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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艳香迷醉2-第19部分

小说: 艳香迷醉2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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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兹呀一开,刚才那位中年男子站在门口,眼光四下一扫,问坐在梳妆台前的柳师师:「怎么就你一个,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呢?」

柳师师幽幽道:「你说那个土少爷么,他走了。」

中年男子一愣,惊道:「走了,他何以走了!」

「是本姑娘把他请走的。」

柳师师轻叹口气,接道:「本姑娘可不会让他的庸俗之气玷污了我的秀床!」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一声:「说得好!这才是……本公子心目中的奇女子。」

那个锦衣红袍的少年踱进屋来。

中年男子飞快打量一下屋内四周,弯腰退了出去,轻轻掩上了房门。

虚竹在屏风后听得柳师师和那少年寒喧了几句。那少年道:「你瞧我是否庸俗?」

柳师师轻笑:「公子气宇轩昂,如人中龙凤,当然不俗!贱妾早已留意公子了。」

那公子甚喜,夸柳师师美目聪慧,文绉绉说了些「天生丽质、知音难觅」什么的,然后道:「我也给你一支凤头钗。这珠钗本一对儿,刚才那一支,来历多半不清不楚,我这支却是家传之物,本公子给你戴上……」

说着声音低下去。柳师师羞嗔几句,声音也低了下去。

木婉清在屏风后听了,脸敷上一层红晕。虚竹见了立时痴痴呆呆,心里想起在她身上的销魂蚀骨。

白发女子突然哼了一声。那公子听了,吃惊道:「师师,好像有……」

话未说完就闷哼一声,随即被柳师师拖到了屏风后。木婉清向柳师师恼道:「小妮子,你怎么才动手?你干么允许他对你……」

柳师师脸红红得急忙打断她,问白衣女子道:「师父,现在做什么?」

白发女子睁开眼,道:「两人绑在一块儿,我们从窗子走。」

木婉清和柳师师拿出绳子,把虚竹和那公子面对面绑在一起,又掏出个大大的黑布袋。虚竹眼前一黑被装进了袋子里,然后觉得身子腾空起伏,心里这才真正惊慌起来。

过了好久,虚竹身上麻木得没了感觉,只余饥肠辘辘,眼前终于一亮,布袋从头上除去,他和那位公子滚落在地,定神一瞧,身处一个破庙,庙外正瓢泼大雨。

白发女子问:「还有多远?」

柳师师答道:「快马还得半日路程。」

白发女子盘腿坐下,道:「雨停了继续赶路。」

那公子突然大叫:「你们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挟持良民百姓,所为何图?」

白发女子冷笑道:「良民百姓?这里没有龙床,当然不比皇宫舒服!你说是不是?赵煦!」

那公子无比惊讶,叫道:「你们原来早有预谋,胆敢挟持朕!」

虚竹大惊失色,疑惑不已,万万想不到与自己争相嫖妓的,竟是当今皇上。见他被自己压在身下,慌忙用力翻过身来,叫他压着自己。听见白发女子长叹一声,喃喃道:「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赵煦吃了一惊,用力把虚竹翻到自己上面,伸直脖子去瞧那白发女子,惊道:「这是南唐皇上李煜的词句,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发女子哼哼冷笑。「你问我是什么人?我父皇被你们害死,你却问我是什么人!」

赵煦愣了愣,叫道:「你说你是南唐公主?怎么可能?南唐已亡了许多年了!」

白发女子怒道:「不错,整整一百年了,总该与你们赵家做个了断了。」

赵煦惊疑害怕,不再说话。虚竹在他耳边轻声道:「草民不知是皇上,实在罪该万死!」

说着再次把身子滚下,让他压着自己。赵煦哼一声,接着一滚又把虚竹翻上去,也轻声道:「不知者不罪。」

说着话,眼光斜向柳师师。虚竹心道:「这少年皇帝竟是个情种,生死攸关之际还不忘勾搭女子。」

想到这儿,他也努力扭头去寻木婉清。

柳师师见他们二人滚来滚去,赵煦的目光总盯着自己,顿觉脸上发热,过去把他们二人身上的绳子解开,低喝:「去墙角老实坐着,不许出声。」

赵煦站起叹道:「师师姑娘,多谢你了!」

柳师师脸上晕红,嗔道:「休要乱叫!我姓刘,叫婕杼。柳师师是我胡乱起的名字。」

赵煦眼中惊喜,慌忙再道:「哦!多谢婕杼姑娘!」

刘婕杼瞪他一眼,又忍不住微微一笑,扭身走开。

虚竹在墙角找了一块干净地方扶着赵煦坐下,瞧了瞧那个南唐公主,低声道:「草民如有机会一定助皇上逃走。」

赵煦心里正无声念着:「婕杼,婕杼,刘婕杼。」

忽听说逃走,吃惊盯着他,郑重道:「你若立此大功,朕不但赦你无罪,还重重有赏。」

虚竹心里一喜,正要继续表露忠心,却见赵煦露出古怪神色,眼神萎顿,身子软软得偎在了墙上。接着身后传来「嘤嘤」两声,转身一看,木婉清和刘婕杼坐在对面墙边,也软绵绵得靠着墙,眼色焦急,身上却使不出力,好似没了骨头。

南唐公主「咦!」

了一声,惊道:「清风悲酥!」

虚竹脑筋一转,假装无力挨着赵煦坐下,心中奇怪:「显然有人暗施了迷药,但我怎么无恙?」

原来叶丽丝送来的锦盒,是明教教主给她的唯一嫁妆。盒里除了那本乾坤大挪移心法,便是那三颗乾坤大补丸。此丸由千年雪莲的花蕊、九尾雪狐的精液、冬眠雪蟾的冰涎,三种珍贵之极的稀奇材料混合所制,乃祛寒补虚的不二圣药,可以祛除从娘胎带出来的先天毒素,使人血液重生,阳力大增,百毒不侵。平常人服用一颗便受益无穷,虚竹却一气服用了三颗,体质自是大异常人。

此时磅礴大雨声已经弱了许多,南唐公主向外高声道:「西夏一品堂么?」

一个武士走进庙中,见了南唐公主,大惊跪倒,口道:「拜见老太妃,小人不知是老太妃,罪该万死!」

赵煦全身无力,话也说不出,但神智始终清醒,听了十分惊奇:她明明说自己是南唐遗孤,现下如何又成了西夏老太妃?他不知:南唐公主在国破后被一个宦官带到了西夏,西夏皇帝为了掩人耳目,编了一个子虚乌有的皇子,称南唐公主是皇子皇妃。后来历经西夏皇室三代,已无人再清楚南唐公主的真实来历,均称她为老太妃。

南唐公主一声厉喝:「既知哀家,还不快拿解药来。」

武士应了一声,从怀中拿出个瓷瓶,起身向南唐公主走去,突似被无形之物击中,口喷鲜血扑倒,手中瓷瓶咕隆咕隆滚到南唐公主脚前,好像有人不愿他拿出解药。

南唐公主吃惊抓起瓷瓶,揭开盖一嗅,脸色骤变,合上盖子扔到一旁,叫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原来她武功极高,适才发觉有异,立刻停息闭气,中毒并不深,但没想到这个瓷瓶并非解药,而又是「清风悲酥」。她毫无防备之下,深吸一口,发觉不妙,双腿已经麻木。此刻还不知敌人是谁,但竟如此处心积虑,定是难以对付的大敌。

庙外突然响起了鼓乐声,咚咚咚咚的擂起鼓来。擂鼓三通,镗的一下锣声,鼓声止歇,似有数十人齐声喝道:「五毒教圣姑大驾降临,幺魔小丑,快快上前跪接!」

庙内其他人不知五毒教圣姑何许人也,南唐公主心下却一惊:「五毒教行踪隐秘,五个教主凶恶无伦,若尽数前来,胜负实难预料。若自己没有中毒,当然不惧,全身而退自是不难,现在情形可就难说了。」

她心念至此,便觉赵煦已成鸡肋,擒之无用,弃之可惜,当即以掌击地,飞身向他扑去。

虚竹瞧得清楚,鬼使神差般挡在赵煦身前,他无比仰慕荣华富贵,自然无比仰慕高高在上的皇帝,迎着南唐公主推出「神龙摆尾」,相击之下,咳出一大口血。

南唐公主借着他的掌力回到原处,惊咦一声,正要斥问。听得嘘溜溜一声响,有人吹起了铁笛,然后地下籁籁有声,从庙门和残壁游进几条五彩斑谰的大蛇,笔直向她游去。

虚竹不顾疼痛,惊叫起来:「有蛇,毒蛇!」

但见游进的毒蛇越来越多,如湖涌至,有大有小,昂首吐舌。

木婉清和刘婕杼脸白如纸,被此情形吓得几乎晕去,有几条蛇已经爬上了她们小腿。虚竹见此捂着胸口走过去,众蛇给他让出一条路。他把血咳到了衣襟上,众蛇对他的血气十分忌惮。

虚竹到二女身前把躲避未及的两条蛇抓住扔开。木婉清和刘婕杼的眼中均露出感激之色。

虚竹见了木婉清的目光,精神为之大振,伤痛不觉减轻许多,见南唐公主正盘坐运气,身周一丈远处聚起一道气墙,上百条小蛇被挡在外面,密密麻麻,熙熙攘攘,还有两条巨蟒盘旋其中。他小心走过去,众蛇纷纷退避,两条巨蟒也要逃走,南唐公主运劲挥臂,掌风到处,两条巨蟒的脑袋被打得稀烂。

庙外笛声再响,群蛇转头后退。南唐公主大大松了口气,众蛇虽伤她不到,但女子怕蛇乃天性使然,即使贵为公主,也不例外。

虚竹回到墙角,坐下运行乾坤大挪移,运行一周后,变得神清气朗。南唐公主微微动容,心道:「真是个奇怪后生,看来他并不属五毒教,若化敌为友,不仅今日可得其助,明年对付那个贱人也多了几分胜算。」





第17回 落花鸟惊飞

群蛇尽退,走入几名背挎铜环的双髻童子,站在庙门两侧一齐躬身。接着缓步走入两个端着一张竹椅的少女,把椅子放在庙中,在椅旁左右站好,娇声叫道:「圣姑升座!」

只听得一阵金铁相撞的铮铮之声,其音清越,如奏乐器。跟着风送异香,门口出现一个奇异少女,白腻异常,脂光如玉,而头发却如鲜血染过,红通通披散到腰间,每个手腕各套两枚黄金圆环,金环互击,铮铮有声。

虚竹眼中一花,惊疑不已:「难道什么圣姑,便是这个红头发小姑娘么?」

红发少女在椅中坐定,扭头瞧了瞧虚竹,眼睛晶莹黑亮,睫毛却是绒忽忽得浓红,眉毛也是细细的一条红线,忽然清脆问道:「你是谁呀?」

虚竹正奇异她的毛发,不由吃了一惊:「我……我姓……姓段。」

少女娇媚一笑,嘴巴弯成了月牙形,唇边向外翻翘,颇显娇憨调皮。「这几百条小龙,我精心训练了一年多,那两条神龙更是千辛万苦寻来的,怎么对你们这么客气?难道它们也知道遇上了贵客?」

她娇滴滴说毕,从椅上站起,走到南唐公主面前,含笑一拜:「小蝶替家父丁春秋问候老前辈!」

南唐公主冷笑道:「丁春秋?他勾搭上了毒蝎子,还记得我这个师伯?他们两个躲着不敢见吗?」

小蝶叹息一声,道:「家母早就不幸仙逝,家父近日有事也未能前来。今日只有小蝶一个来看望老前辈。」

南唐公主似出意外,注目瞧瞧这个小蝶,哼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来。」

小蝶展颜笑道:「那晚辈就直话直说了,几位叔伯听闻老前辈富甲天下,特命小蝶冒昧来借,说前辈仁慈体恤,必不会让晚辈空手而归。」

南唐公主眼中精光一闪,却向虚竹道:「你不要动。」

轻飘飘飞过去,骑到了虚竹肩上。虚竹料不到她如此举动,一时目瞪口呆。

南唐公主双腿紧紧夹住了虚竹头颈,对小蝶道:「废话少说!其他毒物也不要藏着了。」

小蝶吃吃一笑,道:「叔伯们年纪大了,出门不方便。难道前辈馈赠太多,怕晚辈一人拿不动么?」

说完一挥手,那几个童子抽出铜环,哗啦啦一阵响,把虚竹和南唐公主团团围住。

小蝶却笑嘻嘻走到木婉清和刘婕杼跟前。南唐公主见状遥空一掌,那几个童子立刻闪动,二个一组,一个踩着另一个肩膀,围成了严严实实的人桶。

虚竹眼花缭乱,呼吸不畅,一动不敢动。但见四周人影晃动,劲风阵阵。南唐公主时而盘旋高飞,时而坐回虚竹肩膀,连续砰砰击中童子,那几个童子五窍流血,却犹如不觉。

南唐公主突然变招,衣袂飘飘,十指纤纤,这是她自创的「天女散花」。童子们陡地退回原地,个个双眼流下血丝。此时小蝶站在木婉清和刘婕杼中间,两只手掌刚刚离开二人头顶。木婉清和刘婕杼双眼紧闭,双颊凹陷,神色仿佛死去一般。虚竹见了心头大急。

南唐公主怒道:「吸星大法!卑鄙!」

小蝶翘起嘴唇,娇嗔道:「我卑鄙还是你卑鄙?干么弄瞎我孩儿?」

说完嘘嘘吹了一声口哨。站在人桶上面的几个童子,凌空向南唐公主扑去,在空中突然身体爆裂,弥漫出一团团血雨。南唐公主挥掌将血雨击散,仍被几滴血粘在了手上,手掌立时剧痛。

小蝶得意一笑,虚击一掌。南唐公主惊飞,小蝶随之跃身而起,娇叫:「再接我一记火焰刀。」

双脚勾住房柱,身子横立,双掌如刀。南唐公主在空中急转闪避。小蝶左臂勾住房柱,右手抖出腕上的金环,这一招却是击向虚竹。

虚竹在炽热掌风下,身如坠火炉,呼吸为之一滞,又被金环击中左肩,登时剧痛慌极,飞快摆动双臂,从降龙十八掌的第一式摆到第十七式,然后双掌向前推出,打出了第十八掌,惊鸿中隐现道道金光。

小蝶见这位姓段的身上沾满了童子的毒血,又中了自己一环,只道他已半死不活,根本未将他放在心上,万万想不到他会使出如此雷霆一击。大惊之下,左臂一收,将自己藏在了柱后。

咔嚓嚓…!一连串巨响,墙倒柱断。小蝶大叫一声被击出了庙外,三四个童子也被掌风扫飞,随即轰隆隆塌了半个庙顶。

待尘埃落定,虚竹透过断瓦残垣,见一干人抬着那个圣姑小蝶飞快逃走。木婉清和刘婕杼坐在地上,不停惊唤师父。赵煦则躺在墙角,满面尘土,惊极大叫:「救驾!救驾!」

虚竹见木婉清无恙,登时惊喜,听见赵煦大叫,心里又是一动,暗道:「不错!此时正是逃走的好机会。」

偷瞧一眼南唐公主,见她萎顿调息好似受伤不轻,便跑去墙角抱起赵煦冲出破庙。

虚竹沿羊肠山道跑了一阵儿,终于见到一个村落,急到村上雇了一辆拉草的牛车,把赵煦放到车上,叫牛倌赶车直奔京城。赵煦惊道:「卿家要弃朕之不顾吗?」

虚竹犹豫一下,断然道:「皇上先走,草民断后。」

赵煦身上仍然无力,便让虚竹从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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