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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五瓣的紫丁香-第3部分

小说: 五瓣的紫丁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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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春天来得早,太阳升起来了,暖洋洋地照进窗子,洒在德朗内夫人和我的身上。我讲述了我和林薇的前因后果,其他白领女同事们的所做所为,还有我的困惑,羞耻和无能为力。德朗内夫人专注地听着,一直没有插话。我讲完之后,过了很久,她才缓缓地说:「这样的女人,我们法国也有很多,不过,我们在三十岁以前,一般还是相信爱情的。」
又是一阵沉默。墙上的老式挂钟,滴答滴答地响着。「夫人,我们谈点儿别的吧!」
我不想弄得太压抑,便换了个轻松的话题:「玛格丽特和我都说,您当姑娘的时候一定比现在还要迷人,否则德朗内先生也不会扔掉事业带着您离开巴黎。您,有没有过去的相片什么的?」
「当然,皮埃尔那时有一架莱卡,给我照了很多很多相片,就为了报答这些,我给他洗衣做饭养育孩子。」
德朗内夫人是个很容易高兴起来的女人,她站起身,拉住我便往楼上走。「跟我来,都在我卧室的梳妆台抽屉里。」
我从来没有到楼上来过,更别说是进德朗内夫人的卧室了。楼上恐怕只有楼下一半的面积。德朗内夫人的卧室不大,看起来家俱也很旧了。一张老式的铜床,靠墙摆在正中。床的一边是两扇木窗,两层窗帘半卷着,一层深黄的绒布,一层透明的薄纱,另一边则是梳妆台,梳妆镜里,暗红色厚厚的床罩,正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卧室连通着卫生间,门虚掩着,隐约露出旧白瓷浴缸的一角。
德朗内夫人坐在床尾的长皮凳子上,示意我坐在她的旁边,然后展开一本很厚的旧相册,一张一张照片地解释,何时,何地,何种心情,何种氛围。我不得不承认,德朗内夫人年轻的时候非常漂亮,比她的女儿要美丽清纯得多。有些照片是室内的,让我面红心跳,因为照片上的姑娘几乎是裸身的。德朗内夫人却没有什么不自然,也许这就是文化上的差异吧。德朗内夫人声音在我耳畔飘动,我已经无法集中精力。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气,让我心驰神荡,我情不自禁地扭过头,看着德朗内夫人优美的侧影。德朗内夫人意识到了什么,停下来,身体微微挪开了一点。我伸手挽住女人,凑到她的耳边喃喃地说:「让娜,你真的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
德朗内夫人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就轻轻靠在了我的肩上,继续讲述她逝去的青春。
(德朗内夫人年轻的时候非常漂亮。
法国作家都德在他的短篇小说「最后的一课」里宣称:法语,是世界上最优美的语言。在这个醉人的春日,我认同了他的观点。德朗内夫人讲出来的法语,确实是世界上最优美的,比德彪西的钢琴曲还要动听。
从那以后,如果没有别人在场,我和德朗内夫人之间不再用敬称,我也不再称她夫人,而是直接叫她让娜。


 (六)
人世间,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春天很快就过去了,火热的夏天来临了,我也快要结束工作离开法国了。
高能加速器中心有很多访问学者,七八月份通常会离开一批。今年的中子和伦琴射线年会正好轮到我们中心举办,在六月下旬。会务组决定把正式的会议晚宴搞奢侈一点,在一座古堡里举行,请柬里按照惯例邀请配偶参加。我问了组里其他同事,他们都带了夫人,反正是来旅游的。他们说我这种情况,一般是请一个上得了台面的女孩子,算是好朋友或未婚妻。我于是犯了愁,大学里我倒是认识不少中国女子,单身的比较拿不出手,结了婚的有几个气质还行,可人家的丈夫在身边,不太合适也不好开口。
眼看着还差一个星期了。这天晚上,德朗内夫妇在厨房里忙着,我和玛格丽特在客厅里看电视。我犹豫了半天,开口把我遇到的难题跟玛格丽特讲了,问她可不可以跟我去赴宴。玛格丽特的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一会儿说那天晚上有小组讨论,一会儿又说她自己不太会讲话,会很尴尬。我觉得她说的也是实话。德朗内先生的德语很好,能猜懂一点北欧语。他探出头问我们怎么回事,我于是大致又讲了一遍我的难题。德朗内先生回身和他夫人交谈了几句,语速极快,我们根本跟不上,然后转过头对我说:「如果玛格丽特确实害怕,让娜说她愿意代替玛格丽特。」
我听了,又惊又喜,忙不迭点头称谢:「先生,太谢谢您了!我一定顺手给您抄一瓶波尔多回来!」
德朗内先生笑笑说:「没什么,让娜很久没有出门了,当年在巴黎的时候,她可也算是名媛。」
然后,又对玛格丽特说:「小姐,后天我要去罗马,大概一个星期。他们晚上出去时,您记得把门关好。」
以后的几天里,德朗内夫人一直很忙碌。她是在反复修改年轻时的一身晚礼服,还要走了我的西服和衬衫,用蒸气熨斗熨了好几遍。我这里也不敢怠慢,本来准备坐出租车去的,想了想咬牙预订了礼仪公司的接送服务。
这一天终于来到了。
礼仪公司的梅塞德斯已经停在门外好一会儿了,德朗内夫人才慢慢地从楼上款款而下。我和玛格丽特都惊呆了:一个高贵典雅的少妇,一袭黑色的低胸吊带晚礼服裙,外罩一件灰色的短披风,那枚银制的胸针,恰到好处地别在左胸。下面是黑色的长丝袜,配着黑色的高跟皮鞋,袅袅婷婷,风姿绰约。我直勾勾地盯着美丽的妇人,只觉得心慌意乱,口干舌燥。德朗内夫人微笑着,挽起我的手臂。
那天晚上,德朗内夫人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同事们都向我挤眉弄眼,我老实告诉他们,是借来的房东太太,于是他们纷纷表示要来租房。我看着兴高采烈的德朗内夫人,心想,好在没有舞会,要不然真的成了莫泊桑的小说「项链」里的卢瓦泽尔夫人了。
晚会终于在午夜时分结束了。回来的路上,德朗内夫人紧靠着我,兴奋地讲述着什么。她的语速比平时快得多,大意是说她在中学时有礼仪课,差不多每个周末都有交际活动,每次都有十几个或几十个男子围着她。我只觉得小腹一阵阵燥热难耐,只好一手攥紧偷拿出来的陈年波尔多,一手捂在肿胀坚硬的两腿之间。
德朗内夫人看出我的异样,她是何等了解男人!她停下话语,愉快地笑起来:「小伙子,我是不是很迷人?你是不是把持不住了?」
我松开攥着酒瓶的手,搂住德朗内夫人裸露的香肩。「对不起,让娜,你实在是太诱人了!」
德朗内夫人俯在我的耳边,喃喃地,像是自言自语:「九年级结束的那次晚会,我也是坐这种车回家的,是一个十二年级毕业班的男生,他家很有钱,还是贵族,有封地的那种。他把我送到家门口,还吻了我,说过几年就娶我。」
我紧紧地搂着德朗内夫人:「让娜,我马上就娶你。」
已经是夜深人静,月色朦朦胧胧,远处偶而传来一两声狗叫。一阵皮鞋的杂趿声过后,我和德朗内夫人便拥吻在她卧室的门后。我坚硬的下身死死顶在德朗内夫人的胯间,一手揽着她纤细而结实的腰肢,一手探进裙裾,隔着薄薄的丝袜,贪婪地抚摸着圆润的大腿。德朗内夫人双臂缠绕着我的脖颈,一步步后退着,终于,仰倒在柔软的床上。一缕清风,无声无息地掀开纱帘,送进夏夜的凉爽。黑暗中,喘息,呻吟。咚,一只高跟皮鞋,落在地板上。
「夫人,是您们吗?是您们回来了吗?」
寂静的夜里,声音传得特别响。是玛格丽特!我和德朗内夫人都呆住了!片刻,德朗内夫人惊醒过来,她用力推开我直起身。「玛格丽特,是我们,刚刚到家!」
我一面慌乱地提起裤子,一面故作镇静地回答着。「天哪!您先下去吧!求您了!」
德朗内夫人一路把我推出卧室。
玛格丽特站在楼梯口,仰着脸,看着我走下楼。「你们没有关大门。」
「嗯,知道了,夫人有点醉,我扶她上去。」
一不小心,我脚下一拌,差点儿摔倒。玛格丽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没头没脑给了一句:「你小心一点!」
然后便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躺在床上,我瞪着黑暗,一阵兴奋,虽然没有进入德朗内夫人的身体,也只差一步之遥,成熟女人的身体真是好啊。兴奋之后又是一阵恼火,都怪玛格丽特不知趣,搅了别人的好事。恼火之后,身体慢慢凉下来,心底升起一丝懊悔,德朗内先生是个老实的本分人,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我怎么好勾引他的妻子?
我开始担忧起来,要是让德朗内先生知道了,他会不会拿刀来砍我?会不会和德朗内夫人闹离婚?就这样翻来覆去,天蒙蒙亮时我才睡过去。


 (七)
日上三竿的时候,我睡醒了。玛格丽特早已出门,德朗内夫人正在厨房里洗涮。她看见我,笑了笑问:「我吵醒你了?」
不知为什么,我一阵心虚,嗯了一声,低头溜出大门。
我捱到很晚才回家。德朗内夫人还在厨房里等我。她把那瓶波尔多递给我说:「咱们把酒忘在车上了,礼仪公司今天下午送来的。」
我唯唯喏喏地回答:「您拿着好了,反正是给您先生的。」
德朗内夫人有点不高兴。「你亲自交给皮埃尔,他会更高兴的。」
说罢,把酒放在桌上,起身上楼去了。
这一天无事。我在恼火,懊悔和担忧中煎熬着。
第二天也无事。我还在煎熬着。
第三天上午,天阴沉沉的。我呆呆地站在市中心等有轨电车,车子来了一辆,我没有动,又来了一辆,我还是没有动。暴风骤雨来临了,一道闪电,一个焦雷,就炸响在头顶。我被炸醒了。我开始狂奔起来,冲过大街,穿过小巷,趟过积水,一直奔到家门口。我停下来,想了想,又转身冲进街角的便利店,抱了一捧红玫瑰,奔回来,闯进家门。
德朗内夫人坐在厨房里,穿着碎花连衣裙,一块旧围巾束在腰间,正擦拭着一口铜锅,见到水淋淋的我,吓了一跳。「你怎么啦?」
「让娜,我爱你!」
我举起鲜花,跪倒在德朗内夫人的脚下。「好勇敢!好浪漫!我还以为你害怕了呢。」
德朗内夫人接过花束,一面嗅着,一面喃喃地说:「可是我不能收下,你应该献给一个年轻的姑娘才对。」
「让娜,你就是那个年轻的姑娘!」
我捧起德朗内夫人的双腿,亲吻着肉色丝袜裹紧的脚背,先是一只,然后是另一只。「我可怜的小东西。」
德朗内夫人有些局促,她腾出一只手,抚弄着我的头发,说:「起来吧,换掉湿衣服,你把我的地板都弄潮了。」
「不,让娜,我不要换衣服,我要你!」
「可是,我要换衣服呀,你看,我还围着围裙。」
德朗内夫人温柔地命令我:「去换掉湿衣服,洗个热水澡,别生病了!」
等我飞快地洗完澡出来,德朗内夫人已经不在厨房了,我只穿了条内裤,披着浴巾就冲上楼去。
卧室里静悄悄的,窗子紧闭,纱帘半掩着。德朗内夫人侧坐在床沿,低着头,发髻已经解开,栗色的卷发披散在肩上。她换了件白色的真丝衬衣,扎在黑色的百褶裙里,光滑圆润的腿上是肉色的长丝袜,脚上则是黑色的中跟软皮鞋。浴巾,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我缓缓地走过去,坐在她的旁边,凝视着她。「还是我当姑娘时候的衣服,样式很过时了。」
德朗内夫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着头,真丝衬衫下绷紧的双峰一起一伏。过了很久很久,我抱起德朗内夫人,轻轻地放在腿上。我亲吻着德朗内夫人的耳垂,一手搂着女人纤细的腰肢,一手抚过坚挺的乳峰,柔软的小腹,光滑的绸裙,薄薄的丝袜,纤纤的玉足,和软软的鞋面。然后,回转向上,再次抚过圆润的小腿,丰满的大腿,再向上。「让娜,你没有穿内裤?」
我轻轻地问。「还要胸罩内裤这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
德朗内夫人轻轻地回答。她的下身刮得干干净净。我一面揉搓着湿漉漉的阴户,一面温柔地耳语着:「让娜,我要你!」
「那你还等什么?」
德朗内夫人被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黑色的绸裙卷在腰际,白皙的双腿自然分开。我跪在她的腿间,口干舌燥,硬梆梆,直撅撅。我迫不及待地找寻着,探索着,东突西撞,却不得要领。「让娜,教我,我是第一次。」
无声无息,德朗内夫人柔软的手,握住了我的尘根,揉搓着,套弄着。「放松,别紧张,男人第一次都是这样的。」
德朗内夫人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我只觉浑身一阵颤栗,那硬梆梆的东西,被引导着分开两片娇嫩的肉唇,陷入无边的滑腻和温湿。天哪,这就是做爱!我搂抱着女人光洁的肩膀,冲撞,抽插,尝试,揣摩;女人则扒住我结实的臀部,迎合,收紧,暗示,疏导。初出的牛犊,笨拙地学习;成熟的妇人,悉心地教诲。「轻一点,往上一点,就这样,别太急。」
电闪雷鸣,遮不住粗重的喘息;凄风苦雨,挡不了娇媚的呻吟。问世间,情为何物?
暴风雨终于过去了,一道彩虹,横跨天际。
我仰躺着,心里无比轻松,原来,这就是做爱,我既不阳萎,也不早泻。德朗内夫人枕着我结实的胸肌,气息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让娜,我做得还行吗?」
「第一次,做得很不错了,只要年轻,差不了。」
德朗内夫人停了停,幽幽地说:「我也是第一次,婚外的第一次。」
又停了一会儿,补充道:「也是最后一次。」
我知道德朗内夫人很看重家庭,法国女人也不像传说的那样随便,便叉开话题:「让娜,后来,你就没有试着和娘家联系?比如,寄几张孩子的相片?」
「当然寄了,索菲出生以后就寄了。妈妈让管家把我没带走的衣裳和首饰,还有她自己的几件首饰送过来的。」
「那么,你就没有回去过?」
「嗯,这个,我有两个哥哥,他们不太想让我和家里有太多联系?」
「亲哥哥?为什么?」
「这个,挺复杂的,我们法国,有些男人,对遗产之类的东西比较敏感。」
可怜的女人!我抱紧德朗内夫人。「对不起,让娜,我让你难过了。」
「没有,没什么,现在这样挺好,我挺满意的,再过几年,孩子们上大学走了,我们就更好了。」
德朗内夫人的身体还是滚烫的,她小声吩咐我:「你累吗?帮我把衣服脱下来,又潮又皱,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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