忽觉起行,从轿窗向外叫道:「小妖女,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小蝶不理睬,他便也不问了,轿里有股奇香,褥垫也铺得十分松软,他放松一躺,疼痛和疲乏立即涌来,哼哼忍着疼痛,睡死过去。
轿门打开,阳光刺眼。
虚竹惊醒,一套崭新的衣服扔进轿来,身上碎衣都粘在了血疤上,好不容易脱下,穿上新衣后,小蝶又送进来一张饼和半只烧鸡。虚竹接过吃完,心里更是踏实,知道性命暂且无忧,此时轿子行在荒山,看不出具体去向,不过方向肯定不是京城。
「吃得还好么?」
小蝶打开轿门,浓密红睫夹着黑亮大眼一眨一眨,妖媚娇语。
虚竹愣愣一点头,刚刚生了惊疑,肩颈下的哑穴就被点了,接着被抓住胸襟从轿里掼了出去,摔在地上,断脚大痛,心里更是惊惧。
小蝶弯着手里的柳条,眯眼笑道:「你知道,我不能杀你,已经万分难过了,再不打你,恐怕过不了几天,我就要病倒了,我本想天天抽你一百鞭,接着再打一百个耳光,现下看来,你身子太弱会撑不住,我那样也是太辛苦了,你看这样好不好?看在阿朱姐姐份上,我给你打个对折,每天五十鞭,五十个耳光,而你只要天天向我磕一百个头,如何?你不必急着答我,我给你三天考虑……」
小蝶说着突然抽下,啪—虚竹脸上登时多一条血印,虚竹一捂脸,又一下抽在断腿处,虚竹啊啊叫不出来,小蝶接着笑道:「……这三天,我另有事与你商量,一直到你想好了不再骂人,我想三个昼夜应该够了,嘻嘻!」
啪,啪……
小蝶一下一下抽着,并不十分用力,但十分巧劲,每下都抽在伤疤处。
虚竹实在忍受不住,挣扎向小蝶作磕头求饶状,小蝶当然不放过,抽得反而更用力。啪,虚竹一只眼被抽肿,痛楚揪心,缩头一躲,猛抬起头,用另一只眼怒目而视。小蝶依然被他的狰狞吓了一惊,定了定神,脸现激怒,高高举起柳条正要泄愤,却见虚竹抬起手,用力点在他自己的小腹上,正是死穴,虚竹使不出内力,不能致死,但其激愤决死之心暴露无疑。
虚竹勾起手指,再要点下,小蝶脸色一变,飞快点了他手臂上的穴道,惊愕想想,露出笑容道:「我与你开玩笑,你怎当真了?」
说完解开虚竹穴道向四个红粉骷髅做个手势。
虚竹哑穴一解,即大骂小妖女,直至轿门咣当合上,才暗松口气,摸摸脸上新伤,既恼怒又不禁几分得意,刚才他并非寻死,而是急中生智,他修炼易筋经以来,几处穴道已经封闭,腹上那一处正是其一,自然不会有丝毫风险。
这招苦肉计显然奏效,接下来的一下午和一整夜,小蝶都没来骚扰。
第二天一早,小蝶送来的饭食被虚竹从窗口扔了,可没想到小蝶这一天只送这一次,到了第三天,虚竹早受不住饥饿,待见了馒头和咸菜,不再对峙,吭吭吃完,叫道:「小妖女,拿水来!」
虚竹喝完水,又要尿尿,红粉骷髅将他抬出。
虚竹一边尿一边看围在身周的红粉骷髅,骷髅面具下的眼神毫无光彩,瞧他抖着那坨丑物也毫无所动。虚竹试探着把元、迎、探、惜,四春的名字挨个轻轻唤过,她们依然毫无所动。虚竹狐疑着不敢对她们乱动去验证,担心她们身上会突然冒出一只大蜘蛛来。
此后,轿子一直向南方行去,天气越来越热,山路也越来越崎岖,红粉骷髅的裸肩都被轿架磨出了血,也似毫不知疼。
虚竹在蒸笼似的铜轿里,忍受炎热,勤修易筋经,有易筋经之助,身上伤处和断腿都恢复得很快。
而小蝶守着虚竹动他不得,就好比馋猫闻着鱼腥不能吃,心痒如煎,又天性活泼,哪里耐得住默默地整日赶路。四个药人又无法沟通,只有笑嘻嘻去与虚竹搭话,虚竹一见到她,即闭目不睬,小蝶也觉得意,当日她在蝴蝶谷受到小无赖欺负,也是这般,正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因此总去挑逗,最后打量着虚竹也总是一叹。
唉!真是看不出你到底好在哪里,阿朱姐姐为什么对你那么死心塌地呢?
向南走了一个多月,天气更加闷热,深山老林中到处都湿漉漉的,虽看不见太阳,铜轿却摸着烫手,轿中都是粘汗臭味,虚竹觉得自己要被蒸熟了,忍不住大喝:「热死人了!小妖女,我要洗澡!」
小蝶在马上举着阳伞,闻声瞟一眼。虚竹吓一跳,见小蝶也戴上了一个骷髅面具,小蝶嘻嘻一笑,摘下面具,她戴上这面具只是因为无聊,这些日子,虚竹开口必称小妖女,她非但早已习惯,还不禁有期盼之意,除了去途经的村镇购买食物,难得听见一声人语。
待见到一处小溪,小蝶向红粉骷髅下了命令。
红粉骷髅将虚竹抬到溪边,虚竹的断腿已好,但有人抬着,他自然懒得自己走路,到了溪边才自己站定,弯腰刚将腿上的树枝解下,扑通被推入水中,虚竹没防备,呛了满鼻泥水,不由他挣扎,四个红粉骷髅僵硬地给他洗了起来,扯去衣服,八只手臂,如洗一颗白菜一般,揪住头发,抓紧手脚,没头没脑按在水中涮来涮去,虚竹咕噜噜喝着水,欲呼不能,好在熟悉水性,没再呛水,但被灌了半死,直到小蝶一声喝止,四个红粉骷髅才呆呆不动了。
虚竹挣扎爬上岸,一边辛苦吐水,一边慌张穿上衣服,狼狈逃回轿中。
小蝶躲在暗处,笑得捧腹流泪,过来问道:「怎样?这回舒服了么?」
虚竹栽在轿中半死不活,捧着大肚不住鼓漾水嗝,连小妖女也骂不出。
小蝶忍不住哈哈又笑,笑罢道:「原来你腿好了,前面有个城镇,我也不知你能不能去。唉!那里的麻辣酸汤真是难得尝到的美味,不过趁烫喝才好,我就无法给你捎回了。」
虚竹不知小蝶这话是真是假,想她一定在戏弄,但也不禁大为动心。
红粉骷髅抬轿起行,虚竹寻思一会儿,向外大叫了三声「小妖女」,叫完后听外没有应声,只得又道:「小妖女,不用你捎,我自己去……好不好?」
小蝶得意地嘻嘻一笑,娇道:「不好。」
虚竹羞恼无语,过一会儿,轿子突然停下,小蝶叫道:「喂!你出来。」
小蝶用柔丝索绑住虚竹双手,乘上黑玫瑰,手中拉着柔丝索。虚竹随在马后不住小跑,此时不敢开口叫骂,恐小蝶不再带他去,待见到一个城镇,虚竹满头大汗,但不觉十分疲累,他的功力在这一个多月中已恢复了两成。
进城后,小蝶下马,松开了虚竹的一只手,仍绑着他另一只手,将柔丝索的另一端绑在自己腕上,柔丝索轻细得几近透明,并不惹人注意。
城镇古朴算不上繁华,城里人对小蝶似不陌生,更有人向她鞠躬示礼。虚竹吃惊,心想这里已经是五毒教的势力范围,那应该距他们的总坛不远,一旦到了五毒教老巢,自己必定有去无回,于是急思脱身之计。
小蝶先去妆坊蓖头绞面,扎上了一个新的蝴蝶结,顺带叫女待诏一并给虚竹刮了胡子。然后去了一间饭庄,小蝶叫了一大桌饭菜,虚竹暂且忘了其它,狼吞虎咽,二人一个用左手,一个用右手,将桌上一扫而光,待麻辣酸汤上来,虚竹打着饱嗝喝不下去了,问下店小二,得知这里叫作雒城,已在巴蜀腹地。
小蝶笑眯眯看他打听完,道声:「走吧。」
出了饭庄,牵马便要出城。
虚竹皱眉说憋不住要尿尿,小蝶将他拉到僻静处的街角,她隔墙躲了。
虚竹一边挤尿,一边匆匆解腕上丝索,可系扣奇特,怎么也解不开,听小蝶不耐烦问:「好了没?」
忙答:「就好,就好!」
急出一头汗,小蝶突然笑吟吟探身来瞧,虚竹忙装模作样抖索裆下。小蝶脸一红,不敢向下瞧,却拿出虚竹的那把匕首来作势要割,虚竹只好提裤藏起。此计失败,心中暗恼,慌忙又说想要屙屎,小蝶那肯再由他,到了城门,虚竹停步,一脸痛楚,又求屙屎,小蝶没了耐心,用力一拉柔丝索,忽听噗嗤一声,见虚竹满脸通红,接着,潮乎乎的恶臭汹涌而至。
原来虚竹头一回说要屙屎,那确是用计,但这一回却是真的了,他灌了一肚油水,突然咕噜噜一响,腹痛如绞,被小蝶突然一拉,竟没忍住。小蝶惊怒一声「龌龊」,紧捂鼻口不敢呼吸,恼极上马,催镫便奔。虚竹大惊失色,被拉扯着不得不松胯急跑,登时屁滚屎流,臭气熏天。
路人见了,无不张口瞠目,又纷纷忙不迭地闭口掩鼻,万分悔恼。
虚竹跑了一程,大汗淋漓,屙了一裤,也屙的腿脚没了一点力气,一头软倒被拖上了山,衣服又碎,肌肤上也又多了新伤,回到铜轿处,小蝶气恼地向红粉骷髅一下令,就匆忙逃走。
红粉骷髅将虚竹抬到河边,不顾肮脏,照旧扯去衣服,给他清洗起来,但是此处不同上一处的小溪,水深流急,虚竹被按在水里,连连窒息呛水,挣扎呼救都不管用,心越来越惊,胸膛涨裂欲炸,忽灵念一闪,挣扎叫出:「停,停……住手……」
虚竹这一句模仿小蝶,四个红粉骷髅的动作变得迟疑起来,手臂一抖一抖地好像断了线的木偶。虚竹将头抬出水面,又叫:「住手,快住手!」
这一句,虚竹稍稍稳了神,又运足了那两成功力,学起小蝶更加无差,四个红粉骷髅不再迟疑,站去一排静候。
虚竹爬上岸,嗷嗷吐尽水,想起惊异来,又模仿小蝶的声音口气,命令红粉骷髅回铜轿那里去,见红粉骷髅听令远去,又惊又喜,但衣服屎臭,只好先穿上靴子,藏身察看,不见小蝶,却看见了远处坡顶上的黑玫瑰,心想:「光着身子不怕什么,只要抢到那匹神驹,小妖女决计追我不上。」
于是钻进树丛,转过河湾,又趟过一条岔溪,终于来到了黑玫瑰所在的山坡脚下,匆匆向上登去,慌张下险些滑倒,抓住一颗树,不经意间眼中似闪过一个红白相间的影像,转头一瞧,当即惊住。
小蝶立在河中,河水汲在小腿处,赤裸沐浴着波光粼粼的通红夕阳,但夕阳的艳丽也不及那一束红发,更不及火红披散下的娇美雪躯,胴体在绿野清流之中显得娇小,但所有的起伏都极其荡目,吹弹可破的玉肤被夕阳残辉涂了一层透明红润,除了雪白,还有火红,闪着水光的红发,红睫、红唇,更有嫣红俏立的那两点鸡头,更令虚竹炫目的是雪白腹底一抹滴水的湿红。
「咦?她那里也是通红!」
虚竹惊叹,想起阿朱说过,蝎娘子腹中怀着小蝶,在蝎子熬成的通红药汁里泡了七七四十九天,因此小蝶一出生,全身毛发就都是通红。
虚竹这时不知不觉站直了身子,小蝶忽然发现了他,二人目光一对,都吓了一跳。小蝶张口欲呼,双手捂住腿间,一只手臂又慌去捂双乳,顾此失彼,一时哪里都捂不住,突然不管不顾地向山上扑来。
虚竹大惊冲向黑玫瑰,不及在马背上坐实,便提起马缰又叫又踢。
黑玫瑰哒哒哒跑下山去,到了路上正要纵蹄飞奔,忽听唏溜溜一吹,黑玫瑰犹犹豫豫转回头。虚竹吃惊地用力喝踢,听又一声口哨,黑玫瑰不再犹豫,轻快跑回到了小蝶面前。
原来黑玫瑰这些日子受惯了小蝶驱策,已视其为新主,小蝶套上衣服后一吹口哨,轻易唤回了黑玫瑰。
虚竹赤个身子不好下马,在马上手足无措,尴尬之极,一股迅疾的热浪忽然冲面而来,虚竹一低头,狼狈落地,心里惊极,知道小蝶使出了火焰刀,那就是决意要他的命了,不等爬起,背上已被踏上了一只脚,虚竹可以想象得到小蝶正抬掌砍下,万分危急之中,突然奋力一扭头,钻向了小蝶胯下,这正是他曾苦练多日的「英雄三招」,当时就是以小蝶为假想敌,但时过境迁,一旦真正遇到了小妖女便就忘得干干净净,此时性命悬于一线,终于顺势使了出来。
虚竹将头一钻,只是虚招,本该一手抓住小蝶脚踝,一手抽出匕首点在小蝶小腹,但此时失魂丧胆,匕首也早被小蝶抢去,慌乱中握拳一击。
小蝶这些日子一直当小无赖已毫无反抗之力,毫未料到他能突然反击,意外中了一拳,身心一震,腹底更是一麻,这一拳正中耻骨,差一点就击在了其下的最柔弱处。这屈辱令她气愤之极,伸臂抓住虚竹右肩,将他推扭过去,运足内力在另一掌,一咬银牙,便要击去虚竹后心,却不料虚竹反向后冲来,双手正抓向她胸乳,小蝶一惊,不由自主向后一缩,收掌抓住这双下流的手。忽然虚竹倒翻筋斗,高高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