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天旋转第一部之居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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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她一条外袍,宛若兰羊皮袍下什么都没有穿,她长发委地,松开的领口中露出丰满而雪白的肌肤。
「她是你的母亲吗?」东胡人的首领问。这个孩子太小了,还没有大车车轮高。
「她是我的奴隶。」
东胡人对视一眼,「是居桓的女人吗?」居桓陷落的消息已经传开,草原上有了许多居桓奴隶。但他们没有想到,连这个男孩都能分得一名女奴。
东胡人递来一袋马奶酒,「让你的女奴润润嗓子,为我们唱首歌吧。」
铁由看了宛后一眼,「她不会唱歌。」
「那么为我们跳段舞好了。」
「她也不会跳舞。」
东胡人露出不满的表情,这个男孩已经分享了他们的猎物,却不肯让他们分享自己的女奴。
首领说道:「拿了我半截腔子的少年。作为回报,用你的女奴来款待我们吧。」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用美貌的女奴招待客人是草原人的风俗,有些热情的部族甚至会用妻子和女儿来待客。
宛后脸色变得惨白。她曾在破旧的毡房里,像娼妓一样接待过部族的男人们。也许她的主人会答应他们的要求,让这些陌生的野蛮人来分享她的肉体。
但铁由再一次拒绝了。
东胡人愤怒起来,「吝啬的人,你不配作我们的客人!分享我们的猎物!」
「我会偿还你们的好意。」铁由拿出一块金饼。这本来是居桓王宫的金器,但他们不知道是作什么用途,就随便敲成容易携带的金饼。这一块的重量足够换取一百只羊。
东胡人和草原上大多数部族一样,他们可以按照大草原的规矩与客人分享猎物,不杀害不超过车轮的男孩,但并不意味他们是友善的。事实上他们是一群习惯于抢劫和杀戮的野性汉子。
「吃完你的食物吧。」东胡人的首领说道:「然后留下你的财宝和女奴。」
铁由摇了摇头,「不行。你们只有十三匹马。而且我不准备用女奴向你们换马。」
「我们不是在和你谈你生意!」东胡人的首领恐吓道:「赶快滚开!如果你带的财宝足够多,我们会允许你带走一匹马。如果你敢反抗,我们会把你也掳为奴隶!」
铁由不悦地说道:「这是抢夺吗?虽然我们是敌人,但我们都是苍狼的子孙,我作为客人,在青穹下按照礼节与你们分享猎物,并且赠给你们礼品。为什么还要觊觎我的财物?」
「苍狼不会因为小羊的咩咩叫而收回牙齿。」首领拔出弯刀,「或者离开,或者连你也变成奴隶!」
一名东胡人抓住女奴的皮袍,用力一扯,羊皮袍被拽下半幅,露出女奴白滑的肉体。
宛后惊叫一声用手掩住赤裸的胸乳,那名东胡汉子大笑着掀开她的袍子,朝她腿上摸去。
忽然一根长矛呼啸着刺来,穿透了他的手掌,将他右手狠狠钉在地上。
那根铁矛仍架在篝火上烧炙猎物,铁由随手夺下一名东胡人紧握的长矛,就像拣起一根稻草一样轻松。
他拿出自己的头盔,放在地上。
「我是铁由。雄鹰铁什干的儿子。」
那些东胡人变了脸色,他们扶起同伴,一言不发地跃上马背,不多时就消失在夜色里。
宛后惊魂未定,抱着赤裸的身体微微战栗。
铁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平静。他盘膝坐在草地上,对她说:「你该像女奴一样服侍我。」
宛若兰镇静下来,她拿起还带着他体温的铁矛,在篝火上慢慢转动。那铁矛又沉又重,即使架在篝火上,转动起来也十分费力。宛若兰从未亲手烧炙过食物,看到那只剥过皮在火中变形的鹿头,她顿时一阵恶心。
铁由接过长矛,专注地烧炙的鹿肉。当鹿头渗出油脂,变成诱人的金黄,他从鞍侧的皮囊中取出盐巴,抹在肉上。
铁由撕下鹿肉大口吃着,然后将剩下的递给自己的女奴。宛若兰勉强摇了摇头。习惯了锦衣玉食的她,这些天只能和那些野蛮人一样,吃他们剩下的食物。一整天不停的奔波,那些令人作呕的腥毡气仿佛翻滚过来,让她胃中一阵阵恶心。
铁由没有理睬她的不适,他扯开宛后的皮袍,在篝火边再一次占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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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宛若兰发现自己蔽体的羊皮袍已经湿透了。没有毡房的遮蔽,露水浸透了身上的一切,冷得刺骨。
就在她瑟瑟发抖的时候,一双手掀掉了她湿透的皮袍,接着她拥在怀中。赤身裸体被一个还未长成的男孩抱在怀里,对于有个十五岁女儿的宛若兰来说,这一幕足以令她羞耻万分。但背后那具身体真的很热,轻易就驱走了她身上的寒意。
宛若兰轻颤着伏在主人怀中,直到战栗停止。
铁由切下几块最鲜美的鹿肉,削成薄片放在马鞍下。然后翻上马背。
这一路仍是未曾休息,但速度比昨天慢了一些。当太阳升起,身上最后一点寒意也消失了。宛若兰将自己裹在羊皮袍中,蜷着腿坐在马上。那男孩拉着缰绳的手如此有力,她丝毫也不用担心摔下马背。
阳光透过皮袍,带来淡淡的暖意。空气中有青草和露水的香气。她闭上眼睛,困意渐渐袭来。
宫城的钟声响起。她在侍女的簇拥下走进碧玉的清池。
那些侍女充满敬畏,小心翼翼地解散她的发髻,一件件除去她精美的丝衣。她是居桓的王后,国中最尊贵的女人。有着天朝公主称号的她,身份甚至超过了国王。
是的。连居桓王也对她充满敬意,从来不敢有丝毫轻亵。
忽然那些侍女的眼神都变了,望着她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厌憎。她惊愕地低下头,才发现自己赤裸的胴体上沾满了莫名的污物,肮脏不堪。
她猛然省起,自己是一名毡房中的女奴。她像母狗一样撅着屁股,与一个又一个陌生男人交媾。那些污物是他们射在她身上的浓精。
她恐惧而耻辱地抱住身体,却被一个梳着花白辫子的老妇人用木刷打开。
「腾格汗的妖婆,你该洗洗了!」
粗糙的木刷落在身上,她像一匹大白马一样,被人刷洗干净。甚至还掰开屁股,被人刷洗外阴和肛门。
木刷消失了。她浑身是水趴在地上,孤零零感受着夜晚的寒冷。
一个戴着铁盔的男子走进来,她本能地抬起身体,接受主人的插入。
火热的物体从她冰冷的器官中进入,将热量带入她体内。她卑微地伏下身,接受着主人的临幸。僵冷的身体渐渐融化,她被主人从背后拥紧,仿佛浸浴在洒满阳光的碧玉池中,身体越来越小……
宛若兰闭着眼,仿佛回到还是婴儿的时候。躺在昂贵的锦绸和丝帛中,摇篮一荡一荡,悠然而温暖。舒服得让人不愿醒来……
宛若兰忽然发现,身下的座骑改变了步伐。一般马匹奔驰时都是四蹄交错起落,坐在马上,必须要承受座骑的颠簸。而这匹马却是先迈左侧的两蹄,再迈右侧,像摇篮般左右摇摆。正常马匹是不会这样奔跑的。
宛若兰睁开眼睛,看到她的主人摘掉了头盔,露出还显得有些稚嫩的面孔。宛若兰发现,他黑色的眸子,挺直的鼻梁,与那些野蛮人如此不同。
男孩吹了声口哨,身下的座骑随即又换了步伐,变成一串细碎的小花步,动作轻快无比。坐在马上的她,仿佛浸沐在风中,身体轻得像要飘起。
在铁由的操控下,座骑不断变换步伐,甚至还像玩马戏一样之字形盘绕。铁由兴致勃勃地调弄着座骑,这时的他神情轻松,无忧无虑,更像是个顽皮的男孩。
当座骑在铁由指挥下一边打着响鼻,一边摇头摆尾随掀动后蹄,即使经历过无法想像的屈辱和折磨,宛若兰仍禁不住破颜而笑,露出她自城破后第一个笑容。
铁由黑色的眼眸停在她脸上,流露出惊奇的神色。他从没见过一个女人笑时能这么美。就像一朵鲜美的花,一瞬间韶华盛放。
宛若兰很快收敛了笑容,她垂下眼,手指捏住襟口。
「我喜欢你的笑。」铁由说:「再笑给我看。」
宛若兰咬紧唇瓣。传说中,帝都有一种倚门卖笑的女人。她以前不明白,为何会有卖笑的女子。现在她知道了。
铁由抓住她的身子。宛若兰闭上眼,她无数次想过去死,但没有任何方法。她没有刀,没有绳,甚至无法反抗挣扎来激怒那些野蛮人。女傅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却没有如愿死去。她被配给一个牧羊的老年奴隶,每天躺在沾满羊尿的破毛皮上,没多久就疯了。如果被他杀死,也许是最好的解脱。
铁由并没有用他能扼死狮虎的勇力。他把手伸到宛若兰腋下,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呵起痒来。
宛若兰忍不住格格笑了起来。铁由好奇地看着她的笑靥,手指不断在她腋下呵弄。
宛若兰从来没有这样笑过。还在襁褓中,她就被教育要作一个娴淑静雅的贵族仕女。行不逾矩,笑不露齿,培养出雍容典雅的贵族气质。而她今年已经三十一岁,成为王后已经十六年。那时候,这个孩子甚至还没有出生。
她笑得花枝乱颤,没有系扣的皮袍松开,一只高耸的雪乳裸露出来,随着她的笑声不住抖动。突然间,她的笑声变成了哭声。
宛若兰捂着脸嚎啕痛哭,泪水从她白皙的指缝间滚出,打湿了她的胸乳。一个月来的屈辱和痛楚,都融入在这恸哭中。可悲的不是国破家亡,而是她还活着。从王朝的公主,居桓的王后,沦为野蛮人的奴隶,毡房的娼妓。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还要活着。如果还能重来,她会在亡国前就死去。那样她会成为史书中为了尊严和贞洁死去的烈女,而不是受尽污辱和唾弃的娼妓。
落入敌手的那一刻,她的名节和尊严已经丧失殆尽。每多活一刻,就是一刻的耻辱。她的耻辱,居桓的耻辱,都护府的耻辱,皇赫王朝和宛氏家族的耻辱。连她的族人也希望她能死去,她真恨,那一箭怎么不射穿她的胸口。
青色的草原像大海一样延伸到天际尽头,与青色的苍穹连为一体。茫茫草海中,不知埋葬过多少勇武的战士和如花的美女。那女子悲恸的哭声仿佛一朵小小浪花,消逝在浩瀚的长风里。
铁由执着缰绳,那美妇在他臂间哭成一团,哽咽得几欲昏厥。他忽然高声唱道:「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得安,亡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他纵马疾奔,尖锐却悲壮的歌声在辽阔无边的草原上远远传开。
这是一首古老的歌谣。但铁由不知道,唱诵这首歌的,并非他的祖先。因为他的祖先,正是从苍狼子孙手中夺走了祁连山、焉支山的帝国猛将,是草原勇士们最可怕的敌人。三百年后,祖先勇武的鲜血仍在流淌,昔日帝国飞将的子孙却成了草原部族的英雄。
09
那一晚铁由没有让她侍寝。他生了火,却没有烧炙食物。那些鹿肉被放在马鞍下,经过挤压变成柔软的糜状。还是生的鹿肉上沾满马毛和灰尘,遍布血丝。铁由大口大口撕咬着这样的鹿肉,仿佛是在品尝美味。
宛若兰哭得脱了力,一路上都昏昏沉沉。铁由把马奶递到她唇边。宛若兰摇了摇头。铁由拿回马奶,又递来一块肉糜。看到鹿肉上沾的马毛,宛若兰顿时一阵反胃。最后她闭上眼,带着泪痕沉沉入睡。
又一个黎明来临。露水还和昨天一样大,但宛若兰的羊皮袍居然是干的。因为篝火还在烧着。这一夜,那堆篝火始终没有熄灭。主人的铁矛架在火堆上,矛上一块肉糜已经烤熟。与昨天她见过的不同,那块肉糜上没有马的鬃毛和灰土。
宛若兰小心地尝了一口,舌尖有马奶的味道。这块肉是用马奶反覆洗过的。
铁由醒来时,看到她正在用手指梳理自己的长发。她的发丝长而乌黑,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这个女人在侍女环绕下,戴着王冠,盘着奇怪而美丽的发髻,显得如此尊贵。
于是他命令罕多尔打掉她的王冠,割断她的头发。击碎了她的尊严和骄傲。
从那时起,这个被俘的女奴就没有再修饰过自己。她头发披散着,被无数人粗暴地拉扯过。因为她是腾格汗的女儿,草原人最痛恨的妖婆。
她用手指一遍又一遍拔弄长发,直到每一根发丝都被理顺,然后用一根柔韧的草茎当作发带,将头发末端束住。铁由见过这种装束。居桓那些居民——居住在城郭中的人,就是命令他们的女奴这样束发。
「一条辫子。」
宛若兰不解地回过头。
「草原的女奴是这样束发的。」铁由说。
草原上,身份越尊贵的女人辫子越多。即使无儿无女的格伦老妇人也有两条辫子。
宛若兰没有再说什么,她依言结好长发,仍用草茎束好。
铁由呼哨一声,卧在旁边的马匹站起来,抖擞着鬃毛。他跨上马背,把手伸给自己的女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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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由轮流换乘三匹骏马,每天只歇息三个时辰。经过七天奔驰,终于看到了那片熟悉的营帐。
当戴着头盔的铁由出现在视野中,牧民们都欢呼起来。他们从瀚海边上开始迁徙,已经历时一年。是铁由第一个接触到腾格汗的爪牙。当那些丰盛的战利品运到部族,人群沸腾了。他们终于知道,传说中富饶而美丽的故土就在前方。
送到部族中的战利品,不仅有大量金银丝帛之类财宝,还有超过两千名男女奴隶。经过长途跋涉,作为开路的左部损失了许多牲畜和人口。这些奴隶,尤其是那些能够生育的女奴,是一笔比珠宝还珍贵的财富。
铁由把马交给守卫,一边从鞍下取出剩下的鹿肉,扔给周围的牧民。
部族的主帐是一顶最大的帐篷,但除此之外,与那些牧民的帐篷并无二致,一样是陈旧的牛皮,粗糙而结实的绳索。
帐内烧着晒干的牛粪,帷幕上挂着刀矢。只有地上一张熊皮还是崭新的。宛后赤着脚踏进帐内,认出那张熊皮曾经是她宫里的装饰。而现在,连同她在内,都成为新主人的战利品。她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像一个顺从的奴隶一样,跪坐在营帐一角。
一个巨大的身影跨入大帐,他两肩极宽,手掌又厚又大,颌下一道长长伤疤使他没有生出胡须,但剃过发的头颅像雄狮一样威猛无俦。他身形魁梧而挺拔,眉毛又浓又长,犹如雄鹰的两翼。当他两眼扫来,闪电般的目光,显示出他过人的勇力和野兽般旺盛的精力。
「你仍然没有长高。」铁什干不满地说,低沉的声音像滚过草原的雷霆。
在乌德勒汗的四大翎侯中,左部翎侯铁什干的子民并非最多,却是草原上最有名的无敌雄鹰。
铁由摘下头盔,然后张开双臂。父子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